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那些点击的兄弟,我会很好的努力每天更新的,希望大家推荐一下,好吗?待得吕世将桌上的饭菜无论好坏的狂扫一番后,在黑虎星和猛子汗颜的表情下,拍着如鼓的肚子坐正身子。黑虎星和猛子知道正题来了,也就郑重的拱手道:“关于出兵的方略还请军师分说一二,我等洗耳恭听。”
“分说此事前我还要请教大当家和猛子,依二位看,此次我等联合插翅虎共同出兵攻打富县县城,胜算几何?”
“大约有八成胜算吧。”黑虎星想都不想接过话道,而猛子却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军师,等待军师的下文。
“要我说此次出兵我们是必败无疑。”吕世微笑着但非常肯定说道。
“军师这是怎么说?”黑虎星探出了身子一脸茫然问道;“既是必败无疑,那为何军师不拦下我给那下书人答应约战的回话?反而撺掇我答应插翅虎?而现在却说我等此战必败,这其中关窍务必请军师说与我听。”
“哈哈哈哈,必败有必败的原因,而大当家的答应出兵还是有出兵的道理。且待我说与大当家的知道。”吕世还是那样平平淡淡的微笑着,扭头却又问孟子道:“猛子,在你还未到山寨的时候,这富县千户所可还有战兵多少?”
猛子仔细想想道:“在我逃出来时,富县千户所还有战兵六百多近七百,这些都是光棍汉或是逃无可逃的,只能在军营里混口稀饭,偶尔拿些饷银,想来近一年也没什么大的改变,但若剔除老弱病残,还拿得动刀枪上得阵的怕也有五百将近。”
“那富县千户所的武备如何呢?”吕世紧跟一句问道。
“攻守器械虽然大多被盗卖或是年久失修,也乏填补,但是还是有大统十几杆(榆木喷)三眼统近百,刀枪人手一把却还有富余,还有弓二百,来时箭簇不下十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曹猛都是非常了解的。
黑虎星听来已经是很吃惊了,现在的大明军队里还能有这样的装备真的是少之又少了。却听吕世又问道;“若果事情急切时,县官千户紧急召集各个地主豪强的家丁护院又能召集多少?”
“现在是流民遍地杆子四起,各地地主豪强财大势雄的结寨自保,那些中等的或是小户地主就在春耕前和秋收后都携家带口的躲进县城,如果事急,那些躲进县城的大户豪强为求自保,也会不遗余力的召集家丁护院帮助守城,那大约也可以召集近千之数。”猛子自己说着都有点心惊了。
“那么家丁护院的战力比之卫所之兵如何,?”
“卫所之兵不可比。但千户等将佐的家丁亲兵战力还是相当不错。”猛子已经紧锁眉头了。
在明代后期,将领克扣士卒粮饷是一个极其普遍的现象。他们用盘剥所得,过着花天酒地的糜烂生活,且向兵部官员、监视太监和纪功御史等人行贿,营求升迁或开月兑罪责。
这就决定了他们同士卒的矛盾必然激化,平时摩擦甚多,战时更不可能做到上下齐心。将领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采取了自养家丁的办法。他们把克扣来的钱财拿出一部分,豢养一小批经过挑选的士兵,给予较好的生活待遇和马匹器械等装备。将领即便革职离任,家丁也依旧由他们带回原籍供养。
这样,到了关键时刻,家丁就成了将领邀功的王牌或逃命的盾牌。明朝边将“一万额兵,止有六千,以四千为交际、自给、养家丁之用。沿袭既久,惟仗家丁以护遁、冒功,而视彼六千为弃物。弃物多而家丁少,终不能以御敌。”
可见,家丁制度是明朝后期军政败坏情况下出现的一种畸形产物,成为将领们谋取个人私利的工具,在个别场合,还是可以拿出一批亡命之徒孤注一掷为战功或为保命。而那些地主豪强所豢养的家丁护院多为自己家族子弟忠心更强,待遇更高,装备更好,并且平时里多有和杆子、村民拼杀,战斗力更胜官军,与官军家丁等齐。
“如果各路杆子来攻,按规定富县又可签丁几何?”
“富县城内有人口二万,合户四千余,扣除豪绅大户不需签丁,以每户一丁,可签丁3千。”猛子的额头就见了汗了。
“签丁战力若何?”
“虽不能野战,但守城可以。”猛子面色也苍白了起来。
“这样不算援军,富县就可得兵近五千,其中可战之兵有两千余,而我们呢?”
