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鬼事 第20节 颠倒八字

作者 : 辰硕

我们继续在南面宿舍等着,到了晚上很晚,九点多了,老秦才又坐摩的出来到宿舍。

老秦下了摩的,就去了车站。摩的就要往回骑。我和大暴叫住摩的,说家里有人出了事,医生弄不好的事情。要去找老师傅。

我和大暴说的很自然,摩的马上说:“这两天罗师父的生意还蛮好么,找他的人蛮多。现在世道真是变了,连你们市内的人都晓得罗师父这号人物了。”

摩的接着说:“现在太晚了,不能送我们回来。”

我和大暴装着很着急的样子,打听了罗师父的地址。原来是风宝山**组的。

第二天我和大暴自己骑着摩托车,就到了风宝山。

我和大暴问清楚了罗师父的房子,向他家走去。罗师父的房子不在村内,而是在比较偏僻的半山坡上,而这个组的村民的房子都集中在山脚下的山冲里。我边走边问大暴:“这个罗师父,蛮奇怪的,别的算命的、跳神的、中医,开馆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这个罗师父倒是奇怪,怎么在人少的地方开馆。”

大暴脸色阴郁的说:“这说明,这个罗师父无所谓生意的好坏。”

“为什么?”

“很多秘术,在修炼的过程中,是要避人的。”

我一听,掉头就要回去,“你说没得什么太邪性的事情的,就是帮人看看病,妈的,这还不邪啊,我不奉陪啦,你感兴趣,你自己去吧。”

大暴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不像个爷们。”

“**的从来看不见那些东西,当然不知道有多吓人。别拉我下水。我还年轻,还没去非洲,这么早被吓死了,划不来。”

我扭头往回走去。

大暴在后面大喊:“没义气,还是我兄弟,这点忙都不帮。想当年在学校,得了我那么多恩惠,也不晓得知恩图报。”

“**的这么啬,什么时候给我好处啦!”

“你自己想想,你什么时候买过洗发精,不都是用的我的吗!每次用了,还往里面灌点水。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靠,你连这个都知道!”

“三年啊,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罢,还说我不够兄弟吗。”

我操,大暴都厚颜无耻地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事,看来他真是急了。

我问大暴:“这个事情,你这么积极,瞎掺和些什么啊,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别告诉我田家会给你多少多少钱啊,别拿这个敷衍我。”

大暴说:“你知道这些干什么。”

“你不说清楚,我就回去了。”

大暴犹豫一会,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明年这个时候七眼泉会有很多玄门奇人聚会。我也想凑个热闹。”

“你想去就去,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一般人是去不成的,这种事情,平常人根本无法知晓。懂一点的,就算知道,也没资格去。这次老田家的事情,来了这么多神棍和道士,都没搞定,如果我……”

“如果你搞定了,”我接了大暴的话头:“名声就大了,你就有机会去了,是不是?”

大暴被我说中心思,默不作声。

妈的,看在把你妹妹都上了的事情上,我心里想着,就帮他去看看究竟吧。谁让咱愧对人家呢。

我和大暴还在往罗师父的住所的半山坡上爬,我就觉得那屋子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现在时辰还早,太阳还高得很,可是就看着那屋子照不到太阳,阴森森的。也许是我的心理因素在作怪。反正我就觉得看那房子不舒服。

到了房子跟前,就一个破土墙屋。都什么年代了,山下的房子都砖混的小洋楼了,这房子还是几十年前的土墙屋。

门也是老式的木板门,很破旧。门虚掩着。门棂上还有对联,纸都泛白,不晓得贴了多少年头。

上联:勤劳致富,早日实现四化。

下联:修身养性,改天得道飞升。

我一看着对联,忘了害怕,捂着嘴乐了。这对联半文半白,不伦不类,又对不上平仄。连横批也省了。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大暴没看对联,只是看着飞檐上的神兽。一边是狴犴,一边是睚眦。大暴说:“进去后,咱们机灵点,这屋子搞的太邪了。”

我问大暴:“这两个神兽有什么问题吗?”

