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担心。有些事有些时候,也并不是没有问题就不出问题,所以,我希望您这位书记动用自己手中这点权力,尽快把韩东放出来,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不尽……”
“瞧瞧你,说得多轻巧,你以为人家调查组是闹着玩的?你以为我这个破书记是一尊神,为所欲为,想抓谁抓谁,想放谁放谁?”许昌河说罢,呼地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又摘下:“当然,你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特别是韩国彬书记,是我最敬重的老领导,又是对尧城建市做出重大贡献之人,我可以向调查组转达这样的意见。但是,也希望你们一定要相信组织、相信党,总的原则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别说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听够了!”李刚终于忍耐不住,心剧烈地跳动着,好像随时要梗塞似的,两眼也像在喷火,直直地盯着许昌河:“说了这么半天,你跟我来这个,你哄三岁小孩子去吧!我李刚倒了霉,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说来说去,韩东不就是说话随便一点,办事直了一点,与你们的利益发生了冲撞,你们就往死里整他吗?你说你不放过一个坏人,在我看来,秦明这个人就是坏人,想不到你来尧城才几天时间,就和这种人穿一条裤子了,真让我寒心、痛心……”
看李刚终于发了火,似乎很好玩的,许昌河反而嘿嘿地笑起来:“好好好,骂得好骂得好。你我之间,我早说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什么就骂什么,我不计较。不过,你说秦明是坏人,这就让我奇怪了,我可听说,当年你们俩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不是还帮过他许多忙吗?”。
这话真说到李刚心里了,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那是我识人不准,我瞎了眼!”
“那不就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允许你识人不准,就不允许我识人不准?但是我可听说了,自从任命了个秦明,你们这伙人似乎就翻了天,上蹿下跳,到处造谣,到处说我的坏话,甚至说我收了秦明二十万,这不是诽谤是什么?而且有人讲,你们还准备到省里告我,也告秦明,似乎惟恐天下不乱,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大吗?就说韩东吧,当年我不是听了你的话,才从华美公司把他挖出来,重用为经委主任的?所以,落到这一步,他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的。”
“许昌河,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就不说了,咱们走着瞧!”李刚已气坏了,转身就走。
许昌河依旧微笑着,一直把他送到院门外面:“当然,气话归气话,这个忙我肯定还是要帮的,请转告韩国彬书记,请他放心,只要我许昌河有办法,一定会尽力而为……”
“那我提前谢谢您了!”
“不要激动嘛,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激动,今儿这是老毛病又犯啦?来来来,咱俩再拉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