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的鸣金声敲得是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文聘等再也无法坚持,他们只好下令收军。刘表军撤退,范立军打扫战场。
韩成跑到禤正的跟前,说:“禤正先生怎么办啊?主公经此惨败,发,发……”禤正沉默了,他显得也是深沉,对此感到无奈至极。禤正想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招集散兵安顿伤兵,作好战后处理,便问:“此战我军损失如何?”
韩成摇着头凝重地说:“此战我军两万多人,居然阵亡了六千多弟兄,还不算那些溃逃的,还有失踪的弟兄啊!又折了不少的将佐,此战真的是太惨!太惨了!主公自建军以来还没有遭到如此的惨败过!唉!主公如此仁慈的人看到自己的弟兄因为自己一时的骄傲而断送了这么多的性命,他一时之间承受不了这个刺激而发疯了!这才是最令兄弟们寒心的!”
“唉!”禤正长叹一声,说:“据斥候飞报,公孙瓒军遭到刘和等的攻击,大败,他的军队几乎损失殆尽啊!可不能明摆着降罪给他啊,先派人好言安慰于他,让他回到交州,只要公孙瓒一回到交州就可以先执住他!免得他投降于刘表,这对我军来说可是一大祸害啊!公孙瓒的勇力不可轻视!”韩成点头,说:“好!我就派人去好言宽慰于他!我们是不是一方面收拾人马,运送阵亡将士的尸体回交州啊?”
禤正长吁短叹后,说:“经此大败,主公神智有恙,我们不退回交州固守,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对了!你马上派人去请吉平速来军中医治主公!吉平神医应该能医治好主公的!应该能的!一定能的!”其实正对此都没有信心。韩成颔首:“马上就得办!不然等刘表发现我们并没有多少人马,而且主公异常,我们想要退回交州不行了!我这就去办!”正点了点头。
范立军为此全速退回了交州。
小英听闻丈夫受了刺激,变疯了,担心不已,就想去到军中。现在又听说运送阵亡将士骨骸的士兵到了,小英便想去了解一下情况,再看看能否去到丈夫的身边。
小英和侍女馨平正疾走的时候,原本是蒋妍侍女,蒋妍曾经救过的女孩秋菊却冲小英倒了一盆水想要把小英给打湿。馨平不由秀眉竖起,娇叱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敢冒犯主母!你!”“啊呀!不好意思啊!我哪知道夫人从这里路过啊!对不起啊!”秋菊说话的时候,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倒是馨平忍不住,因为小英被泼湿了。
“算了,既然都说对不起了,也是无意的,何必计较呢?”小英摇了摇头。“可是,夫人她,不止一次冒犯你了!夫人!”“走了,馨平,我去换件衣服后还要去看看立的情况怎么样啊!”馨平见小英快走,只能是默不作声地跟上。
后面传来了秋菊的声音:“哼!狐狸精就知迷惑大人,若不是你的话,夫人也不会死,你也不能取代夫人!还有大人也不会遭遇惨败,一切都是你的错!最好让天收了你!镇住你!”馨平怒了,刚想发火,可是被小英紧执着纤手,疾走。
走了许远之后,小英松开了紧抓着的馨平的手,馨平不由发脾气:“夫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你何必要怕她啊!她以下犯上,就算是你打死她千百次,都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啊!”“唉!”小英长叹一声,说:“秋菊在爱人为国捐躯之后,曾想一死了之,可是被妍姐姐救了回来,还好言开导她,待她如亲姐妹,她自然是感激妍姐姐。妍姐姐死后,我代替妍姐姐照顾立,令秋菊误解也是情理之中啊!我想秋菊是明事理之人,日后一定能知道的!”
