挣扎在明末 第五章 被掳上山

作者 : 替你快乐着

吕世站在庙外,看看天色将晚,环顾四周,夕阳下万山沉寂万木萧瑟,在看自己孜然一身,无依无靠,想想刚刚得了老和尚的资助却不能容留于寺庙,自己还要在乱世为求活挣扎奔波,天下之大却无自己一席之地,世间万物丰沛却无自己明日一餐,人海茫茫却是无一人相识,想到此间不觉悲从中来,凄然泪下。哈

茫然四顾间,从他所站立的位置,一条路从庙后万山而来不知起点,而又一分为二分向远方山岭重林之后,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身处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又往何处而去,举目无亲,确切的说唯一认识的老和尚,却又白受了他一饭一衣之恩,而后被婉拒出门。脑海里又是一片茫然,一股凄凉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深入骨髓。

难到说这天下之大就没了我安身立命之处?却白白的来一遭大明,不日后就成了饿殍,只是为着这个大明天下增加一副尸骸吗?正在自怨自艾时,突听身后庙里有木鱼唱经之声遥遥传来,心中突然就平和许多,想起与老和尚的那番畅谈中,老和尚多有对北京繁华的表述,突然就有了灵感“对啊,反正孜然一身,也无常务,这天底下本就没有自家的根本,那又何必拘于了目的方位,却如老师傅所言,天下万里路在脚下,哪里又去不得?对,倒不如信马由缰无拘无束,看看这大明万里天下,领略一下天下风物,见识见识这纯正的中华汉家衣冠,也不枉来到这最后的汉家天下一回。

一路向东,若果天可怜见不让自己中途饿死,就去那北京看看,到得天子脚下,即便饿死京城也不枉来这大明一回,总比回身求那老师傅收留,便困死这方寸之地强却许多。”

想到此处,心里突然一片空明,没有了那彷徨困苦孤寂之感,有的是对生的执着,对这天下,京城的向往。回转身向庙门深深一躬心里默念“佛说,一食一饮据是因果,吕世若当不死,终有一日给这个因缘一个善了。”转回身辨识了东方方向大步而去。

吕世行出十几里,看看天色向晚,再看看前后左近也没有宿头,知道这大明朝地广人稀,也还没有动物保护法,山间常出没老虎豺狼,至于山鸡野兔更是随处可见,到不如现世那样的人多兽少,即便是有那啊猫啊狗两三只也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瓷器花瓶,连只小鸡都敢在它们面前耀武扬威,哪里是这样的原生野兽相比?想来这时候山里的走兽大多凶猛,自己可别蒙天蒙地的一路瞎走,最终来了趟大明没被饿死却饱了兽吻,这样要是让众穿越大大知道还不为自己的大军里有了如此倒霉蛋而羞愤而死?所以应句古话?

看天早带伞,日落早打尖。于是吕世就在大路附近背风的山沟沟里,寻找到一颗易于攀爬的大树下简单清扫一番打了地铺。依靠大树,这是因为万一有野兽光临也可爬树逃生,收拾停当就坐在树下,就着仅有的一点天光,吕世打开包裹,看看老和尚给自己准备了点什么:一袭僧袍,一领薄被,被上是几张白纸包着的大饼,饼上还有一封书信,信边还有一套火镰火绳,翻检时再没有旁的物事。抽出书信就着微弱的落日余光展开来看,好在吕世那个世界里也经常登录台湾网站,与台胞兄弟讨论些统一大业,偶有政见不和也在论坛里展开一场友谊的唇枪舌剑,春节时分还拿出毛笔来给乡亲写些对子春联,对于繁体字到也不陌生。

整个信件读的也不吃力。信是写给北京大白塔寺方丈的,内里除了问候方丈大师的起居身体外,就是着重说了吕世其人,说他是自己刚刚收下的弟子,只是兵荒马乱的没来得及到官府申领度牒,便被自己派出前去北京给老方丈问安,若果他到得白马寺请方丈多多照顾云云,其他也就是一些对自己的近况的述说,以及对佛经的一些理解,期间对吕世的一些见地却是大加赞赏。

吕世知道这其实就是给他的一个身份证明罢了,以便他在行走个个州城府县之时若遇到官府盘查,也好有个应付,以免被官府差役多做留难,毕竟适逢大明乱世,盗贼杆子遍地,一个不好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可见老师傅的一片苦心。看罢书信,且不管有没有用处,吕世仍旧肃然起身,向那庙宇的方向再次深深一拜。

