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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家村这一战里,吕世看到了藤甲藤盔的好处。
枪阵的士兵不能一手拿枪一手藤牌,那样就不能握枪杀敌。而敌人的远距离弓箭的杀伤却是枪阵对敌前的最大威胁,而为了训练时候避免伤亡的藤甲藤盔却在这次战斗里起了很大的作用,它抵消了百分之八十的敌人弓箭的杀伤。不过也看出了这东西的缺点,就是薄了些,抵御的效果相对较差,其中就有一个士兵是由于长箭穿透藤盔而死。
战后吕世曾经专门的寻找到李立曾经跟整个战斗的过程和扎枪藤甲等的得失,以便日后改进。李力便指出了这藤甲的好处和缺点,李立言道:“这藤甲的缺点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把现在的单层换成双层的就可以了。”
吕世一听豁然顿悟,办法就是如此简单,藤条这东西即使是双层的也不会增加多少斤两,也不会影响到士兵的作战体力。如果拿桐油浸泡过后就更好了,那就会打枪不入了。桐油浸泡之法却不可取了,一来是山寨没有那么多金贵的桐油,二来一但拿桐油浸泡了这东西就怕火了,诸葛亮火烧藤甲军的故事那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吕世可不想自己的兄弟们都在战场上变成烤乳猪,所以就只有加厚到双层,最好在战斗前还能在藤甲上浇上水来防火,即使这样也不会增加多少斤两。而相对于一副铁甲就是最简单的也要几十斤重,士兵穿在身上不会战斗多久就被自己的盔甲压的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力气久战?而且铁甲做工繁复,造价高昂。即使是大明这样的国力也不能让每个士兵都穿上铁甲。
藤甲对铁甲不但重量轻,更主要的是造价低廉,补充制造方便,正适合了现在贫穷的黑虎寨这样的杆子,那山上有的是上好藤条,只要有足够的会编筐的人就可以无限制的制造,而编筐则是一个农民必须会的手艺,根本不难。
吕世和赵铁匠等到了编制藤甲的地方,整个场地只有几十个老人在成堆的藤条里忙活,见军师和赵头领来了,忙丢下手里的活计爬起来给军师磕头,吕世忙又上前挨个搀扶,说我们山寨已经废除了磕头的礼节,只有后辈小子给长辈磕头的,几个老人连说不敢。
吕世也不计较,一坐到一捆藤条上和大家拉话,等大家都坐下,吕世问道:“各位伯伯,今天怎么这么少干活的人啊?”
一个没剩几颗牙齿的老者慌忙回答道:“好叫军师知道,在您的带领下山寨里打了大大的胜仗,说那缴获那是海了去了,三叔就召集了山寨里所有有力气的都去搬东西去了。就剩下我们这几十个老不死的没了力气,所以就继续留下来编藤条,也是闲不住的,为山寨做点事情,也不枉了山寨空耗米粮来养着我们这些个老而无用东西。要是自己有点力气那也是要去哦。不知道到底山寨这次得了多少好东西,真是期待着得到消息啊。要不军师先给咱们这帮老不死的透漏点也好让大家高兴高兴?”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这时候却想先得到点好消息,几十个老人就都哆哆嗦嗦的凑过来,蹲在吕世的周边。
吕世在一帮老人家渴望的眼神里,就把这次缴获当大家说了一遍,立刻这几十个老人都欢呼了起来,更有十几个已经是泪眼朦胧了。嘴里一遍遍的念叨,托军师的福,这回家里的几个毛头可以吃上几顿饱饭喽。
说到吃饭的问题吕世随口问道:“几位大爷大伯,早上可吃好了?”
几十个老人忙不迭的点头,其中的一个年纪最长的老人还红着脸道“吃好了,吃好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饱喔。我还照他们多喝了一碗粥的呢,都快赶上小伙子了。”神情非常不好意思。
吕世眉头一皱道:“咱们有了粮食了,怎么还喝粥?难道负责分发的头领没给你们家送去吗?”
“送到了送到了。”几十个老人怕军师误会了分发粮食的头人,也知道现在山寨军规严苛,忙不迭的替他们分辨道:“分发的人都是按人头分发的,没有缺我们一粒粮食的。只是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也没什么用处了,少吃一口多给家里那些长身体的留点罢了。这还是托了军师的福啊,搁在往常了,早就应该让家里人背到山里丢掉了。”言罢想起先前的苦楚就用衣袖不断的抹着眼泪。
秦以前倒是有这个习惯的,人老了,没了工作能力,就要让家人背到山里自生自灭,但后来有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有中外两个版本,我就不再这里多说,以免有凑字数之嫌)就不再有这样的人伦惨剧的发生,但到最近几年在这山陕之地,在天灾**里,慢慢的就又有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为了留口吃的给下一代活下去,一些老人就悄悄的自己走到山里去自生自灭。
吕世听说此等人伦惨剧的再次出现,红着眼睛揪心的一拳砸在地上。“这该死的贼老天,这该死的世道。”
大家见军师如此,都感动非常,纷纷上前劝解。吕世也抛开这个沉重的话头,问大家:“昨天让人先送到山寨来的马肉大家都吃到了吗?”
