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国公府嫡女 第169章

作者 : 火灵凤

“经过这月余的治疗,珠娘的身子可有好转,有没有可能……孕胎。”他想着阿翁的话,握紧了拳头。

“奴学艺未精,已然无法,主子,请允许奴出发去寻找奴的师父。”安庆道。

那浅浅淡淡的谈话之声从窗缝中传来,蹲在窗下的奉珠渐渐僵冷了身子。

提在手里的金缕鞋落地,银铃哗啦一声轻响,只穿着白袜的奉珠缓缓站起。

屋内,李姬阳蓦地住了嘴,僵直了身躯,有一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安庆立即行动想推开窗去看,李姬阳伸手拦住,他转身面向窗扉,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将窗户推开。

窗外,奉珠,清泪如雨。

“你说的是真的吗?”奉珠似哭还笑,脸色惨淡。

“珠娘……真的是你……”李姬阳张了张嘴,薄唇拉直,显得无情又冷酷。

“我、我走错了地方,我这就走。”奉珠手足无措,调转身子,慌不择路,便扑向身后那一片青翠欲滴的药圃。

草药的根系有些很粗,奉珠慌乱之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狼狈恸哭。

“珠娘!”李姬阳从窗户跳出去,慌忙将奉珠扶起来,心疼道:“别哭、别哭,摔疼了没有,摔到哪里了?”

“我不能生孩子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我啊!”奉珠揪扯着他的前襟,泪如雨下,声声逼问。

“没关系,我们不要孩子也没有关系。”李姬阳的心疼的彷如被谁揪扯着,他拥着奉珠的身子,声声怜惜。

“可是我想要孩子,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都已经想好了的,虽然生孩子很疼很疼,可是我会忍着,我想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如果能组成一支马球队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可是现在……九郎,我想要孩子啊。”

所有美好的愿望在这一刻被打破,绝望从心底升起,却让奉珠如何承受。

她哭,为永远都得不到一个孩子而哭,为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女人而哭,更为她不能给心爱的人生一个孩子而哭。

奉珠扑在李姬阳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嗓音都嘶哑了。

“我们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也没关系,没关系的。珠娘,别哭、别哭,你哭的我心疼。”李姬阳紧紧拥着她,像抱着救命的良药。

她的眼睛在哭,而他的心却在滴血。

安庆看着主子和主母这般的模样,他心口揪紧,愧疚几乎将他淹没。若不是因为那日他分神去看主子和李文的决战,忽略了主母,主母也不会遭此大难。

从他知道有这个主母开始,无论从宝庆嘴里知道的主母,还是从阿奴嘴里知道的主母,甚至是他自己看到的主母,主母都是一个被千娇百宠着的女子,每次见她都是笑着,不是和丫头们一起踢毽球、跳绳,就是和小猫儿似的躺在主子的膝盖上,咯咯笑的欢畅,在他仅有的对这个主母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爱笑爱闹,好像永远都不知愁为何滋味的女子。

可是现在,他看见她哭了,在他读过的诗词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都没有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看着她哭,只是觉得微微的心疼,像针扎一样的疼,闹得他也好想伸手去模模她的头,哪怕是无声的安慰她也是好的。

却原来,一直笑着的女子,哭起来竟是这样的让人心伤。

“王妃……娘子……”锦画领着丫头们找来,推开院门就听见奉珠的哭声,待听着她说话,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

见那一片翠绿的药圃之中,那二人相拥,奉珠绝望的哭泣,李姬阳神色如伤,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绿琴等丫头也随之跪下。

没有王爷跪着,她们站着的道理。

“娘子,别哭好吗,您哭着,让奴婢们的心也很痛。”锦画膝行到奉珠跟前,望着她,难过的道。

哭声已止,眼泪却不停的流。奉珠咬着唇,紧紧揪扯着李姬阳的前襟。

“娘子,您还记得吗,在扬州的时候,您在王爷的书房中醒来,您站在水亭上说过的话,您说‘活着,真好’您还说‘不能辜负这好韶光’,那个时候的您,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脸上的笑容耀的奴婢睁不开眼睛,奴婢就那样注视着您,只是看着,奴婢心里就觉得开心,觉得舒服。

