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26
但左校在回手发了内气波之后,只瞟了凌炎一眼,便一挥长尖刀,竟弃了凌炎,纵马继续向前逃去,有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他的黄巾嫡系,愣愣地看着左校和凌炎的打斗,直到左校朝他们大喊一声:“撤!”他们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跟着左校逃窜而去。
其实,从左校迎面对上凌炎,到左校弃凌炎逃走的时间,不过一分钟。
所以左校纵马而逃后,唐周随后而至。本来他也是要逃走的,但看到前面凌炎倒在地上,便想“顺手牵羊”,于是他在奔到凌炎身旁时,甩手就是一枪刺来。
凌炎仍是摔倒在地上的,见敌将挺枪刺来,慌乱之中,竟伸手要去挡。
“炎将军!小心!”吕公追赶不及,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
还好,祢衡及时地又发了一内气波,这团内气波径直朝唐周而去,准确地打在了他的右肩上。
唐周就没有左校那本事,估计直到他疼的身子向凌炎那边歪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打中的他。
凌炎见唐周向他歪过身子,看准时机,一手撑地,两腿一发力,猛地跳了起来,同时,握着斩月刀的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挥。
凌炎不知道这一刀会不会让唐周毙命,他只是用力地挥刀过去,至于能给敌将什么样的伤害,此时他来不及多想了。
“啊——”唐周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的左臂和那把长枪,离开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唐周躺在地上,拼命嚎叫着,两只眼睛大睁着,看着他那只剩下一少半胳膊往外不住喷涌的血水,神情惊恐莫名。
人有时候若是走错一步,那后悔也是来不及的——唐周若是弃了凌炎,直接去逃命,那或许他还能逃回钜野城。但谁让他非要贪功,这时候还想要占便宜呢?
凌炎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唐周的痛苦,而是朝左校逃跑的方向看去。
左校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况且现在是深夜,左校逃去的方向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凌炎用手拄着膝盖,急促地呼吸着——刚才,他算是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的历程了。
吕公率先来到凌炎面前,急忙道:“炎将军!你……你不要紧吧?”
凌炎摇摇头:“没事……”
吕公挥矛便要刺向唐周:“末将这便杀了贼将!”
凌炎急忙伸手阻止:“等等!先别杀他!”
吕公急道:“将军,这贼留着无用!方才更要害将军……现将军为何不杀他?”
凌炎长出一口气后道:“先别杀……暂时留着他的性命……”
吕公很是着急,但既然凌炎已经发话了,他自然不好再强求,于是,他朝左校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凌炎急道:“炎将军,末将愿带一支兵马,掩杀败军!”
吕公之所以如此焦虑,是因为他深感愧疚——刚才正是他没有缠住唐周,才让凌炎险些丧命于唐周之手。
这时候,文聘也杀光了营寨中的黄巾兵,火急火燎地奔到凌炎面前,也请命道:“炎将军!末将愿与吕将军一同追杀败军,攻破钜野城!”文聘的脸上满是鲜红的血迹,再加上他说话时那杀气腾腾的语气,让人不觉胆寒。
“哎呀——”凌炎眉头一皱,连忙用右手捂住了左臂的伤口——刚才神经一直处在紧张状态,这时候稍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吕公忙问:“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无力地挥了下手:“没事……”说完,他又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不要去追了……这场仗,我们已经算是给敌重创,大获全胜了……”
文聘忙争道:“炎将军!既已给敌重创,那更应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钜野城!”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不要……”
文聘有些着急了:“炎将军!现在乃攻城最好时机!趁敌军心涣散之时,直接杀向城下,贼军毫无战心,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攻下钜野城!”
凌炎还是摇着头不肯。
文聘真的急了:“炎将军是否信不过末将!若是此次末将无果而回,甘愿受军法处置!”
凌炎看着文聘,面色苦涩地笑了一下:“文将军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将军呢……只是我感觉左校会在沿途设下伏兵,将军若孤军深入,恐反被左校算计……”
文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炎将军!左校只顾逃命,如何会想到要设伏兵!”
吕公也附和道:“再说……即便他要设伏,时间也来不及……”
凌炎摇摇头,缓缓道:“我并不是说左校会在逃跑的时候去布置伏兵,我只是担心……他之前就已经设好了伏兵……”
文聘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左校这次是认定我们会中他的计策的,他怎么会想到他会兵败?又如何会设下伏兵?”
