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正欲睡去,一侧头间,却见黑衣坐于圆桌边,眼神愣愣的看着窗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林幸奇怪道:“黑衣,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黑衣闻声回过头,看着林幸,眼神隐隐有些幽怨,但当她的眼神方一触及林幸关切的目光,又把头低了下去,两手摆弄起自己的衣角。
林幸愣了愣,眼光也随着黑衣的目光下移,看着黑衣不停摆弄衣角的双手半晌,暗道:黑衣这是有心事了啊。他连忙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走到黑衣身边坐下,拉住黑衣的手,关切的问道:“黑衣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不开心不要闷在肚子里,不如对我说说,说出来会好受些的。”
黑衣被林幸执着手,似乎真的感觉好受了一些,她抬起头,数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声如蚊蚋、结结巴巴的道:“少主、主人,黑衣想问你个问题,少主人能回答黑衣吗?”
林幸笑了一笑,和声道:“你我朝夕相处,还需如此客套生疏吗?有话便问,我又岂会不回答你?”
黑衣便道:“那黑衣便放肆一下了……少主人是喜欢上幼微嫂嫂了吗?”
林幸一听此问,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有些面红耳热,心虚的侧头避开黑衣的目光,口中答道:“黑衣是觉得我对嫂嫂有些关怀过甚了吗?呵呵,也难怪你会如此想。其实是我兄长遗命,让我娶幼微嫂嫂为妻,代为照顾嫂嫂,我才如此做。兄长的遗愿,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的。由于此事现在还言之过早,所以我一直闷在肚子里,也没有对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黑衣声音幽幽的道:“黑衣只是一届下人,又有何资格怪少主人的。黑衣只是……只是好奇罢了……少主人真的只是因为平之兄长的遗命才如此吗,黑衣觉得少主人似乎真的喜欢上幼微嫂嫂了……”说着说着嘴唇抿的紧紧,竟一副难过欲泣的样子。
林幸讶然,他何曾见过黑衣这副模样?颇感惊异的看了黑衣几眼,林幸突然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原来黑衣是吃醋了。呵呵。”
黑衣见林幸笑她,坐不住了,赶紧抽回手,捂住脸,站起身,嘴上呐呐分辨着:“哪有此事?黑衣才不会吃醋。黑衣出去练剑去了……”说罢就要向门外逃。
林幸却眼疾手快,伸手一揽黑衣的腰肢,将她搂了过来,口中道:“黑衣忘了我师父的教导吗,刚用完膳,不宜练剑,否则会得肠胃之疾,此时宜练静功,或闭目小憩。黑衣乖,听话,来这里坐。”说罢把黑衣按在自己腿上侧坐,然后笑盈盈的双手环抱住她。
黑衣尚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坐在了林幸的腿上,被林幸双手拦腰搂住,顿时羞的脸颊火烫,头低了下去,下巴都帖到胸前了,身体微微扭了扭,想要挣月兑开林幸的怀抱,可是又不敢用力挣扎,怕惹林幸不高兴,而且她此时感觉浑身软软的,好像手脚都使不上力,想使力也使不出来,心跳快的好像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飞出来似的,呼吸也分外急促,黑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得如坐针毡一般,身体绷得紧紧的。
看着怀中的妙人儿,林幸心中泛起丝丝柔情,轻轻道:“哭什么?”
黑衣咬着嘴唇道:“少主人以前说过,长大后会娶黑衣的……少主人现在必须要娶幼微嫂嫂了,以后会嫌弃黑衣,不要黑衣吗?”
林幸闻言有些尴尬,只好哄道:“黑衣这么乖,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早已习惯了你天天陪在我身边了,若是哪天你离开我,我会难过死的,黑衣在我心中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的。”
黑衣听了这番话,只觉得一直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激动,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黑衣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反抱住了林幸,依偎在林幸怀中,喊了一声:“少主人。”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刻。
林幸望着怀中的美丽娇颜,低下头去,吻住了黑衣的唇,黑衣的嘴唇香滑柔软,林幸贪婪的吮吸着,逐渐感觉情难自已,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黑衣突然身体一紧,触电似的从林幸怀中一把跳开,脸已经涨的血红,低声道:“少主人,不可……”
林幸正在情动之时,突然感觉怀中一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有些难过的道:“黑衣不愿意吗?”
