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随着三通聚将鼓响,整个山寨就开始热闹起来。哈
根据军师昨晚的安排,在赵四的引领下,三叔曹猛和黑虎军第一队以及从各个队抽调出来准备加强葫芦峪九十两队有功的士兵,带着山寨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还有山寨里分配的物资粮食浩浩荡荡的出发,向六十里外的即将是他们安稳的老营葫芦峪转移。
此次转移,在黑虎寨里留下了二至八队,以及暂时不能搬走的工匠营和工匠营这些人的妻女,还有就是李兰花的健妇营,和整个儿童团。
为什么要留下儿童团?因为儿童团实际就是吕世的学生,还要吕世每天抽出时间来教导,那是吕世在哪里,儿童团就要在哪里的,孩子们这段时间也是对老师达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几乎做到了形影不离对于离开父母,连最小的孩子都坚定的选择追随老师。
还有就是留下了一大帮会编筐的老人,他们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给山寨上的新老士兵编制出双层的藤甲藤盔,大战即将开始,所有的人都为这个即将决定山寨未来的一战做着尽可能多的完备的准备。而老人和儿童团也要健妇营照看,所以连带的健妇营也就留了下来,并且给他们留下了足够一年的粮食肉食。
这次对于黑虎寨来说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搬家,但这次不是流离失所的流民迁徙,整个山寨近八千老弱,带着山寨里的物资欢天喜地的奔向了他们心目中的安稳的老营。
这次搬家虽然山寨变得富足,财物堆积如山,但比上次在张家堡那里可轻松了许多。不但人手增多,更是时间充裕体力充沛护卫严密。
二大队来往负责保护,黑虎星的骑兵和监军士也是穿梭不断,不时的把沿途情况跑回汇报。
葫芦峪那里也一切顺利,吴涛陈三兄弟配合着先到的三叔把葫芦峪尽可能的百姓安置事务安排周详,做好葫芦峪原住民的思想工作,避免了葫芦峪老人与黑虎寨新区的人出现摩擦,让原住民和搬迁来的黑虎寨的百姓很快融为一体,成为互助的一家,本来天下穷人都是一家嘛。
等先一步到的赵四给吴涛引荐了黑虎星和曹猛三叔等一帮豪爽的汉子,吴涛的心真正的放下。观其言行,还真如把兄弟所言,一个个豪爽磊落,没有歧视和轻慢,很有相见恨晚的心情。见所有的人都对军师推崇备至,更是心向往之,听说吕世忙于备战,不能抽空赶来,吴涛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计,随着黑虎星和陈三,赵四赶回黑虎寨拜见军师。
赵四是要回来带领新成立的第六队的,陈三是要接替曹猛的监军士一职,吴涛在听了黑虎星说军师提出的对自己的三个安排,只是略一沉吟就决定当军师的助手,黑虎寨副军师,给军师打下手。害的曹猛不断的跺脚。埋怨吴涛不仗义,看样子自己老营大总管是跑不掉了。
六十里对于骑马的几个人来说不是个问题,只是路上太多的人马物资,黑虎星还要不断的和认识不认的人打招呼,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也在两个时辰后,在天将晌午时候回到了山寨。
吕世在开完会后只是小小的咪了一觉天还没亮就又起来,帮助留下整理山寨家当打包运送的四个里长张罗。等天亮时候见个队都把自己的新兵挑选分配完毕,就又忙到校场上督促各队训练。
新兵的组队依旧延续着尽可能的是一村,或是亲戚为一队的方法编组。这样能尽最大的保证他们在战斗中对逃跑产生的后果有负罪感,同时也最大可能的让他们在训练的时候有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归属和认同感。
新兵在饱饱的吃了几顿干饭之后,精气神倒是相当饱满,一个个在老兵的带领和吆喝下开始整队。但在素质上现在的新兵不如当时的老兵多矣。现在的新兵除了张家堡的那将近三百庄丁外,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农民。让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听懂口令就是一个麻烦事情,更不要说站队,分清左右了。
整个校场那是一个乱啊。无论小队长怎么吆喝,怎么斥骂,那些农民就是懵懵懂懂都不知道该如何办理,没奈何,只有一个老兵来带两个新兵,老兵站在两个新兵中间,手里拿着木棍鞭子,不断的大声斥骂鞭打着懵懵懂懂的新人,个队小队长武长更是脸红脖子粗的上蹿下跳,对不听口令的手下上去就是一脚或者上去就是一巴掌。
对于这些,虽然军规里有规定是不允许的,但现在时间紧迫,只能是打骂加上惩罚双管齐下了,吕世也不去管了。
