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12
凌炎走出帐篷,只见外面已站了很多人,都在向一个方向望去。
凌炎走到一士兵旁:“怎么回事?”
那士兵见是凌炎,忙跪了下去:“禀告炎将军,那边有打杀声传来。”
凌炎仔细看过去,但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炎将军。”蒯良走了过来。
凌炎连忙指着远处,问蒯良:“蒯将军,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蒯良缓缓道:“交战的声音。”
凌炎奇怪道:“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交战……”说到这儿,凌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便问身旁的士兵道:“祢衡将军来了么?”
那士兵道:“没有见到。”
凌炎一惊,转神对蒯良道:“蒯将军,祢将军还没有来……那很可能是祢将军和张曼成的部队在交战!”
蒯良皱了皱眉。
“不行……我得去看看。”凌炎焦急地说着,随即跳上了一匹马。
“炎将军!”蒯良慌忙拉住了凌炎的马,“如果交战之人,并非祢衡所部,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迹?”
“蒯将军所言确实,不过祢将军救过我数次,如果今天交战的真的是他,而我却视而不见的话,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蒯良紧皱眉头:“可……”
“蒯将军,我陪着炎将军去前探视一番,我们会小心谨慎的,”文聘骑着马过来了,“如果交战之人果真不是祢衡的话,那我们便悄悄撤出来,绝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凌炎感激地看着文聘。
“那炎将军千万小心,万勿轻易暴露自己。”蒯良仍然很担心。
“嗯,不过这边也要做好对敌准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凌炎道。
顺着崎岖小路,凌炎和文聘模黑往前走着。
“前面有火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文聘突然轻呼道。
凌炎也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片火把的光亮,而且,喊杀声更大了。
凌炎和文聘下了马,慢慢地向前走去,动作极其谨慎。
“炎将军,看。”文聘指着前方,悄声对凌炎道。
凌炎看过去,果然,在密林的前方,两队人马正混战着,刀枪相接,而地上,则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里有我们的人么?”凌炎小声问道。
“看不出来。”文聘道。
一时间,喊叫声、刀剑碰撞声、哀嚎声,震耳欲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声音都在渐渐减小。
战场上,很明显的能看出来,其中一伙人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他们疯狂扑向对手,而另一伙,则是节节败退。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团,直直地射进一个士兵的胸口里,那士兵,只叫唤了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内气波!”文聘低呼了一声。
不用文聘说出来,凌炎也知道那是内气波,他急忙向发出内气的方向看去,但那个地方却被树挡住了。
这时,从对面方向出现了一员武将,那武将像疯狗一般,举着一口大刀便向内气发出的方向冲过去。
凌炎心里一凉,连忙移了位置,跑到了旁边树木较稀少的地方,定睛向那边看去。
“炎将军!快回来!”文聘急道。凌炎站的地方,交战的人只要稍微留点心,便能发现有人在偷窥。
凌炎却完全没听到文聘的话。
不远处,只见祢衡竭尽全力地发出了一轮内气波,但不知紧张还是怎么,那内气波竟然顺着冲过来的武将的耳边划了过去。
祢衡打算再集一次内气,但敌武将的马距离他也只有不到五米之遥了。祢衡显得手足无措。
“住——手——”凌炎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朝敌武将冲了出去,同时,他的右拳,迅速地被一层白色光团包围了起来,在黑夜中特别明显。
那武将吃了一惊,连忙勒马向凌炎看去。
祢衡趁这空当,忙将手心相合成一个圆。
凌炎大喊着冲了过去。那武将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便不予理睬,抬起刀就要砍向祢衡。
但祢衡的手心里,已经亮起了一个蓝色光团,就在那把大刀用力挥下之际,祢衡双手一送,那内气团便迎着那武将飞速而出。
内气终比刀速要快一些,那刀只挥下一半的时候,内气波直接穿进了那武将的胸膛。
刀停在了半空中,那武将大睁着眼睛,吃力地低下了头,惊异地看向他胸前的那个窟窿眼儿。
这时,凌炎已跑到近前,朝那武将挥出了右拳。
拳头还没碰到那武将的身体,那武将便连人带马,一起飞了出去。
待到那将领摔倒地上之时,便已没了气息。
这时,突然有一名士兵,挥舞着刀冲到了凌炎面前。
就在那士兵快要到凌炎面前之时,一阵蓝色波浪,直接穿过了那士兵的脑袋,那士兵的脑袋,顿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血淋淋脖子。
凌炎转头看去,只见文聘急急地跑了过来。
“谢谢文将军!”凌炎充满感激地喊了一句,然后看向祢衡,“祢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祢衡翻身下马,对凌炎又惊又喜道:“贤弟,你的内气现在如此之强了!”