凌炎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文聘解释,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肯定左校会想的这么周全紧密,但凌炎实在是不敢小看左校,之前几次吃亏的经历,让凌炎此时十分谨慎,他并不会把左校当做普通的将领来看,左校是奇人,至少谋略数一数二,比他要高出好几筹的,这一点,凌炎自然不会在来之不易的大胜之时承认的,但他心中已经承认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冒任何的风险,即使这种几率很小。
祢衡走过来,替凌炎解围道:“算了,既然炎将军不愿去追杀,自然有他的道理,各位将军也不要再去争执了。”
凌炎面带感激地看了祢衡一眼,然后看向文聘等人:“大家去收拾下营寨吧,这次我们大胜,对于我军是大涨士气的。”
文聘面露不甘心之色,但凌炎说的语气很坚定,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好在吕公放弃了他的想法,点头道:“是……那这贼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早已疼的昏了过去的唐周。
“把他带回营寨。”凌炎看了唐周一眼,挥了挥手。
“这贼将……于我军有何作用?”吕公很是不解,“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
“嗯,我知道,带回去吧……他还有点用。”凌炎道。
吕公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是不是要对他进行救治……他失血过多,若是没有及时救治的话……”
凌炎又挥了挥手:“不用管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是。”吕公应道,与文聘一同走开了。文聘临走之时,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对于凌炎没有同意让他率兵掩杀左校而感到遗憾,失去一次破城的大好时机,还是对凌炎过于谨慎,而感到有些不满和遗憾。
其他将领也随着吕公等人去打扫战场了,几名士兵抬着唐周离开了。
祢衡走近凌炎,仔细看着凌炎的伤口,目光饱含关切:“贤弟,你胳膊上的伤……”
凌炎忍痛笑了笑:“不要紧,祢大哥不用担心我,只是刮破了皮肉而已。”
祢衡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贤弟,此事罪责全在于我……我并未拦截住左校那贼……”
凌炎站了起来,胳膊搭在了祢衡的肩膀上,无所谓地笑了笑:“祢大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这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那左校武艺高强,我看……就算我跟祢大哥一同与他交手,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对于这一点,祢衡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他点了点头:“嗯……确实如此……若不是此次贤弟你计谋更胜一筹,截断了左校贼将的后路,杀了他的重兵,只怕就算他中了我们的计,我们也未必能大获全胜。”
“是啊……”凌炎惨笑一声,“所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这样就已经算是大胜了,值得庆祝一番……呵呵……”
祢衡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有点奇怪:“贤弟,大哥有一事不明……”
凌炎打断道:“祢大哥,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还有一件事要请大哥帮忙。”
祢衡忙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贤弟有何吩咐,只管开口,说帮忙过于言重了。”
凌炎笑了笑,然后看向左校逃跑的方向:“祢大哥,请你带着几名探兵,前去探查一番。”
祢衡微皱眉头:“噢?贤弟果真担忧有伏兵?”
凌炎一笑:“我现在不是担忧有伏兵,左校兵马逃走,他自然担心我们会率兵掩杀,若是看我们并没有追去,他也会把伏兵找回去的……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推测是否准确,这样也就知道左校的能耐到底如何了。”
祢衡只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好,我即刻便去。”
凌炎嘱咐道:“祢大哥,你务必小心,不要去的太远,若是一旦发现敌军真的在途中埋伏了兵马,只管回来就好,千万别出手。”
“嗯,我明白了。”祢衡说完,叫了三名探兵过来,跟着他一同朝前追去。
凌炎晃了晃那受伤的胳膊:伤势倒是不重,跟之前几次重伤相比,这简直就是儿戏。
凌炎又掀开了上衣,朝他的左肋骨看去:左校那一扫,力道当真大,肋骨那儿一片淤青。
“呼……好在骨头还没有断……”凌炎暗自庆幸,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朝那些左校的“嫡系部队”的士兵尸首走去,然后挨个检查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收获,这才朝前寨走去。
凌炎来到营寨中,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边用布条缠住胳膊受伤的地方,边看着手下的军士在清理着战场的尸首、兵器和燃起的火。
过了一会儿,杨凤来到凌炎面前:“炎将军,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凌炎点了下头,面色略微有点沉重:“我们损失了多少兵马?”
杨凤顿了一下,然后答道:“士兵伤亡千余,营帐烧毁了八座。”
凌炎闭上了眼睛,不觉摇了摇头,同时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杨凤:“敌军损失多少?”
杨凤答道:“敌军损失士兵四千有余,两名主将和五名副将。”
“嗯,我知道了……”凌炎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还要烦劳杨将军在这里休整营寨。”
杨凤抱拳道:“末将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