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东宫翼早就铭记了卫生间的位置,现在只是明知故问,找个借口而已。
东宫翼左右一看没人,闪身进了女卫生间。
她挨个蹲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之后,开始一边卸妆一边向柳星云汇报情况。
“我出来了,是丢失的《盛世墨菊》,怎么办?”
“这是要栽赃给咱们呀,先出来再说。”
“你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拍摄了几个可疑人物的照片,等咱们出去了就给警察发送过去。”
几分钟之后,东宫翼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已经月兑去了李智的装扮,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身穿黑色紧身套装,后背背着黑色登山包,手里提着那幅卷轴。
东宫翼刚要往大厅那边走,耳机里突然传来柳星云的声音:“不好,警察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就看见从大厅门口冲进来几个警察,高喊着:“大家都不要动,所有人都原地站到一起,不许随便走动。银行发现盗贼,请大家配合。”
东宫翼急忙对着耳机问:“怎么回事?云哥哥。”
柳星云正在起身走向二层东边尽头的一个门。边走边说:“不知道,我还没有发出警示信息呀?快走第二条路线。”
这个门是营业大厅和银行办公室之间的员工内部通道,走过去,就能从大楼东侧的银行员工通道出来。
柳星云走过去,掏出祖传万能钥匙,像内部员工用钥匙开门一样,打开了那扇门,顺利走了出去。
东宫翼则飞身走向了身旁的电梯,闪身贴在门洞里,并迅速抬手把上衣帽子戴在头上,从帽子里拉出一块布来,挡住了整个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电梯门设在走廊尽头的一边,灯光很暗,并且凹进了走廊的墙壁里,所以大厅里的人看不到电梯门,也看不到东宫翼。
此刻电梯正闲着,用手一按,门就开了。
东宫翼闪身走了进去,伸手按了关门按钮和8楼按钮,电梯迅速上升。
这时,银行里也突然警报铃声大作,银行保安也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
趁电梯上升的时间,东宫翼把包裹那副卷轴的绒布套斜背到了肩膀上。
不一会儿,东宫翼走出了8楼电梯。
此时,银行大楼广播里正在广播通知:“银行接到盗窃警报,请全体人员呆在自己房间,不要走动。请所有人员呆在原处,不要走动。”
8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无人走动,只是个别门口不时冒出几个好奇的人头来,查看动静。
“我到8楼了。”东宫翼一边向柳星云报告位置,一边飞步跨过走廊,到了一扇防盗门前。
出门的时候柳星云在电脑屏幕上给她看过,打开这扇门,那边就是另一个走廊,那里还有一部电梯,通向楼顶。
“好,警察好像事先得到了其他人发送的情报,现在只是先头部队,估计3分钟之内,特种部队、防暴警察就会到达。行动要快,现在比的是时间。”柳星云向东宫翼解释着外面的情况。
“嗯。”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特制工具,是一个小方盒子,盒子前方伸出一个钥匙一样的薄钢片,下面有一个类似手枪扳机的装置。
她把薄钢片伸进防盗门钥匙孔,轻轻扣动扳机,给它加压,再轻轻活动几下,盒子上的一颗小红灯变成了绿色,东宫翼就像正常开门一样转动几圈,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钟,比普通人开门都快。
防盗门的后边果然有一部电梯。
“已经打开了防盗门,正在进入通向楼顶的电梯。”东宫翼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继续报告情况。
由于银行广播,要求所有人员不得随意走动,所以这部电梯仍然没有人使用,电梯里只有东宫翼一个人在往上升。
她月兑下登山包放在地上,从中取出一个带挂钩的钢盘,这其实是她逃生绳的固定钢盘。她把逃生固定钢盘拿在手中,再背好登山包,等着开门。
电梯里信号屏蔽,无法和柳星云联系。
电梯很快到达顶楼,顶楼更加寂静。
东宫翼观察了一下,闪身出来,一边往顶楼门口走,一边报告情况。“到达楼顶,到达楼顶。”
东宫翼开门走到楼顶平台上,上面空无一人。
她迅速走向左侧楼边,低头一看,很高,此处的正下方正是银行围墙外面的一条小道。
她并不害怕,她是在寻找下降的位置。
找准降落位置,她迅速退回来,一边把逃生固定钢盘扣在楼顶的一根钢柱上,一边报告“正准备降落,正准备降落。”
“明白,已经听到了增援部队的警笛声,要快,我这就去接应你。”柳星云着急地说。
“好。”
东宫翼拽了拽钢扣,很结实,便打开紧身衣的一个纽扣,把挂钩的一端扣在事先绑在自己腰上的逃生安全带的扣子上,毫不犹豫地跑步跳了下去。
她这套逃生绳的关键部件在腰部,这是和普通逃生绳不一样的地方。
普通的逃生绳的速度控制器在固定钢盘上,逃生的人远离控制器,不能再对逃生控制器施加干预。
她的这套逃生绳,速度控制器在自己的腰上,能随时根据需要控制降落速度,甚至是停止降落。
并且,到达地面以后,可以月兑开挂钩,楼上的固定钢盘就会把逃生绳自动回收上去,从而掩盖行动痕迹。
东宫翼跳下楼来,用速度控制器控制住下降速度,利用绳索拉着自己的身体,用双脚踩着楼面,就像在平地上跑步一样,飞速下楼。
在距离地面2米的位置,东宫翼停止了下降速度,把自己停在空中。她解开了逃生挂钩,让逃生固定钢盘收回逃生绳。
同时她双脚一用力,来了一个漂亮的空翻,稳稳地站住了地面上。
还没站稳,一把冰冷的枪口就对准了她。
拿枪的人身穿一身警服,低低的警帽遮挡住了眼睛,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酒糟鼻子头。
东宫翼现在正站在银行的一道围墙里面,这道围墙的外面就是富国银行大楼西侧的一条很窄、很僻静的小道,平常是一个很少人行走的地方。
这是柳星云和东宫翼选定的逃跑路线,怎么会正好有一个警察等在这里呢?
“好漂亮的功夫,举起手来,不要轻举妄动。”这个警察威严地说。
东宫翼缓缓地举起了双手,“你要干什么?你是警察?”她是说给柳星云听的。
“你说警察能干什么?快把那幅画给我。”
东宫翼把手伸向了后背的画。
警察紧张地用双手我握枪,用枪口指着她说:“别有非分之想,我的枪可不长眼睛。”
柳星云已经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着急地说:“翼儿,不要冒险,把画给他。”
东宫翼把那幅画卷解下来,递了过去。
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声由远而近。
东宫翼想,画可以给你,反正也是本打算给政府的,但是我可不能让你带走。
警察右手握枪,左手一把抢过了那幅画卷。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警察抢画的功夫,东宫翼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踢飞了警察手中的枪,另一只脚一踩警察的肩头,翻过围墙,跳上了柳星云开来的摩托车后座上,一溜烟儿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神仙都追不上。
东宫翼回头,远远地看见那个警察也飞身翻墙出来,手里拿着那副画卷,在他们身后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