凌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文聘已来到近前,便笑道:“再强也不如文将军的内气波强啊!”
文聘却没心情开玩笑,气喘吁吁地对凌炎道:“炎将军……你这样冲出来……太危险了……”
凌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道歉:“文将军,对不起,我刚才看到祢将军太危险,一时冲动,就出去了,忘了你嘱咐的话了……”
“好在炎将军和祢将军,都会内气之法,若不然,很危险的。”文聘认真地道。
“是,多谢文将军出手相助,我以后……”凌炎刚要说下去,却见前面十几名黄巾兵作势便要逃,于是赶紧对文聘道,“文将军!快杀了那些余兵!”
文聘向那些要逃走的黄巾兵看去:“好!”说着,他的右手掌心处,腾地冒出了一个手掌般大的蓝色光团,接着,手往前一甩,蓝色光团便应力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条笔直的蓝色轨迹后,那光团从跑在最后的黄巾兵背后穿了过去,接着又穿过了一个,然后又穿过了一个……瞬间,那些黄巾兵,便像穿肉串一样,被光团一个个穿透了。
只剩最后一个幸运的黄巾兵,没有被串上,但祢衡随即以一个内气波,结束了那个士兵的性命。
“好了……”凌炎四处看了看,除了祢衡手下的十几个士兵,其他的都躺在地上见阎王去了。
“仲业的内气,真是让某大开了眼界!”祢衡对文聘拱了拱手。
“正平过誉了。”文聘抱拳道。
“祢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炎迫不及待地问道。
祢衡脸上现出内疚之色:“速克城发生了点变故,故我来迟了……”
“变故?什么变故?”凌炎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吕将军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祢衡忙道,“吕将军的伤势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有敌来攻城。”
“有人攻速克城?”凌炎一惊,“敌是何人?”
“无名小辈而已,”祢衡不以为意,“只不过对付他,让他退兵,耽误了些功夫。”
“喔……”凌炎这才稍稍放了心。
“后来,我便引兵要来接应你们,但路过此地,却见到了黄巾贼兵,于是就打了起来。”
“噢,原来是这样,”凌炎点点头,却又心生疑问,转头看向文聘,“文将军,黄巾贼兵何故会来此地?”
文聘略一沉思:“恐怕是寻我们的,结果寻我们不着,却恰巧遇见了祢将军。”
“寻你们?”祢衡一愣,“噢,对了,这里何以如此安静?不是约定好要攻城的么?”
凌炎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祢衡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嗯……先锋大将,为敌所斩,的确很伤士气,在此宿营一晚也好,一来恢复士兵士气,二来让敌军疏于防范。”
“是。”文聘道。
“那你们在何处安营扎寨?”祢衡问道。
“就在那!”凌炎朝不远处一指,“走,我们带你去!”
“好!”祢衡又跳上了马。
凌炎正要离开时,却不经意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一具具黄巾兵,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等一下!”凌炎忙对文聘和祢衡喊道。
“嗯?”“怎么?”文聘和祢衡站住,不解地看向凌炎。
凌炎并没有说话,他双眉紧皱,看着地上的黄巾兵尸体,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事实上,他也的确在考虑一件事。
几秒钟后,凌炎便考虑完了,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极兴奋的笑容。
“贤弟,怎么了?”祢衡问道,文聘也是一脸不解之色。
凌炎对那二人道:“祢大哥,文将军,请稍等我片刻。”然后,他看向那些仅存的十几个士兵:“来,你们过来,换上他们的衣服。”凌炎的手朝地上的黄巾兵一指。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不过这可是凌炎的命令,他们虽不解其意,但也只好照做。
祢衡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文聘皱眉想了一会儿后,也终于想明白了。
等那些士兵都换好了衣服后,凌炎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士兵,频频点头。耳语完后,那士兵又把凌炎告诉他的话,挨个告诉了所有的士兵。
之后,凌炎朝那些穿着黄巾兵衣服的士兵挥了挥手:“都去吧!”
“是!”那些士兵很听话地朝上党城的方向走去。
凌炎快步来到祢衡和文聘面前,不等他们说话,凌炎便急着道:“我们快回营寨吧!”
