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何物 入城

作者 : 随园居士

()我说:“少游,本来我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改天吧!我得走了。”于是我在前面走,少游紧跟后面,走到门口,我正要伸手去开门,少游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手,他把门给锁住了,我回过头看他,他的神情已经变了,呈意乱情迷之态,恍惚之中,我已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在我脸上摩擦着,我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实在不忍心推开他,不忍!但是不行啊,那就通融两分钟,两分钟时间赎赎罪,给少游一点慰藉。就这样贴贴脸,应该不构成大的侵权吧?但少游没这么省事,他开始动口,先在我额头上、脸上亲了亲,这我都忍了。还阿Q地想:外国人见面,不都这样吗?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可是他得寸进尺,将他的唇贴向了我的唇,我不得不反抗了。少游不是孙思,他不会武功,而且他也拉不下脸来对我用强,他只得生生刹了车,将挫败清晰地写在脸上,嗫嚅着说:“原谅我!”又说:“为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

“少游,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可是现在……咱俩各有家室。少游,请原谅!我在本质上是个有很深传统观念的人。”这样一些表态,对少游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他仍然是挫败的表情。我忽然想到男性尊严的问题,今天这事如果不妥善处理,我和少游之间……恐怕……,少游从大学时代开始,痴心追随我十多年,以至于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我不能就这样伤了他。

为了挽救少游的男性尊严,我说:“少游,别生气好吗?其实在情感上……我……可是理智上……我不得不推开呀!少游,就是你刚才那话,赵若怀对我重要,你对我一样重要,可是现实的格局决定了——我们只能朋友相待。”

说完走出了房间。确定房间周围确无别人,何宴在巴台处纯乎自然地擦拭茶罐。这才松了口气。

同何宴告辞出来,走在大街上,我对走在旁边的少游说:“少游,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是可以治疗的,你们怎么不试试呢?”

“怎么治疗?治我又没有疗效。得治黄莺才行啊!黄莺本来就自卑,她总认为我看不上她,和她结婚是出于勉强、出于同情,现在再让她知道了自己没生育能力,你让她情何以堪?”

“少游,原谅我分身乏术。”

“你能让刚才成为……甜美的回忆吗?”

“会的!少游。”

刚走进房产公司办公室,林风就打电话来了,说是正在超市买东西,要到家里来看我,我编了一大堆话,才算是把他给止住了。放下电话,我靠躺到沙发背上,感觉是真累呀!我想起南泉那神鸡,那算命先生,那‘一世惹桃花!’天啊,什么命呀?一世惹桃花,那是人过的日子吗?乱七八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桃花惹来干啥?消受不起呀!

下午真去和赵若怀领了那传说中的结婚证。面对煞有介事履行职责的公务员,我想,我俩心情都十分特殊。我俩的脸上有微笑、有滑稽、有轻漫,就是没有庄严。走出那门,手捧那个红本本,我突然觉得十分可笑,并且失笑出了声。赵若怀也跟着我笑起来,他的笑声却严重走调,里面成分极其复杂,以至于让我不寒而栗。也就是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后悔了!我太小看那个本了,那个本哪有那么随便?哪能随便就领?那是一系列问题呀!看着看着,我的神情就起了变化。赵若怀果断地捕捉了这信息,他捉弄说:“后悔啦?”声调很刻薄,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老婆!对了,今天的意义在于:我现在可以自由地称你作老婆了,不管何时何地,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顾忌这顾忌那了。”

“这么说来今天还是有意义的,有意义就好!”我面无表情地说。

“瞧你说的,怎么能没意义呢?意义大着呢!你被孙思打伤,昏迷之后醒过来的当晚,为了让孙思逃月兑法律的制裁,你跟我装失忆。我抱出一大堆纸片和照片,想向你证明:我是你女儿的爹。目的是能够上你的床。你当时怎么对我的,这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这样说的,‘你们地球人好象是讲什么结婚证的,对了,是一个红色的本本,上面有两人的照片。你拿一个我看看,我只要看到那证,我就认账。’姓赵的,难道这话,也伤到你啦?”

“怎么这么没规矩呢?叫老公!没有没有!没有伤到!你老公我没那么小气,不然早给气死了!”

回家路上,林风又打电话来了,说他已经帮我打听了那事。我说哪事,他说不就昨晚你说的那事吗?师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风的说辞和孙思的差不多。总之就是跑月兑了梁阿满,其他人都还在里面。梁阿满呢,是抓不回来了,当局也不认为应该抓回来。

挂上电话,赵若怀就发话了,“厉害厉害!面子确实够大的!你看你就席间那么装疯卖傻地一说,人家就切实当成了事……”

“赵若怀,你现在正发生着一种变化,很可怕的变化。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态度,我早晚得给你活活累死。不只是我,这种态度下,你自己也吃不消,也会很累很累。你必须调整!不调整过来,梁阿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我俩消灭于无形。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那天我就劝过你离开,我甚至退步到——同意你带着文若离开。可是你不离开。我老实告诉你,现在这情况,我根本不想和你拿什么结婚证,可如果我坚持不领,你又得猜测、怀疑我的动机,我是想给你减负,不想让你那么累。”

说完两人就都消停了,赵若怀不答话,我也不再说话,两人就那样沉默着,并肩行走在冬日的残阳里。虽然是户外,空气充足,但我还是感受到一丝窒息。然后我想起了少游,想到了宿命二字,这渝都本就多雾,素有雾都的称号,何况是冬季,冬季有太阳的日子,那是少之又少,那是不是说明,我和赵若怀的运气还不错。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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