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谁改变?谁为谁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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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舍却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走我手中的杯子,将满满一大杯香槟一口气全部灌下了肚子,由于喝得太急,他被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都红起来,像熟透了的番茄,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其实我多少是知道的,心脏病患者也是不宜喝酒的,尤其不宜过量,我正想着,突然见江慕舍抓起剩下的大半瓶香槟便直接往口中灌去,我大惊,忙阻止他,“江慕舍,你疯了?哪有人像你这样喝酒的!你不想要命了吗?!”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也是在意这个男人的,并非只是为他所感动。||
江慕舍脸色通红,眼睛也似是染上香槟的酒红色,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缓缓说,“是,我疯了,我见不得你伤害自己,染让,别再这样试探我了好吗?”他的眼中有深深的宠爱和淡淡的谴责,原来他知道我是在试探他,原来他知道,还傻乎乎地喝了那么多的酒,我心头涌起一丝愧疚,鼻尖也是酸酸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可恶极了,简直是恶劣,他说话时,酒香轻轻喷在我的额际,然后顺着我的眼睑一点点滑下来,弥绕在我的鼻端,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拉住他的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轻摇晃着,然后仰着脸无限自责无限内疚地说,“穆舍,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知道错了……”撅着嘴,做抹泪状。
江慕舍低头看着我,脸颊依然通红通红,他也许真的有些醉了,看着我的眼神越发迷离,我感觉到他的身子似有不稳,忙说,“我扶你坐下。”扶着他走到沙发上,让他半卧着休息,心中暗忖道,原来也是个没什么酒量的……
我坐在他手边,静静地看着他,发现江慕舍真是个好看的男人,而且越来越好看,他有着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像漫画里走出的美少男,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夜猫,诡秘莫测,令人难以捉模,他与生俱来有一种冷清的气质,待人生疏有礼,这个男人,你想不到他有多深情,想不到他有多强大,也想不到他有多脆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爱上我,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至少不如窦果果有个性,不如江妤薇够美丽,我只是个极其平凡普通的女人,我实在难以理解他为什么喜欢我。
江慕舍,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此刻正闭着眼睛陷入浅睡眠状态,我轻轻蹲子,让自己离他更近,近得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毛孔,可以感觉他每一次轻浅的呼吸,我细细瞧着,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发现他的皮肤真好,没有一丝瑕疵,眼睫毛长得叫我嫉妒,像蝴蝶的羽翼轻微的抖动着,鼻梁好挺好直好漂亮,嘴唇是健康的嫣红,也许有方才喝酒了的缘故,这红便愈发红了,如同涂了胭脂般,我以前一直觉得朱未迟是少见的旷世美男,现在才发现江慕舍是耐看男,越看越好看的那种,难怪喜欢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唉……”我幽幽叹口气,“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还让不让我们女人活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便看到江慕舍的睫毛可疑地颤抖起来,脸便憋得更红了,我恍然醒悟过来,“臭小子!原来你在装睡!”刚要站起身,却被江慕舍长臂一扯,我惊呼一声,跌倒在他身上,他迅速圈住我的腰身,将我整个人扯到沙发上,跟他挤在一起,我忙抵住他的胸口,“喂喂,你干什么?”