个个大队长更是在队前把军规和马上跑步时候的要求和规定时间内跑不完的惩罚规则声嘶力竭的一遍遍讲给他们听。
吕世把跑步不达标的惩罚由不许吃饭改成再围着校场跑十圈的新规定,现在时间紧迫,既要保证最大限度的锻炼和训练他们,同时也要最大限度的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饿饭就和这个目的背道而驰了,现在是饭管够,马肉还有不少,保证顿顿有,以便能再最快的时间保障他们的身体素质提高。
开始跑步的时候更是监军士步步紧跟,老兵拿着马鞭在身后不断挥鞭催促,好在这些新兵从张家堡加入那天就很是吃了几顿好饭,身体体能还是不错的,但就这样仍旧一个个新兵在鞭打和斥骂声中累得舌头吐出多长,汗水流得都像刚刚洗过澡一样。
但依旧不能达到目的,吕世够狠,用了一个绝户计---------让健妇营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山寨里留守的女人都站在路边,对这些新兵指手划脚,评头品足,更有那开朗活泼的女子对那些快要支持不住的新兵大加取笑挖苦。
哪个男人不要脸,更何况在一帮女人面前丢脸那还了得?一个个更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哪怕是把肺都要喘出来也要保住这张老脸不丢。儿童团更是站在路边一边给叔叔大爷加油一边不断的唱老师教给他们的军歌,整个训练过程那是个紧张热闹。
在一大帮子女人孩子的尖叫,诋毁,夸奖,歌声,取笑,老兵的斥骂,皮鞭中,竟然一个个都超过规定的时间完成了十里跑步,打破了训练场上的最快记录,让那些老兵无不咂舌。一个个对着军师伸出大拇哥。嘴里不断的恭维道;“高,实在是高。”但在心里却是;“损,实在是损啊。跟在这样的军师后面真是注定要痛并快乐着了。”
刚刚跑回山寨的大门,门口有一溜的大水缸,缸里是满满的一缸淡盐水。这帮小子好比见到亲娘一样,恨不得一头扎里去,监军士们就用大水瓢舀给他们,但不许他们多喝,然后就由老兵带着在校场上慢走。实在走不动的也要两个人架着走,慢慢的把血气活动开。等大家稍微的缓过气来,就开始在老兵的吆喝声里开始站队。
老办法。站队的时候依旧是一个老兵带着两个新丁,站队时候开始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歌,唱完接着唱亮剑的主题歌,当然是经过吕世改版的。
走队形的时候就又乱了套,你前他后横七竖八不成个样子,任你如何吆喝打骂,就是一时走不齐,走队列可是枪阵的基础,来不得半点马虎,即使是队长把队列的必要性讲的吐沫横飞,新丁也是努力想跟着鼓点把步子走齐,但还是不行。
现在可不像刚刚开始那样有时间慢慢来,时间不等人啊。
这时候一个小队长想了个好办法,就是两个老兵,一手拿着一杆扎枪把新丁夹在两个扎枪杆子之间,由老兵跟着鼓点用枪杆夹着新兵走,还别说,这个办法还真行,立刻吕世奖励了这个小队长一块马肉,然后在全军推广。
这样在监军士的马鞭下,在老兵的两个枪杆的夹持下,总算是有了点行了。
还有就是在精神上要下工夫,一个打不烂拖不垮的队伍不但要打顺风仗的时候能够胜任,更要在打败仗的时候不溃散,这就要有很强的精神约束了,毛太祖的红军为什么在吃不饱穿不暖,缺枪少弹的时候,硬是在蒋光头的百万大军里杀出重围,爬雪山过草地,由十万而八千却不溃散?信念,是的,就是信念让大家宁可死去也不抛弃自己的信念和有着共同信念的集体,所以吕世要把这些信念灌输道每个士兵的耳朵里,融化在他们的血液中,刻在他们的骨头上。
吕世卷了几个大喇叭筒,调了几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各个队的旁边,不厌其烦的喊话,:“兄弟们,记住今天,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在是土匪喽啰,我们是兵,是黑虎寨上万父老的子弟兵,是为着山寨上的父老为着以后还要到我们山寨上为寻得活下去的乡邻而战的子弟兵。让我们用军规约束自己,让我们流血流汗的锻炼自己,为着看着我们的父老乡亲在这个人吃人的天下杀出条活路来,让我们从今天起真正的做到不离不弃,前仆后继,为自己,为亲人用我们手里的长枪杀出个有衣穿,有饭吃的太平天下。”
如此反复的不间断的说教,每到这时老兵们都会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
慢慢的新兵也和老兵一样神情激动的随着老兵一起大喊,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新兵慢慢的步子齐整了,胸脯挺拔了。眼睛里替代疲劳和怨恨的是对自己美好前景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