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邪术,我和大暴以前都听说过。拉牛牛但是觉得这种法术太损阴德,一般懂阴阳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因果报应有所敬畏,是不会去干这种伤天害理,有违天道规律的事情的。
可是从我们分析田镇龙的事情来看,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
我和大暴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就不再研究相关话题。我提议提议,今天去吃顿好的,好好喝一顿,明天再去老田家,问问情况。
晚上我和大暴约了几个兄弟在滨海街喝了顿酒。半夜了才回大暴的公寓睡觉。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到了下午才去老田家。
老田不在家,他妻子在屋里照看儿子,还在一声声的喊着:“镇龙镇龙。”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田镇龙的妈妈,“在田镇龙出事前,他算过命没有。”
田母说:“没有啊,镇龙出事跟算命有关吗,是不是镇龙自己在街上算过命。”
我说:“应该是很郑重找有本事的人算命,街上算命的瞎子,没这个狠气。”
“没有,没有。”田母回忆一会,否定了。
“那以前呢,更早的时候?”大暴在一旁插嘴。
“好像没有,你田叔叔蛮反对搞这一套的。”田母继续回忆,忽然对着我说:“小刘,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问这些干嘛?”
我被问的一愣。
大暴帮我解围,“他是我朋友,懂点东西,说不定能帮镇龙呢。”
田母把我看着,脸上就有点犹豫的神色。
我懒得解释什么,不饶弯子,直接说道:“我觉得您儿子的名字有问题,镇龙,这个名字起的太大了,容易遭人或者什么邪性的东西嫉恨……”
我还没说完,大暴就打断我:“阿姨,你别听他瞎说,我同学王天龙,名字还不是蛮大,也没说遭什么嫉恨。”
大暴边说边向我眨眼睛。我明白大暴的意思了,不能说的太多,把田母吓住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眼看这母亲因为的儿子的事情,精神要崩溃。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她,问问情况就行。
我念头一转,又说道:“镇龙小时候,学习是不是很好。”
田母回答:“是啊,从小就学习好,可是初一那年,突然就病了几天,老是发烧,医生怀疑是脑膜炎,病好后,学习就差了。龙龙学习一直都很刻苦,我们也没有责怪他。反正不读书也行,到时候跟着他爸爸做生意也无所谓。”
我和大暴相互对视——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您再想想,”我问田母:“在镇龙生病前,家里来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或是他遇到过什么怪人,家里出了什么怪事没有。”
“我想起来了。”田母恍然的表情,“龙龙刚上初一前,隔壁的老秦请了个跛子给他儿子姑娘算命,我看着蛮好玩,也把龙龙的八字报给那跛子,让他算了的。”
“那跛子怎么说的?”大暴问道。
“我不记得了,反正就说龙龙的命蛮好,”田母又补充:“比老秦的儿子命好。”
我和大暴不再问了,大暴就跟田母扯些闲话: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要搬迁了,也不晓得这些老邻居还在不在……要田母莫太伤心,说不定镇龙什么时候就醒了……之类。
我趁着他们说话,仔细把田镇龙的五官过细看了看,又把他的手指捏了捏。田母见了,以为我只是表示一下关照。也没在意。
从田家出来,在世纪花园门口拦了个出租车,上了车,大暴说:“钢铁厂。”
那个跛子来历不明,我们肯定找不到。可是我们能找到老秦家。
在车上,我对大暴说:“田镇龙的额头骨相很正,不是遭厄运的命。而且他指头匀称端正,而且细长,你推断的没错,他学习应该很好。”
大暴说:“老子什么时候错过。”
出租车司机被我的谈话弄的模不着头脑。老是往反光镜上瞄。
出租车把我们送进钢铁厂了,钢铁厂已经停产。厂房都空着。厂子虽然在天津的黄金地段,但里面一片荒芜。厂里面还住着人,一个两层的筒子楼还在,孤零零的矗在荒地里。都是没本事的工人,还住在这里。像老田这样的人,早搬了。
大暴在车上就给我说过了,老田当初是钢铁厂一个搞销售的领导。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就自己下了海,做生意。有了钱,就在世纪花园买了房子。可是那些厂里的邻居,可没这么好运,如今还住在这里,没钱在别处买房子。
我们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筒子楼里走出来,大暴马上走上前,热情的问道:“阿姨你好,请问秦师傅的家在那里啊?”