大暴指着石头雕像对我说:“狴犴守天牢,睚眦主杀伐。一般懂风水的人,哪个会用这两个神兽镇守房屋。这罗师父绝对在走旁门。”

大暴这句话一说,我至少明白一点:这房子风水的风水,喜进不喜出,杀气又重。想到这里,我就不想进去了。

大暴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怕我们在这里会怎么样啊,罗师父这样的人,除非万不得已,不会节外生枝的。再说了,他还敢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吗。你当警察都吃干饭的啊。”

“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们。反正我不进去。”

“你连阴司都见过了,还怕这个活人吗?”

“你不是也一样害怕,不然非要拉上我干嘛。”

“谁说我怕了。”

“你现在不停的在抠耳朵,你一紧张就喜欢抠耳朵,这么多年朋友,你有什么习惯是我不知道的。”

我和大暴正在推攘,互相指责对方胆小。屋里面突然就传出了声音:“有客啊,请进。”

我和大暴一听,一下子都愣住了,诧异的感觉压倒了害怕。罗师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可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口音。

这下不用争了,不进去都不行了。我和大暴把木门推开,门枢吱嘎的缓缓响起,我听得浑身发麻。大暴抠耳朵抠得更凶了,看来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进了门,屋里面黑洞洞的。进去了好长时间,眼睛才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慢慢瞧清楚了屋里的布置。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就几张木头椅子,一张春台。春台前面有张凉椅,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凉椅上。看来就她叫我们进来的。

“罗师父……不在吗?”大暴问道。

“大。爹。蛮。忙。”那女孩扭了扭脖子,“有。什。么。跟。我。说。吧,算。命。五。十,找。人。八。十,找。牲。口。三。十……”

大暴正准备掏钱,女孩又说:“不。用。给。我,算。准。了,给。大。爹。”

刚才叫我们进门的时候,这声音不是这样的,虽然口音没变,但语速和音调变了。这个细节我很清晰的察觉到。可是大暴好像一点都没有注意。难道只有我听的出来吗。我想问一下,大暴,但大暴正在根本不搭理我跟他说话。

我开始注意这小女孩,发现她面相很怪,嘴巴鼻子都算俊俏,可是两只眼睛隔得太远,仿佛各自生在额角边上。眼睛还一个大一个小。说话的节奏也怪异,嘴里的字一个一个挤出来的,没什么音调上的起伏。

衣着一般,但脖子下围着一圈围脖。围脖湿漉漉的,我仔细看了,原来是女孩嘴角在不停的滴涎水。怎么还有十几岁的人淌口水的?

在看着这古怪的房子,背心的汗毛根根竖起,毛孔开了,寒气直往身体里面钻,这屋里有个很邪性,很不好惹的东西存在。我正想给大暴使眼色,叫大暴别轻举妄动,却来不及了。

大暴不饶弯子,他看那个罗师父不在家,心里也没什么顾忌。没刚才那么紧张的样子。直接说:“算个命,**年,*月**,*时(个人**,不公开)的八字,帮我看看。”

那女孩听了大暴道出的八字,果然就嗯了一声,愣着神,心里计算起来。有那么点风范。趁着女孩算生辰的时间。我想把刚才的疑惑讲给大暴听。谁知,还没等我开口,大暴就先凑近我,用很轻的声音说:“屋里很怪,没有供奉呢。”

我一听,心里猛地一收,果然,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屋里没任何供奉。一般中医总会挂几个“悬壶济世”“在世华佗”之类的感谢锦幅。坐馆算命的会供奉自己所属流派的祖师。再不济,也会挂张福禄寿,或是松树的年画。

可这个屋里什么都没有。看来大暴能察觉到的事情,我忽略了。所以,我能注意到的事情,大暴未必知晓。可现在我没时间提醒大暴了。

屋里突然变了气氛。我突然觉得好热。浑身燥热,像是每个毛孔都在冒蒸气一样,这和刚才冷飕飕的感觉完全相反。

要出事了,不用分析。就知道不对劲。

大暴也在急躁地挠后颈,看来他也跟我一样,觉得燥热。两人默契的在屋里到处看,想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状况。让本来阴森森的屋子变得这么热。

可是看不出来到底为什么屋里变热了。

不过我们不再去无谓找了。我们忽然警觉,女孩怎么一个八字还没算完。照理说,算命的人天天和农历,节气,四柱打交道一个八字最多两分钟就大致出来了。时间长的,都是想多骗点钱,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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