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09
吕公也大是振奋,忙又道:“炎将军,末将愿率军杀出,斩敌首级!”
凌炎紧抿起嘴,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一句:“再等等!”
吕公的神色又变得焦急起来:“炎将军,后寨已经有了动静,看来左校的计谋也只是这般,现在若是杀出去——”
吕公刚说到这里,突然祢衡伸手朝敌军所来的方向一指:“贤弟,你看!”
不用祢衡说,凌炎也看到了——又有大批的火把朝营寨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火光照亮处,满是头戴黄巾的士兵,当头一将,首当其冲杀向营寨。
“这……怎么又来了贼兵?”吕公吃惊地张大了嘴。
祢衡看上去也像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喃喃道:“难道左校贼将,算到了我们会在此地设下伏兵?”
直到看到又出现的这第二批敌军,凌炎才稍稍稳定了心神,嘴角不觉翘了一下。
这些手持火把的黄巾援军,叫喊着杀进了营寨,然后黄巾士兵纷纷将火把扔向营帐中,那为首之将,直奔杨凤而去,边挥刀边狂吼:“我乃黄巾上将唐周!贼将快拿命来!”
可能是因为黄巾军以为凌炎上了当,所以这个自称为唐周的武将,声音特别洪亮有底气,几乎都要盖过了士兵的喊啥声,连凌炎等人都听到了。
“炎将军!”吕公见敌势又转强,便急不可耐,“请下令杀出去吧!”
这时,对面山中的张怿,也率军杀下了山。
凌炎见时机已到,便对吕公道:“好!请吕将军率一队兵马,杀下山去!”
吕公立刻为之一振:“是!遵命!”说罢,即点了一队步兵,高喊着纵马杀下了山。
祢衡小声问凌炎:“贤弟,我们不杀出去么?”
凌炎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他的心中仍然有疑虑,便道:“祢大哥,我们看看再说。”
祢衡可能是没想到凌炎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所以脸上的神色略微吃惊。但既然凌炎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唐周率军杀进营寨后,他还没等奔到杨凤跟前,便被杀下山的张怿截住了,这边吕公率军下山后,也直奔那唐周而去。
一时间,两军混战起来,喊杀声、哀叫声不绝于耳。
凌炎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看这黄巾军的数量,算起来,确实几乎就是钜野城的全部兵马了,若是全力围剿的话,估计能报个大捷。但凌炎隐隐觉出,这其中还有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左校和他的“嫡系部队”,还没有现身!
凌炎了解左校的性格,他知道左校绝不会在意这些普通黄巾兵的性命,在左校眼中,这些士兵的性命比草芥还不值钱。不过,凌炎更感觉到,在这么重要的一次劫寨行动中,左校肯定会亲自参加的——至少,他也要来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基于这种感觉,所以凌炎才迟迟没有杀出去。他不知道他的判断是不是准确,但照着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一切还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突然,凌炎想到一个问题,连忙对身旁的祢衡道:“祢大哥,你留在这里埋伏,我率一军往前走一段,去那边埋伏。”
祢衡略微吃惊:“贤弟,这是为何?”
凌炎道:“等左校来的时候,我就要劫他的后路,让他插翅难逃!”
祢衡更有些吃惊:“左校……会来?”
凌炎点点头:“会……他肯定会来,而且应该就快要现身了。我估计他现在就在营寨前面不远处,等着吃掉我们的前寨。”
祢衡脸色微微一变。
凌炎接着道:“祢大哥,只要左校现身,你立刻率军杀下去,我也从他背后杀过去!我们两相夹击,看他还能怎么样!”
祢衡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确定左校会不会亲自来劫寨,但他也没有跟凌炎争论下去,而是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凌炎便率了一支兵马,快步朝敌军来的方向悄悄地小跑过去。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凌炎不觉回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细处,但大致也能感觉的到,由于张怿和吕公的杀出,这边的士气要明显高于黄巾军,而黄巾军,看上去好似有些慌乱了。
不过,凌炎此时还不敢大意,他知道最难对付的左校,还没有现身,若是这个时候就判定他自己获胜,那未免太乐观了,也太危险了。
凌炎又率着伏兵朝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对士兵做了个埋伏的手势。
凌炎所伏的地方的山下,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不远处的打杀声也特别的大,掩盖了其他的声音,所以若是左校偷偷前来的话,凌炎倒也很难发觉。
但凌炎还是一下子就发现到了左校。
几乎就在凌炎再次埋伏好的一分钟后,只见眼前蓝光突现,漆黑的山路上,瞬间出现了几十道蓝色内气波,直直地冲向了营寨外混战的两军。
几乎就在下一刻,营寨最外面正在打斗的凌炎的士兵和黄巾军士兵,被这快要成一平面的内气波扫过,全都被击飞了起来,然后又哀嚎着摔到了地上。
至于那些士兵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不过,这场面凌炎完全没有看到。从蓝色内气闪现的那一瞬间,凌炎就在内气光芒的映照下,看到了就在他埋伏的山下的左校——左校骑着马,手持长尖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场,一动不动;而在他身旁,正是他的“嫡系部队”——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黄巾士兵,足有百余人。
那蓝色光芒,自然是那些士兵发出来的——站在前面两排的黄巾兵,一只手平平地伸向前方。
凌炎心中立时紧张到了极点:左校终于现身了!
