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娇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精心的计划一瞬间全部泡了汤。
令狐冲心中暗暗叫苦,两个姑女乃女乃哪个都惹不起,他只能装木偶任意他们蹂躏。
“好你个程草青,找死人来挡事,可真有你的啊”,庄娇一跺脚,欲伸手过来扯令狐冲。她手还没伸到令狐冲近前,程草青的手却已到了,一拨弄,令狐冲滑溜的已经到了她身后。
“哼哼”,程草青冲庄娇得意的做着鬼脸。
庄娇脸气的青紫,火冒千丈,挥手变招,舍了令狐冲,直向程草青的面门。
程草青也早有准备,双臂一展,一双玉手与庄娇交在一处。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两虎相峙,惹的堂上众人满月复欢笑。程翠花与紫衣两人也是哭笑不得。
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个老江湖看这情形还真是做了难了。这要说谁的是,断谁的非呢?
两人暗暗合计好一会儿后,相视一笑。
庄娇和程草青你来我往,斗了几十回合。彼此斗的是气喘吁吁,腰酸腿酸。令狐冲傻了眼看的愣愣的,不敢劝,也不敢走。
他呆呆的看着两姑女乃女乃耍着猴戏。无意一回头,全见场上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个干净。
“哎,哎,哎”,令狐冲冲那二人挥舞着双手,打着手势。
两人斗的正欢,哪有功夫理会他?
“人都走了,你们还斗什么啊,要不然我也睡觉去了啊!”,令狐冲雄起胆子喊了一嗓子。
两人听得令狐冲要走,这才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看。果然,场上就只剩他们三人。两人这才觉得再斗下去亦然无趣,猛一使力,两者各自分开,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令狐冲见有了空档,忙冲了上去,站在二人中间,痛哭流涕道,“两位姑女乃女乃,可否让我多活两天,你们这刚一见面就往死里掐,这以后我还怎么活啊。我今天也看明白了,你们两位我谁都伺候不起,不如这样吧。我写两封休书,你们各自远走高飞。我令狐冲从今日起也不在华山派呆了,明日投奔少林寺,做个光头大和尚,也能闹个清静。”
“你敢!”,两姑女乃女乃把那一声“大和尚”可听的真真切切的,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令狐冲。
那两道光如同两把利剑,直直的刺进令狐冲的胸膛,他肱骨直颤。
“你要当和尚,姑女乃女乃先成全你。把你全身褪毛,再把你阉割成太监。省的你去了当个花和尚?”
“庄姐说的是,要当和尚,这对耳朵长在头上也是多余,不如割了下来,喂了那看门狼狗,也省了不少粮食。”
“青妹,那还等什么?直接让他变残废了。”
庄娇身形一动,一飞脚已然使了出去。程草青也毫不手软,一记巴掌迎着令狐冲飞了上来。
“噼噼啪啪”,又一顿老拳,可怜令狐冲又无缘无故吃了顿包子。
“休书”“大和尚”“伺候不起”“少林寺”
两人一边发泄着怒气,一边嘴上还念叨着,刚才还势如水火的女人,转眼竟然成了亲密无间的战友,令狐冲恨的把自己舌头割了的心都有了。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他妈到底是谁娶了老婆,谁嫁了汉子?
“二位姐姐,暂且住了手吧。”,一声娇女敕的声音响了起来。
庄娇一回头,一个笑脸盈盈的女子站在旁边,“你是?”
程草青抖了个笑脸,拉着那女子的手走到庄娇的面前,“庄姐姐,这是东灵妹子,是我的好姐妹。”
庄娇见这女子甚是面熟,好一阵奇怪。只是程草青热情介绍,她不好细细琢磨,忙给东条灵子深深行了一礼。
“东条妹妹,找我们有什么事?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教训教训这个要出家的和尚。不然等他到了少林,山高路远的,再想扁他却是够不着了。”
程草青说着和庄娇相视一笑。倒是令狐冲见自己一戏言,却先被两虎被扁的七荤八素的,又在东条灵子面前被揭了胆,羞的如同一个大姑娘,把头低的似要钻地洞一般。
“噢,是这样,程帮主和紫衣掌门让我将一封信交给令狐哥哥,他们还让我转告二位姐姐,他们已经带领会众,兵士下了山,各自打道回府。二位前辈让二位姐姐勿要挂念。具体事宜都在此信中。”
“噢”,庄娇道,“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她伸手欲接过东条灵子手中的信。
东条灵子却手一转,将那信扯在一边,“姐姐稍安勿躁,请恕妹妹得罪了,二位前辈有交待,这信只能交给令狐哥哥。而且还说了,只能让令狐哥哥看,其他人一概不能染指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令狐冲接过信,缓缓拆开一看,东条灵子给的这封所谓的信上,竟然一个字都未有,却是一张白纸。
令狐冲初不得其解,思衬片刻,猛然醒悟。暗自在心头将二位前辈佩服赞叹一番。
他转过身,佯装得意的神态。
庄、程二人看着他,各自心中对那信中所言都怀有万分的好奇,只是碍着面子,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先打破这个僵局。
令狐冲笑了笑,硬生生的“哼哼”了几声,在他们二人惊诧的神态中,迈着轻快的小步,神情自若的离了堂去。
喧闹了好几天的华山,又在一阵暮鼓中落入了平静、安详的日子中。
好几天的喧闹,让岳灵珊的心一阵起伏。令狐冲的归来,更是让她,如坐针毡般的难熬。
只是很奇怪,令狐冲却还像往常一样和她打着招呼,甚至有时候还和以前一样和她开着一些小玩笑。
令狐冲仿佛把那日她先刺令狐冲一刀,而后又一掌打下山崖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甚至于连岳灵珊都幻想,那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若发生过,令狐冲是如何从那么高的山崖下跌落却毫发未伤;若发生过,令狐冲又为了什么在人前人后却和没事人一样待自己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