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向来大大咧咧,讨厌装腔作势,但看到眼前这堆恶心东西,底线彻底崩溃,不住狂呕一番,随性大骂道:
“老娘在山里也算见过不少恶心的东西,但还从未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家伙。”
“呵……,这些恶心的东西对于你们这些蛇虫鼠蚁来说应该是难得的美味才对。我这里还有更为美味的东西你们想尝尝吗?”鬼树狂笑着,变本加厉挑衅,只为激怒她们。
“滚开!!!老娘……老娘受不了了。”青女忍无可忍,爆炸般一甩尾,长啸一声现出原形,化作青蛇后张开血口,一道金光从其嘴中射出,接着九个女人的上半身先后从蛇口中冒出。
一条蛇尾上瞬时层层叠叠,显现出九个女人,这九个女人长得各有千秋,有美有丑,有胖有瘦,神态也各不相同。
一旁的金玲见她如此冲动现出原形,看来自己此刻也不得不全力以赴,遂遁进枝丛,与之斗法。虽两人里应外合,但鬼树在千眼百嘴下躲藏甚妙,且诡计多端,暗招频出。
她俩虽斩杀其分身无数,但真身始终未能找找,正所谓真身不除,胜负难分。
随后三人僵持了一会,这时丛中深处红光一点,青女与金铃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从枝丛中抽身出来。接着眼前一团火光,周围所有枝藤叶蔓瞬间统统瓦解葬于火海。
待周围火焰熄灭过半时,鬼树真身即露,但已是面目全非,浓烟滚滚下一个烧焦的躯体尤为恐怖。
“赤焰,干得好!”雪叶螨欣赏着脚下鬼树已成焦碳的躯体,很是满意地哼笑起来。
这时只见远处停着一匹高贵的赤鹿,此鹿甚怪,非雌非雄,身形优美明明像雌,可头上却长有一对只有雄鹿才有的利角,利角壮硕,世上难得一见。
而身体正如其名赤红如焰,倒是项上围着一圈厚实白毛尤为醒目。听到雪叶螨的赞扬之声,赤鹿不由缓缓踱步优雅而来。
“唉!最怕你来这一遭,幸亏我闪得快!”青女收起九首,私下嘀嘀咕咕,满腔抱怨。
“若不是赤焰及时赶到,你们几个恐还在与那鬼树纠缠不请!”雪叶螨毫不掩饰,责备她们几个办事不利。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放火嘛!谁不会呀?”青女很是不服地朝赤焰白了一眼,嘟嘴发起闷牢骚。
“此怪非同小可,你以为就你那点阴风鬼火就可以了断它吗?”
“不就是嘴巴会喷点三昩真火?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青女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姐姐我的三昩真火自然不能与妹妹你的九首之能相提并论。”赤鹿不紧不慢,缓步而来,行至眼前转瞬化为一美女,与青女贴耳道:
“我相信就算姐姐我不出手,以妹妹真容就足以吓退百万雄师,更何况眼前这已死的老匹夫。”
“你……”青女气得头上青筋直冒,浑身直哆嗦。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在此争吵?”雪叶螨怒目斥责两句,转而向赤焰问道:“我交予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主人交予赤焰办的事,赤焰已一一办妥。”赤焰从后腰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后毕恭毕敬地呈于雪叶螨面前,雪叶螨见之满意点头,原来这包裹里装的是一副天蚕手套。
“主人,这手套有何用?”霜霜上前不解问道。
“会用的人自然有用,不会用的人自然无用。”雪叶螨话说得模棱两可,似懂非懂,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大家才恍然大悟。
只见他戴上手套后,毅然拔出手中的七决剑,出鞘后的七决剑,并未吸走他的精元,相反顺从了他,未伤其身。
原来此手套的作用就在于能隔绝七决剑所散发出的妖气,让使用它的人不至走火入魔。
“哦!原来主人有了这副手套就可以随意挥舞七决剑了。”霜霜永远比其他姐妹慢半拍,这时才顿悟。
雪叶螨细望手中之剑,心中已是另有盘算,而他盘算的重点就是眼前已死的鬼树。
想来鬼树徘徊于“极乐生死界”与冥界之间长达数万年,修行也定在万年以上,成精的体魄虽已死,但体内万年的“灵”可不会那么容易消亡,如能得到它体内的灵,自己的内力必定大增,到时冲破九脉而不损其身就非难事了,何乐不为?
想到此处雪叶螨心中甚喜,遂凭借七决剑的神力,用剑尖在鬼树身体上游移着找寻灵的所在。
尖剑刚划至鬼树左月复,鬼树突然睁开眼睛,嘶吼一声,牢牢抓住七决剑的剑身。雪叶螨心中一惊,以为是鬼树复活,转念一想,定是鬼树在此装死,想瞒天过海逃过一劫。
“想要老朽万年之‘灵’没那么容易!”
鬼树死死抓住剑,撕心裂肺地冲他咆哮,那副可怖而决绝的神情,意有与他同归于尽之意。雪叶螨见状,当机立断,紧握剑柄用力向前一堆,只见剑刃划过它焦黑的双手,正中它的胸膛。
鬼树纵有万年道行,也不敌七决剑中七魔兽的摄魂夺魄,一声凄厉惨叫,它的面目狰狞到极点。
就在雪叶螨得意之时,鬼树突然一爪挥去,本想戳瞎他的眼睛与之陪葬,不曾想他的眼睛没能戳瞎,竟无意揭开了他的面纱,这举手一揭竟揭出一个惊天秘密。
鬼树双目圆睁,大骇不已,就在他见到这张脸的一瞬甚至忘记身上所有疼痛。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鬼树见到他的真容后不怒反喜,欣喜若狂地狂笑起来,笑音久久绕梁,但人已消失在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