吕世想了下,看看自己这身服饰衣裳,在这个世界也太过扎眼,既然得了老师傅赠送的袍服鞋袜,便干脆换上,把自己原先那身现代衣服月兑了,打成包袱,原本想留下做个念想,但怕一个不好让有心人见了也是个解说不清的麻烦,就在这棵大树不远的地方挖个坑埋了,等收拾完了浑身上下,看自己除了一个头发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明子民了,不觉心中惨然,许多滋味萦绕心头久久不散,但想了一会也便释然,既来之则安之吧,想想前世那些人削尖了脑袋想穿越不成,自己却得偿所愿成了穿越大军一员,也是老天照顾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自己也一定不会一来就饿死。

想到此处将书信妥帖揣入怀中,起身寻了些干柴树枝,拿起燧石火镰,用电视里见过的方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点燃起一堆篝火,在火上烤了张大饼,吃了个半饱,因为不知道下次得到食物是什么时候,一定要尽量节约着。起身又在附近捡了一抱干树枝来,预备着晚上不让火灭,一是取暖二来防备野兽。经过了几天的生死挣扎,身心具已疲惫,今天才算是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他想,倒来就用薄被裹了头脸,沉沉睡去。只可惜,吕世只顾着防备野兽侵扰,却忘了这个世界上的盗匪流民,有时也比野兽凶猛的多。

吕世正睡得安然香甜的时候,在梦里突然感觉一阵危险临近,这也可能是人的第六感神经在作怪,在吕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豁然起身,第一眼见到的是几根削尖了头的粗木棒逼住自己,而后传来一片大喊:“哈哈哈哈,头,快来看看,不是肥羊,却是个和尚哈。”

吕世第一感觉就是遇到盗匪了,第一的反应就是不动,举手,求饶。

在已经微弱的篝火的光亮里,偷偷打量四周,只见围在自己身旁的一伙人,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的头上绑着布条,有的头上扣着陕西特有的毡帽(李自成头上带的那种,不过他的头上加了个红缨)一个身上还穿着一片缀满铁片衣服的人正蹲在一边翻检他的包袱。想来那缀满铁片的衣服就应该叫做铠甲,听有人喊,就站起来,一面撕咬着大饼一面走过来,得,那大饼肯定是自己的那块。下顿的口粮算是没了,想起还不如昨天晚上都吃了也不冤枉。看着周边望向那张大饼的喽啰口水欲滴的样子,吕世不由的月复诽:看样子强盗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时那头目样的盗贼大喊一声:“兀那和尚,你是哪里来的,并不去庙上投宿,怎么在此酣睡。”

吕世忙道:“我是山那面庙里的和尚,只因奉师傅吩咐要到京城去看白马寺的方丈师傅,不想行的晚了,左近没有了宿头,便在这荒山野岭里休息,也好明天继续赶路。”

“真是晦气,今天爷们本想蹲守大半夜发个利市,结果却连半个肥羊也无,到是碰到个半死不死的贼秃,赶快给我滚蛋,别叫大爷我一时手痒杀了你,平白的得罪了佛爷,岂不晦气。本大爷还有勾当要干与你呱噪不起。”

吕世一听忙着连声的道谢,知道那信和火镰还在怀里,连那床早已经夹在了一个盗匪腋下的薄被也不要,抱了脑袋在一伙盗匪的哄笑声中奔逃而去,想来今天是捡了条命了。

可刚刚逃得几步,猛然听得大喊一声。

“兀那和尚休走。”

吕世就当场石化,汗出如浆,心道我命休矣。心中却暗暗较力,握紧拳头,待等盗匪近身暴起发难,抢了棍棒拼命再说,说不得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俯首待毙。这时有几个盗匪已经乱哄哄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瘦小的土匪大声道;“那个和尚回来,头领有话问你”吕世一听方才知道,这伙盗贼并不是想再次杀了自己,就也放松了拳头,任由几个盗匪推推搡搡的回到篝火旁的那个头目跟前。

“这位将军,不知道唤回小僧为了何事?”吕世恭敬的问询道。

那头目一听吕世唤他将军,心里特别受用,态度也不再那么强横。上下打量了吕世一阵,看得吕世头皮阵阵发麻,那匪首看吕世神情到也坦然,却与其他人不相类同,想是见过世面的,便开言道:“兀那小师傅,俺来问你,你可认识字吗?”那匪首想想突然就又对自己的问话感觉到好笑。“对啊,和尚怎么能不识字,要不那怎么念经做法?”

吕世心里苦笑,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不识字的和尚就不能念经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刚想说不识字,紧跟着那个头领说道:“兀那和尚想好了,如果不识字就马上叫你成了板刀肉,如果识字就有你的好处。快说。是不是识字。“

得,哪有这样问话的,路就给你一条,那还选个屁啊。“我多少识点字”

那将军马上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看,还是我聪明吧,我就说和尚一定都是识字的吗,好了,小的们,俺们打道回府,向首领交割了差事请功。”于是那些土匪欢呼着应答。

出门不利,际遇弄人,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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