黑衣见林幸一副沮丧的表情,心下一慌,连忙回到林幸身边,拉住林幸的手道:“少主人,黑衣不是不愿,只是少主人如今才刚过十三岁,主人吩咐,在少主人满十四岁以前,万万不可行男女之事的。黑衣是怕伤了少主人的身子啊……少主人放心,黑衣……黑衣这辈子都是少主人的人,等少主人年及十四,黑衣一定尽心侍奉少主人……”
林幸心中感动,又伸手将黑衣一把抱过,两人面面相对,林幸的双手在黑衣背上不住的抚模。
林幸鼻中嗅着黑衣身上隐隐的少女体香,看着黑衣胸前日渐高耸的曲线,感受着黑衣臀部传来的弹性十足的美妙触感,也是感觉口干舌燥,身体已经有了强烈的异样,手刚欲有进一步动作,黑衣便止住了他的手,林幸此时脑中也想起了葛洪的话,令他挣扎万分,无奈之下,只得闭目吐纳,强行克制。
林幸本是个自制力不强的人,此时又是年少之躯,血气方刚,在这种时候想要自我克制更是分外辛苦。好在练武多年,心志本就练就的比普通人要坚定许多,又有功法辅助,结合静功以及吐纳术的效用,数十个呼吸的功夫,总算勉强平抑了体内的躁动。
当他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回复了清澈,看着黑衣,淡笑道:“好,黑衣,那我们说定了,等我满十四岁那天,你可不要再拒绝,这也是为了修行嘛,只要修炼得法,可以改善体质、提升修为的。”
黑衣面色羞红,又低下头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林幸问道:“黑衣是不是怕我娶了幼微嫂嫂为妻后,便不能再娶你为妻,只能让你做妾,因此委屈了你?”
黑衣连忙“不不”的摇手否认,幽幽的道:“黑衣是卑贱的下人,如何会奢望能做少主人的妻,黑衣是怕少主人有了心上人,以后心有所寄,渐渐的就会对黑衣冷落,把黑衣给忘了。其实只要少主人不嫌弃黑衣,能让黑衣以妾的身份服侍少主人,还像现在这样能够日日跟在少主人身边,黑衣便心满意足了。”
林幸却摇摇头道:“我怎会忘记黑衣的好?在我眼中,黑衣并不是什么卑贱的下人,人生于世,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妻妾的身份,在旁人看来或许大不同,而在我看来并无多少分别,我都会等同相待的。就算做了妾,我也不会让黑衣受委屈的。幼微嫂嫂是谦和之人,也不会行那善妒之事,黑衣与嫂嫂定能和睦相处的。”
黑衣点头道:“嗯,嫂嫂贤良淑德,相信她会善待黑衣的。如此黑衣便不担心了。”说罢不知不觉的依偎在了林幸的怀中……
……
午后,旺财果然如约而至,林幸先是细问了旺财最近家里的情况,旺财一一作答。
林氏目前在钱塘的地位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钱塘八姓中,除了丁氏以外,其余七姓又开始蠢蠢欲动,挤压林氏的利益。不过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动不了林氏的根本,以林氏目前的现状,只有先行忍耐。
接着林幸笑对旺财道:“说说吧,你有何事瞒着我,现在可以说了?”
旺财赶紧点头应是,摆好了长篇大论的阵势,开口道:“少爷,一切都还要从腊月初说起了,且容我细细道来……”
……
时间回到腊月初,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到除夕了,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用的年货,吃穿用度,全部都要提前采买好,于是市集迎来了一年中最为繁忙、销售最为火爆的时段。每家商铺都备足了货,鼓足了干劲准备大赚一笔。竞争也日趋激烈,有些精明的商家开始注意到《钱塘月报》的广告效应。
这一日,几位穿着华贵、颇显富态的顾客联袂来到林氏商行,一入门就冲柜台上的两个伙计道:“贵行主事之人在否,请他出来一趟,我等有要事相商。”
两个伙计面面相觑,见来者的衣着,似乎是有身份之人,不敢怠慢,赶紧去请在里间核计账目的商铺掌柜。
商铺掌柜正是李亮,听伙计来报,说有客人找他,便毫不犹豫的放下手中的炭笔,急忙向外走,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林氏商行总经理旺财平日里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就是衣食父母。”这句话,对于林氏商行的员工们来说早已经耳熟能详了,李亮自然也不例外。
所谓“上帝”,是林氏商行董事长林幸之发明的专有名词,上帝,指的就是天上的帝皇,就是老天爷的意思。用这个名词来形容顾客,就是为了体现出顾客的地位,让每一位员工都认识到顾客对于商行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