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明末 第六十二章 出兵

作者 : 替你快乐着

那叫华天闻听了吴涛一番言辞,当时就对攻打李家营子之事大是沮丧,站起来吩咐手下就要改变政绩的决定。

“且慢”一个亲信头领忙出来阻止,那亲信头领见叫华天改变主意那还了得?眼看着大军就要出发,打下李家营大家快活,正能就这样作罢?虽然事成之后大当家的当然拿大头,但像自己这样的手下亲信也定是有些汤水分润,好过在这个山寨死守无聊,本来一切都在掌控,却不曾想跳出来个不开眼的吴涛搅局,所以一班亲信忙出来劝阻“大当家的,山寨大军都已经收拾停当,即将启程,岂可由于一个并不确实的消息而犹豫不决出尔反尔?这样与大当家威信有碍,对军心稳定有碍。”

叫华天却期期艾艾的道:“可吴涛所说实在是重要,如果属实,那此去定然多有凶险,我看------”其实叫华天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了,金银女子虽好,但真的陪尽手下那就真的划不来,毕竟自己有今天那都是这帮手下支撑这的,没了手下那自己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冒险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大当家,我看吴涛所说定不属实,如若不信待我问他。”那个亲信头目却不甘心,立刻要求与吴涛对峙明白。

“好吧,那你问来。”叫华天无可无不可的坐回倒椅子上,但这次却是睁大了眼睛,等待事情分晓。

那亲信转回身对着吴涛大咧咧阴阳怪气的道:“但请教吴涛大首领,不知你是从何处打探来那李家营虚实消息?”

吴涛为他轻慢着恼,但事关体大,只好耐着性子如实道:“是适才我询问了原先住在李家营左近喽啰得知,这又什么不妥吗?”

“那喽啰可是住在李家营里?”那亲信头领抓到吴涛语病,当下得意的问道。

“不是”吴涛老实回答。

“那喽啰可是刚刚入伙?”那亲信头目紧追不舍道。

“有些时日”吴涛皱眉回答。

“着啊。”那亲信喽啰两手一拍大声道:“那喽啰既不是住在李家营,那哪里知道李家营人口武装?即是早先上山入伙那哪里还知道现在李家营的情状?时日牵连世事无常,现在哪能还是当初?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吴大头领拿道听途说来阻止山寨攻守大计是不是太过儿戏?这是怀疑大当家英明决断,是怀疑大当家勇武啊。”然后又阴**:“怕是你吴大头领被外面的武装吓破了胆了吧,学起那缩头乌龟,不敢上阵拼命。”

“我---”吴涛当时气结,还要再次争辩分说,那叫花天早已经再次心动,见吴涛还要啰唣当下不耐烦,挥手打断吴涛道:“我已经听的明白。出征大事岂可以道听途说为凭?这事就这样定了,嗯,我看这样,吴头领,你就带领本部人马留守山寨,以免你临阵怯敌乱了军心士气。”

“可大当家的——。”

怎知那叫天花已经被那没有影子的和那坚墙后的金银迷了心窍,哪里还听得进去,那是想来自己大军一到对方立刻就会土崩瓦解,不费吹灰之力之间就可带着美人女子凯旋而归,哪里还听得进吴涛在耳边鼓噪。

“来人把这没骨头的东西轰了出去。”不等吴涛分说辩白,那叫华天就烦躁的大声吩咐道,几个亲信家丁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就把吴涛推出大厅,看着得意洋洋的家丁哈哈大笑着回去,吴涛在大厅外愣怔很久,想想自己这般为他们叫华天好却落得这般田地,一跺脚道:“我这是何苦来哉。”眼不见心不烦,带着几十个亲近手下巡视山寨去了。

叫花天见吴涛走了,在没人在自己耳根前呱噪,当时老怀大畅,站起来大手一挥很有大将风度的大喊一声:“大家准备齐整,点起人马,我们立刻兵发李家营。我们去吃香喝辣的去啊。”

众人凑趣应诺;“尊大当家令。”

于是大家东一群西一伙的聚拢起自己手下,乱哄哄也没个队形拥出山寨,杀向李家营子。

本来要想长途奔袭一个有坚强围墙的村寨,那首先要一个隐蔽突然,和快速,但哪曾想,叫花天倒是大违其道。这次出兵就好像游山玩水相仿,美其名曰,为提振军心士气,震慑沿途宵小,使得那李家营子左近联盟被自己军威所震慑而不敢救援,那是一路上敲敲打打幺幺呵呵大势张扬,在加上山寨里一般的喽啰终日里食不果月复,身体瘦弱,还有那些老弱妇孺夹杂其间,整个四十里路竟然走到下午才到。那李家营早已得到消息,并且探查详细了叫华天队伍组成,通知了左近乡里,召集了佃户庄丁,许下了丰厚的赏格,完备了攻守战具,一个个信心满满,就等着叫花天来送死了。

叫花天的队伍来到李家营外,已经是疲惫不堪,看看那高大的围墙,围墙上严阵以待的庄丁佃户,一个个精神饱满,杀气腾腾。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灰头土脸疲惫不堪,若不是拄着刀枪怕是早已经倒地不起了。叫华天心里又开始犹犹豫豫起来。看样子人家兵强马壮,墙高豪深,严阵以待啊,自己这里赶了四十里路是人困马乏,哪里还是人家对手?