他将我抵在他胸口的手轻轻抬高,圈住他的脖子,一瞬间,我们贴得好近,透过单薄的衣裳我可以感觉到他起伏的胸口和微微加速的心跳,我僵直了身体,“你……你……你……”我不太敢说话,因为我们离得太近了,近得只要我轻轻嘟一下嘴,就能亲到那性感迷人的薄唇。
江慕舍慢慢凑近我耳边,轻声问,“看够了没有?如果没有,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好不好?”他说话时,唇角不经意地碰触到我的耳廓,我感觉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似着了火般自燃了,而且烧得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脸颊、脖子都红透了,心跳也跟着“砰砰”加速,原来男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不管多冷酷的男人都懂得如何**,如何对一个女人放电,单看他愿不愿意。
这么久以来,这是江慕舍第一次对我**,也许还有酒精的成分,我更多的是想笑,但又怕惹怒他,而且他的身体好烫,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我哄他说,“没看够呢,你闭上眼睛,让我再看看。”
他果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唇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看着江慕舍俊朗的眉目,忍不住问,“穆舍啊,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江慕舍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半晌后,我忍不住摇他,“说嘛,为什么喜欢我?”似乎女孩子都喜欢问男朋友为什么喜欢自己?希望自己是那个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
江慕舍的嘴角慢慢扬起,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微微眯着眸子慵懒地看我,缓缓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要!”才不受威胁。
江慕舍转开脑袋,很拽地说,“那就算了。”
我纠结了下,最终还是被好奇心打倒,很不愿意地说,“你把头转过来。”
几乎是立刻的,江慕舍便转回头,因为转得太快了,他的下巴重重地撞在我的鼻子上,“好痛——”我惨叫一声迅速捂住鼻子。
“怎么了?怎么了?”江慕舍忙凑过来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很痛?我看看。/飛天中文/”他倾身凑近我的鼻端,左左右右,细细查看着,我发现他专注看东西时的表情好迷人,薄唇离我的嘴角不过半截拇指的距离,我调皮地凑上去快速亲了下,如同蜻蜓点水般,江慕舍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逗我呢?鼻子没事吧?”
我点点头。
他不放心地追问,“真没事?”
“真没事……”他好啰嗦,我忍不住白他一记,“我刚刚亲你了,你快说啊。”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江慕舍故意装傻,“刚刚不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吗?”
我恼羞成怒,抡起拳头便捶打他,“江慕舍,你这个无赖!无赖!大无赖!呜……”后头的话都湮灭在他的吻里,唇齿辗转缠绵,我尝到他口中香槟醉人的酒香,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晕陶陶的,软倒在他怀中任其予取予夺,他像一只贪心的猫似乎怎么吃也不觉得够,我被他吻得差点喘不过气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身体也轻微地战栗起来,突然,他猛地翻身压上来,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置身其下,还没来得及惊呼,他的吻又倾上来,我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他如排山倒海的热情。
突然,他仓促地松开我,大口大口喘息着,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除了澎湃的**还夹带着一丝清明,他突然一拳砸在自己脑门上,“该死!”边说着又重重锤了一下,似乎要将自己敲醒一般。
我忙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伤害自己,“穆舍,怎么了?”
他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下的我,迷离的眼,酡红的颊,迅速转开脸去,然后仓促自我身上滚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一瞬间的变故令我目瞪口呆,无法回神。
一会儿,我隐约听到浴室间传来水流的声音,这才会过意来,忍不住抿嘴笑了。
洗完澡,吃完晚餐,我一个人趴在小阳台上吹着风,赏着景,无限惬意,江慕舍这两天比较忙,之前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天天照顾我,现在很多功课都要补上,明天还有个大手术,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这里离江边很近,夜晚的风带着江水的清潋阵阵吹拂于面,我迎风站立,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踮起脚尖仿佛能够飞翔,我突然感觉这风猛地钻进了我的心里,在那块空荡的心房中来回打转打转,如龙卷风一般似乎要将我扯入无尽的地狱,我猛地睁开眼来,原来只是一不设防,便会被某些‘恶势力’钻了空隙!
急匆匆离开小阳台,我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疾步走去,虽然知道江慕舍现在在工作,不宜打扰,但我还是忍不住推开他的房门,江慕舍微微诧异地抬头,目光在我面上停留了半秒,眉峰便高高挑起,“怎么了?”他站起身,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微微蹲来,仔细打量着我的神色,“脸色不对,怎么了?”
我的心,依然惴惴不安。
“慕舍……”我下意识地唤他的名字,似乎只是这样也会让我觉得安全。
“恩。”他伸手探探我的额,“没有热,染让,你是不是又心慌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垂下头,刘海遮住眼睛,他总是能一眼看穿我,我感觉在他面前的自己就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孩童,无需开口,只要一个眼神便能让他明白我心中所想。
我点点头,顺势将身子倾入他怀里,搂住他的腰,自他胸口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他问,“我可不可以在这里陪着你的?”见他表情有些迟疑,我忙指天发誓,“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扰你工作!”
