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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凤凰 第十四章 好戏开锣

作者 : 水流随

一位美丽的妇人从大厅款款走来走了上来,莲步袅娜,步步生姿,轻盈的罗衫为其增添了几丝少女的灵气,一双微微涣红美丽的桃花眼温婉却不魅惑,真可谓倾国倾城,惹人怜爱。

“好一佳人,想必这就是当年凰城第一美人凤天郡主”司马安不惜赞赏之词,当下大力夸奖。

旁人眼中欧阳易当年拒婚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只有真正见过凤舞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真谛。

“夫人这是为何?”欧阳看着梨花带雨的妻子,易轻声询问,他不明白凤舞这是唱的哪一出。

面对丈夫凤询问,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衣襟擦了擦眼眸,绽放一个牵强的笑脸:“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让客人见笑了”

欧阳易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若是其他几位夫人的委屈他不听也罢,可是对象却是她,他就非打破沙锅问到底:“夫人有话直说,司马丞相也是过来人,会理解的”

舞哀怨的看着司马安,欲言又止。

“四夫人尽管说来,说不定老夫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司马安对美人的委屈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要回自己的玉佩,奈何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不说几句话有失大将风度。

舞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亦不再推迟,上前一步:“昨个,焰儿又偷偷溜出府,还和别人打赌,得了块玉”

欧阳易一愣,很是纳闷:“焰丫头就是爱惹事,得了玉也算好事,没让我为她收拾烂摊子,为何你这番模样”

玉?莫非那玉就是自家的宝玉,司马安两眼放光,心中波涛汹涌。

舞用余光看了眼强装镇定的司马安,心中冷笑:想拿回玉痴人说梦于是:

“可是不知为何双方就打起来了,打斗中就一不小心就火烧了花灯会。”她越说越小声,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似地,双眼低垂,都快触到地面了。

欧阳易眉头一步一步的皱起,突然高声厉喝:“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不把孽子给我带上来。”

舞慌张的立即跪地,代焰向欧阳易求饶:“将军,我已经罚过焰儿,她已经在祠堂前跪了一宿了,现在还发着高烧呢,请将军不要再处罚焰儿了,我就这么个女儿”

说着还不停的磕头,声泪俱下,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舐犊情深。

欧阳易阴沉了脸,但在宾客面前又不好发作:“瞧,你教的女儿哪有点女儿样,万一伤到百姓怎办这孽子,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舞听到欧阳易对焰的判决,磕的更加起劲了,头上沁出点点血丝,触目惊心:“将军,你要罚就罚我吧”

欧阳易看到那星星点点的血丝,心疼不已,一挥衣袖,踏前一步,迎上去,双手扶起妻子,无可奈何地说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即使知道舞在演戏,他还是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正已不可言喻的速度塌陷。

这夫妻情深的画面看着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司马安皱了一下眉头,也上前劝阻:“四夫人,有话好好说。”

且不说他是否真色为之动容,玉还在人家手中,场面很有必要做足。

欧阳隐还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状况,不为眼前的画面所动。

墨研悠然自得,意味深长地欣赏着眼前的剧目,看不出情绪。

舞抬起眼眸,深情地凝望着欧阳易,同时感激地看了一眼司马安,然后不卑不亢地问道:“敢问将军,与人打赌输了应当如何”

“自然是愿赌服输”欧阳易虽然纳闷妻子的提问,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倘若是尚不及冠的孩童”舞继续提问。

司马安心中隐隐不安,他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套子中。

“君子之约,不分年纪”欧阳易一脸肃穆,正义凛然,双手扶着妻子。

“倘若与之约人为女子呢”舞步步紧跟,这玉她势在必得。

“守诺,君子道也,无关性别。”

“将军,焰儿偷偷溜出府,是不对,我也罚过了,肯定是对方不服气动手,焰儿为了自卫才跟着动手的,火烧花灯会焰儿也是受害者。”

“此话怎讲”欧阳易一头雾水,对于舞的言论不甚理解。

“要不是他们耍赖,就不会欺负我们家焰了,他们不欺负焰儿,焰儿就不会还手,也就不会火烧花灯会了,要不是火烧花灯,我就不会发现她偷跑出府,不发现她偷跑出府,她就不会受罚,她不受罚就不会被雨淋,也就不会发高烧了。”越说舞就越觉的和焰儿打赌的人可恶,她可怜的焰儿现在也不知醒了没,想着想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司马安目瞪口呆,就连欧阳易也会一阵惊愣。

欧阳惊愣的是:好家伙,原来他家娘子厉害的不是她的厨艺,是颠倒黑白的功力呀明明就是焰设套框了人家的玉,扯了红布烧了花灯会,可是经她一说,倒好像焰是受害者似的。感情他家小恶魔的月复黑基因可都是遗传自他看似纯良的妻子。

“夫人”欧阳易顿了顿,一下子从刚才暴跳如雷的狮子立马变成了一只体贴温顺的兔子,任谁看了谁都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接受了舞的说法,安慰妻子:“焰儿会没事的”

“他们怎么忍心对一女孩出手,他们太没家教了”舞一边抽泣一边咬牙切齿,眼睛还不时看看司马安。

司马安的脸立刻涨红,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是谁出手,但是他心中还不清楚吗?虽然他只是大概的知道了一下赌玉和斗殴的事,不过想想年轻气盛的男孩输了不服气打起来也是正常的,况且那时身边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拖油瓶。

躲在暗处观看的焰对于自己‘老头老太’的演技赞不绝口。

“舞儿,可否借为夫的看看那玉。”大庭观众之下叫妻子的乳名并不是很合适,可是舞一哭,欧阳易就乱了方寸。

舞掏出玉,小心翼翼的放到易得手中。

司马安心中大喜果真是他家的玉呀,终于又找到你了。想出手接过玉,谁知玉从他眼前走过后又轻盈落入欧阳易的手中。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夫人,这玉看似非出自寻常百姓家。你看是否该把它还回去呢?”欧阳易看清玉后,眉头紧皱,颇为为难。

司马安一听欧阳易有那么点把玉还回的意思,心中惊喜。来之前他就知道要回玉必定费一番波折,还特地请了墨研当和事老,眼下这种情况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这意外倒对他很有好处,如果可以不费吹飞之力就可以要回玉佩,那何乐而不为。

“怎有此道理,将军刚刚明明说了,愿赌服输,现在怎还有送回去的道理。”凤舞一个箭步跳过,一把抓过欧阳易手中的玉佩,大眼睛里满是对丈夫言行不一的愤怒。

欧阳易原先若是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知道凤舞要做什么,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他不得不说她夫人这招先发制人用的还真有水准,这戏都演到这了,他要是不接着唱那就太对不起这么好的剧本了。

他看着因愤怒而升起的红晕的舞,好言相劝:“这非凡物,人家家长来讨回去怎办?”

“竟然非凡品,那肯定出自名门,即是名门又岂会是厚脸皮赖账之人,就算他们上门,赌约上白纸黑字,我就不信凰城下还有这么无信的世家”舞义愤填膺,对丈夫忧虑的问题对答如流。

她说完此话还不忘拉来司马丞相评理:“司马丞相你说是吧”

事到此,司马安总算听出来了。这玉恐怕要不回来了,他要是索要,只会落人口实贻笑大方。

眼下他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再将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在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微不可闻的话:“夫人所言即是”。

虽然很小声但是欧阳易和凤舞听得相当清楚,他们两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抹隐隐的微笑。

风吹起了院外的几片樱花,纷纷扬扬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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