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想不到,巨母大娘还能杀死叶求凰。”
彭十三刀打量着花遮唇,却故意说给薛尔准听——让他知道叶求凰已死!目前只剩下一条可选择的余地,就是为折花教服务!
——“想不到,老妖妇居然会死在‘黑寡妇’手里,可惜、可惜呀。”
“没有什么可惜的。”彭十三刀说:“她又不是‘折花教’的人,死则死矣。”
“破袍丐神”——薛尔准立即会意,彭十三刀是在借叶求凰之死,告诉自己。非“折花教”之人,生死都是无关紧要的。想到自己武功远远在叶求凰之下,想到这里心里叹息一声,跪倒拜见。
“属下,薛尔准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很好,你很聪明!”彭十三刀满意微笑,对“俯首称臣”的薛尔准说:“你也不要忘记,你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不论忘了哪一个,结果都是死!”
“属下明白!教主放心!”
彭十三刀点头,转过身,对花遮唇说:“在‘花落地狱门’,你还看到了什么?”
花遮唇还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花落地狱门”里,没有隐瞒,他说:“属下很奇怪,花月痕会到花落地狱门?”
“花月痕是何人?”
“他是一位躲避仇家,无奈之下躲进‘花落地狱门’之人,追杀他之人就是诸葛袭人!”
彭十三刀立即对花遮唇的话,质疑:“既然,追杀他之人就是诸葛袭人,他此举不是自投罗网。”
花遮唇也是如此认为,甚至置疑“花月痕”当初躲入“花落地狱门”并非为了避仇!而是……出于某种目的才……。但是,是何目的?
花遮唇不得而知。
彭十三刀想到了一种那个可能,……她说:“花月痕当初是为了避仇,躲入花落地狱门的。当他看到诸葛袭人如今势单力孤,认为到了自己可以出手报仇的机会。所以就出现了。”
“依教主推测,我们岂不是不用动手了。”
薛尔准在身后冒出如此一句。
“倘若,死的人不是诸葛袭人呢。假若花月痕是有事相求诸葛袭人,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薛尔准无话可说,默默猜想着其它的可能……
“教主,有何妙计?”
彭十三刀的妙计就是问自己有何妙计的“花遮唇”,想了想,她说:“你也是‘花落地狱门’的人,并且还有‘地狱令牌’在手,你是最有资格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唯一一人!你明白我所的话吗?”
花遮唇还真得不明白,问:“属下愚昧,请教主剖析一二。”
“花月痕与诸葛袭人有仇,此时又孤身去见自己的仇人!目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掉诸葛袭人,结束自己的亡命生涯。”
“地狱公子”——花遮唇的聪明远远胜过了一身怪气的花弄月,彭十三刀刚刚的话,让他茅塞顿开,现在“七杀旗”一定比彭十三刀更想早一些杀掉诸葛袭人!
——花月痕恰好此刻出现,其目的不外乎一个探虚实。
“七杀旗也不会放过诸葛袭人,甚至比我们还急。”彭十三刀的话没有说完,继续说:“我一直在等,等坐收渔人之利。”
“教主英明!”
“你们两个也到‘花落地狱门’去,让诸葛袭人知道你们并没有死。”
“教主的意思……?”
“诸葛袭人分不清你们三人的目的是什么,绝不敢先发制人!因此,七杀旗没有出现之前,你们是绝对安全的。”
七杀旗出现之后,诸葛袭人已经没有必要、机会出手杀自己,因此自己是安全的。
薛尔准一直不明白,他终于问出口:“教主为何要置诸葛袭人于死地?”
“如果,你的命够长的话——会知道的。”
彭十三刀确信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巨母大娘已死,哥哥大仇已报!但是自己所肩负的使命依旧没有完成,所以武林事件依旧要继续上演——
诸葛袭人死!
七杀旗死!
楚我儿……是不是也要杀死?即使不杀死,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障碍!
