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怀将清冷的目光从一脸怒意的胡青鸾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眼前的胡清歌,他的痴情,他对自己的宠爱,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当这颗心被另一个人所占据后,她还能拿什么来爱他,她只是不想害了他,唯有如此她才对得起他对自己的那份深情!
爱,不是霸占,不是囚禁,更不是奢求,卑微到尘土里的奢求,只会让这份爱也变得轻薄如纸,这样是爱于她,于他都是不公平的。
秦怀怀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你若是不放心,就在睡在外面吧!”
“我信你,你好好休息吧!”胡清歌为她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看她,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当门咯吱合上的那一刻,秦怀怀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看着门,眼眶微微有些湿意。
对不起,胡清歌,我又骗了你,对不起,忘了我吧…………
一滴泪随着那一声的叹息滑落鬓间,秦怀怀阖起眼,慢慢地运气丹田,双手紧攥,缓缓地将那股气从丹田提起,猛地一运气,气流冲破阻塞的穴道,一时间,所有的气力又都回来了,秦怀怀满头大汗,大口地呼着气,她动了动手臂,嘴角勾起,连忙起身,卷袖擦去额角的汗珠,翻身下了床,走到门边,帖耳俯听。
随后,她轻轻地打开一条缝儿,眼睛往外滴溜溜地转了下,看到四下无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好,没有引起怀疑,秦怀怀连忙打开门,出了屋子,又轻轻地合上门,四下看了看,连忙弓着腰朝院门模去。
天空突然一声响雷炸响,轰隆隆的声音划破天的宁静,秦怀怀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身形猛地顿住,心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用手拍了拍胸脯,暗自安慰道,别怕,别怕,秦怀怀,只是打雷而已,还是赶路要紧!
就在她的一只脚刚刚准备迈出院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冰寒无比的声音。
“你这是要去哪里?”
秦怀怀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一僵,许久都不敢转过身,更加没有勇气迈出那一边步。
心颓然地落了地,他,最终还是不信任自己,最终却是他骗了自己!
“怀怀,为什么!”胡清歌清冷的声音因带了这夜寒冷,竟冷的让人心突突地猛跳着,“为什么又骗我!”
秦怀怀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身后,一声惊雷炸响天穹,胡清歌的脸上划过一道明锐的精光,那一刻,秦怀怀看到他脸上闪烁着晶莹的光亮,一对细长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哀伤与愤恨,哀怨地看着自己,似在控诉着,又似在哀寻着…………
猛然间,那些哀怨的神情随着第二道的响雷炸响,而变得狰狞,扭曲,冷锐的光芒流转在那双丹凤眸里,竟让人不敢直视。
“说,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一个箭步冲到秦怀怀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轰隆声中夹杂着他愤怒的咆哮声,雨就那样顷刻间倾倒了下来,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胡清歌近乎咆哮般的怒吼在轰雷中格外的响彻刺耳,那张精致的脸,却早已扭曲变形,再也不复往昔的雍荣华度,双眼通红地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玲珑娇俏的女子。
“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秦怀怀,你说啊!”
倾盆大雨打在身上,秦怀怀被他摇晃的双眼晃花,依稀只能看得清那一对怒火冲天的眸子,眼里朦胧一片,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脸颊。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骗你!”秦怀怀扯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我,不能爱你!”因为心里装了一个人,所以,她无法回应他的爱,与其虚以委蛇,她到宁可快刀斩乱麻,早点斩断他的情丝,他也就不必这般的痛苦!
