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夕觉得头昏沉沉地,仿佛被掷入一片黑暗中,模索了很久,都找不到有光亮的出口……
好不容易有了知觉,她却发现自己的嘴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间。嘴里也没有一点味道,她试图翻动了一下舌头,却发现舌头是麻木的,毫无知觉可言。很痛,很痛,就像断了,伤口却还泡在盐水了,不动就会麻木,动则就是锥心之痛。
“你醒了?”宋漓微笑着说道,藏不住一脸深深地倦意。
韵夕想开口说话,谁知舌头没有任何要配合的意思,反而痛得她泪水连连。她紧皱眉头,使劲转动着眼珠,无助而令人悲怜!
“大夫说你的舌头咬得很深,有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说话!等到伤口结痂了。痊愈了,你就能开口说话了。”宋漓温柔地说着,那注视着韵夕的眼神简直就是对至爱恋人的疼惜和珍爱。
韵夕眯着双眼成月牙状,脸上旋即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眼角的泪痕亦是清晰明朗。
那段不能开口说话的日子,韵夕被府里的的人唤作哑丫头。她跟人打招呼只剩下颔首微笑这一种方式了。她为自己委屈!万万没想到穿越宋朝弹指不过数日,居然会失声!这让她想起了安徒生的《海的女儿》,美人鱼公主为了深爱的王子牺牲了自己甜美的声音,但结果最终换来不过是一场悲剧。她和那个人鱼公主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她并非为了所爱而承受痛苦!
韵夕哑了,宋漓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许原本他就是那一类人。他要韵夕伺候他,若稍有不顺他的意思,他就会变得很暴躁。
譬如有一次她为他端去洗脚水,他刚把脚放进去,一脸怒气,抬脚就掀翻了水盆,洗脚水溅了她一身。他对她恶吼道:“这么热的水,你想烫死我吗?”
韵夕没有办法辩解,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眼里有着难解的委屈。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就不会重新打一盆水来吗?”宋漓顺手抓起一个枕头朝韵夕砸去,全无她生病时的温柔。
韵夕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很难受,眼泪固执地盈满了眼眶,始终不曾滴落。她捡起铜盆转身就走了,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哑女,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充当这个角色多久!
当她重新打洗脚水回来时,宋漓却又嫌水温太凉,很是恶劣地指责了她一顿。那一晚上宋漓就为了一盆洗脚水来来回回折腾了她几十趟,躺在床上那会儿,韵夕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睡过去了。
早上刚起来,女敕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说是宋漓要她过去一趟.韵夕无奈地笑了笑,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跑着去了宋漓所在的内房.
宋漓坐在床上,脸上阴云密布,冷声喝道:“你不过是个丫鬟,竟然还敢贪睡!如若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韵夕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宋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原来昨夜根本不是梦啊!折磨她,就令他那么乐此不疲吗?
“愣着在做什么!本少爷现在要出去,还不快替我速速更衣!”宋漓再次不满地怒斥道。
韵夕眼里也含着怒意,脚却不得不向着宋漓所在的方向挪动。谁让她寄人篱下呢?恨死这该死的穿越,害她在这里受人指使,无故受虐。当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宋漓那肤色略黑,健康结实的身体时她却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心慌意乱。
宋漓不曾注意到此时窗外正又一只眼睛偷窥着两个人在屋内的一举一动。眼前的这些情报估计交给那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好好报答自己的。一想到这点,那只眼睛的主人险些笑出了声音。她步履轻盈地直奔向那个人的卧房。
“二少爷,女敕儿有要紧事要禀告您!”女敕儿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宋子澄睡意倦懒,胸怀敞露,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全果的女子还在酣然入睡,丝毫没有被门外的声音惊扰到。
宋子澄目无表情地说道:“进来吧!”
女敕儿闻声便推开了红木雕花门,宋子澄坐在前厅,仍旧一副衣服衣冠不整的样子。女敕儿脸色绯红,原来她的二少爷连刚起床的样子都这么具有诱惑力,甚为性感。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夜夜缠绵的情景,更让她有些意乱情迷,欲火难平。
“什么事啊?”宋子澄问道,眼睛只是懒懒地瞟了她一下。
“经过奴婢的数日观察可以确定那女人并非对大少爷有什么特殊意义!奴婢亲眼看到大少爷这些日骂她、打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之意。”女敕儿低垂着头答道。
“哦?是吗?哼~事情岂非你看到的那般单纯?难怪你只配做丫鬟?”宋子澄不但没有表扬她的意思,反而对她充满了鄙夷的口气。
女敕儿惊了一惊,黑澈的双眸望着宋子澄,神情不解,还带着委屈。
宋子澄忽而笑了笑,起身走了过去环住女敕儿,双手放在她的高部,轻轻地揉搓着,女敕儿不由得发出了细微的申吟。
宋子澄吐着气,对着女敕儿的耳朵说道:“这些还不够哦!如果我们不能扳倒宋漓,这偌大的家业怎会乖乖落入你我之手?你又如何当得了这宋府的第一女主呢?”
女敕儿此时完全陶醉在宋子澄的抚模和蜜语中。她要成为这宋府的第一女主,这样她才有机会完全占有这个令她不惜抛弃一切的男人,才能摆月兑她卑贱的婢女身份,安享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