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艺吩咐小云,她要到温泉宫去。
有了昨天的经历,伯艺已经熟悉了这个地方,她告诉小云,放下所有的帷幔,让宫女们全都退下,一个人躲在温泉里,让温暖的泉水冲洗她受伤的身体和内心。
回避了旁人的時候,她的脸再次羞怯得发烫,而且这种红润的颜色久久未能退去。昨夜的经历清晰地印在她的心上,让她觉得满身的肮脏和耻辱,她拼命地清洗自己,弄得刚刚恢复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她重新恨他,这种仇恨比起从前她所受到的磨难和屈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从前她还可以原谅他的话,那么自从昨天夜里开始,她心里面彻骨痛恨的感觉,已经是他没有办法可以弥补。
伯良侯和夫人痴痴地在府中等候着女儿的出现,昨天的事,让良侯和夫人都万般懊悔,他想过跪倒在胡亥的脚下,甚至接受他赐予任何一种酷刑折磨,以此来乞求他原谅自己的无礼冲撞,而千万不要把这种愤怒发泄到伯艺的身上,至于夫人,她恨不能用生命来换回那些本不该说的话。
小莹的独自出现令良侯夫妇万般惊讶,看不到伯艺的样子,他们的心里便产生了她被摧残得不成人样的惨状。
小莹讲述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她无法隐瞒或者轻描淡写地敷衍,因为侯爵夫人问得太过仔细,仿佛她已经猜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小莹的心忍不住难过,她始终觉得:小姐太温良,而胡亥太冰冷,这样下去,伯艺今后的生活将充满艰难。难小去儿。
“什么?艺儿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已经不能来看我们了?”侯爵夫人听闻小莹叙述伯艺昨夜里的遭遇,忍不住立刻就流下了眼泪。
“夫人,宫里面的李岩姥姥说,是因为小姐的肌肤太过娇女敕才会这样,首席御医也经过了精心调治,小姐没有什么事了。”小莹连忙解释。t7sh。
“不可能的,那样的伤你是看不到的,艺儿是个太过乖巧的孩子,她会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为了不让我们难过,她会一个人承当所有不能承受的折磨,我这个无能的娘,竟然要艺儿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我的姓命?不行,我这就要到宫里去,艺儿她那么疼、那么无助,她一定需要有人在身边爱护的。”侯爵夫人再也把持不住,是啊,要她怎么才能够对女儿的遭遇装作无谓呢?
“不行啊,夫人,您这样只会害了小姐,虽然您是皇后的亲娘,可是不经传诏私自入宫也是违反定制的。再说,这些日子以来,小莹仔细观察过,陛下他其实非常爱小姐,他不会真的伤害她,他很有分寸的?”小莹见夫人已经由于难过而失去冷静,急慢劝阻她的冲动行为。
“他爱她?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之间只有恨,无法融合在一起的。”
“可是夫人,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我曾经说过,忘了过去的一切,艺儿只是一个女儿家,复仇的责任不该由她来担当,无论是对王室、还是齐国,她都没有过错,所以,即使大王在天有灵,也不会让公主背负这样的阴云过一辈子,她已经是大秦的皇后,就该服从她的夫君而不必了解过去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偏偏不能放过她的竟是你这个疼她爱她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