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隼轻柔地揽过伍儿的纤腰,转脸对莫莫道:“这位姑娘,她的气话你别当真。她因受伤而心情不好,正在和我闹脾气。”
“原来是这样……”莫莫撩过一缕长发到胸前,用手指慢悠悠梳着,凤眼斜飞,瞟向伍儿,“你怎么说?”
伍儿曲起手肘顶开墨隼,狠狠瞪他一眼。到处给她树敌,他就是看不得她好过!
“莫莫,你不要听他胡说。”她退得远远的,以示清白,“我是仙门弟子,他是魔头,我与他怎么可能是一对?”
莫莫微微歪头,妩媚的水润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困惑:“你们各执一词,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她却也不想知道答案,轻笑着再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他。伍儿,你若知恩图报,现在就离开,把他留下。”
“好,好,我这就走,你们慢慢缠绵。”伍儿忙不迭地答应,旋身就要走。这个烫手山芋谁要谁倒霉,莫莫最好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困他在温柔乡,永远不出莫河。
“站住!”墨隼低喝,宽袖一挥,魔剑化成光影飞去,如一堵刀墙般挡在伍儿身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你承诺留在我身边,追随我,陪伴我。这是你亲口应允的事,难道你准备反悔?”
伍儿顿住脚步,几乎想叹气。他究竟要怎样?区区一只美人鱼,根本绊不住他,他想走随时能走。他自己不愿走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强留她在这里?
莫莫瞧着他们两人,半晌,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你不要他……”
她扭到墨隼身后,从背后环抱住他,娇软地道,“你别伤心,留在莫河和我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她抱得颇紧,饱满的酥胸贴着他的背,触感柔软奇妙。墨隼僵了僵,没有推开她,口中慢条斯理地道:“你想要我留下也可以,不过,你必须接受两女共侍一夫。”
话虽是对莫莫说,他的目光却紧紧锁着伍儿,眸中闪着幽深的谑色。
伍儿冲他“呸”了一口,懒得说话。想看她争风吃醋?他就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莫莫当了真,松开怀抱,走向伍儿,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可以同意共侍一夫,但你要把他让给我一晚,过了今夜,如果他还是坚持要你,我就认了。”
伍儿倒有些好奇,压低嗓子问:“一夜时间,你能征服他?”
莫莫娇笑两声,神秘兮兮地道:“莫河曾经住过一位水妖,驯服男人的手段十分厉害,她教过我几招。反正你并不想要这个男人,就让我试试,如何?”
伍儿点头如捣蒜:“试!你尽管试!”
她们两人说悄悄话,墨隼全听在耳中,薄唇一勾,懒懒道:“三人共度一夜,我无异议。”
“三人?!”
伍儿和莫莫异口同声,惊诧地看他。
“说好两女共侍一夫,自然是三人待在一起。”墨隼收回魔剑,当空一划,魔光如星子般漫过天际,河岸上忽然出现一幢草庐。他径自走入,斜躺内屋的床榻上,姿态雍然,好整以暇。
莫莫拉着伍儿跟来,噘嘴气恼道:“我的驭郎术怎能平白让她学去!”
墨隼轻扬唇角,要笑不笑地凝睇伍儿:“她资质驽钝,只怕学不会。”
伍儿僵直地站在一角,闭嘴不吭声。如果他敢在她面前上演戏,她又何必替他感到羞耻!她就看着,看他到底多不要脸!
莫莫并不太介意有第三者在场,她不曾涉世,不被世间道德所束缚,只是怕伍儿学了她的媚术而已。
“伍儿,你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她警告一句,便攀上床榻,骑到墨隼腰间。
伍儿阖目,然而天眼已开,眼前暧昧的场景一览无遗。她脸颊微红,看了一会儿,终是敌不过赧然羞恼的感觉,用力背转过身子,非礼不视。
隔绝了视线,却堵不住耳朵,莫莫轻喘的声音不断响起,旖旎又勾人。
“没胆子看?”墨隼轻描淡写地抛来一句,“你迟早也要做这一件事,不如趁机学习学习。”
“下流!”伍儿脸如火烧,一跺脚,飞奔出草庐。大魔头死不害臊!居然真和陌生女子做那种事!
刚到门槛处,眼前一帘魔光交织成细网,将她弹退好几步。
而内间的房里,传来墨隼和莫莫的对话声。
“她不在,我没有兴致。”
“你有这种特殊癖好呀……”
“你去把她带来。”
“好吧,你在床上等我。”
伍儿听得心火腾腾。的死魔头!他要翻云覆雨就算了,还要她看着,给他助兴?
