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云也穿着蓝色休闲夹克下了车,跟在东宫翼的旁边。
“很好,两腿再稍微劈开一点,摇晃幅度再大一点,肩膀再甩高一点,对,就这样。”柳星云边走边现场指导着东宫翼。
柳星云跟着这个李智走进了富国银行的营业大厅。
他们走进大门,说明要办理的业务之后,就被服务小姐引进了那个保险箱租赁业务营业室。
等引导小姐刚走,柳星云就退出了这个营业室,顺着旁边的楼梯走上了大厅二层,从这里可以观察大厅的一切。
他要在这里观察今天有什么可疑人物进来,想抓住那个隐藏在幕后,给他们设局的人。
这回接待东宫翼的是一个年轻的服务小姐,虽然银行也有不让过于打扮的规定,虽然她穿着一身银行制服,但是她脸上仍然涂抹了不少粉末,厚厚的一层,很是吓人。
这显然是一个自己不怎么样却好高骛远、爱慕虚荣的人。
这位小姐一闻到东宫翼身上的酒味,就厌恶地咧了一下嘴,但是她仍然很职业地站起来说:“先生,您请坐,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东宫翼故意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模了一下嘴,用厚重的男音说:“我要用一下我的保险箱。”
“请问您带齐证件了吗?”
“当然,你就说你要什么吧?”东宫翼学着喝高了男人的样子,强硬地说。
“那请您出示您的身份证件、保险箱钥匙,并在这里核对指纹和密码。”小姐熟练地说。
东宫翼不情愿似的拿出了身份证和保险箱钥匙,服务小姐接过去,先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再抬头看东宫翼的脸,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意思是长得真够恶心的。
东宫翼却暗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服务小姐接着看了一下东宫翼拿出来的钥匙,确认是自己银行的钥匙,就把身份证和钥匙还给了东宫翼。
服务小姐随后指着桌面上的指纹机和密码机说:“请您输入密码和指纹。”
其实,东宫翼从一进来就一直瞄着这两样东西,心里一直在琢磨,应该先输入哪个号码、先伸出哪根指头。
听到服务小姐说的话,东宫翼搬起椅子往前坐了坐,故意在嘴里嘟囔着;“这酒喝的,怎么脑子老断线呀,可别输错了。”
她输入了柳星云给她的第一组密码,不幸的是,她马上听到了机器的语音提示声:“您输入的密码有误,请重新输入。”
东宫翼立即嘟囔着自我解释:“看来真是不能喝酒,什么都容易记错。”她又输入了柳星云给她的第二组密码,这回没有听到提示音。
她松了一口气,转向了指纹机。
这回她真的紧张了,因为李智的指纹虽然已经粘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但到底他用的是哪个指头,电脑也无法计算,柳星云也不知道,还得自己判断。
她装作坐不稳的样子,把头几乎贴到了指纹机上,先伸出食指按了上去,听到错误提示音后,她立即又伸出中指按了上去,仍然听到了错误提示音。
本来以为这两个指头是平常人最常使用的,李智使用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没有想到这小子真没有用这两个指头。
东宫翼猛地抬起头来,生气地说:“是我手指头不好使,还是你们的机器不好使呀!”
服务小姐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说:“先生,机器没有问题的,您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了,请您务必想好了再按,否则您今天就打不开保险箱了。”
“胡说,老子的保险箱老子今天就要打开。”东宫翼蛮不讲理地说。
其实,她心里正在极力回想那天看到的李智的所有动作,特别是手上的动作。
李智晃动的右手图像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突然她注意到了这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是一样长的。
东宫翼马上意识到,也是个小偷,对于经常同时使用这两根指头的人来说,很可能会两个指头一起按。
这时,耳朵里传来了柳星云的声音:“食指、中指一起按。”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东宫翼一拍嘴巴,模了一下嘴边的长毛痣,说到:“这回要还是不对,回去就得把家底都告诉我那个臭老婆了。”
服务小姐听到她的话,被逗得撇了一下嘴。
东宫翼把右手中指、食指并排按了上去,东宫翼和服务小姐一起听了几秒钟,没有听到提示音。
电脑屏幕显示指纹正确。
东宫翼把身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松了口气。
在服务小姐递过来的《保管箱开箱记录簿》上签完字之后,东宫翼终于挎起登山包,跟着库管员走进了电梯。
临进库房大门之前,听到柳星云说:“注意,发现可疑人员进入大厅,你要小心,按照原计划进行。”
管不了那么多了,东宫翼跟着库管员走进了保险箱库房。
进入大门之后就和他暂时失去了联系。
库房里空无一人,依然阴冷森严。
库管员在前头先用银行的钥匙打开11号保险箱的一个钥匙眼儿,在旁边看着东宫翼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保险箱之后,很职业地退到了较远的地方看着她。
东宫翼抽出11号保险箱中的近一米长的红木箱子,先用手掂了掂重量,不是太重,心里琢磨,里面能是什么呢?
她拖着它,直接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取物间里。
她回身关上门,把红木盒子放在平台上,观察了一下外表,没有什么异样。她取下登山包放在红木盒子的旁边,从里面拿出一双白手套戴在手上。
她这才侧身轻轻地打开了红木盒子的盖子,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九根金光灿灿的金条和一幅卷轴。
她麻利地把金条塞进登山包里,再取出卷轴,解开捆绑在上面的丝线,缓缓展开一看,是一幅水墨国画。
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大气雄浑的气势,再仔细观看,发现斗大的菊花争相绽放,幽香高洁之气扑面而来。
“真是一幅好画!”她不由得赞叹道。
古人只用水墨就能画出这么逼真的花卉,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东宫翼心想,如此盛开的菊花,应该就是那幅刚刚失窃的《盛世墨菊》无疑了。
时间紧迫,东宫翼不敢怠慢,不再仔细欣赏,干净利落地把画重新卷起,系好绳子。
看着这个接近1米长的卷轴,东宫翼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很长的黑色绒布套,小心地把画卷放进去,然后两头一勒,拎在了手中。
不一会儿,东宫翼背着登山包,拎着画卷,托着红木盒子走了出来。
她把红木盒子放回11号保险箱,关上门,锁上锁,库管员也跟着过来锁上了银行那个锁眼儿。
两人先后退出了保险箱库房。
等到两人走出电梯的时候,东宫翼用手一捂肚子,说:“这酒喝的,请问卫生间在哪儿?”
库管员用手一指,说:“这边就是。”
说完他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