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冷冷说完这番话后,看我依旧是一副呆呆滞滞的痴傻模样,便冷冷做下最后结语:
“你怎么就不想想,许墨年被迫退出剧组后,vitally不是也无奈撤资了吗?而进军的pm公司和扬风是老合作伙伴,两家联手,内地市场就不再是vitally一家独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懂。”
“你的意思是,殷子涵,他陷害了许墨年。”这句话我说得格外艰难,凌霜却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道:
“你别急着把自己摘干净。要是没有你在一旁相助,许墨年能这么快被扳倒?”
“……”
“对了,你和许墨年结婚又离婚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殷子涵的。要不殷子涵也不可能那么快得手。他可是一直盘算着怎么打击vitally公司了。还是你,助了他一臂之力。”
“……”
“不过你也挺下得了手的啊。把前夫踩在脚下来讨好他,够狠心啊。”
“……”
“就是不知道他能记你这份情多久。”
“……”
“好好珍惜现在把,小妹妹。”她嘲讽的说完这句话,终于不再拦着我了,很痛快的转身出去了。
我却呆愣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冷。最后是怎么走出去的,我都不记得了。出去的時候殷子涵正在到处找我,看我出来才仿佛舒了口气。很快的迎了上来,他问我:
“你刚才去哪里了?”
“卫生间。”我竟然还能很冷静的回答他的问话,就连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而他似乎也没看出我的异样,只是淡淡嘀咕了一句: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没答话,她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抬腕看表,神情依旧透着种高高在上的贵族气质:
“時间也不早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就回去。”
“我不回去了。”我很平静的接下他这句话,于是他也终于看出了我有几分不对劲了。微微蹙起眉,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小夏,你这是怎么呢?”
“我说我不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他看我说得特别坚定,表情也渐渐转冷,再说出来的话便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当時你自己也是答应好的,我并没强求你。”
“可你骗了我。”这句话我说的有些急,失去了最开始的平静态度,我才明白其实自己根本难以在得知真相后,面对着他还能做到心平气和。
对面殷子涵的脸色已经完完全全的沉了下来,静静看着我,他的眸光太深太沉:
“我骗了你什么?”
“许墨年。”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下这三个字,于是他沉默了。定定望着我,他的眼神依旧很镇定。甚至连话语也没丝毫惊慌: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让我好久也没反应过来。当回过神来后,我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本以为他可能会解释可能会否认,却从未想过他会那么痛快的就承认。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坦荡到几乎让我觉得可恨。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陡然就升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恨与悲伤来,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问清楚所要:
“前段時间那个爆料的z先生也是你?”
“是的。”
“你从最开始就想着对付许墨年?”
“是的。”
“那你最开始接近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抱有目的?”
这次他沉默了许久,片刻才轻声叹气,再开口却并非答我的话:
“小夏,我奉劝你一句。别把什么事情都问得太清楚,不好看。做人,该糊涂的時候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说的无比真诚,英俊眉眼中的眸光甚至依旧温柔缱绻。我却只想呸这伪君子一脸,冷声开口,我一字一顿:
“是、不、是??”
“是。”他闭上眼,终于给了我最后答案。虽然早有所料,听见这个答案時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身型微晃。他几乎是立時赶到我身旁,手也很及時的伸过来想扶住我。
我却丝毫不领情,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这个卑鄙小人?”
把么再是。他只是略略挑眉,并不否认,甚至还很痛快的承认:
“是,我的确卑鄙。”
“……”
“不过我从来没有逼迫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一直对你说,你和许墨年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愿意我不会勉强。我没逼你。”
“……”
“而记者招待会的事情我只是给你提了一句,最后是你自己说要开的。”
“……”
“小夏,从始至终,我都没逼过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
“虽然的确是我设计把许墨年害到这一步,但小夏,别忘了,你是帮凶。”他说这句话時,脸上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碍眼,而无耻到这种地步,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我深深吸气,好久好久,才冷冷对上眼前男人的眸光。
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我的声音几乎冷到骨头里:
“殷子涵,你还可以再无耻点。”
“我就是不够无耻,才会把事情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脸上竟还浮现出一个苦笑的神情。
我根本就懒得在乎这些,不想再花時间和眼前这卑鄙小人浪费生命。我再不答他的话语,只是转身要走,可是才走几步,手腕就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把禁锢住:
“你要去哪里?”他竟然还能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我几乎要冷嘲出声了。懒得搭理他,我只是用力想挣月兑开他的手腕,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他依旧紧紧禁锢着我,甚至连声音都一如既往:
“抱歉,除了乖乖跟我回家,你哪里也不能去。”
“殷子涵,你不要太过分?”我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他却不为所动,冷声道:
“究竟是谁过分?周夏,你的剧本还没写完,你想去哪里??你究竟有没有职业道德??”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可以了-??”我几乎是自暴自弃的回答他的话语,拼命想挣月兑开的手腕却依旧毫无起色。
他的神色难以分辨,连声调都太冷:
“好?你没有职业道德是-??那你和我们公司签约的事情要怎么办?我现在是你顶头上司,你和我签约的時候,合同上就明明白白写着你什么事都要听从我的安排?你现在这样是想毁约吗??”
“对,我就是想毁约?我毁约可以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我毫无顾忌,痛快的回驳他的话语:
“我毁约,你放开我。”
“毁约也可以,你把毁约金赔偿出来,我就放了你?”
“赔就赔?你先放开我?”
“你先听听毁约金是多少?”他冷冷说着话,英俊脸上的神情冷淡到近乎冷酷的地步。我却丝毫不惧,听他这样说,也只是顺着他的话冷声回道:vgj2。
“多少??”
“一千万。”他冷冷说着话,声音还是云淡风轻,甚至那副做派也依旧是我所熟悉的贵族公子模样。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语未免太残酷,我几乎被震得难以接话。好半天,我才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再次重问了一遍:
“你说多少??”
“一千万。”他的表情还是很淡,英俊脸上挂着的笑意却是志得意满,冷笑着对我说话,他的声音就像是在嘲讽:
“当時和你签约時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打算把你培养成强大到能支撑扬风影视的专业编剧。我把我所有的知识都毫不保留的倾囊所授给你,自然要有点保障。合约上清清楚楚的写了毁约是一千万,上面还有你的签字,要不要看看?”他最后一句话问得颇礼貌,我却只想一耳光扇上他那张俊脸。
深深吸气,我一字一顿:
“殷子涵,我真是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
“过奖。”他面不改色的回了我这两个字,见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也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冷冷问我:
“闹够了。闹够了我们就回去。”
我们刚才这样的一番对峙早就惹来不少人的旁观,虽然碍于殷子涵的面子不敢光明正大的过来围观,但明里暗里还是在注意着我们这边。
我根本就不想跟他回去,但眼下根本找不到好的办法,于是我干脆当众耍起泼来: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回去?”他似乎也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脸色当即有些难看。见我抱着柱子死不撒手,又冷冷加了一句:
“你不肯自己回去,是不是要我叫保镖来请??”
“……”
“周夏,我最后再好好说一次。要不,你给我付一千万的毁约金,接着你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我绝不拦着你?你要是付不出那一千万,就给我老实听话,乖乖跟我回去?”
“……”我根本懒得鸟他,只是一直死抱着柱子不撒手,然后他也终于怒了,冷声说话:
“我真叫保镖……”
“是不是她付完那一千万,你就能痛快滚了。”
殷子涵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略微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我几乎是不敢相信的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许墨年手持一杯红酒站在不远处,他迷人的丹凤眼里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亮若天空的星辰,竟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