不过,同时凌炎也兴奋到了极点:这次,他的判断没有错!左校还真的是要攻前寨!
凌炎在心中暗暗地道:“哼!左校!这次你可是中了我的计了!之前我屡次被你玩弄,这次我要一次讨回来!”
凌炎正想着,左校却立刻有了动作——他先是挥了一下手,随即纵马朝前奔去。
在左校挥手的下一秒,那两排黄巾兵伸向前的手掌上,陆续又现出了蓝色光芒。在左校骑马奔出几步之后,那些黄巾兵同时再一次发出了内气波。
“哼!贼军已中我计!前寨却还这般费力!真是废物!”左校舞起了长尖刀,大吼着。
那些打斗的士兵刚才只顾着捉对厮杀,没人注意到有几十个人被内气波击飞的事情,现在突然听到左校的喊声,纷纷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营寨最外围的交战士兵,刚刚看到左校的身影,就被迎面而来的内气波群击飞了。
虽然立刻就又死了几十名士兵,其中还有他们黄巾军自己人,但那些黄巾兵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又像是杀人杀到麻木了一样,见到自己兄弟被自己人打死,非但没有感觉震惊诧异,反而连看一眼那些人的尸首都不去看,却只激动地纷纷大呼道:“左将军来了!”“左将军神机妙算!杀光这帮贼军!”
那些黄巾士兵见到左校赶来,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立刻振奋起来。
不过,士兵的这种振奋并没有维持得太久。
就在左校刚要到营寨外门之时,只听一声炮响,祢衡率军从侧面山上杀了下来:“逆贼左校!看你往哪里逃!”
左校一惊,连忙勒住了马,转身朝祢衡看去,反手将长尖刀转了半圈。
祢衡纵马朝左校而来,却在距离左校不足百米之处停了下来,冷笑道:“哼!逆贼!今日你中了我家将军之计,看你如何走月兑!”
左校的眉头微微颤了两颤,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不过只是片刻,随即他便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显得相当不屑:“哼!无谋匹夫!我如何会上你们的当!莫要自欺欺人!便是上了当,你又能奈我何!”
祢衡冷声道:“哼!你说我能耐你何?自然是杀了你这逆贼!”说完,他伸出了手,手掌心中现出了一团蓝色内气团。
“哈哈!”左校狂笑,“我内气虽未全复,却岂能惧你这鼠辈!好!好!便是你来送死,我便成全了你!”说完,他也伸出了手,掌心向侧,五指分开,对准了祢衡,指尖上也霎时现出了内气之色。
早在左校纵马奔向营寨之时,凌炎便做好了冲杀的准备。而这时,还没等左校发出内气,凌炎便大喊一声,率军冲下了山。
左校的那百余名“嫡系部队”,始终是站在原地的,并未跟着左校冲杀过去,所以当凌炎挥舞着斩月刀冲下山脚之际,那些黄巾兵便正对着他了。
内气波的一个重要优势就在于远距离攻击,在武器十分落后的古代,谁有了这个优势,便能在战场上占据相当的主动,有时候甚至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本来左校的这百余名会施展内气的黄巾兵,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是根本不需要冲到第一线的,只要在后方发内气波就好,可能左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他们都留在了战场之外,但没想到的是,凌炎突然从山林中杀出,那百余士兵,便直接近距离接触到了敌军。
本来,这些士兵手中是有长矛这兵器的,但可能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的身旁竟会出现敌军,又可能是他们过于相信左校的计策了,所以当凌炎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黄巾兵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被突然的事故惊呆住了,竟然忘了用手中的兵器来抵抗,而是愣愣地眼看着凌炎率军杀到面前。
虽然这些士兵愣住的时间不过几秒钟,但在近距离的肉搏战里,这几秒钟就足以致命了。
凌炎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奋不顾身地冲到了黄巾兵队里,左挥右砍,大杀一阵。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一阵狂砍猛刺。
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那一队黄巾兵便死伤过半,其余的黄巾兵,终于缓过了神,急忙操起长矛抵抗起来。
听到士兵哀嚎声的左校连忙转头看过去,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随即脸色转而变为震怒。
祢衡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掌中的内气波。
左校不愧为猛将,他的目光虽然看向一边的凌炎,但他却也感觉到了祢衡的动作,急忙转回头,迅速将手一扬,手指头上的五发内气波,立刻月兑手而出。
两股内气波在左校面前不远处相撞了。一阵强光耀眼之后,祢衡的内气波却被左校的三发内气波抵消而消散了,而左校的其余两发内气波,一发击在了地上,另一发直朝祢衡飞去。
祢衡连忙一躬身,伏在了马背上,那内气波擦着祢衡的后背,击向了不远处的山脚。
左校趁着这个当空,连忙调转马头,弃了祢衡,转而朝凌炎而去,脸上的愤怒神情至于极点:“大胆狂贼!竟敢杀我士兵!”
