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第十八章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小韦来我办公室请我吃饭。绿色小说
小韦广西人，八年兵，四级士官。武汉地炮部队。小韦大名韦欢，瘦瘦的身子，喜欢耸起肩膀走路。原来是郑世乾弟弟郑世坤的班长，郑世坤退伍后，三番五次要韦欢退伍跟着他混。韦欢也就答应了，来到深圳，郑世坤安排他做了个保安，一个月1800元。
过了一年，郑世坤搞了家保洁公司，主要承包公司的清洁业务。就叫韦欢出来做了挂名老板，讲好了对半分成。
韦欢第一次拿合同来我办公室要我签字的时候，我问他，总公司一年是多少清洁费？
韦欢说，一万多一点。
我问，这里呢？
韦欢就坐下来跟我分析，说这可不一样，这边需要的岗位比总公司要多出二十几个。而且这边的工作时间要上夜班，需要两班倒，人员就要增加一半。所以要六万多。
我就笑，说，一年就要七十多万啊。你还真是个韦大老板。
我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韦欢的背后还有个老板是郑世坤。我对郑世坤也不是很熟，打过几个照面，彼此没有过多的交往。
韦欢嘿嘿地笑，把合同推到我面前说，胡总，你就签了吧。
我说，我不能签啊。差距那么大，我怎么说？韦欢很认真地看着我，搔搔脑袋说，是世坤要我找你的。我说，怎么不去找他哥？
他说找你就行了。韦欢递给烟给我，帮我把火点上。
我签能作数？我微笑着说，我怕签也是白签。
不会的。韦欢很真诚地说，只要你签了，其他股东都会没意见的。你呀胡总，可是我最敬佩的人啊，整个公司除了你，我可不服其他人。他使劲地给灌**汤。
正因为我要对股东负责，所以我更不能签啊。我说，把合同往回推。
其实，这都是世坤的意思。韦欢说，他哥不好出面，只好麻烦你签了。再怎么样，你也还是个副老总，有这个权嘛。
我说，我们喝茶吧。我走到茶几边，准备烧水。
韦欢很灵敏地从我手里接过茶壶说，泡茶这点小事就我来做，你一个老总还泡茶给我喝，我可不敢喝。一壶水喝得差不多了，韦欢说，胡总，说实在的，我这个老板就是个假老板，这话我也只对你说，其他人我不会说，他们也不配听。清洁的事我说穿了就是个领班，我那里是什么老板啊。为什么总公司只有一万多而这里要六万多，一句话你就明白，总公司是一家人独资的，这里可还有三个股东。
我什么话也不想听了，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拿起笔潇洒地写下“胡翼虎”三个字。
韦欢告诉我说，在文锦渡海关那边有家海南椰子鸡店，味道好极了，今晚一起去吃。
我说，那些人啊？
韦欢说，都是自己人。你叫上嫂子和儿子，我就带我女朋友。没有别人。
正说着，郑世乾进来了，大喇喇地仰靠在沙发上，很疲惫的样子。
我说，郑总刚来？
他很夸张地说，是啊，昨晚公安局的朋友请我吃饭，喝了不少酒。早上十点才睡。
我跟着呵呵呵地笑。醉了？我问。
醉倒没醉，只是全身骨头散了架一样。郑世乾伸个懒腰说，今晚我们去桑拿吧。韦欢看着他进来就想溜走，被他喝住了，假笑着说，你不跟我们一起去？韦大老板！我怕郑总你不要我去呀。韦欢说，胡总去我就去啊。
胡总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去你就去？他不去你就不去？郑世乾大声说。翘起双脚架在茶几上，随手扔给我一支中华328。
韦欢嘿嘿地笑，挨着沙发边坐下，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郑总你别误会，我刚跟胡总说了，晚上去吃椰子鸡。韦欢满脸的窘态，双手使劲绞在一起。
郑世乾还是假笑着说，韦大老板请客，就不请我？
韦欢说，那种小地方，郑总你不回去。再说，你郑总还会要我买单。别臭我了。
我就喜欢去小地方吃。郑世乾说，想当年，我一天有三次蹲在九龙城旺角小店里吃。街边大排档就是我的食堂。有什么不去的。
那我们就一起去啊。韦欢接过话说，郑总愿意去，就是给我面子啊。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啊。郑世乾毫不客气地回敬他，起身去了自己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