咬了咬牙,她一抹脸,扬起甜甜的笑容,折回房间,站在房门口柔声道:“我回来了,你们继续,别停啊。”
墨隼斜觑她一眼,哼了哼,意味莫名。
伍儿倚着门扉,似乎极有兴趣,笑吟吟地观望着。
莫莫重新爬上墨隼的身,趴伏在他胸前,顺着半敞的衣襟一路亲吻下去,一边褪下他的衣衫。
墨隼皱眉,不知是舒服还是不适。
伍儿紧盯着。他上半身已经全果,胸肌喷张,线条有力,月复部毫无赘肉,平坦结实,而再往下……
莫莫已亲吻到他的月复部,若是再月兑下去,就将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伍儿微挑黛眉,看了看墨隼的表情。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不像是享受,倒像是忍耐着什么。欲火焚身?难耐了?
伍儿脸上笑容不变,右手捏着仙诀,伺机而动。莫莫这么惹火,她怎么能落于人后。
墨隼一直斜望着伍儿,渐渐警惕。她的笑容甜如蜜,反倒让人觉得暗藏狡黠,怀揣鬼胎。
莫莫一手在墨隼胸口画圈圈,一手拉扯长衫往下褪。墨隼浑身紧绷,未觉舒爽,只不过在等伍儿的反应,但到此已至极限,他正待踹开莫莫,突觉眼前火光一闪,一簇火苗直飞他的!
火烧衣衫,噌地熊熊蔓延!
莫莫惊叫一声,跌下床去。
墨隼矫健地翻身跃起,一掌拍在腿上。冰气瞬间熄灭火苗,但衣衫被烧出几个窟窿,破烂得不成样子。他衣不蔽体,勃然大怒:“你活腻了!”
“我给你助兴呢!哈哈!”伍儿放声大笑,扭身就跑。
墨隼用障眼法补好衣衫,一手挥开又缠来的莫莫,飞身夺门而出,一把揪住伍儿的长发,阴森森地含怒道:“跑,我看你跑去哪里!”
“野蛮人!松手!”伍儿拽回头发,回眸嗤道,“你这么大方的叫我观‘战’,我不给你添油加柴怎么对得起你?”
墨隼改抓她的肩膀,忽地凑近她的脸,低低哼道:“吃醋?放火烧我这般激烈,你的醋劲可真大。”
伍儿一巴掌贴上他凑近的脸,使劲推开:“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只不过恶心你放荡的行为!”
她的动作粗鲁不敬,墨隼不阴不阳地冷笑几声,狠力捉着她往房内拽,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倒她在床上。
“你点起这把火,就要负责浇熄。”他不用法力,只以蛮力压在她身上,猛一俯头就封住她的嘴。
伍儿张口咬住他探来的舌,一指戳在他左胸。他却也蛮横,任她咬着,同样一指点在她胸口。
两人姿态无比亲密,外人看不出他们暗中相互威胁。
房中,被遗忘的那人美目沉冷,不复媚态。重遇伍儿,原不在她预料中。魔君如此英俊,也不在她想象内。几日前,梵山仙门的玉机子路过莫河,她恰好浮出水面晒太阳。一番闲谈,玉机子得知她曾见过伍儿,便道,若再看见伍儿,仔细查证她与魔亲近的证据。如果她为仙界建功,他就助她修炼,月兑离妖道,早列仙班。
这件事她原本没有放在心上,但今日,伍儿与魔君拿她当刺激对方的工具,折辱于她。此仇,来日她必加倍奉还!
没有人注意她退出房间,沉默地消失。
床榻上,伍儿奋力挣月兑,墨隼蛮力钳制。
“承认你在吃醋,我就放开你!”墨隼勾舌舌忝了舌忝唇,阵阵麻痛的感觉本应令他生怒,可不知为何,竟比方才被艳女挑逗更觉畅然。
“你真幼稚!”伍儿指尖抵着他的胸膛,一点也不放松,“你对莫莫既然没有意思,刚刚就不应该给她机会!”
“你介意?”墨隼用膝盖压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半趴在她身上,指月复亦是戳定不移。幼稚又如何?他就是要看她吃醋,要看她动情动念!尧王的出现使他警觉,他若不看紧点,她很可能会被人抢走。他看中的猎物,岂容人拦截夺取!
“介意什么?你不要胡搅蛮缠,放开我!”伍儿微愠,她只是看不过他恶意戏弄她的举动,才动手烧他,和吃醋有什么关系?
“不承认就在此睡几日,睡到你承认为止。”墨隼扬眉低眸看她,说得近乎无赖。
伍儿忽然安静,蹙眉定定看着他。
墨隼生疑,她的目光雪亮,刺探般地透入他的眼,她在探究什么?
“你不觉得你变了吗?”伍儿轻声道,“今日的闹剧,不似你平日的作风。”
墨隼神色一凝,松手翻身坐起。这样的嬉闹,这样的荒唐,确实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因她而改变的,又何止这一点点。早在嵩山,他没有赶尽杀绝,再至太白,他不杀一人,如此下去,他冷硬无情的心是否将化成一滩软水?
伍儿静静凝视他。如果她一路伴着他,能令他改邪归正,换取天下太平,又有何不值?当初亭兮师姐便是抱着这样的慈悲心,想要感化他的吧?她或许没有师姐那么伟大,但她愿意尽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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