“如果真如插翅虎预计的那样,那么我们可以最少得各路喽啰流民三万最多五万。”黑虎星插嘴道。
“我们这些联军的战斗力如何?”吕世往后靠靠身子满脸都是不屑的问道。其实就单单看黑虎寨这里的情况就一斑窥全豹了。这些哪里是可战的喽啰?根本就是难民大营,那些大部分平时没有什么事情的百姓家属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日里只是两碗稀粥维持不死,就是多走上几步都是气喘吁吁,更不要说刀枪不全,根本就没有训练,还哪能蚁附登城对抗高城之上得了地势,攻守器械精良充足的的官军?
“不瞒军师,如果是五万人的话,其实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的,真正的青壮也就是一万到两万就破了天的,这两万里真正配备刀枪有些力气的各路杆子的亲兵也就是三五千就不错了。”
“攻城器械呢?”
“除了有山寨家底厚实的有几门榆木喷和粗陋的猎人弓箭之外,那就只有打造云梯爬城了。”黑虎星苦着嘴道。其实自己的山寨就是如此,就那百十张不能与军弓相比的猎弓都是珍惜万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所有的攻击都是要靠人命去填,想想自己无数兄弟姐妹就要惨死城下,心中不由黯然。但又有什么办法,为了一部分人能抢掠到一口吃的活下去,就必须要有一部分人用生命去换,这是不能回避的现实。
吕世话锋一转掰着手指头算起日子。“现如今是九月二十(阴历,大约是阳历的十月末十一月初,)离相约之日还有一月多一点,就是四十天,想来那插翅虎如此大张旗鼓邀约同道,声势弥天,官府可能不知?”
“不能。”猛子已经语音为之颤抖。
“官府可会向延安府求援?并增加战具兵甲之数?”
“会。”曹猛肯定的回答,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援兵倒是由于开拔使费,或观望推月兑不至,但战具兵甲这一点却一定有所加强,”汗水已经淋漓而下了。
“更何况如县中官吏事先蛊惑,那些家丁护院百姓签丁知道城破必被杆子烧杀抢掠,必定凭借高城深壕同心死守,待得我等这样乌合之众攻城失利久顿坚城之下,士气全无,官府汇集官军家丁护院窥个时机一起杀出,那以我们这样的毫无士气,也无训练的乌合之众可能抵挡?”
“不能。”
“大当家的,兵法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意思是说:在实际作战中运用的原则是: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我们以与敌同等或稍多的青壮带着只能摇旗呐喊却不能给敌任何威胁的百姓流民,去攻打一个城高壕深且攻守器械充足的县城。此次是不是必败之事?”吕世直直的盯着已经汗出如浆,双股战栗的两人。
倒不是黑虎星和猛子怕了,而是为自己的一时贪图县城里女子财帛而差点陷三千山寨里的父老于万劫不复的死地而后怕。这时才看出军师的心思缜密远远不是他们这些只是会打打杀杀的粗汉能比的,军师那早晨的辨别下书人只是牛刀小试,却也叫人佩服无比,而现在这样的缜密分析就更让人拜服万分了。先前的想法不过是想把寨中琐事推给军师,自己等乐得一身轻松,看他吕世也就是个文人,也在山寨里翻不出大浪来。现下看来确实缺他不可了,更何况军师也是真心为山寨谋划,从此就真的将心交给了军师。
不过现在看来军师既然已经把现在的情状分析的如此明晰必有解月兑之道,于是黑虎星和猛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束身而起,郑重的道:“多亏军师剖分之间关窍,得以让我等不致于铸造下滔天大祸,我等马上去插翅虎处取消了相约出兵的想法,并将军师的分刨所得告诉同道得知。”
“慢来慢来。哪个说我们不出兵的啊?。”吕世笑着打住黑虎星和曹猛的想法,请他们坐下听自己的后话。
“按军师的分刨,出兵是必败无疑的了,现下却又怎么说。”黑虎星和曹猛又开始糊涂起来。
“从插翅虎的书子里来看其人,必是心高善妒,呲务必报,更何况此次相约出兵必是也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在里面,若果我等不去并将我的分析道与其他同道而坏了他的好事,以此人性格必会寻了机会,报复我等,若他携全寨老小不说二万五之数,即便有一万,在鼓动其他不明真相的杆子,和个二万是应该不成问题的,来攻打我寨,我寨岂能保全?即便保全得山寨不失,也定当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样岂不是仇者快亲者痛?更是白白伤了同道,便宜了官府。岂是智者所为?”吕世再次抛出了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结果。
“明明的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但军师一分析却是的确不跳不行的结局,这便如何是好。”这个时候,黑虎星虽然这么说,但眼睛看向军师,脸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
为这些把真心托付的兄弟,自己就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说不得就要使些后世手段了,吕世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