这时的叫华天又范了兵家大忌,当战时犹豫不决。

正这时当时挑唆他攻打李家营的那个亲信头目见大当家又在犹豫不决,忙打马过来道:“大当家的,你看我们都到了地头,可不能再犹豫不决空手而归啊,依我看这李家营也没什么了不起,虽然墙高豪深,但我们有云梯可以登城,虽然墙上战具齐全,但咱们先让山寨那些个白吃饭的老弱妇孺先上,消耗他们的战具。死几个人怕什么?正好为山寨节约了粮食负担。在再看看那墙上的丁壮,不过二百多人罢了,您再看看大当家的身后,那可是上千喽啰。”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亲信眼中已经是露出残忍之光。“就这,他们一个人我们用五个跟他耗,必胜无疑啊。倒那时候打破李家营,金银细软,漂亮女子可都尽是大当家享乐了啊,大当家且不可犹豫不决,您就快下命令吧。”

“可是那个该死的吴涛可说李家营和左近乡里有互保之约,万一我们正在攻城,他们却在后面杀来,那可如何是好?”叫华天也不是白痴,想到吴涛所言也是道理,当然就瞻前顾后起来。

那亲信大急,不提吴涛还好,这一提反倒是心中更是愤恨,这次如是让吴涛建议被采纳,那下次在想打压吴涛就是千难万难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叫华天听信那吴涛之言。

“大当家休要被那吴涛匹夫蒙混,现如今的年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那些庄户都是好日子过着,哪个愿意为邻人拼命?一定是不会来的。在看那李家庄也还托大,也没放烟火报警,等咱们攻下来,他再放烟火却也来不及了,所以大当家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人就是这样往往以自己之心度别人之意,却不知道却是各家联保也是出于同仇敌忾唇亡齿寒的,都怕将来自己有事没有其他人帮衬,所以都是非常奋勇。

“这个,让我再想想。”叫花天在马上不断犹豫着,其实你也不想想都已经事情如此,哪里是你说了算的,其实几家庄子都盯着你等着那叫华天的人头请功呢。所以战场之上,就应该勇往直前,后退半步不得,为将为帅者一旦决断,就只应想着用什么办法取胜,却不是犹犹豫豫的想着是打还是不打,所以这叫华天根本就不是一个将才。

跟着来的几个亲信那是相当着急,虽然打破李家营好东西都要贡献大当家的享用,但这么大个村子那大姑娘小媳妇的也不在少数,哥几个也定能分润几个来耍。

看看大当家的有胆怯罢手的意思,一个个抓耳挠腮哪里不急?正没奈何时候,突然有个激灵的亲信走到大当家跟前,小声道:“大当家的,到如今也没的可想,只有攻击了。如果不攻破李家营,就这么灰头土脸两手空空的回去,还不叫那吴涛笑话死?倒那时那厮杀汉子更不把你个大当家的放在眼里了。”

叫花天一听提起吴涛,火气腾地下窜到头顶,想想自己灰溜溜回去被吴涛耻笑的样子那还如何得了?咬咬牙,一怕大腿。

“好,吩咐小的们。准备攻城。”

叫华天一言决断,整个叫华天的队伍开始缓慢运作起来,真正的攻城开始了。

随着大小头目大呼小叫的驱赶着跟在后面的老弱妇孺往前,让他们抬上几架简陋的木梯,拿上棍棒,在身后强壮喽啰队伍中低压的抽泣里,慢慢的向围墙走去。

这些注定是消耗品的老弱,没有呐喊,也没有哭泣,眼睛里只有麻木和对生死的茫然。

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各大山寨杆子里成了一种模式。

每次攻打围子城墙时候,都是由老弱妇孺领先,一是为了消耗敌人守备的器具,二来可以削减山寨里吃饭的闲人。三也可以让有青壮的喽啰看到自己亲人攻城死去后产生一种报仇的血性。

这次上去的,是上次或者更上次侥幸活下来的人,而这次又能侥幸活下来,不过是为下次的死去做等待罢了。

他们本来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没了活路,看淡了生死,活着就是种磨难,而死去却可能是种解月兑。

人死光了不怕,这个世道里什么都缺,就是这样的流民不缺,去裹挟就是了。

围墙上的庄丁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默默走近的如潮人流,随着的是一股死一样的气息压迫着人不能呼吸,手里的刀枪弓箭不由瑟瑟发抖,一股无名的恐惧由心里爬升,撕咬着心肺,挤压着周遭所有的一切。

整个战场没有一点人喊马嘶,只有恐怖单调的莎莎的带着死亡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慢慢压迫过来。

近了,近了。

突然,不知道围墙上哪个庄丁受不了这撕咬心肺的死亡压迫,大喊一声,漫无目的的把手里的箭射向了人群。

立刻,天地轰然而动,围墙上所有的人都呼喊着嘶叫着,推搡着,乱哄哄的将手里的东西尽力抛出去,就如同想尽力抛出心里的恐惧一般。

于是羽箭、火油瓶、滚木礌石如雨落下,围墙下面传来一片凄惨哀号,墙上庄丁更是紧张的往外丢着东西,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其实真正的攻城人流还离得围墙还有一段距离,只是不断射出的羽箭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而那些火油滚木等皆为白费。

由于流民没有必要的防护且人员密集,即使是由于庄丁紧张中的胡乱抛射而准头奇差,也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而那些滚木礌石等其他东西到都做了无用功。过一段时候,攻城的葫芦峪杆子后面传来了铜锣的声响,围墙下的流民纷纷转身回跑,丢下几十具尸体,还有没死的在血泊里挣扎的伤者,无助的伸出手臂希望同伴能停下脚步带自己一起回去,但没有人理会,只有那伤者看着一只只肮脏的脚从自己身边跑过,就这样慢慢的在哀号声中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战场何其残忍,但也是何其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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