“哪个秦师傅……”那妇女估计打了一夜的麻将,瞌睡都没补好。
“秦四海秦师傅啊。”
“哦,秦老四啊,上楼第十二个门,就是他家。”妇女有点疑惑:“你们你找他干嘛,你们是秦小军的同学吗?”
我和大暴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你们上去也没有用,”妇女接着说:“他家里没人。”
“他去哪里了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秦小军的同学?”妇女不耐烦了,“秦小军出车祸住院,秦老四去送饭了。”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我和大暴的揣测,正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扭头向妇女说的医院走去。
我和大暴去了医院的住院部,开始准备先问一问护士,秦小军在哪个病房。可是进了楼道,我和大暴就知道不用多此一举。因为一个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在抽着烟,其中一个还穿着校服。
病房里一个跟田镇龙年龄相仿的男孩,头上包了绷带,正在和伙伴聊天,声音大的很。那男孩一口龅牙,长面貌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和大暴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个秦家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邻居,怎么能这么损人利己的害人。
大暴叫来李慧,要李慧第二天去医院,打听一下秦小军的事情。有些事情,女孩比男的好做。
李慧还是蛮听大暴的话,当即都答应。翌日,就去医院,凑近乎和秦小军的同学聊了聊天,把秦小军的事情问了一遍。
李慧说的话,基本都在我和大暴的推算之中。除了细节,大体上没有什么出入:
果然秦小军小学很调皮,处在退学的边缘。初一的时候,虽然学习差劲,却因为跑步出色,被体校看中,在体校上了两年学,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出来,就被刷下来,秦家就去找体校,说儿子的文化课已经被耽误,要学校安排。
教育局把秦小军弄到一中中学这个重点高中。别说这秦小军运气还真的不错,虽然他是被体校刷下来的,可是在高中里,运动方面比普通学生要强得多。特别是足球踢的很好,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卫。
眼看就要高考了,别的学生都急得很,努力学习。可秦小军不愁,他即将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天津的一个重点大学破格录取。高考就只走个过场而已。
听李慧说道这里,我和大暴都开始沉思,我们在想下一步怎么办了。
李慧问大暴:“你们问这学生的事情干嘛,难道准备打官司吗。他们没有打官司的意思啊,司机的单位蛮有钱,当时就把医药费预付了。虽然秦小军伤的很重,但他好像无所谓。还说等伤好了,再找人去扯皮。他爸爸,倒是很紧张,劝他不要再惹祸。”
“你看到他爸爸了?”我问道。
“是啊,还带个莫名其妙的人到病房来了。”
我和大暴心里同时一凛,王八问道:“什么人?”
我追着问:“是不是腿上不方便?”
李慧说:“对、对,是拄着拐杖。我怎么说他莫名其妙撒,那个拐杖好奇怪,是电视上武打片的那种木杖,你说现在谁还用这种拐杖。”
大暴兴奋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少来!”我打断我的热情:“那个跛子肯定要出现的,就这几天,不是什么凑巧。”
“是的是的。”大暴同意我的推测:“如果是我,也会在这两天来看看,或者是老秦不放心,又请跛子来的。”
“你确定秦小军是*月*日出的事?”
“是的啊,他同学说的蛮清楚么,那天是星期五,他们和另一所大学的踢了场足球,出来准备在餐厅吃饭,还没走出校门,在南面宿舍附近,就被车撞了。”
*月*日星期五,正是田镇龙出事的那天,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
大暴说:“不用算了,就是田镇龙突然昏迷的时刻。”
李慧被我和大暴说晕了:“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秦小军被车撞,就该田镇龙突然昏迷啊?”
大暴说:“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吧。”李慧这次帮了点忙,大暴的口气温和多了,但客气归客气,过桥抽板的意思还是很明显。
我和大暴站在风宝山的一个山头道路上,大暴看着前方不远的村落,“听刚才在黑虎山遇到的人说,应该就在那里了。”
我们找到这里来,是看见连续两天秦老四都上6路车。然后第三天跟着老秦上车,见老秦,坐了摩的往黑虎山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