“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属下完全明白,教主的圣意。”
“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尤其是你花遮唇!去吧。”
花遮唇、薛尔准去了。
彭十三刀却在想一个人——楚我儿!自己假如要杀他,该如何杀。希望他跟花遮唇、薛尔准一样,一样识时务……不然只怕真的要死在自己手里也未可知。
花遮唇、薛尔准一前一后走进花落地狱门——
“七杀旗还没有出现,可见诸葛袭人还在等。”
薛尔准四下扫视一下,低声对走在自己前边的花遮唇说:“这样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你不觉得危险。”
“你怕?”
“我怕死。”
“我也怕。”
“诸葛袭人不会把你我当成七杀杀手,你连这一点也不明白。”
薛尔准反驳:“你不是诸葛袭人,又怎会知道他不会把你我误当作七杀杀手杀掉。要知道,他是在等死。”
“诸葛袭人跟我们一样,一样怕死!”花遮唇给薛尔准解释:“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不断花钱雇佣高手,为的就是不死。”
薛尔准听了花遮唇的话,心里稍稍不那么害怕了些。与花遮唇并肩走在一起,步子也大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他说:“怎么不见人?”
“这里是地狱,没有人,只有鬼。”
花遮唇、薛尔准停下脚步,好像是诸葛袭人的声音——
“是诸葛袭人。”薛尔准小声说:“他一定躲在薛逍莲袖子里,好像已经知道了叶求凰、巨母大娘已经死了。”
“晚辈花遮唇,求见诸葛大人一面。”
“你没有死?”
花遮唇找不到诸葛袭人在哪个方向与自己说话,空空夜色,只有声音在一个猜不到的方向传来——
“薛尔准,想不到你也没有死。”
薛尔准正要答话,被诸葛袭人打断:“叶求凰被巨母大娘所杀之际,你去了哪里?”
花遮唇替薛尔准回答:“他没有去哪里,在花落地狱门,只是不知道巨母大娘要杀叶求凰而已。”
“巨母大娘大仇未报,没有理由杀叶求凰!再者,她也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去杀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人。”
花遮唇、薛尔准听诸葛袭人下面的话——
“老夫认为巨母大娘是被叶求凰所杀,叶求凰之所以杀巨母大娘,原因只有一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花遮唇替诸葛袭人说出下面的话,他又说:“诸葛大人不愧有‘武林第二人’的美称,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大人。”
“让叶求凰杀巨母大娘之人,定是所谓的‘彭十三刀’所为,是否是她?”
“大人所言不错,的确是她所为。”
薛逍莲按照诸葛袭人的吩咐,走了出来,出现在花遮唇视线里,距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盯着花遮唇、薛尔准一言不发!是不是在等自己开口?
花遮唇开口,说:“多谢大人!”
“为何谢我?”
花遮唇的理由,很简单,他说:“因为大人没有杀了我,还让我活着,但是晚辈很是诧异不解。”
“不解我为何不杀你?”
花遮唇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要杀我,而我又不想被杀。”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的理由与花遮唇的理由一样简单,一样让人不可捉模?可是花遮唇不是身边的薛尔准一样疑云重重,他笑了,说:“大人手里还有金子吗。”
“你还是很喜欢金子,不过你要有可以让我心甘情愿拿出金子的理由。”
薛尔准如丈二和尚一样,不知花遮唇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背叛“折花教”,为了一箱子黄金……还是……只是在演戏?
“诸葛大人不怕?”
“怕……你在演戏?”
诸葛袭人笑了起来。
花遮唇也笑了起来。
“你呢?”
薛尔准知道诸葛袭人在问自己,可是自己该如何回答?
“你如果不怕死,可以留下来。”诸葛袭人说:“但是留下来很有可能会死!”
“乞丐只要不被饿死,怎么死都无所谓的。”
“你们可以留下来了。”诸葛袭人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在等死。——而是等杀我的人来送死,你可明白?”
“晚辈明白!”
“你是这里的主人,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