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45、妓习惯
45、妓习惯
老鸨刚刚睡下，被衙役从被窝里叫起来，还以为是上边来了人，让他像过去那样上门服务，急忙选了两个十四五岁、聪明漂亮的小妓，亲自监督，指导其精心妆扮之后，带着乘车而来。
老鸨来到县衙，听命在大堂一侧的吏房等着。她见大堂里灯火明亮，又想到黄昏时钱知县听说府衙来人的慌张表现，急钱知县所急，想钱知县所想，一股为钱知县排忧解难、完全彻底服务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向两个小妓严肃说道：“今下午府衙来了大官，钱知县深夜叫我们前来，一定是要招待那个重要人物。这是我们逍遥楼的大事，也是华亭县的大事，关系重大，责任不轻，你们要高度重视，充分展现各自魅力，发挥专业技术优势。服务到位，把你们的专业技术职称各提一级，若服务得稍有差错，别怪我不客气，中级降初级，年终奖金取销，并且罚薪仨月！”
两个小妓见老板说得厉害，都害怕起来。
一个说：“哎呀，老板，我们是新手，没侍候过大官啊！”
另一个说：“老板，我好怕怕！要不，您让我们回去，换经验丰富的姐姐们来吧！”
老鸨瞪眼训道：“官越大消费档次越高，他们的要求最起码也必须得是处女。
咱楼上别的姑娘年纪都大，又是经常出头露面过的人，怎么能充处女？万一被认出以次充好，岂不给我县抹黑？不是你们俩新来，年纪又小，磕头求我，我也选不上你们呢！别得了便宜卖乖，给我假推辞！”
“可我们经验少啊！”
“何况，我们也是开过了的！”
两个小妓还是一脸恐惧，挤在一起乱唧唧。
老鸨一肚子气，训道：“培训课你们打磕睡，关键时你们掉链子，真是一对笨鸭子！”她气归气，但时间紧，任务重，另寻年纪小的已经来不及，只得定下心来，进行火线紧急培训补课：“真处，假处，正处，副处，是处不是处并不重要，关键在诀窍。一是装害羞，男人说骚话时要转脸捂耳朵；二是装敏感，男人碰着你要一抖一跳；三是装胆小，在男人面前要像老鼠对猫；四是装傻子，男人想干什么你知道装不知道；五是装娇女敕，男人模你一下你就喊疼，上身后更要申吟喊叫；六是要抓准床上泼红的时机，在男人**晕眩时方才动手操作……”
老鸨正在对小妓精心指导，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衙役来到门口：‘大姐，老爷叫你过去！”
“去哪里？”
“大堂上！”
“怎么在哪里啊？”
“那里就是他办公的地方嘛！”
“小哥好幽默啊！去几个人？”
“就你一个！”
“我一个？”
“你不是逍遥楼的老板吗？”
“是啊！”
“是就没错！”
县太爷在县衙玩妓，若选地方，当然是大堂最好。大堂是处理公事的地方，让什么人进去都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说是调查民情，可以说是询问案子，可以说是调解纠纷，也可以说是商谈让华亭县快速发展，让老百姓幸福安康的长远大计，就是什么理由也不找，让人进入挂着光明正大牌匾的办公处，也是少有人产生月兑裤子干那下流事的疑惑的。若是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带进睡觉的房间，就是没那事，也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和议论。何况，县衙到处都有钱知县夫人的密探？这是官场玩女人经验之谈，套用后世一个小品演员的口头语说：不是我读者我还不告诉呢！
老鸨深明此理，并且与钱知县在办公的地方也不止一次干过那事，当然以为是钱知县工作劳累之后要找她轻松片刻。她认定了钱知县是要玩玩老好，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这个老钱，放着小妓不用，却找我叙旧，还真是个有良心的耶！”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心中高兴，便又像年轻了十年，情不自禁抖搂精神，跟在那小衙役身边，迈动猫步，腰如风中摆柳，两瓣按上转轴了似地乱摇乱摆乱转着。直到来到大堂门口，她方才感到有些奇怪，停步向带她的小衙役低声问道：“怎么里边好多人耶？”
小衙役刚到县衙没几，对官场上的事还没开窍，怎能揣模到老鸨心中如何拐弯？只是照实说道：“都是老爷叫来的！”
“深更半夜的叫他们来办什么事耶？”老鸨套问着。
“叫你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小衙役迷糊地反问道。
“不知道！”老鸨当然只能打模糊。
“你可得有点思想准备！”面对风骚美妇，小衙役由不得有些讨好地小声告诫着。
“准备什么耶？”
“他们一个个恶狼似的，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衙役正值青春期性发育成熟阶段，虽然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但充满了兴趣，**非常强烈，正是看见母猪也是双眼皮的时候，何况老鸨是一个风骚女人？他情不自禁讨好老鸨，本意是表示关心同情，让老鸨上堂后小心说话，以免遭受酷刑，没料想却把老鸨的思维带进了另一条胡同。
宰把手见人习惯往脖颈下刀处瞅；裁缝见人总往衣服上看；富人看见穷亲朋，先想到“是不是来借钱”；久当大官下了台，到妓院消费总是忘带钱——老鸨职业习惯使然，又把小衙役比喻行刑衙役的“恶狼”听成了“饿狼”，把小衙役说的行刑时“不懂得怜香惜玉”理解成了自己职业范畴中评价嫖客的惯用术语，当然便先入为主，把让她前来受审理解成了让她来干他的本业。
“这个姓钱的王八蛋，心也够狠了！让我一个侍候这么多人，还不把我折腾死？”转而又想：“也可能是他欠了衙役工资，让我来替他销账？他经常照顾我的生意，出手并不小气。他把卡衙役们的工资给了我，我替他顶了也是应该的！”
老鸨想到钱知县的好处，虽说心里也有点怕怕，但仍然表现出一副为钱知县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毫不畏惧的大无畏姿态，一步三扭地走进了大堂。
“钱大人好！各位哥哥好！大家工作到深夜，为国为民，不辞辛苦，小女子特来慰劳！兴我华亭，人人有责；温情慰劳，个个有份；请大家遵守秩序，不要乱挤！”
衙役们和老鸨少有不熟的，有人见她进门就胡乱卖弄风骚，便接茬绰趣说：“既然是慰劳哥们，怎么不月兑衣服啊！”
“是啊，先亮亮你的饽饽，让我们一饱眼福！”
“下边也亮亮，让我们瞅瞅是不是金镶玉！”
……
众衙役说的是玩笑话，老鸨先入为主，当然过真。她“唰”一声扯了外套，露出了里边的红兜肚。
“跪下！”
老鸨正要月兑裙子，钱知县醒堂木猛然一摔，吼了一声。
大堂上气氛骤变，众衙役的笑刚到喉咙眼，全齐齐地憋了回去。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假银之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