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虚的想法说来很简单,就是全部念头都进入孟罗的心灵中,对孟罗的回忆施展一个心灵法术——机遇再现,让同样处于心灵状态的孟罗重新对战一次往日对手。
简单,却也疯狂。
先需要孟罗完全敞开心灵,并将全部心念都收束集中到那一段回忆当中,而颜子虚也必须将全部心灵投入到孟罗的心灵世界,找到那段回忆的孟罗后施展“机遇再现”。
当颜子虚把计划步骤说完了一遍后,孟罗还没有说出心中某些“顾虑”,颜子虚一番话马上堵住了他的口,“这个时候的我相当于所有念头都进到你的心灵里全力施展机遇再现,虽然你心里不会有那浑身冒火的黑影那种恐怖力量摧毁我让我变白痴,但是外界有什么意外,我很有可能就会困在你心灵世界里,我的身体还是会变得流口水也不会自己擦。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危险的顾虑,那我正好放弃这个尝试。”
看到孟罗连连点头,颜子虚又郑重的补充了一点,“机遇再现这种冷僻法术不算高阶,但以我现在的心灵力量也只够连续释放30次左右。估计30次之后我就得使用我的托愿水晶恢复精神力或者是等待精神力慢慢恢复。”
“你是说睡觉冥想之类。”
“恩,我希望这30次练习的机会,你别弄得像夜宵时吃碗面条那么随意。”颜子虚很明显觉得孟罗这性子靠不住,动用了威胁的语气。
“好啦,先试试吧,你这种语气搞得我很紧张,像是把终身大事托付给我一样。”
“你先平静心情,要是你弄得我困在你心灵世界里,我会有办法让你马上自宫谢罪的。”颜子虚索性**果的以要害相逼。
“说了先试试,你不知道那个招式我昨天也是为了耍狠耍帅才硬着头皮用,结果跟精尽人亡似的差点软在地上,我心里也有阴影的好吧。”
“那就开始吧。”说着颜子虚和甄洛以及小猜交代了几句不要打扰之类的话,找了间空闲的静室,布置下了以自己为原点周围十尺范围皆有效的强力心灵防御屏障,以抵御一切外界对精神的影响以及心灵窥视。
——准备好了?接下来只能心灵感应了。
——来吧,来吧,欧,别让我等了……
颜子虚强忍孟罗的语气带来的心头恶寒,一瞬间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选择正确。
随着手接触到孟罗的肩膀,一切归于黑暗。
——你在哪?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是要我平静心情吗?
——不是要你脑中一片空白,你得取出你回忆的场景来,不然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以为我只要躺着什么都你来干就行了。
——你如果再拿我当那些妞来调戏,我会直接删除某些回忆让你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处男。这是你的回忆你的地盘你做主,我只是给你体验不同结果的机会,你这白痴!
在痛骂声中,黑暗消退,颜子虚的心灵视界中显示的,正是天然活心流道场前的那条小巷里,孟罗施展无想箭一刀划过了狩野雄彦的右胸后,鲜血飞溅。
——笨蛋!你要链接这个回忆中的你,谁叫你跟我一样在空中看回放啊。
——拜托,我又不懂心灵法术。
——只有抛开现在的你,和回忆中的你融为一体,才能体会到当时的你出招有什么弊病。不过那样你的动作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有我释放法术,你才可能完美的砍死他,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以为你早已经懂了,你这白痴!
——该死的心灵法术,这些玩意只有你才懂好吧,据我所知整个汉唐国里、整个天华大陆也就只有你懂好吧。
——我知道了,跟夏天的鼻涕虫是不能谈冰激凌的。简单点说好了,这里只有一个你,你不和那个影像链接上,那个影像就永远只是你的回忆投影。如果你还有兴趣跟我吆喝抱怨不如去用心体会,我教不了你更多了。
无数次沉默的尝试之后,原本只是在不停重复的场景突然一瞬间凝结了,尽管只有一瞬间,明白那代表了什么的颜子虚马上施放了准备已久的机遇再现法术。
一切声音彻底消失,连颜子虚的心灵感应也变得细如蚊蚋,孟罗知道终于成功链接上回忆中的自己,真正取得了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这一刻孟罗脑海中空灵如镜,内心无比自信,原本散发着强大压力的敌手似乎一切动作都看来破绽百出。
这就是像是传说中时光倒流魔法吧!或是叫穿越?
这一次在我的心里,一定要完完全全的斩了你!
左手平伸到胸前,右手虚握刀柄后引,右脚挪后两步,身体下沉,孟罗对着与真人无异的狩野雄彦重新摆出左手弓,九字箭的架势。
一刀流奥义?无想箭!
狩野雄彦此刻听来有些可笑的吼叫声里,孟罗的身体迎着他的刀锋激射而出,惊虹一刀准确无比的自黑衣人的肋间刺入,挑破肺——绿@色#小¥说&网——悠的一句话像从遥远隔世传来,利箭般击中了颜子虚的心脏!
颜子虚呆立当场。
双唇在脸颊上的轻轻一啄,比云朵还温软,比夜风更轻柔,直接让颜子虚的全身血液瞬间停止流动,完全石化。
从凤七嘴里听到第一句描述开始,到偷喝杯中残酒“碧望心”,再到“美人舌”的调笑,直至月泉山谷里一条快要烧焦的烤鱼,原本要拨云见月的情感又意外经历了痛失挚亲之后,异国他乡的静寂小院里,万千男子眼里绝世而**,有着“洛神”之称的青丘之主终于在月下樱影中,把红线主动系在了自己天命所归的那个男子身上。一切云山雾罩的朦胧与暧昧终于被一只小小的充气鸭子给打败,尽管这小玩意的旧主人,还是如中雷击般,傻傻的站在院子里吹风。
一轮上弦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笑这小院中、樱树下的年轻人,身边玉人早已离开多时犹不自知,于是挽过几束夜风,戏谑的打落满树粉红,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以及模着脸颊的手指之间。
二楼一间半开的房门重新虚掩上,半晌后,房内响起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完了完了,又要做亏本生意了。”
黑暗中的咕哝声里,藏了一弯如同天上皎月的欣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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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