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既然太子爷都已经这么决定了,黄大人自然也不敢反对,就算他心里明白,就算十贝勒到刑部找他要人,按照太子爷的吩咐过了关,和十贝勒之间的梁子也结大了,不过现在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呢?既然入了太子这一派,就只能遵照太子的旨意办差。
离开太子府后,黄大人也没有在路上多耽搁,早点把庆喜安排出了京城,现在比什么事都要重要,否则万一还没把那个小子送出京城,就被十贝勒的人给撞见,没完成太子爷交待的任务,那将来太子爷还不得拔了自己的皮啊?
“庆喜,出来吧。”急匆匆赶回刑部,还好十贝勒府这段时间并没有派人来刑部要人,这让黄大人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没有等着唐奎去大牢里把庆喜带出来,而是自己亲自来到了刑部大牢。
庆喜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别说镣铐了,这小子居然跟牢头一起坐在牢房里,胡侃着大山,牢头也是跟了黄大人多年的老人了,他知道庆喜和黄大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像对待别的犯人一样对待庆喜。
“干爹,我的事太子爷有什么旨意?”刚走出大牢,庆喜就心急的拉着黄大人小声的问了起来,他从黄大人脸上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暗示。
黄大人也没有和庆喜兜圈子,现在不是拿谱的时候,赶紧安排庆喜离开京城,最起码离开刑部自己的地盘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庆喜啊,太子爷让我告诉你,整天这么混不是个事,将来你也成不了太子爷的帮手,所以为了让你有所历练,太子爷安排你到热河凌普将军那里,跟着他多学点东西。”
“去热河啊?”庆喜满脸的不高兴,虽说热河那地方景色听说不错,可是比起京城这花花世界来说,少年心性的庆喜还是更像留在京城。
黄大人点了点头,沉着脸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我告诉你,这可是太子爷的安排。”
“我没说我不乐意啊。”庆喜赶紧收起脸上的不情愿,笑着又向黄大人试探着问:“那太子爷让我什么时候去热河啊?您看,这马上就到太子爷的寿诞了,是不是等我给太子爷磕了贺寿头再出发?”
“你想得美!”黄大人狠狠的瞪了庆喜一眼,小声骂道:“离着太子爷的寿诞还有一个多月呢,你还打算再京城再惹一个多月的祸?太子爷口谕,命你即刻动身。”
“今儿就走啊?”庆喜一听是太子爷下的命令,知道和黄大人商量也没什么用,慌忙向着黄大人作了一个揖,就要告辞离开:“那我现在赶紧回家收拾一下。”
黄大人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庆喜的胳膊,嘴里说道:“回来,你什么东西也不用收拾了,凌普将军那里什么都不缺,现在我就让人安排你出城。”
“别呀!”庆喜轻轻挣月兑了黄大人拉着自己的手,陪笑着说道:“就算凌普将军那里什么都有,我也得回家收拾收拾铺盖卷吧?要不我路上睡觉盖什么啊?再说,我也得回家把藏在罐子里那几吊钱找出来吧?要不我路上连个盘缠都没。”
“就你小子还能有几吊钱?”黄大人一脸的不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到了庆喜的手里:“得了,太子爷恩赏你的盘缠,五十两,路上省着点花。”说着话,黄大人又从怀里掏出约莫有七八两的散碎银子,也一并交给了庆喜:“唉,穷家富路,你怎么说也喊我干爹,这点银子是干爹给你路上花的。”
看到平时一毛不拔的黄大人,今天居然肯给自己几两银子盘缠,庆喜心里还真的多少被黄大人感动了,这老小子平时扣扣缩缩的,对自己原来也不算差啊!可是庆喜不知道啊,太子爷让黄大人给他的盘缠银子足足有两千两,黄大人只给了他不到一百两而已,剩下的全进了黄大人的腰包。
“行了,你别跟这愣着了,赶紧的上路吧。”黄大人说着话,又喊来了唐奎,向着唐奎吩咐道:“你现在就送庆喜出北门,路上你再把今天这事的厉害详细的告诉庆喜,让他以后行事注意点分寸。”
“嗻!”唐奎答应了一声,走到庆喜身边,笑着说道:“老弟,咱这就走吧?”
