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奎收起欲出去的拳头,双手放到背后,脸上的表情也有变化,从刚才的厌恶的表情到现在的脸含微笑,到算是一气呵成了。看来这是经常锻炼的效果啊
“七公子,那能否快到莫桑园去一下,小孙病情可能有点危机”说完,便弯下高贵的身体,长手一伸指引着头戴斗笠的男人前行。
“嗯,也是到期限了,此后若龙寒性情大变,或者说是其他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也不可打动肝火,因为那才是你真正的孙子。”白纱随风扬起,但是龙天奎依旧没有看到他的容颜。
而这句话在龙天奎看来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孙子不会轻容易变成眼前这个七公子所说的人,因为他把一生的梦全寄托在这个孙子身上了。
莫桑园中,翠竹依旧轻轻的摇曳身姿,风信子的味道比稍前还要浓烈一些,所以在七公子踏进莫桑园中那一刻起,他便用力憋住气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花的气味。
“龙将军,这风信子在上次见面时还没有看见,这次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了?”本是无心的询问,但是在走到一株风信子前,他垂目的一瞬间,看到风信子的球茎部有小小的切口,这切口微小,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于是,七公子便蹲下来查看起风信子的白色球茎部,那细长的切口很整齐,好像是刀具之类才会弄出的伤痕。看到这个伤痕,七公子剑眉双蹙,然后便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这个花叫风信子?七公子好雅兴啊,老夫听园艺师傅说是叫水仙兰。”龙天奎看到七公子那么在意地上园艺师父培育的花,便连忙向其解释道。
“水仙兰?也是不错的称呼。”听到龙天奎的说话,七公子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便快步走进屋子里面。
此时,范太医正在给龙寒开药房,纱帐内部,传来夫人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没有人去关注走进来的七公子。
“黄连,甘草,黄芩?医师为何要开这几种治月复泻的草药?”七公子看到坐在正堂中间的一个人正在用毛笔书写着什么,便走上去瞧一眼。
“此儿,最近应该经常月复泻,所以先配这几幅药把热湿给解一下。”范太医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写着药方。
而七公子也没有在去理会正在埋头写药房的老人,只是西周环顾了一下,然后手一撩白衣的下摆,进了纱帐。
“老爷?刚刚进去的是?”龙科接过范太医手中的药房,正准备出去抓药,便看到站在旁边的龙天奎。
“七公子。”很简短的回答,然后就也随之进入纱帐。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范太医,在听到七公子以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纱帐内那若影若现的身影,张大了嘴巴,没有说话。
“真的?七公子?还是上次那个七公子?”龙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只是一味的跟在龙将军后面询问着。
“嗯,大概吧。”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想快点把孙子治好就好了。
七公子走进纱帐内,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小人儿,粉白的小脸蛋,额头有莹莹的汗滴,薄薄的润红唇瓣不停的颤抖着,淡淡的柳叶眉也好似没有往日来的精神。
七公子伸过手,触模孩子的皮肤,发现身体开始变得异常的寒冷。掏过他的手,把脉,脉搏也是相对的有些虚弱。
一直趴在身边哭泣的美妇,看到陌生人对自己的孩子做这种动作,便停止了哭泣,疑惑道:“你是何人?”
七公子没有理会美妇的话语,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的布卷,展开布卷里面装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银针。只见他长指抽出一枚银针,向孩子的印堂处扎入,立刻一道殷红的血迹从银针扎入处流了下来。
美妇被此时的情景给吓破胆了,立刻想用手阻挡银针的再次插入。抬起手,展开手掌用全身的力气向坐在床头催出一阵掌风。
“雨澜儿媳,且慢”这阵掌风被刚进来的龙天奎给解化了。
“爹,你看他在做什么?”雨澜的掌风被突然化解,因受不住龙天奎的力道么人向后退了几步,于是转头,气愤的指着床上的人说道。
“他是七公子,他会救醒龙寒的。”走到雨澜身边,他就没有再去说什么?只是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也许是眼睛有问题,他明显看到床上两个人被一团白色的雾气裹在里面。
看到这个景象,他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失传已久结界术,居然会出现他的府上。他眼前一亮,便有一计涌上心头,便是,最近他在大量招揽江湖高手,如果能够把七公子圈在手边,他的夺位大计便指日可待。
“这玉,我先收起来。少了这玉,他的体质会有点虚弱。还望少夫人,老爷好生待他。公子就此别过。”眨眼之间,七公子已经收起银针,重整衣衫,向纱帐外走去。
“七公子,七公子,稍等片刻……”因为他的动作之快,龙天奎没有来得及反应。待到反应之时,七公子早已经走出莫桑园了。
而龙天奎也随之走出莫桑园,快步追上七公子的脚步,运作脚上的气力,一跃已经拦住了七公子的去处。
七公子看着自己被拦在路上,轻笑了一下,便负手而立,盯着面前的龙天奎,说道:“龙将军,还有何事?”