祢衡淡笑道:“贤弟,可是有破敌良策了?”
凌炎自信满满地笑道:“或许,今晚便能破城了!”
三人回到营地,凌炎急忙又找来蒯良和张生,人聚齐后,凌炎兴奋地对他们道:“我有一条破城之计,请众将领商议一下可否实施。”
“将军请讲。”蒯良道。
凌炎先把遇到祢衡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后,便压抑不住内心激动地接着说道:“我让那些士兵穿上黄巾兵衣服回上党城,装成是黄巾败军骗守城的人给他们开门,放他们进去。黄巾贼将肯定要问他们为何而败,我让他们说成我们要趁夜偷袭,那黄巾贼必然暗中防备,然后我们在正门佯攻,待贼将出城之时,混进城中的士兵便放火烧城,内外一夹攻,很可能就能夺下城池!”
蒯良听凌炎说完后,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嗯……好计!”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称赞。
祢衡微笑道:“难怪凌将军会将守城大任交予炎将军。”
凌炎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这种计策,他都是从三国小说中学的,但他总不能把实情告诉这些人吧!
“炎将军,你估计,这个时候,我们那几个士兵,能否到达上党城下?”蒯良问道。
凌炎想了想:“我感觉差不多吧。”
蒯良道:“那我们要快些出发了……要趁贼兵防备之时我们去攻城,这样他们才会完全相信。”
“是。”凌炎点头道,然后吩咐一个士兵,将断后的蒯越找来。
不多时,蒯越便来了。
凌炎见人都来齐了,便对蒯良道:“还请将军排兵部署。”
蒯良点点头,于是便开始了作战安排:“既已有我兵于城内接应,那烦请炎将军与文将军,佯攻正门,吸引敌军注意,引诱敌将出城;蒯越将军和张生将军,各引一队,分兵三组,看住其余三面城门;吾自和祢将军,引两队伏兵,埋伏于正门附近。待见敌将出城,吾便引伏兵尽出,若有敌将前来解围,祢将军之伏兵便亦尽出……只要我们混战一团,城内必生大火,到时,只要蒯越将军和张生将军,将逃城之敌,全部歼灭即可。”
凌炎见蒯良排兵布将井井有条,心生敬佩。
所有文武,都点了点头。
于是,军队便乘着夜色,又启程了。
凌炎破城心切,不时催促,终于在第六次催促之后,来到了上党城前。
在快到城池的时候,蒯越、蒯良、张生和祢衡,便各自散开了,所以到达城楼之下的时候,只有凌炎和文聘二人,带着身后的五千精兵。
城楼上一片漆黑,连巡夜之兵都见不到。
“城池毫无光亮,必有古怪!”文聘道。
“我想,应该是张曼成相信了我们派去的那几个士兵的话,”凌炎笑道,“看来他们是想用计速胜……”
“炎将军,小心伏兵。”文聘低声道。
“嗯。”虽然到目前为止,看上去都像是按照自己所想来发展的,但凌炎也不敢大意,仔细注意着周围动静。
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城中根本就没人一样。
凌炎正纳闷之际,却突然听得城楼上,传出了一阵“哈哈”狂笑声,紧接着,城楼上出现了两队士兵,他们每人各拿了一支火把,一路小跑,整齐地在城楼上排了一排。
那些士兵的正中间,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黄巾贼将,正是张曼成,刚才的笑声,那肯定也是他发出来的了。
“哼!又是你!”张曼成不屑地看着凌炎,“败军之将,安敢再来?”
“我来,便是要取你性命!”凌炎大声回道。
“哈哈!”张曼成大笑,“取我性命?只凭着你二人,加上身后那老弱残兵?哈哈……”
“黄巾逆贼!少说废话!有胆量便出城迎战!”文聘大骂道。
“哈哈!以你们的实力,哪配得上与我交手?”张曼成的神色渐渐趋于阴冷,“不过,你们既然来送死,就别想再走回去了!”
话音刚落,城门缓缓打开,一员武将飞身跃出,身后跟着数千黄巾兵。
凌炎定睛一看:那将却是波才。
波才刚一站稳,便将手中的一颗人头朝凌炎扔了过来。
人头轱辘轱辘地滚到了凌炎面前不远处,凌炎用力仔细一看:那人头却是刘先。
“哼哼!”波才冷笑两声,“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已被我一刀斩死!现在,却又来了两个!”