奴婢虽然不知道,当时您心里想着什么,可奴婢却知道,那个时候,就算您的身上有悲伤,可您仍然在努力的笑着,努力的享受着大好韶光,更努力的感染着您身旁的我们,所以,娘子,只是、只是没有孩子罢了,您还有王爷,还有我们,所以,娘子,不要哭了吧,您哭了,也让我们所有人都哭了啊。”锦画难过道。

“我笑不出来了。”奉珠苦涩道。

“珠娘,我一点也不喜欢孩子。孩子哭起来吵死人,你知道我的脾性,最是不耐那些,所以,没有孩子正是我所期盼的。”李姬阳从地上把奉珠横抱起来,如是道。

奉珠摇着头,哽咽道:“不是的,你很喜欢孩子,你比我还想要一个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你不要骗我了。”

“我再也不要了,再也不喜欢了。”李姬阳坚定道。

“九郎。”闻言,奉珠搂着李姬阳的颈项,更觉得难过。

“唉……”卢氏从外头进来,模了模奉珠的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你们夫妻抱养别人一个孩子就是了。听着彩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去找我,唉……真真是吓死我了。你这孽障呦,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阿娘。”奉珠见了卢氏又想哭了。

“行了,行了,我不嗲着你了。”卢氏收回手,见奉珠的白袜都脏了,便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鞋子呢?”

“这儿呢。”锦画从窗户底下把奉珠扔下的鞋子捡起来。

“岳母,惊动您了。”李姬阳歉然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瞒不了多久的,你就是不听我的,哼!”卢氏瞪了李姬阳一眼。

“珠娘,就咱俩这关系,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别和我客气!”元娘拍着奉珠的头,豪气道。

“谢谢你,元娘。”奉珠恹恹的趴在李姬阳的肩头道。此时,她像极了一只病猫。

“我只是希望能等到有好结果再告诉珠娘,可惜……珠娘,记住我的话,我不要儿子,一辈子不要也没关系。”李姬阳铿锵道。

奉珠闭了眼,把脑袋埋在他的肩头,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并不说话。

“唉……”卢氏又叹气。

自从知道奉珠的情况,她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日日也是愁眉苦脸的。

“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去吧,都聚在此处是何道理。我去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卢氏低喃道。

“岳母走好。”李姬阳道。

卢氏唉了一声,算是应着他。

老王爷站在门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出来,他也没有进去,转身和阿信又原路返回,道:“看来,我有生之年,是别想见着阿阳有孩子了。”

“大王,要不然,老奴明儿个去三郎君府上,把少郎君接来耍耍?”阿信试探道。

“接什么接,你想让他们小两口闹心不成。”老王爷哼了一声,拄着轻木嵌宝金杖哼哧哼哧的往他自己的院子里去。

“老奴这不是怕大王您闹心吗。”阿信呵呵道。

遣散了身边的仆婢,李姬阳抱着奉珠走在回廊上,哭哑了嗓子的奉珠,轻轻道:“九郎,本来我已经磨着我阿娘给我们的孩子做小衣裳了呢。”

“别说了,珠娘。”李姬阳用下巴摩挲着奉珠的发顶,轻声道。

“我自己也跟着锦画在学刺绣了,我正在绣一个年画女圭女圭,已经绣了一半了,锦画她们好坏,还笑话我绣的难看呢,可是现在都用不着了呢,你说我是不是有些浪费,我选了那么好的丝线和锦呢。”

“别说了。”他语气清淡,带着点点的哀求味道。

“你不想听啊,那我就不说了。其实,我还给我们的孩子准备了好多的小金锁,银镯子、金镯子还有小凳子。”奉珠边说边流泪道。

“好珠娘,你只当是饶了我,别说了。”李姬阳把奉珠放在栏杆上的长凳上坐着,蹲在她身前道。

“九郎,我不说就是了,看你,都要哭了呢。你看我都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啊,羞不羞啊。”奉珠眼含雾气,唇角却微扬,轻抚着他的头发道。