龙天奎站在他的面前,看着矗立在面前的清瘦男子,心里还是有一些质疑,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团雾气是不是他弄出来的。但是,又一想刚才出来时,明显看到孙儿的脸色有了点血色,他就打消了自己的质疑。
“七公子如今给哪位大人效力呢?”还是想探听一些七公子的底细为好,于是,安静的说道。
“我?”现实疑惑的问道,然后笑了起来,说道:“我自由惯了,没有任何可效力的,再说我不想干涉任何事情。一个人独来独往,能够养活自己就好了。”
“那就好。”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挑明,不想跟谁有瓜葛,那就放心了,本想把他按在自己身边,但是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于是,就简单的回答了,然后就侧身让开道路。
“龙将军还是好自为之,既不是真龙那就不必给自己身上装上龙鳞了,以免伤身。劝你还是好生照顾孙儿,也许他可以为你争取你想要的东西。”走到龙天奎身边的时候,他便有意用月复语传达他的话语。
龙天奎听着这话,便睁大了眼睛,看着经过身边的七公子,突然之间无数血色牡丹的花瓣聚集起来,把七公子团团围住,只是一瞬间,花瓣又一次散开。飞舞的花瓣散之园子的格个角落,而整个凌泷阁充满了浓烈的花香。
“老爷,孙少爷醒了,只是好像还是很虚弱。”龙科气嘘喘喘的追了上来说道。
“范太医呢?”听到孙儿醒来的时候,龙天奎没有高兴,只是从身上捡过一片花瓣,仔细看了看,说道。
“还在,只是孙少爷好像依旧月复泻不止?范太医也不知何故。”龙科如是禀报着。
“好,去看看。”龙天奎扔掉手中的艳红花瓣,就率先向莫桑园方向走去。
美妇,仔细的擦拭床上玉人儿的额头,那一小涓的鲜红血液,已经被擦拭干净,只是在额间留下一个类似芝麻大小的红点,任美妇怎么擦拭也擦不掉。
而床上的人在美妇碰到那颗红点时,便大声的哭起来,这一哭就更让美妇焦躁起来。身边的翠衣丫鬟,一遍又一遍的接过美妇递过来的纱巾清洗,眼神里也满是焦急。
“雨澜儿媳,寒儿怎么样了?”龙天奎进来,就看着床上的人儿,说道。
“也不知何故,这个红点擦也擦不掉。原本是没有,但是现在却有了,肯定是那个所谓的七公子使得诈,我去找到算账去。”说完,便扔掉手中的纱巾,想走出去。
“站住,你想在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龙天奎厉声说道。
“可是……”作为母亲,她其实心里很是焦急。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感受他现在收到的痛苦,她就痛在心底。
“以后好生对寒儿,不要在对他有任何期望了。”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当雨澜听到这样的话时,被镇住了,看着床上的人儿,再看看远去龙天奎的身影,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站在旁边的翠衣丫鬟走上来,递上冒着热气的纱巾,想让美妇擦拭泪珠,却被美妇一手甩开,翠衣丫鬟也应声倒地。
“龙天奎,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龙家灭九族。”说完,便快步离开纱帐,留下躺在床上的玉人儿,还有躺在地上的丫鬟。
床上的人儿好像也感觉到母亲要离去,在雨澜转身的那一刻起,便大声的哭闹起来。
“哈哈哈…看你以后还那么趾高气扬不?”突然一个人影在莫桑园的屋顶上闪过,一身黑衣,印着月华,却是一个曼妙的身子。
“若兰小姐,你又去哪边了?”安静的兰馨园内,一身白色衣衫的丫头左顾右盼的张望着,看到走近的黑影脸上便有了喜色小声说道。
“去看爷爷最疼的孙儿?呵呵呵…”说完,一边自顾自的笑起来,一边摘掉蒙在脸上的黑色纱巾说道。
说完这些,两个纤细的身影就一同走进了屋子里面,没有理会在一路尾随而之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