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娇柔坯子。快给我起来,今天你再怎么装也免不了责罚。”
兰兰走到伯艺跟前,忽地弯子,抓起她的双手腕往起来拽。
“啊”伯艺再一声申吟,双手腕处已被兰兰那一拽,立时拖出两道鲜红的指痕。
“这你这个贱婢,难不成比金枝玉叶还娇贵?李岩,这样邪媚的女人留在陛边,将来必定是祸患。”
兰兰一阵惊讶,心里更怒:这个怜儿竟然有着一身婴孩般细女敕娇柔的肌肤,这么一点小小的责罚都受不了,要是被胡亥拥在怀里,他还不得宠集一身吗?想到这里,她气得几乎要咬碎银牙。
李岩也是万没想到,伯艺的身子竟然这么娇弱,眼下兰兰一心要把她带走,要是再打遮拦,兰兰夫人可是分管着教坊,还会继续罚她,伯艺决计承受不住。
浣洗坊那边的刘嬷嬷应该对自己留有几分薄面,会照规矩行事的。
想到这里,李岩道:“夫人,以奴婢之见,就把怜儿送到浣洗坊去,把这一身娇肤磨粗,断了她惑君的念头,从此也就没人敢跟您争了。”
“我堂堂正二品夫人,还怕她一个小小宫女和我争吗?放到浣洗坊教却是正理,省得她一身狐媚,将来乱了宫规。”
兰兰忿忿地瞪着伯艺,道。
“把她带到浣衣坊去,每天洗净二十件衣服,否则不准吃饭休息。”李岩吩咐道。
“二十件?太便宜她了。两百件,每天洗不完两百件宫衣,照例要受体罚。”
兰兰觉得李岩处罚太轻,心里颇是不满。
“就照夫人说的去做。”
李岩吩咐。她回过头去看着倒在地上、满面泪痕的伯艺,心里道:皇后啊,你不能拿出那封诏书明示身份,奴婢也护不了你。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苦命的国母!
“刘嬷嬷,这是新来的洗衣娘,从今天起归你管了。”
伯艺和小莹相互搀扶着跟在兰兰乘坐的滑杆后面,走到一处比教坊更加冷僻的院落,院中倒是干净,空场上挂满了晾衣的竹竿,上面整齐搭着各色的宫衣,一看就是宫人们的用度。
那个被叫作刘嬷嬷的管事宫女应了兰兰一声,抬起头来,把伯艺仔细打量一番,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立刻就明白了兰兰的用意,“夫人请放心,奴婢一定代您好好管教她。”
“这就好,刘嬷嬷的手段我从来是信得过的。不过她很好偷懒,你可得妨着点。”
“放心吧,在奴婢这里,借她几个胆量也不敢。大娟,这个人由你带着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嬷嬷阴阳怪气问伯艺道。
“她叫怜儿,十足的一条可怜虫。”兰兰嘲弄起来,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可是再看伯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受辱的羞愧,兰兰心里暗惊:这一身贵气真了不得,看来不致她死地必然后患无穷。
“好好管教她,我走了。”兰兰一脸怒气,转身便走。
“恭送夫人。”刘嬷嬷立刻陪笑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