李姬阳起身,也坐到长凳上,轻轻搂着她,笑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没什么不好。”奉珠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亦笑道。

“九郎,你说要把我当成女儿养的啊,要说话算话。”奉珠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道。

“嗯,说话算话。”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同奉珠道。

“可是……九郎……”

“嘘,没有可是。”他止住奉珠要出口的话。

如此,平平淡淡过了三两日。

因着知道王妃心情不好,府上众仆婢做事时皆是小心翼翼的,轻拿轻放,一时之间,这座野墅到是成了一个寂静无声的所在。

这日晚间,瞅着李姬阳在和房公说话,卢氏悄悄一个人到了奉珠的卧室。

见她正摆弄着一件绣棚出神,卢氏叫了她一声。

“阿娘,你来了,坐。”奉珠拨开珍珠帘,从内室出来,请了卢氏在外间月牙凳上坐了。

“这是阿娘给你在紫云观求的灵符,烧成灰冲茶喝了吧。”卢氏左右看看,见屋里只有奉珠一个,便拿出一张画了符咒的黄纸拍在桌子上道。

“管什么用的?”奉珠怀疑的看着卢氏。

“送子的。”卢氏悄声道。

“真的?”奉珠眼睛一亮,少顷,又黯淡下去。“阿娘,安庆都治不好我的病,这符咒哪里会那么管用。”

“行不行的,总要试一试,难不成你打算给郎子纳一门妾?”卢氏瞪了奉珠一眼。

“不!”奉珠惶恐道。

“那就喝喝试试,反正也不损害什么。”卢氏模了模茶壶,见壶中水正是烫的,便拿了一个空杯子在手,移了一个烛台过来,将那黄纸符咒烧了,沉灰在杯底,又用热茶冲了,晃了晃,递给奉珠道:“趁热喝了。”

“阿娘,这个东西能喝吗?”奉珠捧着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子烧灰的味儿。

“能,喝的人多着呢。”卢氏肯定道,催着奉珠喝下去。

“我喝。”奉珠握拳道。

奉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仰脖灌下去。

当那灰烬到了嗓子眼里,粗拉拉磨着她,难受极了,奉珠猛然低头就要呕出来。

卢氏纵然心疼她,但为了她好,也不得不呵斥道:“咽下去,吐出来就不灵了。”

奉珠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忍着恶心之感硬是给吞了下去。

“这就对了,我的儿。虽然苦了点,可要是管用,就算再苦你也得忍着,可听见了?这里还有三张符咒,你一天喝一副,可不能断了,这可是阿娘花了重金从紫云观孙天师那里得来的,总共四张符咒,每一张都是孙天师亲手所画,灵着呢。”卢氏又从袖袋中抽出三张黄纸递给奉珠。

奉珠细细瞧这用朱砂所画的黄纸,便道:“阿娘,我瞧着上头所画的和普通的平安符并没有什么不同啊,阿娘,你会不会被人给骗了啊。”

“不会。这孙天师的大能,阿娘早有耳闻。珠娘,你听娘给你说啊。这位天师可了不得了,曾在太上皇当政的时候任国师,被太上皇多有倚仗,后来,当今登位,依然要拜他为国师,可见其是有真本事的。可这位天师呢,却固辞不受,你想想,国师啊,那是多么大的尊荣,而这位天师呢,却毅然决然去山中清修,这般的若还不是一个有大能的人,那么这普天之下可就真没有能人了。”卢氏推崇道。

“若是真有您说的这样好,阿娘,改日,不,明日我就和你一起去亲自拜访他可好。”奉珠希冀的看着卢氏。

“不急,等你这边见效了,咱们娘俩再亲自去拜谢也不迟。”卢氏笑道。

“也好。”奉珠猛点头道。捧着那三张符咒,如获至宝。

卢氏见她这样,暗暗叹了口气,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亏得你们回了这边住着,若是在河间王府,阿娘两头跑,累都要累死了。”

