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占中同走了,方平抚模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此时,才感觉心跳加快了些许,心里自嘲道:“怕什么,又不是我要害他,而是他要害我。他是罪有应得。”说着,揩了揩鼻翼,还是有些冒汗,拿手扇了扇凉。
到中午时分,娄成坤被杀的消息才传到了天南商会。
午休的时候,方平下楼梯时碰到占中同,见到他的那双阴沉的眼睛怪模怪样地盯着自己,好像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般,便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商会馆大门。
陈致云挽着方平的脖子,环视一圈,悄声道:“阿平,没事的,不用担心。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行了。”说着,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平的胸脯。
方平瞄了一眼陈致云,满脸自然笑道:“你为甚么模我的胸脯啊?”
陈致云缩回了咸猪手,哈哈道:“见你胸肌生得壮实,你比以前强壮了。”顿了顿,道:“到哪家饭店吃午饭?”
方平其实想到那家“鲜美豆腐花”店去先吃一碗豆腐花,又不好意思道明,便道:“早上吃的还没有消化完,不如我去吃点小食,你去吃饭。”
他夜间做梦梦见了令人兴奋的男女之事。梦里的女人依稀有些像于三妹。
陈致云这种老油条,早已窥知方平的心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直接道:“那好,你先去吃一碗豆腐花,我到那家饭店里面点好菜,等你,你过来就是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比较大的饭店。
方平自走向“鲜美豆腐花”店,须臾,便到了,在门外找了张桌子坐下,拿眼扫视一圈,见于三妹正在招呼吃客,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充满青春活力,不禁差点看呆了。
于三妹看见了方平,施施然走过来,笑道:“这位书生,是不是又要吃五碗豆腐花呢?”
方平揩了揩鼻翼,目光落在于三妹丰满的胸部,笑道:“太多了,来二碗吧。一碗请你吃。”
他的目光一般能自控,可在这个有磁性的尤物之前,边自己的目光也要被吸过去了。
于三妹一双玉臂叉着腰,吸了一口气,胸脯陡然挺了起来,确认道:“那你是要吃一碗还是二碗?”
方平伸出二个手指晃了晃,视线斜斜落在于三妹的小蛮腰上,慢条斯理道:“二碗。”
于三妹吩咐伙计拿两碗豆腐花过来,忽地问道:“怎么称呼你?你那位朋友呢?”
方平目光非常繁忙地游移在于三妹的诱人身材上,淡淡道:“叫我方平吧。他有别的事要忙。你整天站着不累么,坐坐吧。”说着,将旁边一张椅子推了过去。
于三妹婀娜侧着身坐下了。
方平目光落在于三妹的大腿上,见到她的裤子很合她的大腿,显出诱人的曲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吃了两口豆腐花,以掩饰咽口水的不雅声音。
于三妹妩媚地瞧着方平,努了努性感的嘴唇,甜声道:“你看人的眼神怪怪的,怎么老是那么定定地盯着我呢?”
方平一边吃豆腐花,一边辩解道:“没有啊。只是感觉你这身衣服很合身,便多看了几眼,还有你头发上的那紫色丝带,也挺配你的肤色的,看起来特别自然。你的身材也很好。”说着说着,话语不禁赞美她的身躯了。
于三妹抿嘴笑了笑,笑的时候,她的脸颊更迷人,充满了对异性的吸引力,不接话茬,另开话题道:“你住这附近么?”
问到了住的地方?!莫非夜间要来拜访?!方平心里怦怦跳了起来。
方平咂了咂嘴,恨不得立即带于三妹到自己的房间,笑咪咪的,一副多年不曾沾色的神情,兴奋道:“我准备在这附近找间房子住下了。”
于三妹睫毛扬了扬,精致的五官更迷人了,轻轻蠕动性感的薄唇,道:“很好啊,那你以后要多多光顾我的豆腐花。”
方平心旌摇曳,浑身发痒,血液也回快了流速,色迷迷道:“你住店里?”
于三妹微微吃了一惊,坐远了些,点头道:“我们就住店里,有足够的房间住,不用出外再租房。”
方平连忙收回带攻击的目光,快速吃完了一碗豆腐花,咂着嘴道:“你们店里能不能租一间房子给我住啊?”
他只是开个玩笑,店里面还有其他男人,根本不是个好地方。
于三妹装作糊涂地想了想,戏谑道:“你想租我们的房子,是不是准备夜间偷吃我们的豆腐花呢?”
方平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豆腐花,想不到于三妹如此反击一句,只好讪讪笑道:“这又给你猜中了,那我的计谋又落空了。”说着,拿眼环视一圈,见吃客都时不时拿眼扫视这边,不敢太放肆,便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于三妹的膝盖。
于三妹已知此意,连忙把腿缩回去了,敛容道:“你的腿不安分。”
见到于三妹不是轻浮之辈,方平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她惊叫起来,那可有些麻烦。
环视一圈,见其他客人没太留意,方平才装傻轻轻道:“哦,不好意思,没有碰伤你的膝盖吧,让我看看。”说着,低头看了看于三妹那修长如玉的双腿。
于三妹两腿并拢在一起,斜放在一边,虽有一层裤子遮着,但还是阻挡不了她身体里那股青春气息的外泄,盯着方平,问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家读书?偏要出来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方平侧着耳朵,眼角余光落在于三妹询问的脸上。
方平听了,差点被豆腐花噎着了,打了几个咳嗽,揉了揉双眼的泪水,无奈笑道:“姐姐,那你可诬说我了,你不了解我,其实我非常善良,跟一只小羊羔没什么分别,见了陌生人都会感到局促,可是,只有见了你才例外,不单不害怕,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于三妹耸了耸鼻翼,双手叉着腰,胸前的一对尤物更突出了,颇有曲线感,声音带着沙声,道:“照我看,你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专门欺负我这种温顺的小绵羊。”
方平摇头连连笑说误会误会。
于三妹青春的脸颊露出了笑意,抿了抿红唇,又道:“你是在这附近工作么?”
