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摩托之间的距离飞速短缩,眨眼间拉近了十几米。轻便型摩托的骑手慌忙想调回原车道,却被一辆驰来的油罐车阻住去路,与油罐车齐头并进了两秒之后只得再次归回原车道内,这样一耽搁,夏洛的重型机车扑得更近,丝毫没有避让或减速的征兆。
那骑手被夏洛这不要命的搏法惊吓到,握柄的手一抖,轮下打滑,整车陡然间侧翻在地,被惯性带得飞速撞向夏洛,就在两车间距只余十米的刹那间,夏洛的重型机车不可思议地再次原地调转一百八十度,扑飞向前,抢在倒地摩托撞上的一刹那,电光般向前飞赶。
当那可怜的骑手被带得撞向一侧护档,杀猪般的惨叫声被轻便型摩托的油箱爆炸声掩盖,夏洛已经轻松地减速,从容地从高架桥驶下,回归桥下的二级路面。
夏洛看着反光镜后火光冲天的映像,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身后的车一辆接着一辆超过他向前,一切都似乎回归平静,而此时夏洛距唐宁家也只有三四里的距离。但就在他还沉浸在成功甩掉吊靴鬼的喜悦中时,他再次觉得不对劲。
反光镜后现出一辆黑色轿车,超过了他靠边停驻,要不是在超车的那一刹,夏洛的视线与对方在贴膜车窗后那双阴冷的眸子对视,夏洛也只以为这只是一辆与他毫无关系的车子。
夏洛在月复中暗自咒骂了一句“去你妹妹的”,摩托车速减得更慢,从反光镜后看着那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不由得暗暗头疼。
没想到在店门外逞一时之勇,解一时之气打了那几个闹事的混混,却惹来这样的后遗症,现在回想起来,那几个混混根本就不像有这么强大后台的人嘛!
夏洛暗叹倒霉,心念电转,努力思索着一个能够解决麻烦的方法。
重型机车再穿过一个高架桥底,夏洛放弃思索——要怎样甩掉这个吊靴鬼才是正经。
他用力一拧油门,重型机车咆哮着加速向前飞扑,狂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那辆黑色轿车也跟着加速咬住不放。
前面平交路口的红绿灯遥遥在望。
横向道路上,五辆大型挂车的车队缓缓向绿红灯口驶来。
绿灯开始闪烁,百余米的距离,夏洛一咬牙,油门拧到底,重型机车箭矢般飞扑向红绿灯口。
绿灯变黄,而夏洛距交叉路口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红灯点亮,所有这方的车辆均停在路口,横向的车辆开始起步,缓缓驶过交叉口,那五辆大型挂车也开始移动,除了第一辆为空车,后四辆都载满了崭新的小汽车。
二十米开外,是停驻在人行横道之后的一辆香槟色小轿车车尾。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入脑海!
夏洛大喝一声,身体霍然后仰,整个重型机车的车头被他提起,炮弹般冲向小轿车车尾,仿佛高嘶的野马腾空而起,从小轿车车尾冲行而上,重重碾压过轿车顶,在第一辆空挂车现在眼前的一瞬,重型机车横跃过空挂车的平载板,重重落在对面的交叉口。
夏洛苦苦控制着平衡,重型机车落地起伏颠颤之后,再次咆哮着前冲,当第二辆载满小汽车的挂车通过交叉口,夏洛已经消失在早已停驻的黑色轿车乘者的视野之外……
回头看着远远被抛在身后的交叉口,夏洛长长吁了口气,再向前行驶了两分钟,身后传来警笛声,夏洛循声回望,却是一辆白色的摩托警车。“去你妹的!”真是祸不单行!夏洛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甩月兑了那群跟踪狂,却惹来条子。他蓦然加速,上了立交桥后施施然停下,那辆警车咬得死紧,并未落后,迅速越过夏洛,在距夏洛四五米的前方停下车,车上一位全副武装的警察下车向这头走来。
夏洛发现那警察身材十分高大,与夏洛的身高相比也不遑多让,他铁塔般在夏洛面前立定,除下头盔,一张年轻而英武的脸庞现在眼前。
他向夏洛出示了警察证,夏洛耸耸肩,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对方的证件念道:“朗西……迪斯文?你不是交通警察嘛!”
