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的!”胡清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也很惨白,配上那身艳红的长袍却又异常的诡异,让人心头一惊。
“你怎么了?”司马叡惊讶于他这般虚弱的异然。
“身种蛊母之人也会因为蛊虫的远离而被反噬而痛不欲生!”楚不凡看了看司马逸怀里的秦怀怀,此刻她不再痛不欲生,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怀怀…………”司马逸深深地看着怀里的人,猛地一抬头对胡清歌说道,“你说吧,究竟要怎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你还是没明白,这种蛊毒根本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怀怀交给我,只有在我的身边,她才不会发病!”胡清歌伸出手,想接过他怀里的秦怀怀,却被司马逸一掌拍开。
“你休想!”司马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他,“她是我的女人!”
胡清歌猛地一敛眸,一股冷锐的霸气便从他身上发散开来,瞬间四周的空气变得寒气逼人。
“我再说一遍,把她给我!”胡清歌双眼通红,仇视着司马逸,眼里的那种嗜血之光让人看了胆寒。
“三哥,你别冲动!”司马叡挡在了司马逸的身前,“你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怀怀中的是情相思,这种蛊毒即便能解,他也不会轻易地给我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将怀怀交给他,不然,你忍心看着怀怀痛苦万分却又不得解月兑吗!”
“小子,你如果真的爱她,就把她交给胡清歌,不然,丫头她…………”楚不凡摇了摇头。
“难道连你也没办法解吗?”。司马逸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神医楚不凡,“您可是神医啊!”
“神医又如何,比起毒王他可差远了!”胡青鸾不屑地挑眉看着他们。
“毒王?”司马叡看了看她,惊诧道,“你是毒王!”
没想到当年与神医楚不凡齐名的毒王,居然是个女人,还是胡清歌的娘,那么说,这蛊毒就是她的杰作了!
“哼,算你小子识趣,我毒王下的毒,天下间无人能解,不信,你大可去问问你身边的那个糟老头,问问他,我的毒他能解吗!”胡青鸾一副讥讽的意味。
“老医师…………”司马叡看了看身边的老人,却只见他一脸的沉重,朝自己摇了摇头。
楚不凡转头看向胡青鸾,“青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请你替这个孩子想想,毕竟你也曾受过这般分离的痛苦,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又何必为难这对年轻人!”
“够了,楚不凡,你别一副假惺惺的老好人模样,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感到恶心,当初我是怎么求你来着,而你呢,你又是如何做的,现如今倒在这里装起好人来了,我告诉你,解药没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是什么!”司马逸和司马叡同时出声问道。
胡青鸾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道,“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和我的清儿成亲,让她成为清儿的女人,那样,清儿身上的血脉便能保住她的性命,不然,她这辈子就休想再离开清儿!”
“你!”司马逸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了她,“休想!”
“三哥,我们谈谈!”司马叡看到他一脸的愤怒,生怕他因一时的冲动而毁了怀怀,连忙把他拉到一旁,“三哥,眼下不是死撑的时候,怀怀的情况很不妙,胡清歌是不会轻易地把解蛊之法告诉我们的,为今之计,只能先将怀怀交给他,之后我们再商议如何解蛊毒!这才是上上之策!”
司马逸阖起眼,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好,只是六弟,就算我肯,怀怀她也未必肯,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三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司马逸深深地看着怀里的秦怀怀,似乎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最后,他狠狠地将秦怀怀交到司马叡的怀里,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行,三哥,我不会答应,这么做怀怀她会很伤心!”司马叡立刻反对。
“六弟,这是为兄第一次求你,你也希望怀怀能够平安地活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司马逸伸出手,指月复轻轻地抚模过她的脸颊,留恋不已,却又不得不割舍心中的最爱,若是说相爱不能相守,那么他会选择放手,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好,他只希望她能活着,能活着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胡清歌从司马叡的怀里接过秦怀怀,如获至宝般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你选择要走的道路!”司马叡不屑地看着他,“即便是蜿蜒崎岖,布满坎坷,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你也在所不惜!”
“是!”胡清歌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说过,不会像你,只会选择一味的放手,走回头路,我只会勇往直前!直到我得到我所想要的!”