不是在这附近工作,难道是在附近做贼?方平正想月兑口而出,但三思之后忍住了。
想了半晌,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可能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于是,他点头道:“就在天南商会上班。”
于三妹微微张开了小嘴,脸色露出一丝羡慕,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下巴,道:“那么好。你在里面做什么的?”
方平见于三妹有几分喜悦,心头大喜,知此是关键时刻,若能博得美人羡,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便将碗推到一旁,揉了揉双掌,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道:“我姑父是天南商会的会长,他说我闲来无事,叫我来做个临时检单员。”
他不敢说是天南商会的高层人物,以免圆不了慌,在美人面前出丑。
于三妹一只手掌放在了嘴上,显出些许的惊诧,柔声道:“真的?你真有福气。”说着,顿了顿,又瞧了瞧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你们商会也会贩运大批的兵器,是不是呢?”
方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非常敏感,不可随意泄露,虽是美人开口,也不可大意胡言,经历了娄成坤一事,长了一志,不会轻易向他人透露重要的信息了,便笑道:“这个不清楚,我也是刚上班两天。应该没有吧。贩运大批兵器那可是触犯律令的,动不动都是要掉脑瓜的,估计没人敢做。”
他正在成长,心思慢慢变得缜密。
于三妹哦了一声,半信半疑,点头道:“那也是。是了,你们商会还招不招检单员之类的人员呢?”
方平见了她那圆润的红唇,心神也震荡了,咂咂嘴,揩了揩鼻翼,道:“待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回答你,莫非于姐姐也想做检单员?”
于三妹双手支颐,红唇喷着热气,轻描淡写道:“对啊,我倒想找个工作做,换换环境,心情也好些。”
方平揉了揉双手,伸手轻轻拍了拍于三妹的玉臂,感觉一下她肌肤的柔滑,保证道:“于姐姐,我尽力帮你。只要是招人,肯定招你。”终于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一回,模到了于三妹那光滑的肌肤,简直如模在一匹丝绸一般,滑腻可人。如此一模,竟也心神大振。
于三妹轻轻撂开了方平的手,笑道:“你左一声于姐姐,右一声于姐姐,难道你家里没有姐姐?”
姐姐?天下尽有的是姐姐。方平心里嘀咕一句。
方平两眉下弯,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忧伤道:“对啊,弟弟缺少姐姐的关怀,以后还望于于姐姐多些疼爱我。”
于三妹掩嘴而笑,胸前的尤物也轻轻摇晃起来,引人眼目,良久才甜甜道:“那我以后多些请你吃豆腐花,不过,你也得帮我谋到一份差事。”
方平心里痒痒的,鼻孔快要流血了,微微扬着脑袋,咂着嘴道:“一言为定。”
两人正说话时,二个穿黑大袍武服的青年走了过来,方平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便知来者是地母帮的成员了。
二个青年一高一矮,高的八尺有多,矮的不满五尺,二人见于三妹与方平有说有笑,便也就近坐了下来,高个子道:“于老板,来两碗豆腐花。”
于三妹起身,叫伙计送两碗豆腐花过来。说完,正要走开。
矮个子见于三妹要走开,颇为不满,招了招手,连忙叫住:“于老板,坐坐嘛,我们一来,你就走开了,很没趣的,我们没来,你就跟这个小白脸又说又笑的,那样不公平。”
于三妹脸色黯了下来,登时双手叉腰,微愠道:“我还得去招呼其他吃客。”
方平听了矮个子的不敬语言,心头早已冒起了一股怒火,打量了一眼矮个子,然后冷笑道:“这位小弟身体还没发育健全,竟也想着成人的事情了,真是不可救药了。”
于三妹本来还拉着一张脸的,听了方平的话,竟然露齿格格笑起来。
矮个子已是个青年,长得矮那是他无法改变的事情,可听了方平这般讽刺,又见于三妹笑得花枝招展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鼓起大眼,双拳往桌子上一捶,砰一声,桌子上的两只碗都跳了起来,重重落下来,掉在了地下,砰砰两声,碎成数瓣。桌子也受不住巨大的捶力,竟然散了架。
方平,高个子,矮个子,三个人只围坐着,但面前都已没了桌子,地下是一堆木片。
其他吃客看到高个子与矮个子的服饰,便也知是地母帮的人,没有人愿意沾上与地母帮的纷争,都远远地躲了开去,站在一旁看热闹。
方平端坐在木椅上,坐如松,环抱双臂,看了看矮个子,又瞧了瞧高个子,脸色泰然道:“损坏别人的桌子,那可是要双倍赔偿的。”
于三妹微微吃了一惊,见方平还是如坐喜宴,没有丝毫的惊惧,倒有几分佩服,又怕方平因此受伤,便道:“方平,不要理他们。”
高个子听了,十分不是滋味,挖苦道:“唉哟哟,于老板也喜欢老牛吃女敕草了。这个小白脸,倒是有身材有脸蛋,唉哟哟,不得了,读了几本臭书,倒也罢了,竟还腰挎长剑,也想学将门之后了!”
话语里的铁刺之长,能把人的心窝戳穿。
于三妹柳眉倒剔,娇嗔道:“你说什么?!”说着,两只小粉拳已紧握。
方平站了起来,拦在了于三妹面前,安慰她一番,自告奋勇道:“于姐姐,待我领教领教这两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