“阿娘辛苦了,谢谢阿娘。”奉珠搀着卢氏,送到大厅门外道。

“行了,你回去吧,外头凉,仔细冻着你。”

“彩棋,去给打着灯笼。”

“是的,王妃。”

奉珠瞧着卢氏消失在回廊那头了,这才重新回到卧房。

捧着那三张符咒,正不知要藏到哪里好呢,便觉胃里一阵翻涌,奉珠来不及找痰盂,哇一口吐了出来。

“王妃。”听着卧房里头的动静,锦画冲进来,便见那纯白的毛绒毡毯上,沾染了稀稀拉拉的黑点。

奉珠懊恼的蹙眉,用帕子擦擦嘴道:“叫了人进来,把这毡毯换了。”

“王妃,这儿……”锦画不安的看着奉珠,“可是要请安庆。”一时又想起,安庆已然留书出走,去三山五岳中寻找他师父孙药王去了,便改了口道:“可是要请太医来给您把把脉吗?”

“不用,我只是吃坏了东西。休息一夜便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更不要多嘴。”奉珠轻描淡写道。

“是。”锦画点头听着。

转身叫了几个小丫头进来,把脏了的毡毯撤走,又重新换上干净的。

“这是作何?”李姬阳从外头进来问道。

“毡毯脏了,王妃让换上干净的。”锦画回道。

“你回来啦。”奉珠从卧房中迎出来,打发锦画离去,亲自为他摘了王冠,腰带、象征着王爵的紫鱼金袋等物。

“嗯,今儿个晚了些,在岳丈那里和几位下属官僚喝了些酒。”他道。

“我见你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的,可是有什么事吗?不是早就把官职辞了吗,怎么还要上朝吗?”奉珠把他的王冠等物件放在高几上安置好,转过身来问道。

“脸色这样苍白,可是病了?”把奉珠拉到怀里,瞧着她的脸色问道。

“没有。”奉珠模模自己的脸,心虚的往旁处瞟了瞟。

“嗯?”奉珠的异样瞒不过他,便又问道:“用膳了没有?”

“吃了一些。”奉珠咬着唇小声道。

李姬阳并不信她,太高声量道:“绿琴进来。”

“王爷。”绿琴蹲身行礼道。

“王妃今晚上都用了些什么?”

“半碗杏仁粥。”绿琴瞧了瞧奉珠,低声道。

“没了?”李姬阳睨着奉珠,问绿琴道。

“回王爷,没了。”

“再去做些你们王妃平日爱吃的软糕端上来。”李姬阳看着奉珠道。

奉珠哼了一声,转身钻进了内室,李姬阳随着跟进去。

“你总是这样让我担心可怎么好?”他在奉珠身边坐下,瞧着她消瘦下来的脸蛋道。

“我努力的吃了,可是吃不下,我有什么办法。”奉珠踢了软鞋,爬到床上躺着道。

他在床上坐了坐,没在说话,起身往浴室中去。

他二人之间,似乎自那日秘密被戳穿起,便没了什么话说。

相对无言,干巴巴的,似乎只剩下摇摇欲使的脉脉温情了。

奉珠心里难过的厉害,可她却觉得无能为力。

内室里,灯光辉煌,淡淡清香,人还是那两个人,可是气氛不对了。

不再是那样甜蜜,总有一些什么改变了,两人都沉默着。

颓然无力。

“娘子。”绿琴把热腾腾的蒸糕端进来,放在小几上。

奉珠一骨碌爬起来,拿了两块糕点威逼利诱的塞到绿琴的嘴里。

“娘子,您这是……”绿琴差些被噎死,呛了几口,咕哝不清道。

“嘘,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吧。”奉珠又把两块蒸糕塞到绿琴手里,打发她离开。

过了一会儿,李姬阳沐浴完出来,见小几上的糕点少了四块,便笑了笑,上床搂着奉珠道:“睡吧。”