“可是……”馨平还想再劝,小英摇摇头,说:“不要再说了!我不能对不起妍姐姐,还有立现在兵败,染病,如果说家里还出事的话,那不是乱上加乱吗?绝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出差错!”小英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馨平,无论如何,你都要为我保守秘密啊!”馨平:“……”小英抬起头来望着上空,在担忧着心上人:“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有事啊!一定得平安啊!立……”
镜头一转,转到了撤退后的交州军大帐里。
“呵呵歇,呵呵歇。”我傻笑着,癫癫地说:“我们为了一场还没有开始的游戏而庆祝它的结束,庆祝没有开始游戏的结束!哈哈!”雄上前来关心地看着我,说:“四弟,你没事吧?”“嘻嘻!”我歪着头,斜视他,说:“大哥,你怎么站在火堆上啊?你说什么啊?你说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雄不由往下一视,自己的脚下是地面啊,没有火堆啊,而且自己也没有那样说啊。他看着我越发担忧不安。
“呼!呼!”风吹着帐布从门口透进来,“喝喝”我摆了摆自己那篷松的头,用力捉了捉发络,玩弄着说:“我最讨厌最害怕寒冷了!为了躲避寒冷我情愿站在外面的操场上忍受寒风!”众人听到我的疯言疯语郁闷无比。
我像只小鸟一般张开双手,跳到桌子上,傻叫着:“我是只小小鸟!小小鸟!我要飞哟!飞!”叫罢我直俯冲下来,跌到了地下,众人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我,他们关心地问:“主公,您没有事吧?”我像个孩童般痴痴地傻笑着,指着雄,说:“呵呵,你是柳续?”又指了指陈智:“你是武安国?嘻嘻!”雄和智直摇着头。
“吉平神医来了!”韩成拉着吉平进来了,吉平一进来就先去帮我悬丝诊脉,吉平时而眉头紧皱紧而又舒展眉头,让在旁的人看了直是一阵阵的揪心。李雄再也忍不住了,逼问:“怎么了?四弟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尽快的恢复啊?”
吉平说:“不知诸位将军可曾听到这样的一个故事啊?据传有个妇女,在夜里有强盗的抢劫,她躲在隐蔽的地方从而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她却受了惊吓而神经错乱,为此有个郎中采用反惊吓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在妇女的面前拍桌子来惊吓于他,久而久之,这种以毒攻毒的疗法令妇女恢复了神智。而主公显然是因为这次惨败,阵亡的多是主公的亲兵,主公一时愧疚加悲伤所以才会疯了的,所以只要加以适当的反刺激,主公就可以恢复如常!乘主公病情刚得还没有恶化之时应该马上施行!”
李雄紧盯着吉平,问:“吉平,你真的有把握吗?”吉平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怎么敢拿这个来开玩笑啊?现在刘表军兵加于交州,主公若再不尽快恢复的话,那交州危急!”陈智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长叹口气,无奈地说:“只好如此了!经此惨败军心动摇,且主公又疯了,士气低落异常啊!刘表在整顿大军准备取交州了!事不宜迟!马上就施行!”吉平颔首,说:“好!我再开些强心固本的药来稳定主公的本元!”众人觉得也只好如此了。
“呵呵,哈哈!我是小小鸟啊!小小鸟!”韩成一进来就直喊:“主公!主公!不好了!不好了!”“喝喝!你是谁啊?”我抓了抓成的胡子,随后脸露惊恐之状:“你是老鹰?”我连退数大步,恐惧极了:“你要抓小鸡?救命啊!母鸡妈妈救命!”说着,跑开了。
成大喊一声:“主公!公子!公子死了!”我一听嘴张得大大地,眼前映出了我那可爱的儿子喜儿,他在向我张开手,似乎是在说:“爹,抱抱!”“死了?公子,公子死了?喜儿!”我眼眶差点瞪裂,颤抖地说:“公,公,公子?是,是……”成低着头,说:“主公你唯一的儿子,喜儿公子他,他,他死了!”成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
“啊!”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头脑顿时清晰无比,心中直渴盼韩成刚才所言全是假的!我不敢相信这事实,我抱着头仰天大吼!“喜儿!喜儿!你怎么可以抛弃爹啊!喜儿!”我以如剑的目光刺到成的身上,飞到他的身边双手紧钳住他,问:“这不会是真的吧?喜儿不可能有事!不可能!”声音如沉雷般滚向四面八方。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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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精彩内容: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叩着头,声泪俱下的悔痛:“所有在衡山中因我而伤亡的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的亲人,对不起!我有罪啊!有罪啊!”两串热泪窜流着滚落下来。我的将佐像:张燕,管亥,李刚等身受重伤,而柳续等亲兵都魂丧于沙场之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怎么可以原谅自己啊?我越想越怨恨自己,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