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4
刘贞并未在州治大堂内与众属下见面,而是直接走向边上的偏厅,此时早有人安排好桌椅酒菜,虽然酒非佳酿,菜也只是寻常,但也够大家乐上一乐的了!
刘贞前脚进厅,关张等人就在属下亲兵的带领下往里间走来。吵吵嚷嚷的让这屋子多少有些生气。(卢翠在时刘贞身边总有几个丫头侍从,但卢翠走后,刘贞干脆将那些杂役都赶了出去,身边只留两个亲兵,平时到了晚间整个治所都比较冷清。)
刘贞坐在主位朝进来的各位点头微笑,一幅轻松自得的模样,那张飞走在最前头,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喊道:“大哥请众兄弟吃饭,也不知安排了甚样的酒菜,今日俺其它的却是不管,这酒一定得喝足!”几年的军旅生涯,让张飞几乎变了个模样,原本白净的面庞早已变得粗黑,胡须也不甚整理,乱渣渣的爬满了两腮,刘贞前世印象中的张飞已然有个雏形。大嗓门依然是不变,只是原本嘴里的文雅词句,假士人风范早已不知了去向。
其它人并非像张飞一样无理,就连简雍都稳稳行了一礼,站在两旁看着张飞笑闹。
“粗茶淡饭,管不了那么多的讲究,这酒却一定管足,众位也不必客气,不要站着,只管坐下说话。”刘贞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向众人摆出了请入座的手势,这主与仆同桌而食在别处是不能见到的,只是在刘贞这里却是习以为常,这也是刘备留下来的习惯,想当初在涿县时,刘备与众兄弟从来都是同食同寝的,到了乡间也是与百姓同食,与那些底层人物在一起也从未注重过身份地位。
“这玩意却是甚好,也不知是从哪处得来的!”眭固此次也是应邀出席,也是他第一次进入这河间的治所,对刘贞偏厅摆出的一张圆桌甚是惊奇,性子粗糙的他随口就说了出来。
“这圆桌确是方便,比起那一人一席的案子也是舒服得多,那玩意我是跪不惯,一顿酒饭下来,腰酸背痛。还是德华大才,造了这圆桌靠椅,虽然少了些威仪,却是合用得多,要是哪日令匠人广造,洒于大汉各处民家,也不知得赚多少财帛!”听眭固一说,简雍就来了这么一句,他是个不拘礼仪的性子,这圆桌靠椅最对他的脾胃。
简雍这话一说出来,各人脸上都有了赞赏之色,对此刘贞只是哈哈一笑:“这圆桌靠椅将来肯定是要广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最算造了也未必就能发得了多大的财,只等哪一日,我等有了自家身份地盘,再要赚这笔钱财的时候就要方便得多,如今这些东西在河间也不能通用,你我几人知晓便够了,过些日子,我还要给兄弟连的战士们一些惊喜。但是今日请诸位来确是另有其事。”刘贞说完看了眭固一眼,这些东西他是不怕眭固泄露出去的,一来眭固未必就会背叛自己,就算他有心现在也无人投靠,况且以他那性子,到时还记不记得这些东西都很难说。
听到刘贞还有惊喜带给兄弟连时,估计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发明,人人脸上都有期待之色。刘贞不愿现在就广造这些发明的原因席间除了眭固外大都能够想明白,尤其聪明如简雍之辈早在刘贞造这圆桌靠椅时就对刘贞有了提醒。这些东西广造出来,这财就未必是自己发的,不如留在将来或许还有大用,不但不能广造,还得严守秘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适才主公提及今日尚有事情安排,却不知是何事?”关羽虽然跟刘贞相处亦有多年,但以前一直是跟在刘备左右,虽然对刘贞也很是信服,但两人关系相比张飞简雍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原因还是这关羽的性子,关羽本性高傲,平时也不太爱闹,只是时常捧本春秋,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太好接近,刘贞也不刻意拉拢,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一切都随他。此时别人都是一幅轻松模样,也只有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来。
“今日东门检阅,各家营账安排得如何?”刘贞见关羽问起,也不回答反而笑吟吟的看着众人。