“不许说!”哪知胡清歌一把将她的头托起,压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单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带着粗暴的疯狂,啃咬着她的双唇,他不留一点空隙霸占着她的呼吸,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伸了进去,横扫过嘴里的每一处,急切的索求,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般。
秦怀怀身子刚刚恢复气力,依旧有些虚弱,她拧紧了眉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如何的啃咬着自己的双唇,她却始终不愿发出一声哀求。
“说,说你不会再离开我,说啊!”胡清歌像是发了疯般,死死地盯着她。
双唇被他咬出了丝丝血痕,秦怀怀却依旧用一种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胡清歌目光一凛,咬了咬牙,拦腰将她抱起,然后朝屋子冲去。
秦怀怀原本静如止水的心却猛地一突,不安如这夜的大雨顷刻间便覆盖上了心头,她慌忙伸出手试图挣月兑他的怀抱。
“胡清歌,你放开我!”话音还未落下,身子便一个翻转,天旋地转过后,她便被抛到了床上,刚转身却迎头对上了一对冰冷的眸子。
“胡清歌,你听我说!”秦怀怀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的眼是那般的清寒如冰,似如一泓的死水,连半点涟漪都吹不起,看得人心一阵轻颤。
手开始在袖间寻找着,却只碰到一阵的虚无,眼光一顿,却见他手里那一排的寒光凛冽。
“你是在找这个吗!”胡清歌将银针举到她的面前,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你!”心头惊诧一阵,秦怀怀有些警惕地往床内移了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看到他眼底那抹阴霾,秦怀怀的心头一震。
“太迟了,秦怀怀,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胡清歌将手里的银针一甩,清冷地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猛地变得有些灼热。
秦怀怀低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上的衣裳早被雨水打得透湿,胸前露出了红色的肚兜,玲珑乍现,双手连忙捂住胸口,蜷缩在床角,眼却警惕地盯着眼前发了狂的绝魅男子。
“哦,对了!”胡清歌将身子探进了床帐内,双眼猛地睁大,“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一样宝贝在我这里呢!”
说着他从床底下抱出了一团白色的小球,单手轻轻地抚模着它的绒毛,眼却直盯着秦怀怀,射出冷锐的光芒,“怀怀,不如我们谈谈这个小东西吧,你说,我该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呢?”
冷锐的目光扫过秦怀怀,她的心再猛地一揪,是小白,它怎么会在胡清歌的手里,再举目看向胡清歌,他却是一脸的冷寒,眼敛起,紧紧地盯着秦怀怀。
他手里的小白虎突然动了动,猛地睁开眼,朝他的手狠狠地咬去,还未及咬到,就被胡清歌单手擒住咽喉,猛地提了起来。
“不!”秦怀怀突然猛地扑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不,不要伤害它!”
“你心疼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恩,你不要伤害它,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逃走!”秦怀怀从未感到如此大的压力,她阖起眼,认命地点了点头。
“你的话不可信!”胡清歌右手捏住白虎的脖颈,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到她的面前,“喝下去!”
“这是什么!”秦怀怀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药瓶,迟疑着。
胡清歌见状,右手又握紧了几分。
“我喝!”秦怀怀立刻夺过药瓶,毫不犹豫地打开,猛地扬起头喝了下去,“好了,我喝了,你可以放了小白吧!”
胡清歌将手里的小白放到了地上,然后伸出手将秦怀怀揽进了怀里,秦怀怀想挣扎,却被他钳制住,“看你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洗洗,暖暖身子,免得着凉了!”
秦怀怀本想开口拒绝,却在瞥见地上的小白时,禁了声,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弥漫着一股袅袅的雾气,从四方的浴室不断地冒了出来,氤氲了一种让人沉沉欲睡的沉闷之气,秦怀怀在胡清歌的怀里,双眼却在不停地眨着,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的飘渺,屋外,雷鸣闪电交加作响,刹那照的这一室一阵晃明,却又在下一刻陷入阴沉里。
胡清歌抱着她走进了水池里,将她与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水里,然后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裳尽褪去。
“不要!”秦怀怀伸出手想去拉回自己是衣裳,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转过头,却正对上他那双带了灼热的眸子。
“怀怀,别怨我,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说着他低头轻吻了下去。
胡清歌咬破嘴唇,将自己的血渡到秦怀怀的口中,深深地吻住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怀怀,你会永远都呆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能再离开我半步,不然…………”
“你…………”秦怀怀拧着眉头,意识却在涣散,渐渐地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氤氲在一片的白雾里。
“怀怀…………”胡清歌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秦怀怀却逐渐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门便被一道强劲的内力撞破,司马叡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
“放开她!”雷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劈水而来的强大内劲朝胡清歌射~去,如刀锋般锐利的掌力从胡清歌的面颊上削过,手一颤,松开了秦怀怀,她整个人便沉入了水里。
司马叡奔了过来,跳进了水里,朝秦怀怀游去将她抱起浮出了水面。
“怀怀!你醒醒!”司马叡轻拍着她的脸,“怀怀!”