一个老人马上连声的道:“吃到了,吃到了,还额外的给我们这帮老不死的一块羊肉的,啧啧,那滋味啊,几十年没吃过喽。”说到这里就咪了眼细细的回味起来,好像那昨天的肉香依旧回荡在口颊之间,吕世眼睛一红。
吕世忙放下这个问题,就把自己关于增加藤甲藤盔的想法说出来,征求大家的意见,那几十个老人连连道:“这个没问题的,会这个手艺的老人山寨里多的是,也不是个什么难度高的手艺,只要让干的动的女人孩子砍来足够的油条(藤条)那么发动老人加班加点的干,不出几天保证让每个上阵的孩子穿戴上密实坚硬的藤甲藤盔。这也算是我们大家为山寨尽点力气。”
吕世给各位老人深施一礼郑重道:“熟语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恳请各位大爷伯伯保重身体,山寨的发展离不开每一个人。”
于是在一片唏嘘声中吕世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工匠棚。
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由的喃喃的道:“看样是该给山寨里的人增加口粮了。”
一个消息在早上把大家惊醒了---增加口粮了,增加口粮的这个喜讯在人们毫无心里准备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这个消息事先没有出现任何张扬和慌乱。只是吕世找到黑虎星和他谈起,现在的山寨上还是执行的按月把粮食按丁口分给各家,口粮不是很多,只是让老弱妇孺能够不饿死罢了。但现在不同了,此次缴获凭多,可以在保证山寨战兵吃饱吃好后让大家家口吃饱了。但是山寨人口增加了,需要的粮食数量也加大了,山寨以后还要发展也要结余粮食。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所以计划的供给不能取消,让大家一味的吃饱而浪费粮食这是不可取的,但同时也要增加配给让大家吃好,一是安定人心,二是以增加体质好增加生产。
黑虎星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这增加口粮也能让大家感觉到我们山寨的不断强大,让大家也有了盼头和希望。”说罢,也不等吕世多说就急火火的道:“这事就一切以军事一言而决,我还要去挑兵呢。”现在黑虎星整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挑兵,对山寨上的事情都是甩手丢给吕世和三叔。
“那还要等把三叔叫回来商量一下。”吕世无奈的道,这个黑虎星是存了心的只管打仗不管其他了。
黑虎星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没必要,都凭军师一言而决。”转眼就没了踪影。
人们得到增加口粮的这个消息后,都急急忙忙的拿着口袋跑到广场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堆前等待。很难描绘着件事情如何变成让山寨所有的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人们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好事情是跟这个事件连系在一起,许多婆姨老人为此喜极而泣。
问题不是单单只是粮食的问题。这消息就宛如在密不透风的墙上打了一个洞,出现了在这个乱世里活生生的活下去的希望。由着一件事情让大家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好的明天不过是在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到了。
这样一件事情事先没有张扬就发生了,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军师的一个善良的意图------礼物总是应该来的出人意料才好。
增加口粮的事情让山寨里近万的男女老少在这个黑暗的没有尽头的乱世里看到了期盼已久的一丝曙光,是结束这种奄奄一息的坟墓一样的世道的开始。原有的和新加入的百姓,在没有任何说辞的军士的手里领到自己那一份沉甸甸的粮食的时候,纷纷向那个空旷的大厅鞠躬施礼,以表达他们对那个大厅了的人们的谢意,其实劳苦大众的愿望就是这么好满足,只要让他们吃饱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吕世和黑虎星都不在大厅上,吕世是满世界里抓黑虎星,而黑虎星则在吕世说要组建骑兵之后满世界里挑选他的骑兵手下去了,他是一心的想当骑兵的大队长以圆了梦里大将军的梦去了,至于这个劳什子的大统领那是爱谁干就谁干去,闹得吕世都快哭了,你不当大统领怎么成?那要不我也不当军师了,我还是当我的和尚得了。使得先前还围在他们身边的众人那是都躲得远远的,一脸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参合的态度,权力之争那都是分外血腥的,还是远点离开为妙,但好像自己的大统领和军师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黑虎星一听吕世也要撂挑子要去当和尚的时候,就抱着膀子惦着脚看着军师的大腿嘿嘿的奸笑,一脸你走个我看看。看我不打折你的腿的样子。吕世没奈何都快给他跪下之后,黑虎星才勉为其难的说,让我干大统领也可以,但必须要兼任骑兵大队长,否则免谈的原则之后才心不在焉的听吕世继续说下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