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韵夕慌忙用水袖擦干了泪水,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意,声音还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
“我是您的学生,岳谦。”岳谦鞠躬道。
韵夕神情有些慌乱地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我的宠物突然死了,所以我、我就哭了。”
这样信口诌来的谎言也能随便应付他吗?岳谦越觉何夫子有些可爱了。若不是刚才无意间听到他和皇上的对话,怕是那样清澈的眼睛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了。明明是好在乎皇上,却可以伪装出一副冷漠来。那样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夫子的心应该比皇上还要痛吧。
岳谦眼里不由自主地有了浓浓的怜惜之意,这样柔弱的男人就是该拿来让人宠爱的吧!他看着何夫子,心里五味俱夹,酸味大发。但他仍柔声安慰她道:“夫子,不必难过!或许离开的本意是善良的吧!”
韵夕愕然,一语双关,仿佛就像他知道了她心中的苦楚。
岳谦被她那样看着,脸如火烧,炽烈而令人兴奋。他竭力稳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吟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韵夕怔怔地盯着他,陌生的面孔却让她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轻轻的,静静地将温度一点点慢慢地融进血脉里。她皱着眉头,泪流如柱。
岳谦此刻也顾不得伦理纲常,跨步上前,将眼前的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任凭她在怀里大声痛哭着。岳谦心里明了,背负了背叛的罪名,承受了想爱不能爱的煎熬,只是为了证明她能更爱皇上罢了。
“我不想离开他!我讨厌离开他!可是我却不能不离开他,太苦了,太苦了!呜呜呜”韵夕痛哭的喊着,憔悴不堪。
“既然那么爱,为什么不能好好爱?”岳谦的心如乱麻,看来是晚了。夫子的心里已经被皇上嵌进去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一个死人能给得起他什么未来呢?”韵夕终于把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岳谦更加惊异,没想到想爱不能爱的理由竟然是这样生与死的选择。
“我中了蚀心蛊,三月之内必定会全身腐烂而死。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我还能爱得起他什么?与其让他日夜饱受思念之苦,不如我挥剑断情让他恨我!”韵夕撕心地哭道,她曾经奢望过的朝朝暮暮,山盟海誓都已过往,缘难了情难了,这份苦她该怎样向他诉说?
“蚀心蛊?”岳谦没想到这种在民间传说的南疆秘术竟会是真的。他自幼酷爱研究一些巫术、秘术,对这蚀心蛊早有耳闻。相传若被施了蚀心蛊的人,死后灵魂必会被下蛊之人控制。很多南疆巫师尤爱将这种灵魂练为降尸。因这种魂魄怨力极强,虽法力高强却也极难控制,很容易反噬宿主。何夫子中了这种蛊术必是得罪了某一法力高深的巫师,不然没有哪个巫师甘冒自陪性命的危险下此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