“即使,她不爱你,你也一定要强留在身边!”司马叡一句击中要害。
胡清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看怀里的人,最后扯起嘴角一笑道,“你和他都已经替我想好说辞了吧,我想等到怀怀醒来的时候,你们一定会配合我的,对不对!”
“你!”司马叡猛地紧攥拳头,恨恨地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算你狠!”
胡清歌不置可否地扬起一抹冷笑。
“但是你也记住,要是你敢动她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司马叡揪起他的衣领道,“我给我好好地记住!”
“这句话你凭什么对我说!”胡清歌勾起嘴角,“你别忘了,她早已不是你的王妃!而她,从今往后将会是我的妻子!所以,放开我的衣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哈照顾你的思雨,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很伤心的,不是吗!”
“你,这是在逼自己走上绝路!”司马叡放开他,警告道。
“我劝你对我客气些,也许我会考虑救一救你的思雨姑娘!”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靠近司马叡的耳边道,“你放心,我曾对怀怀说过,只要她一天不点头同意,我就不会和她行夫妻之礼,我会尊重她的决定!只要她不离开我的身边!”
“你…………”司马叡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着。
离开小村落,司马逸他们便到了楚不凡的家。
“啊!!!!!!!!!”司马逸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一棵大树,猛地连击着,树身被他强而有劲的拳头震得不停地颤抖着,树叶簌簌地被打落在地。
“三哥,别打了!”司马叡拉住他的手臂。
司马叡看着他血淋淋的拳头,遍布着伤痕,树身被他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塌进去的拳头大小的洞,直摇头,“你如今这般的对待自己,也于事无补!我们如今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把怀怀体内的蛊毒逼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连神医都对付不了毒王的蛊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司马逸恨,他恨自己不能替怀怀分担痛苦,更恨自己竟亲手将最心爱的人拱手送人,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时刻刻都折磨着自己,无法安生!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很难…………”楚不凡抖了抖长烟斗,站了起来,走到树前。
“您是说真的有办法能解怀怀身上的蛊毒?”司马叡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你别告诉我,要怀怀成为他的女人才可以解毒,这个方法我绝不答应!”司马逸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让怀怀知道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和她说!”
“那是自然!”司马叡按住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激动,先听老神医把话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我说的方法也还是需要胡清歌的配合,不过是需要他身上的蛊母,所为引子,用他的血将虫蛊引出来,不过这样做很冒险,先不说胡清歌愿不愿意,就单是要他将体内的蛊母取出便是件难事,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取不出来!”
司马逸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此刻再度被熄灭,他走到树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树身上。
“胡清歌,你我,势不两立!迟早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从前他们便势同水火,如今,他与自己更加的不能互容。
司马逸愤恨地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身后的那棵大树,轰雷地一声倒地。
“小子,我看你得好好地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家的那些个锅碗瓢盆可经不起他砸!”楚不凡看着司马逸的背影,对司马叡说。
司马叡此刻却是哭笑不得,这个老顽童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有心思开玩笑,但是他的心却是沉重无比,思雨的病还未曾治好,怀怀又中了蛊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子,你也别担心,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千万别露出马脚,怀怀那丫头鬼的很,要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不以死相拼,所以,你还是用心点想个法子好好地看着他,再想想如何和那丫头说才是重要的,至于你的思雨姑娘,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治愈她的良方!”楚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神医…………”司马叡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思雨她…………”
“还不是那丫头说的,她知道我的身份后,马上就请求我为你的思雨姑娘治病,只是她所说的病状有些奇特,故而这几日我便出门去寻找能够配置药方的草药,谁知我才出门几日,你们便闹成这样,哎…………”
“老神医,怀怀她…………”司马叡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懊悔万分,他不该和怀怀说那些话,要不是他,怀怀也不会生气地跑进黑森林,也不会遇到胡青鸾,更加不会被胡清歌下了蛊毒,以至于演变成如今这般的处境,一切都是他的错!