正在营寨中混战的黄巾军将士,刚刚看到左校奔来,本来士气大振,但现在却猛然见到左校那百余精兵被凌炎挨个砍翻,又见左校好似作逃跑之状,哪里还有半点士气?
俗话说的不错:“将威乃军心之柱,士气乃军心之本。”
只是顷刻间,黄巾军的“将威”和“士气”一下子同时失去了,军心如何不乱?那些本来在营寨中奋勇杀敌的黄巾军将士,见此场景,顿时大乱起来。
杨凤、文聘等将,趁机大杀一阵。之前最先来劫寨的那名主将,见左校弃逃,便虚晃一招,想要趁机逃月兑,却被文聘和张怿左右夹攻,死于乱刀之中。而那名主将的最后一名副将,也在慌乱之中,被杨凤一刀砍死。
黄巾兵见他们的将领被杀,更是毫无战意,纷纷朝后逃去,其余感觉自己逃不掉的,干脆扔掉了兵器投降了。
也许是连日来的战败让文聘等人心中积聚了一股郁气,所以这时他们做了一件不算地道的事情:不论黄巾兵是逃是降,见一个杀一个,一概不留。
自然,被杀的黄巾兵中,就有了几个是冤死的——既然已经投降了,他们以为最起码能保住命,谁知还是去见了阎王。
那个叫唐周的黄巾将领,见事不对,忙弃了吕公,转身便逃。吕公死命追击。
这边,等到左校吼叫着冲到凌炎面前时,他的那些“嫡系部队”,已经死伤七八,剩下的三十几个士兵,掉头就跑。
“左校!这次你终于上了我的当吧!我今天要让你尝尝吃了大亏的滋味!”凌炎大喊着,像是要拼了命一般,朝左校迎了过去,同时挥起了斩月刀,那刀身上,霎时现出了白色光芒。
“你这竖孺小儿!胆敢如此!”左校也是大怒,挥起长尖刀,便朝凌炎心窝刺去。
凌炎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却用力横着挥了一刀,只听“当”的一声,竟将左校刺来的长尖刀抵了开去。
左校的反应也算是神速了,那一刺被凌炎挡开之后,他借势又将长尖刀转了一圈,再次朝凌炎刺去。
凌炎武艺很差,左校的第一刺,他有充足的准备,所以还能将之挡开,但这第二刺,凌炎的反应却没有那么快,斩月刀也没有来得及收。情急之下,凌炎靠着本能的反应,将身子一偏,试图避过这一刺。
左校又是朝凌炎心口刺去的,所以凌炎向右一偏,却也刚好躲了过去——只是躲过了致命的一刺,那长尖刀刺向了凌炎的左腋窝下面,划到了凌炎的胳膊。
在这危急的时刻,凌炎也不容多想,顾不上那刀尖是不是穿到了他身后,便要收起胳膊,想要加紧长尖刀的刀杆,让左校没办法再用这兵器,然后再伺机或用斩月刀砍向左校,或是用拳头击向他。
只能说凌炎运气很好,战况若是真按照凌炎所想去发展,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要知道,左校的必杀技,并非是长尖刀,而是他强大的内气。若是凌炎用胳膊jia紧长尖刀,不说那尖刀的刀刃会不会扎伤凌炎的胳膊,单说以左校的反应来说,一旦被凌炎控制住了长尖刀,他一定会在瞬间发出内气波的。而以如此近距离的内气攻击来说,凌炎就算有疗伤内气相互,也是相当危险的。
自然,若是发生那种情况,左校的行动自然也就是另外一番了。
而现实中的状况却并非如此,左校这次的行为稍微有些失常,他没等凌炎胳膊收紧,便用力将长尖刀横着一扫,凌炎一个重心不稳,便被刀杆扫落了马下。
不远处的祢衡见凌炎摔下了马,急忙又朝左校发出了一个内气波。
左校虽然是背对着祢衡,但他或许是凭着高深的内气休养,竟然感觉出了背后的偷袭,回手便发出了五发内气波。
接下来左校的行为,却有些反常。
按理说,他将凌炎打下了马,正是继续攻击的最好时机,更何况刚才凌炎还杀了他手下的五六十名“亲信部队”,他这时理应要想尽办法杀了凌炎来解心头之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