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的放晴,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在空中,大厅中,欧阳隐一脸严肃地望着向自己徐徐走来的焰和恢复柔和之态的墨研。
“焰儿,来爷爷这边。”一个干涩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响起,在寂寥的空气中搅起了漩涡。
欧阳隐的眼眶微微的涣红,神色凝重的撩起焰的衣袖,心中带着些许的期待与盘桓。
一只震翅欲飞的火凤凰刺伤了在场人的眼睛。
“参见少主。”大厅中的所有人在见到凤凰的一刹那不约而同纷纷单膝跪地。
舞的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她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最终还是降临在了这孩子身上,心中隐隐发痛。
焰哪里受得了这种跪拜之礼,急忙去扶爷爷和外公,声音有些焦灼:“你们这是怎么了”
也许在古代,跪是一种等级的区分,是尊敬的表现,但是要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无动于衷看着至亲自爱的人在自己的脚下臣服,那是种悲凉。
欧阳隐扶了扶手,一脸的肃穆,和墨研刚刚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欧阳世家第一百八十代家主欧阳隐参见少主。”
“欧阳世家欧阳易参见少主。”欧阳易地声音洪亮而带着无奈,一本正经。
而凤显收起往日嬉皮笑脸地模样,难得正儿八经地行礼:“凤氏一百八十代传人凤显参见少主”
就连凤舞也不例外,甜甜的嗓音在这一刻却庄重无比:“凤氏子孙凤舞参见少主”。
焰的世界凌乱了,不再做无用功:“你们起来吧,谁能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欧阳隐起身,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女娃,声音放柔了许多:“回少主,事情是这样的:‘很久以前,轩辕氏始帝在凤祖的帮助之下建立了凰朝,后凤氏一族虽隐于江湖,但是还是经常与凰氏往来。有一年樱花开的特别美丽,轩辕始帝突然下令诛杀所有的凤氏成员,凤祖带着族人躲进凤山,轩辕始帝亲自领兵找到了凤山。当他看见大月复便便的凤祖时,让凤祖在他的男人与族人之间做选择。
生下孩子之后,凤祖单身进宫。当天,天空中不停地飘散着血色樱花夹带着纷飞的白雪。第二天,凤氏就接到了凤祖的死讯,谁也不知道那天宫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直驻扎凤山脚下的兵撤了,从此凤山成了禁地,那男人也在两年后抛下孩子随凤祖去了,不久始帝亦郁郁而终。欧阳氏,凌氏与墨氏一直就担负守凤氏少主的责任,凤氏的少主择优凤珏选定。”
焰这回总算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明白。位高责任自然就重,少主就少主,也不是什么威胁到生命的事,但为何,大家会如此严肃,莫非······
她可不是好糊弄的,她记得当年欧阳隐在得知她在练凤天决时气的可不轻,现在又来凤珏,大家的表情都古怪,询问:“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比如凤天决。”
欧阳隐重重地叹口气,他带大的孩子到底有几斤几两,自然再清楚不过,知道瞒不过她索性坦诚曝公:“凤天决是凤氏的至宝,由每代凤氏传人保管,传给有资质的凤珏候选人,凤天决则是作为凤珏选定主人的必要条件。几百年来,凤氏的族人都传承有来自上古的灵力,只是时间的推移,许多族人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但是能修炼凤天决就一定具有凤氏强大的灵力”
“可是焰儿并没觉得和常人不同。”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她身上拥有灵力她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完全解开藏在你身上的封印,凤天决是灵力封印钥匙之一,随着你练习凤天决的深入,其余部分的灵力会慢慢地解封,但是要想彻底解开封印还必须在二十岁之前进入凤穴寻找凤影来完成。”说话的时候欧阳隐的眼神有些闪烁。
“爷爷,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重点?”焰试探,有方法能解开灵力自然是好事一桩,可是大伙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的喜悦。一个体制有奖有惩,欧阳隐只说奖。
欧阳隐讶于焰的敏锐,微微叹了一口气:“解封的不及时,将会长睡不醒。”
“靠这么变态。”焰低声咒骂,虽然料到了失败的后果一定很变态,可是没想到这么变态,尽然要变成活死人。
舞悄悄地轻声抽泣,她真的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呆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出嫁,看着她在阳光下灿烂的微笑,可现在······
大厅中静的吓人,悲伤地气息像恶魔,锁住所有人的生机。
真的只有这样的吗?焰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脑袋瓜子以光速不停转动:倘若他们是靠玉珏来辨别她的身份,那浅儿又是怎么认定她是少主的呢?
她感觉自己被一个大大的网套住一般,找不到出口。
“凤穴和凤影又是什么,爷爷你刚才说焰儿要是在二十岁之前还不能解开封印,就会长睡不起。这又是怎么回事”焰有很多问题等着被解决。
“那是作为凤珏主人的考验,没通过的只能长睡不起,凤珏会重新再择主人,至于凤穴和凤影凤山中暂时也没有记载。”欧阳隐担忧地看着眼前一脸稚气的女娃。她真的可以吗?虽然他对她也很有自信,可是那事,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少主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凤影的”。凤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不为别的只为她是他的焰儿,他是她的外公。
“**,凤穴凤影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不是大海捞针”即是焰这种修养大大好的人,听到这两个悲催的消息之后,也忍不住暴了出口。
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事已至此抱怨都是多余。
她思索了一下,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的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不管将来的考验是什么,她都不会让这些疼爱她的人失望,娘亲那双美丽的眼睛不适合掉眼泪。
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瞬间绽放,宛如美丽的彩虹,令人心旷神怡,厅中的人都为之一愣。
“大家不要叫焰儿少主了,不管焰儿是什么身份,焰儿始终是你们的焰儿。”想通一切的她,现在心情很平静。
欧阳隐的眼中隐隐夹杂着些水雾,正如焰所说,她确实还是他的焰儿,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始终会是他的骄傲:“焰儿”。
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时间在变,人在变。世上有太多琢磨不定的事情,她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今天,她现在能握在手中的幸福。
“娘亲,我饿了,我想吃桂花糕,墨叔叔还没吃过你做的桂花糕呢?”焰亲昵地对凤舞说道,仿佛没有发生过刚刚那个沉重的话题一般。
舞用衣袖擦了擦红了的眼眶,破涕为笑,她不忍心破坏焰的心思,宠溺地说道:“娘亲,这给你弄去,那墨太傅今晚就留在这里吃饭好了,我去准备。”
刚跨出大厅,凤舞就撞见了站在门侧出神的书,她担忧地看着书,满脸凝重,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舞儿,怎么了,你怎么不去呀”易看见舞呆呆地站在那里却没有动,出声询问。
舞被丈夫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用复杂地眼神看着默然离去的书,慌乱地掩盖自己刚刚的失常:“没,没什么,我这就去”。
厅中的墨研紧皱着眉头看着同样深思状一直盯着门侧处的欧阳隐,凝重地开口:“你打算怎办。”
他早就发现门口有人,他相信欧阳隐也注意到了,他下过杀心,这事被多一个人知道,对于焰来说就多一份危险,更何况那孩子那种特殊的身份,但是欧阳隐迟迟没有动作,他也不好说什么。
“随他去吧。”欧阳隐深深地看了一眼焰,那孩子······
“但愿你今天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墨研默默低下头再抬头时眼睛已恢复了一贯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