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真的没有想到苏绛唇会如此顶撞她,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绛唇笑着站起身,淡然道:“没什么意思,这天下的事情,难道只许你做得,不许人家说吗?”。
见赵夫人还要再闹腾什么出来的时候,苏绛唇又开口打断她:“我劝你说话之前,要好好三思一下才行。”堂堂一个侯府会被一个没落的世家挟持,这可能吗?
赵夫人气的满脸通红,她从未想到苏绛唇会如此明目张胆给她没脸。
苏绛唇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脸皮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可赵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给儿子置外室,还明目张胆上门要地契,这一身的小家子气,看着就是让人不舒服。
苏绛唇打心眼里瞧不起赵夫人,这种人,生来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这世上的人和事,合该绕着她转才是整理,不合她心意的,就是忤逆,就是犯错。
“哼,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赵夫人怒极反笑,“以你的品性,根本就不配做这侯府的夫人。在京城里,你的品级再高,也遮不住你满身的铜臭味。”
“我是商贾出身,这是没有错,不过,你凭什么说我配或者不配?赵夫人,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的吧。”苏绛唇一点也没有把赵夫人的话放在心里,她知道,自己的商贾出身,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与其掩耳盗铃,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商贾怎么了?
“善妒,多舌,作为侯府夫人,你连容人的肚量都没有,何来的贤惠?何来的淑德?”赵夫人的眼里露出了一丝讥笑,“若不是当初侯府没有银子,何须娶你一个商贾出身的破落户做夫人,说起来,真真丢了侯府的脸。”p4iy。
苏绛唇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赵夫人说的话,真让我受教了。这就是所谓大家闺秀出身的贵妇说出来的话吗?”。破落户?这样粗俗的话也开始出来了。
苏绛唇见一旁的赵大女乃女乃似乎想帮腔,索性把话说个痛快。“我善妒,我多舌,你又何曾多让?帮着儿子置外室,苛待媳妇,这哪样是高门大户做出来的行径?你倒是有脸皮上门要地契,我告诉你,休说这地契不在我这,就是在,我索性把它烧了也不会给你。你要告,要闹,尽管去告,去闹,那个女人在监牢里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的,我倒要看看,这件事闹出来了,是你没脸,还是我没脸?”
见赵夫人和赵大女乃女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苏绛唇心里只觉得痛快。每次一看到这两个人,总会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宋二太太这个婆婆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想当初,为了自己身后的那笔妆奁,宋二太太从虚情假意到冷眼相对。
一开始的时候,苏绛唇一直想不通缘由,如今,她算是明白了,和赵夫人看苏瑶是一个道理,就是看不顺眼。一个人看另个人不顺眼,就算那个人没有做错事情,也能挑出缺点来。
前世的自己不讨人喜欢,至少,也是宋二太太的亲外甥女,结果呢,所谓的亲戚情分,抵不过金钱财帛动人心啊。换到今日的赵夫人身上,也是如此。“我们侯府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你们书香门第,最爱惜的是自己的羽毛,而如今,你自毁长城,偏要怪到我头上来。这件事真要闹开了,全京城的人都知晓,以诗礼传家的赵府,居然男盗女娼,一肚子的坏水,我看还有谁愿意跟你们结亲,谁还会和一个伪君子的世家做世交?”
“你——”赵夫人气的抓狂,“你就以为你家的苏瑶是个好的?那个小蹄子,不过也是个小yin妇,怀着身子,也日日霸着自己的相公不放手。这哪里是侯府的千金?若是不知情的人知晓了,还以为从哪个青楼跑出来的花魁娘子呢。我劝了多少回了,小日子的时候要避忌,怀着身子的要避忌,偏偏她全当耳边风,回头又跟文轩吹枕边风,真当我这个婆婆是个摆设吗?”。
苏绛唇皱眉,这个赵夫人还真的费了不少心机在三房那边。“赵夫人,我看你是犯了魔怔吧,苏瑶是你的媳妇,她若是坏了名声,难道你们赵府就能有好处吗?”。
“我呸。”赵夫人啐了一口唾沫道:“你真以为我喜欢那个扫把星啊?当初,若不是老爷同意了,我是不会要苏瑶这个丧门星的。自从她嫁过来,赵家哪有好日子过?为了她,文轩的小命差点没了,就这点,我就看她不顺眼。怎么了?整日价的哭哭啼啼,她当赵府是什么地方?就算要哭丧,她也该走远点,没得污秽了我们赵府的地……”事了没上。
“赵夫人这番心里话,听得小女子我心中亮堂起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苏瑶站到了赵夫人的身后,她的双眸异常明亮,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和一丝愤恨。“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才惹来你不喜欢。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一开始,你们赵府贪得就是我们侯府的名声,而不是我苏瑶这个人。这也难怪,我一个做丫鬟出身的侯府小姐,怎么会让清贵的赵家看上眼了?”
说到这点,苏瑶嘲讽一笑,“真的是辛苦你了,在我面前伪装了这么久。不过,从今日开始,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继续伪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一清二楚的,对不对?”
赵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根本没有想到苏瑶会当面跟自己对上了,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婆母。”
“我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苏瑶的眼里露出了一簇火花,“倘若我真的忘记了这件事,你现在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了,我早就让下人拿出扫把,把你给扫出去。”
“你敢!”赵夫人怒喝道。12171280
苏瑶满不在乎笑了笑,“我为什么不敢?就算你是我的婆母,这天底下还有不慈的说法。”
“好啊你们。”赵夫人指着苏绛唇,指着苏瑶道:“合着半日,你们是故意来羞辱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