“哦。”奉珠淡淡点头,离了他的怀抱,拉了自己的软枕,放在一旁,闭上眼睛便开始睡觉。

他叹息一声,放下床帐,便也由着她。

随着卧房中的烛火全部熄灭,黑暗中的奉珠慢慢睁开眼睛。

“珠娘。”他把奉珠拉到怀里,慢慢解着她的睡裙。

“我累了。”奉珠挡着他的大掌,并不同意求欢。

她已经拒绝了他不止一日,并且还有可能继续下去。

李姬阳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她的挣扎,禁锢着她的双手,压制着她的双腿,把她牢牢压在身下,强硬道:“珠娘,你到底想怎样?!”

奉珠咬着唇,哽咽着不说话。

他无法,只能吻她。吻她的唇,她的锁骨,顶着她娇女敕的身子。

奉珠挣扎不允,啼泣出声。

“为何,告诉我为何?”他忍着怒火,冷声问道。

“反正也不会有孩子。”奉珠含泪咕哝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我就说,不管我们做多少次,反正都不会有孩子,都没有用!”奉珠忍着泪,轻吼道。

“你!”李姬阳一拳击在奉珠头颅半指处的枕头上。

黑夜里,他的眼睛,怒火燃炽。奉珠吓得禁了声,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流下,沾湿了他打在枕头上的拳头上。

漆黑的床上,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泪盈于睫,一个怒火狂烧。

水能灭火,这美人泪,更是能烧灼的他堂堂王爷整颗心都皱缩起来。

“九郎……”

“珠娘……”

一个后悔不叠,忙双手双脚的攀附上身上之人的脖颈和腰月复,一个同样俯来,衔住奉珠的唇舌,勾缠舌忝吻。

衣物很快被抛下床去,奉珠一边哭着,一边要她的九郎狠狠的爱她。纠缠,喘息,融合,痛并快乐着。

奉珠疯了似的,索要个不停,而他也是,沾上她的身子,便是不断的进攻。

在这一场欢爱里,没有刻意的怜惜,没有忍耐,更没有保留,只有追求那最极致的快活,不断的攀上最高峰。

汹涌,激烈,猛攻,仿佛要醉死在这相拥的极致欢愉里才罢休。

畅快淋漓,快乐无穷。往常的时候,便是在最快乐的时候奉珠也会矜持着,总是咬着唇吞咽下那极致而诱惑的叫喊,可是今天晚上,她没有,她彻底的放开自己,身子需要怎样的快乐,她便要怎样的。

或轻、或重、或上、或下,这一场阴阳结合里,她才是主导。

而在这一场由她主导的欢愉里,他同样获得了极致的享受,大汗淋漓。

可是当从那癫狂之中醒来,奉珠却趴在李姬阳的怀中,嚎啕大哭。

李姬阳却笑,笑着吻干奉珠的眼泪,抱着她到浴室中的温泉水中,泡着酸软的四肢。

“九郎。”哭成核桃眼的奉珠,软趴趴的伏在李姬阳的胸膛里,轻轻的叫着他。

“我在。”李姬阳搓揉着奉珠在那一场*里僵掉的大腿,道。

“我们会有孩子的吧。刚才,我们那样的努力了。”奉珠勾画着他坚实的臂膀肉道。

“会的。”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继续给她按揉着大腿道。

“我也觉得会的。”奉珠搂着李姬阳的脖颈,像个孩子寻求温暖那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安庆为了我们去找他师父去了,阿娘也在四处帮着咱们求医问卜,我觉得我不该这样继续颓废下去了,我也要去努力。”奉珠道。

“好。”只要她不再钻牛角尖,便是她要求神拜佛,三步一拜,九步一扣,他都跟着。

“九郎,你真好。”奉珠感激的亲亲他软软的唇瓣。

“珠娘,别在折磨我。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孩子。”李姬阳紧紧抱着她道。

“我知道,可是,九郎,你老了可要怎么办啊。我不傻啊,觊觎着咱们的人多着呢。最重要的是,我怎能让你绝后。我,也想要个孩子的。”奉珠冷颤颤打个哆嗦。

“别说傻话了。到时候自有办法就是了。”