“别只动嘴皮子!有本事就过来取我首级!”凌炎大喊道。
“炎将军,定要万分小心。”文聘低声提醒道。
凌炎点点头:“他会内气么?”
“应该不会,据我所知,只有张曼成会。”文聘道。
“那就好办了。”凌炎抽出了手枪。
“哼!上次被你走月兑,已是侥幸之至了,你竟又来找死!好!你既然求死,我便满足你!”说完,波才纵马而来。
凌炎心里清清楚楚记得上次那些视死如归的弓箭手和步兵们,是怎么被波才一个个杀掉的,心里早就对波才恨之入骨了,现在见他狂妄地冲过来,凌炎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不过波才骑马移动速度快,这一枪,并未打中他。
波才只愣了半秒,便又恢复到了他那独特的凶神恶煞。
凌炎正准备再次瞄准,一枪结束波才狗命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和左面响起两声炮响,几乎同时,从这两个方向,涌出了数百数千的黄巾兵,为首者,是两员武将。
在后面的那员武将,正是败将管亥,而从左面杀出的那员武将,却是凌炎恨到不能再恨的张允。
一时间,喊声冲天,三面之兵,纷纷朝凌炎军冲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一下子见这么多敌兵出现,文聘还是吃了一惊,对凌炎道:“果有埋伏!炎将军,退吧!”
“退!”凌炎虽极不情愿,但仅凭他们这点人马,一时却也无法对付那三面围攻。
于是,凌炎和文聘便急忙向唯一没有埋伏的那个方向撤退。
波才见凌炎等人逃跑,越发得意:“哈哈!败军之将,何故又退!却来战上一战!”
张允也边追边厉声叫嚣道:“凌炎小儿!快来受死!往哪里逃!”
凌炎真想回身去迎上那两人,一人给一枪!但他知道,他们是有计划的,要按计划行事,绝不能因小失大。于是,凌炎硬是把这口怒气忍了下来。
那三路黄巾军只当凌炎等人中了他们的计策,并未多想其他,于是全都纵马追了过来。
“凌炎小儿!看你往哪里逃!我今日便要替我兄弟报仇雪恨!”张允大喝道。
凌炎继续往前跑着,心中愤恨道:“你再追来,便可报仇了!”
正当那三路黄巾贼奋力追赶的时候,突然,从路两边飞出了大量箭矢,黄巾军毫无防备,黄巾兵纷纷中箭倒地。
还没等那三个黄巾贼将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炮响,祢衡和蒯良率伏兵从路两边杀了出来。
凌炎和文聘,也转身杀了回去。
“不好!中计了!”管亥惊慌大呼道。
黄巾兵大乱,转身狼狈逃窜。
凌炎、文聘、蒯良、祢衡四将,合兵掩杀,黄巾兵互相踩踏,死伤大片。
文聘右手掌心忽地现出了一团蓝光,他一甩手掌,蓝色光球顺手而出。
黄巾兵又倒下了一大片。
管亥和波才,朝着城门方向逃去,而张允,不只是他跑晕了还是故意想甩开凌炎等人,竟往城门反方向跑。
凌炎拔马便追了过去。
神色慌张的张允回头见只有凌炎一人追来,便掉头停下了马。
凌炎也勒住了马,笑道:“张将军,怎么不跑了?”
张允狂笑道:“凌炎小儿,竟敢单枪匹马追来,胆量不小!”
凌炎冷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张允大怒,用长矛指着凌炎:“哼!好不自大!待我速速杀了你,替我兄弟报仇,而后再杀其余贼军,为张曼成将军解围!”
凌炎不动声色:“不知蔡将军若知张允将军叛投黄巾贼军,还是否愿意与将军称兄道弟呢?”
张允怒不可遏:“若非你这叛逆小人相逼,我怎能来投上党!”
凌炎“哼”了一声:“看来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投靠黄巾贼,还意欲杀害聪儿,‘叛逆小人’这个词,形容你倒是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张允怒喊道:“只怪仲业相阻,不然我早将你那相好之人砍为肉泥了!”
凌炎的眼中冒出了火,冷冷道:“张允逆贼,你叛投黄巾,死罪难逃,今日我就将你就地正fa!”
张允狂妄道:“哼!我便看看你有无这种本事!”说完,他又大喝一句:“受死吧!”便纵马舞矛而来。
凌炎左手从背后抽出手枪,右手握拳,暗运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