胡清歌回过神,睁大了双眼,猛地冲过来,一掌劈向司马叡,喊道,“把她还给我!”
“你疯了!”司马叡躲开他的掌风,要不是他今日刚好折回这里,怀怀岂不是要被他欺辱,“胡清歌,我警告你,离她远远的!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完,他抱着秦怀怀飞身出了水面,夺门而出。
“不,你不可以带她走,她会…………”胡清歌的喊声在身后逐渐消失,司马叡头也不回,朝前直奔而去。
怀里的人儿似乎很痛苦,昏迷中依旧拧紧着眉头,牙齿咬住下唇,似乎在很用力地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双唇上渗出了丝丝猩红,但她的脸色却白的可怕,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痛苦中,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司马叡的衣襟,最后她受不了了,猛地一个转头,狠狠地朝他的右肩咬下去。
疼——————
司马叡停住了脚步,侧目看着脸色惨白的秦怀怀,眉头紧锁,不知道胡清歌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如此的痛苦,看来他必须先回去找神医,不然,以目前的这样的状况,她会疼痛而死!
不及多想,他连忙朝神医所住的方向奔去。
“我才离开家几日,你们就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顽童刚一进门便看到一脸焦急的司马叡,以及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秦怀怀,责骂道。
“老医师,您别生气,先看看怀怀她到底是怎么了?”
“让我看看!”老顽童依塌而坐,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
“怎么了,怀怀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了!?”司马叡看到他脸上那抹沉重的神情,心也跟着变得沉重异常。
“哎,她无大碍,只不过…………”老顽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不过,她的情况却不太好!我暂时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她暂时不会有事!”
“什么?”司马叡有些糊涂,既然是无大碍,那么为何又说她的情况不太好!
“她中了毒,不过不会危及生命!”老顽童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中毒,中毒的是什么毒?”他没想到胡清歌居然狠心到给她下毒!
“情相思!”说话间,老顽童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没想到这种毒居然又出现了,那么是否意味着,那个人也开始行动了!
“什么是情相思?”司马叡拧眉问道,这种毒,他从未听说过。
“确切地说是一种蛊毒,下蛊的人将蛊母养在体内,然后通过血来饲养虫,待到虫蛊长大后,便通过血将其放入人的体内,凡是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半步不能离开蛊母,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被下蛊的人无法离开体内有蛊母的人半步,否则她就会是这般模样!”司马叡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怀怀问道。
“恩,的确是!”
“可有解法?”这样秦怀怀就半步都离不开胡清歌,难怪刚才自己抱着她回来的时候,越是离胡清歌越远,她就越痛苦。
“无解,至少目前是……”老顽童叹了口气,“好了,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丫头下的毒!”
“情剑山庄的庄主,胡清歌!”
“是他!”老顽童突然站了起来,双眼猛地睁得老大,“他怎么来这里!”
司马叡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向老顽童说了一遍,谁知当他听闻他们见到了胡青鸾时,身子猛地一震,差点震倒了桌上的茶盅。
“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老顽童抓住他的肩膀,神情激动,“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就能解了怀怀身上的蛊毒!”
司马叡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的激动,连忙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当他们赶到胡青鸾所住的院落时,却发现司马逸也在那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的小老虎。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逸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当他看到司马叡怀里抱着的秦怀怀时,神情猛地一沉,阴沉着脸,大步朝他们走来,伸出手将秦怀怀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当他看到秦怀怀全身冰冷,脸色惨白地昏迷在自己怀里,心猛地揪成一团,阴冷的目光再度扫向司马叡,“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小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先进去找人,待会儿再向你解释!”老顽童大步地迈进了院落里,却在脚落地的那一刻,猛地一顿,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青儿…………”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唤出。
“青儿…………”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唤出,“你,你还活着!”
“哼,楚不凡,你没死,我怎么会死!”胡青鸾双手负背,冷傲地踱步而来。
“楚不凡?!”司马叡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您当真是神医楚不凡!”
楚不凡低垂下双眼,轻叹了一口气,“青儿,你还在怪我!”
“怪你,哼,我倒忘了要怪你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去找你,不过你来也没有用,这个丫头所中的蛊毒,无人可解!”胡青鸾不屑地冷笑道。
司马逸冷眉拧起,整张脸变得冷峻异常,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马上给我解药,不然,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