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何必自贬身份，我们能共同服侍王爷，理当情同姐妹，你这般客套真叫若儿伤心。”杜若一脸的难过，执着莳萝的手道。
她的善解人意，反而让莳萝觉得受宠若惊。“杜夫人，奴婢不敢。奴婢现在只是一个带罪的婢女，怎敢与夫人互称姐妹。”
“妹妹，你毕竟是王爷的正妃，夫妻间哪有隔夜的仇，等王爷气消了，你也就没事了。”杜若眸光通透，若有所思道，“毕竟我在王爷身边有些年头了，他的脾性我还算了解，妹妹不用太担心。”
“如夫人蕙心兰质，知书达理，奴婢怎能比上你。还请夫人不要折煞了奴婢。”莳萝知道她是好意，但却不敢逾矩。
“傻妹妹，王爷要是不喜欢你，昨晚也不会让你伺候了，王爷这人就是心口不一，过些日子，肯定会恢复妹妹的头衔。”杜若拉起莳萝的手，将她带到一旁的凉亭内，开始与她说着贴心话来。
“夫人，你……”见她提起昨晚的事情，莳萝的脸上一片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王爷，奴婢……不是夫人想的那样。”
“放心，姐姐都懂。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看得多了，姐姐早就想开了。”杜若的眼中清光淡淡，一片干净的深黑，似是真的丝毫不在意。
忽而，她低头看了看莳萝的肚子，伸手抚了抚，笑了笑：“只盼妹妹你争气，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姐姐也就安心了。”
“姐姐你……不，夫人，奴婢的意思……”莳萝看着她眼角的忧伤，一时忘记了称呼，有些惶恐。
“既然都叫了，以后叫我姐姐吧。”杜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蓦地，神色凄楚，“都怪姐姐不小心，要不我那无缘的孩子，早该会叫爹娘了。我看得出来，王爷很喜欢孩子，可我的身子不好，一直未能再有身孕，虽然王爷有过不少的侍妾，可那些女人又怎能为王爷生儿育女，所幸，皇上赐了婚，妹妹你出生名门，貌美无双，一定能得王爷的宠爱，姐姐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说完，杜若双手合什似是在默默祷祝，雪琢玉雕的面容带着圣洁与虔诚，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淡静，似乎一切尘世喧嚣都寂灭在她的温柔中，如此深刻的温柔。那是一个妻子想起丈夫时的神情，柔软而宁静。
她应该很爱王爷吧。莳萝可以感受到杜若心底的情意，她虽然没有孩子，但依旧是幸福的，至少，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或许，他不能给她正妃的名分，纵使，他的心底还有姐姐，但莳萝相信，瑞王对杜若，一定有比爱更深的情感。
从她寥寥的话语中，莳萝甚至能想到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种携手同行，荣辱与共的深刻感情，不是谁可以轻易破坏和介入的。那过往的一切，想必在杜若心底是绚美无比，经久不褪的。想着想着，莳萝觉得自己有些羡慕杜若，羡慕她的生命里有如此的男子，她的生命因为有了瑞王而丰盛、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