那位叫做朗西的警察面无表情地道:“不错,我是治安警察,但你已经涉嫌以交通工具恶意伤害别人,请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夏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夸张表情,一字一顿地道:“以、交、通、工、具、恶、意、伤、害、别、人?哈哈,这是什么罪名?”
“废话少说!请出示你的驾驶证与身份证!”
夏洛咳了一声嗽,上上下下把眼前的警察打量了个遍:“小子,你几岁了?当了几年的警察?”
朗西再走近一步,腰月复几乎贴在夏洛的摩托左手柄上,依旧面无表情地道:“请出示你的驾驶证与身份证!”
朗西的表情虽然没有给出半点提示,但夏洛眼尖地发现他的右手往腰部缩回,做好了抽枪的准备。
夏洛无奈地道:“好吧,我找找看,我记得装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夏洛做势就要往上衣左袋里捣鼓,却在抬手的一刹拔正了摩托钥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油门。
油门声大作,朗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他反映绝快,眨眼间右手抽枪在握,却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夏洛的摩托车头怪兽般向他冲出,迫得他再退了两步。
“砰砰”两声,他枪眼里的子弹擦着夏洛脸颊飞过。
夏洛跨下的重型机车咆哮着转了一百八十度,飞速后奔,朗西手中的子弹连珠炮地袭来,但均未能阻住夏洛的去势。
眼前那道因车祸而破损的桥护栏缺口近在眼前,夏洛狂笑道:“再见了,我的好警察!”
话音未落,夏洛的摩托已冲出缺口,鹏鸟般扑向十米之下的横向道路,绝尘而去。
朗西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混揉着惊讶、敬佩与不甘,他久久望着夏洛远去的方向,缓缓收回手枪,冷哼一声:“我会盯着你的!只要你在我的片区之内。”
夜已深沉,路灯黯淡,光塔之城一天的喧嚣渐渐消散,回归宁静。
夏洛站在一栋旧民居的橡木门前,伸手敲门。
门没有开,夏洛有些不耐烦,正要再伸手去敲,门突然被拉开,穿着粉蓝色睡衣的唐宁用力搔着凌乱的头发,那酒气直扑夏洛,夏洛不由得佩服起唐宁。
几个小时前在暴龙酒吧中还醉得一塌糊涂的他,此时竟然还能站直了身子开门!
唐宁睡眼忪惺地咕哝着,“谁这么不安好心,夜这么深了还要打扰……夏洛?!唐宁撸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血丝密布的眼里尽是愕然与不解。
“是我!”夏洛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将他的手机捣出递给唐宁。
唐宁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夏洛手中的是自己的手机,慢吞吞接了过来,就在夏洛实在不耐烦,很想一脚把他踢开进入房屋时,他陡然转头向着里间大吼:“妹妹!夏洛来啦!”
夏洛苦笑了一下,他又得面对头疼的问题。
嘉丽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袭睡袍包裹着青春动人的**,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双眸别有一翻忪惺媚诱之态,他看到门口站立着的夏洛,红色微红,带着几丝期许地讶然问:“夏洛,你……你怎么来了?”
“求宿一晚,为了这破手机,累死我了!我懒得回去,就让我在这里借宿一夜怎么样?”
“不行!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唐宁还未说完,嘉丽便找到遥控,摁下了车库的开关,听得车库门“咔咔”上升的声音,唐宁看看嘉丽又看看夏洛,喷着酒气打了个啥欠,撑着快要合拢的眼皮咕哝:“随你们的便,我可要睡觉去了。”说罢,摇摇晃晃去了自己的房间。
夏洛停好车,进了厅门,从嘉丽一侧路过,鼻间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处子之香,转过头去,只见嘉丽睡衣领口低垂,视线穿过衣领,看到了若隐若现的两团白腻如脂的峰峦,他贪婪地做了个习惯性的舌尖抵下唇的动作,回头装成正人君子,跟随着嘉丽进了卫生间,胡乱洗漱之后,一头倒在客房的软床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