如此,到了第三日。

奉珠已经喝过三次符咒了,可是她的肠胃早早被养娇贵了,吃了那灰烬,不仅上吐,而且下泄,闹得她原本圆润的小脸都变得蜡黄起来。

此番,又怎能瞒得住。

待她正要吃最后一副符咒的时候,便让李姬阳逮个正着。

李姬阳一把捉住奉珠的手,蹙眉问她道:“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是、是……黑芝麻!”奉珠用另一只手立即盖住杯子强笑道。

“黑芝麻?!”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奉珠,又指着桌子上正放着的暗黄色的药汁,“那这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榨的果浆!”

“我准再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糟践自己,听见没有!”他用了力气要夺下奉珠的符咒灰水,可竟然没有成功。

奉珠死死的抱着这茶碗,哀求道:“九郎,只剩下最后一副而已,你让我试试吧,只是试试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被折腾的还不够吗!”他呵斥道。

“九郎,我要喝,我一定要喝,我想试一试,只是试一试罢了,让我喝吧。”奉珠哭着求他。

“你!”李姬阳心疼难忍,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只能妥协,松了手,蓦然背过身去。

奉珠趁机一口饮尽,完了之后,拉着李姬阳的袖子笑道:“你看,真的没事的,我……”

话还没说完,奉珠便猛然低头呕了出来。

“珠娘啊!”他一把抱住奉珠,脸埋在奉珠的头发里,眼泪无声的滑落。

“我很没用对不对,只是喝一点药罢了,却还是吐啊吐。现在都被我吐出来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了。”奉珠颓丧道。

“珠娘,你看着我的眼睛。”李姬阳捧着奉珠的脸,让她看着他。

“答应我,别喝这些伤身的东西了,别喝了,答应我。”他近乎哀求的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不仅她在难过,便是他也是被折磨的形销骨立,那眉心的褶子,竟是和大哥的不相上下了呢。

“不喝了,我不喝就是了。”奉珠抚着他的眉心,悄然落泪。

“这才好,这才好。”他接连重复着这句话,轻触着奉珠的唇瓣道:“别再让我担心了可好?我希望看到你能吃能睡,活蹦乱跳,充满生机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死气沉沉,整日里哭丧着脸,要开心一些,要笑知道吗,我最喜欢看到你笑的样子,你笑了,我就高兴。”

“嗯。”奉珠揽上他的脖颈,哭着答应他。

“珠娘,朝堂上不太平,我在外头很是受到打压,你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回到家里就也不安生了。你要高兴一些,你不知,我看到你笑,你高高兴兴的,我便是在外有受再大的苦也不怕,知道吗?”他故意把自己在外头的处境说得惨淡,让奉珠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嗯嗯,我会的,九郎。”奉珠果然开始怜惜他,模着他的脸道:“你都瘦了呢。”

“外头有些老大臣仗着军功太难缠了些,珠娘,你不知道,我都要被他们逼死了。”李姬阳抱着奉珠坐在月牙凳上,大吐苦水道。

“阿爹有没有帮你,不然,我去找阿爹去。”奉珠挣扎着要下地去,也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和那些人起的争端,更不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岳丈大人也是被逼着,你一定很久没有出门了对不对,你该去看看岳丈才可,岳丈大人,唉……”他故意叹一口气。

“怎么了吗?”奉珠心跟着提起来,恍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窝在卧房许久,许久了。

不洗漱,不上妆,更不梳头。

奉珠惊呼一声,捂着脸,道:“别看我,别看我,我现在一定丑死了。”

“是有点丑。”李姬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横抱起她,进入浴室,两人猛然都摔到温泉水中。

“你要淹死我啊。”奉珠惊呼,在温泉水里扒着李姬阳不放。

李姬阳猛的吻了奉珠一口,咂模咂模嘴,假作嫌恶的呸呸几口道:“臭死了。”

“滚!”奉珠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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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果断滴是亲妈,小虐怡情,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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