“这营账早已搭起,那寨门沟壕亦在进行中,自有人安排处理,却不知其它两家如何?”李林率先开口,与会几人他性子最是稳重,关羽居城中却不必搭这营寨,另外也只有张飞、眭固要行此事。
“某家也是一样!”张飞满口的肥肉就着酒就下去了,此时也含糊不清的说道。
张飞说完众人目光却指向了眭固,却见眭固在那里唯唯喏喏半天才说道:“营,营账也搭起了,这沟壕也有人在做,只是俺刚做这头领,手下却不太听话,要不是俺狠狠的惩治了几个,那帮兔崽子此刻还懒洋洋的不愿动。”眭固等在外扎营的队伍都是此次落选了的,士气本来就不高,但是大家都被刘贞的方法整整训练了一个月,也不至出什么乱子,在张飞李林手下也能保持住纪律,只是这眭固刚刚上任手下有些不服,才出了些问题。
眭固的问题刘贞也想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道:“如今你也是安民军的一员,甚至做到了一营之长,再也不是什么黄巾贼寇,以后不要以头领自居,现在我们只是义军,在朝中并没有什么身份,以前管百人的叫队长,如今你们就暂用营长这个称呼,等哪日朝廷有了封赏,我们再一一计较。从今日开始你们在城外扎营,一切都要小心,要是误了事情,我也不会轻饶,今日时间仓促了些,明日总得做出个样子来。”
“主公此事说得再理,这河间附近尚有不少余寇,总是隐患。眭固,主公如此看得起你,你可不要负了主公期望。到时出了什么事故,主公饶了你,某却饶不得你!”关羽眯起一双凤眼,冷冷扫向眭固,后者不自觉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下意识的挺胸站起,大声答了声是,仿佛还是原来队长模样。
看了眭固如此模样,刘贞摇头苦笑,伸手示意其坐下说话。身边的简雍也笑了起来指着眭固道:“今日主公有一任务交与你,却不知你做不做得到?”
关张李三人叫简雍这么一说,目光一齐的看向刘贞,满眼的都是疑惑,自己三人是一路跟随刘贞走过来的,如今有了任务如何却给了这新来的贼寇?
刘贞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向简雍,这收服黄巾余寇的事情还是让他来说吧。
简雍也是会意,当下也严肃起来看着眭固道:“这附近的贼寇可有你相熟的。”
“啊?这情况某也不知,自投安民军,某家自在这河间城中当个小卒,这外间情况实是不知,也不知道有没有相熟的!”眭固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心中也没有把握,是以吞吞吐吐的说出这番话来。
简雍眭固这一问一答,在座的其余人等大都猜了个大概,知道刘贞可能是想通过眭固来收服这附近的余孽。
“这附近的贼寇,乌合之众耳!何必费这番手脚,明日俺带着手下儿郎一一抓回来便是!”张飞见那眭固吞吞吐吐,心中不喜,况且他也并未将这周围余孽放在心上。关羽此时也是眯着眼睛微微点头,很是同意张飞的看法。
手下没有一能人智士做起事来确是很难,莫非自己要走史上刘备的老路?刘贞心中惴惴,得想个法子抓几个能臣啊。心中虽是这么想,脸上却无变化,只是微笑看着众人,矮子里面拔高个,自己身边也就一简雍了。
“益德此言差矣!若在往常时候,这些余孽也就慢慢收拾了,只是如今形势不同,我等又具是白身,要靠这功业来获取身份,功劳越大自是将来封赏越高,若只这河间功业,朝中又无人照应,将来封赏恐就是一县之长,又或是县令都不可得,得一县尉县丞又济得何事!如今各地官军义军都有所斩获,黄巾起事虽大,消得也快,现在不过三个月时间这势已消了大半,若不加紧,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如今大量黄巾集于广宗,而广宗离河间并不遥远,正是我辈之机会,现在过去尚有一羹可分,若是再迟些,只怕连汁水都无。要南下广宗,这河间基地不得不守,若此地余孽不消,主公如何能放得心?”简雍这一番话说得可算露骨,但是却深得刘贞之心,历史上刘备不就是只得一个安喜县尉么?还要受那督邮的鸟气。如今虽有河间大功,但是自己名声却不如族兄刘备,如此下去结果与刘备相差也是无几,若能再立些功业,再走走其它路子,能得一太守之位就是大妙了,如若不能,得一县令也是好的。
简雍说完一众人只是默然不语,连张飞也停止了吃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眭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