胡清歌静坐在桌前,摇曳的烛光在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何种神情,只是那周身所散发出的冷锐之气却让这一室都淬上了一层的寒霜。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子,那轻蹙的蛾眉间始终萦绕着一丝的怅惘,胡清歌转眸看着桌上那盏琉璃灯,灯内闪烁着烛火,摇曳生辉,却是那般的冰冷,眉紧拧,握住茶盅的手用力一捏,砰的一声,茶盅被捏了个粉碎,青色的茶汁沿着指缝带着一丝的血色流了出来。
“呵呵,今日你做的不错!”一道妖娆的紫色身影从黑暗处飘出,一袭淡淡的紫色长裙上,一只金丝蝴蝶展翅欲飞。
“伊水莲,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娘!”胡清歌冷眸扫向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方可罢休!
这个女人,他居然一时不查上了她的当,先是派人假意告诉自己秦怀怀落脚的地方,随后又派人支走司马逸,趁自己抽身去寻怀怀的时候,再派人来这里劫持了娘亲以此来威胁自己与她合作,他真傻,一听到有关怀怀的事就乱了分寸,以至于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机可趁,如今娘亲在她的手里,自己只有被迫受她的要挟!
“呵呵,你也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毕竟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让你抱得美人归,不是吗,右使大人!”伊水莲不理他那寒冰似的眼光,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伸出手在秦怀怀如雪的肌肤上轻轻地滑动着,“真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好了,竟值得你们个个都为了她,这么的死心塌地!”
她恨这张脸,这张脸究竟哪里好了,让那个男人竟不惜为了这张脸而与天阁决裂,毁了他自己多年来的计划!
“我警告你,别对她动什么歪念,不然,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胡清歌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跟前,拉过她的手,甩开。
“哼,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娘!”伊水莲模了模手腕,冷冷地说道,“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你的娘,你觉得值得吗!”
“值不值得,无需你来定论,别逼我!”胡清歌攥紧了拳头,挡在床榻前,双眼却紧盯着眼前一脸冷笑的女子。
“哼,随你,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后你可别再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也别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你可也知道你娘所制的蛊毒,这天下间,无解药,她必死无疑!”伊水莲一甩袖,冷冷地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点不劳你费神!”胡清歌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怀怀,眼底却浮起一丝的忧怅。
“怀怀,对不起…………”他伸出手指轻轻地为她抚平眉间的皱纹,低语道,“今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一生一世!”
睡梦中的秦怀怀似乎更加的不安,眉头愈发的紧锁住,任凭胡清歌怎么轻抚,也无法抚平。
“你当真这么的恨我吗,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只能是他,我就不行吗!”语气中带了无尽的哀叹,为何明明先认识她的那个人是自己,先与她订下一生良缘的人也是他,可是,最后她选择的人却不是他!
烛火摇曳着,燃尽最后的一滴,天边便泛起鱼肚白,这一夜便这般过去了,只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另一个更加汹涌暗藏的天明,谁也不知道,这一道的天明究竟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恩………………”秦怀怀微微动了动眼帘,浑身似乎又没了气力,眉头紧锁,朦胧中,似乎有人在用手轻轻地为自己抚平额间的那道道的褶皱,只是,浑身的疼痛让她愈发的难受,任他如何的抚模却总是如潮水般,退了又再来。
“怀怀,你感觉如何,还难受吗?”。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般轻柔,犹如山间潺潺的流水般缓缓地流入心田,沁人心肺,只是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猛地一睁开眼,却跌入了一对妖魅的眸子里,那里一片的温柔似水,漾起的熠熠波光,看得人迷醉了眼。
“怀怀?!”胡清歌惊喜地唤道,看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又仔细地看了看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再发烧,来我扶你起来,你都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喝点粥吧!”
秦怀怀本想推开他的手,无奈浑身无力,只能偎依在他的怀里,抬起头问他,“我怎么了?”
“你半夜里突然发高烧,一直昏睡不醒,好在及时服了药,才止住了高烧,这几日你一直在半醒半睡间…………”胡清歌扶起她,朝门口喊道,“把粥端进来!”
门开了,应声进来一名黄衣女子,手里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都好几天了,那,我这是在那里?”秦怀怀突然记起,那晚她喝下了他给自己一瓶药后,神智便开始混沌起来,似乎进入了一个梦里,梦里很吵闹,似乎有很多人在争吵着什么,而且在梦里,她还看到了司马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