庆喜点了点头,破天荒的给黄大人下跪行了个大礼,这才跟在唐奎的身后,两个人从刑部的后门离开,赶去北门。
“唐大哥,今儿我揍那几个孙子到底背后仗了谁的势?还非得让我离开北京城?””还没到北门,庆喜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唐奎轻轻笑了笑,回答说:“今天你揍的那几个人啊,背后还真没仗谁的势。”
“他们背后没后台?那干嘛还安排我离开北京啊?”庆喜有些糊涂了,在他印象中,以前揍过的很多人,比今天揍的都要狠,而且其中有一部分背后还都有点不大不小的后台,可是即便那样,黄大人也都能出面替自己摆平,根本没有必要安排自己离开北京城。
唐奎四下看了看,见左右并没有行人,才压低声音说出了十贝勒的身份:“我说兄弟啊,你今天揍的哪几个人的确没仗谁的势,可是其中那个带头的,却有很多人要仗他的势!你知道你今天揍的人是谁吗?”
“谁?”
“当今康熙皇上的儿子,咱们太子爷的亲弟弟,十贝勒胤礻我(e)!”唐奎顿了顿,又四下看了看,接着说道:“这次你闯的祸,可是诛灭九族的罪过,所以离开京城之后,你甭管到了哪,都得先夹着尾巴做几年人,否则万一被十贝勒知道了你的下落,你就等死吧。”
唐奎的话说完,庆喜的全身都已经被冷汗侵透了,两条腿也一点感觉都没了,麻麻糊糊的,就跟腿长在别人身上一样,也幸亏是唐奎已经猜到了庆喜会又这么样的反应,伸手扶住了他,否则庆喜现在肯定爬在马路当间儿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唐奎架着出了北门,庆喜身上的魂儿、魄儿的才刚刚回到自己的身子骨里,看着背后越来越远的城门,庆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的妈呀!敢情今天我差点就没命了呀。”
唐奎扶着庆喜在路边找了一个茶棚坐下,笑着调侃了庆喜一句:“我说兄弟,刚才在天桥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脓包啊,怎么刚才吓的腿儿都软了?”
“废话!这事要是摊在你头上,你不仅腿得软,估计还得尿裤子呢!”庆喜现在已经彻底稳下了神,也知道已经出了京城,暂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听到唐奎的调侃,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那是,你哥哥我也没你那么二!”唐奎笑着喝了一口茶,也从怀里掏出了几两散碎银子,“兄弟,拿着路上花。”
庆喜这次并没有再接唐奎的银子,他知道,唐奎不过只是刑部的一个捕头,平时的俸禄银子也不多,而且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唐大哥,你的心意兄弟领了,但银子我真的不能要,再说,太子爷和黄大人也都赏了银子给我,足够我路上用了。”
“那行吧,等你以后回北京了,哥哥请你喝酒得了。”唐奎也没有坚持让庆喜收下自己的银子,他重新把银子放回自己的怀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向庆喜告别道:“兄弟,哥哥今儿就把你送到这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当差,你歇一会也赶紧上路,到了热河后,给我们带个信儿回来,路上多加点小心。”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了。”庆喜笑着点了点头,虽说他嘴上说自己不是孩子了,可实际上,他今年还没满十六岁呢。
看着唐奎急匆匆的又重新回了北京城,庆喜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嘀咕:看样子今天捅的这个篓子还真挺大,现在就连太子爷都保不了自己的小命了,只能安排自己离开京城躲起来。可是,太子爷安排去热河躲着,难道真的就能躲得过去?自己今天揍了十贝勒,就算十贝勒当时不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事后只要派人在天桥一带一打听,还是很容易打听出自己的身份,也怪自己平时嘴*,没事总爱把自己是太子的人挂在嘴上了。
一旦十贝勒他们知道了自己是太子的人,跑去找太子爷要人,凭着太子爷的身份和地位,推说这事他并不知道,十贝勒他们也拿太子爷没什么办法,可是那些皇子阿哥们谁傻啊?人家随便想想,估计也能猜到自己是躲到热河去了,因为属于太子爷的地盘,其实就热河那么一个地方,到时候,十贝勒带人到热河找凌普将军要人,最后估计还得把我交出去。
算了,这次就算是太子爷的安排,我也不能遵照着办了!否则去了热河也是等死!
庆喜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你们不是到时候会猜我躲到热河太子爷的地盘吗?我这次还偏偏不去热河,两江一直都是八爷、九爷和十爷的地盘,我呀就去两江躲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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