“不是的。”江慕舍微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我怕你在旁边呆着无聊。”
“不会啊,我去书房找几本书来看。”
江慕舍哈哈大笑,“我怕你到时候更无聊。”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我书房的书都是医学方面的书,没有杂志、小说之类的。”
我叹了口气,“难怪你是个很无趣的人……”
江慕舍立刻替自己辩解,“无趣?我一直觉得我该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仰慕我呢?”他得意洋洋地捏了下我的小鼻子。
我立刻还以毒手,一下子揪住他的耳朵,“你还敢臭美啊?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处处留情,那个叫袁小糖的女人至于跑到我面前发了疯一样地指着我的鼻子骂吗?”
“你说到这个事儿。”江慕舍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本来我还挺担心你能不能安全走出‘圣婴’的,毕竟……你懂的,我的女粉丝那么多……”他对我挤挤眼。
“江——慕——舍!”追杀。
兵荒马乱,尘土飞扬。
追打了好一会儿,我累得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便一下子瘫倒在他的小沙发上,小沙发是月牙形的,仅够一个人蜷着身子睡觉,江慕舍见我睡得像母亲肚子里的婴孩,忍不住走过来模模我汗湿的面颊,有些心疼地说,“累了吧?我抱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好。”伸手揪住他衬衫的衣摆,“我在这儿陪你。”也不知道是我陪他还是他陪我。
江慕舍想了下,“好吧,那你先睡会儿,我很快就好了。”说着,他起身就要走向办公桌。
我却依然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摆,江慕舍低头看了我一眼,最后万般无奈地说,“好吧,我搬过来。”他拖来一张小茶几,几乎与沙发平行,将电脑、书籍和病人档案都搬过来放在小茶几上,然后他在我身边坐下,转过脸来他看着我问,“现在满意了?”
我点头,“相当满意。”满脸醉人的笑意。
江慕舍看着我微微失神,旋即他低来,在我腮边、鼻尖、嘴角流连地亲了几口,然后模模我柔软的发,轻声说,“睡吧,我陪着你。”
“恩。”我闭上眼睛,识趣地不再打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江慕舍的依赖已经到了看不到他就觉得不踏实的地步,我知道这样依赖一个男人是非常危险的事,可是因为对象是他,我又觉得无比安心,也许是因为他的病,也许是因为他的痴情,这么多年,我从未如此信任过一个男人,相信他不会背叛我,不会伤害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转开,将脑袋枕着他的大腿上,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身,我这才安心地睡去。
落地窗的帘子开启了一条缝隙,刚好有清淡的月光倾泻进来,我一觉醒来时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脑中有一瞬间的迷惘,这是在哪里?忍不住再度打量着四周,才慢慢想起,这里是江慕舍的家,这是他精心为我准备的房间,江慕舍呵江慕舍……
为什么我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我揉揉眼睛,也许是还没睡醒的缘故吧?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看到床头柜的闹钟已经指向九点了,伸个懒腰,我慢吞吞地穿衣起床,家中清清静静的,显然江慕舍已经出门了,厨房里备着给我的早点,我打开保温锅一看,居然有两份,一份是他亲手做的火腿煎蛋和橙汁,另一份是礼记包子,我爱吃的玫瑰豆沙馅,我呆呆地看着两份早餐,他到底什么时候起床的?要做早餐还要去买包子,然后还要送回来再去医院上班……我感觉鼻头微微酸疼,满腔满月复都是感动,伸手毫不犹豫将两份早点都取出来,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我知道他只是让我选一份,但两份都是他的心意,于是我将两份早点都吃了下去,撑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于是,我就真的趴在桌上哭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
只要闲下来,我就会觉得非常非常地空虚,这种空虚并非那种无所事事的空虚,而是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很空旷,让我急切地想用什么来填补。
吃了早餐,我就联系了果果,然后又去了他们剧组,不同于昨日的烦人问津,今天所有人都对我很热情很好奇,很多人跑过来跟我说话,还给我各种零食吃,我原本是想要一个清静的环境,如今全毁了,但是碍于礼貌,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着他们的种种问题,过分涉及**的问题我拒绝回答,仅仅是一些琐碎的事就问得我快抓狂了,他们竟然问江慕舍用的牙膏是什么牌子的?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底裤?尺寸多大?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喜不喜欢喝酒?喝红酒还是白酒?不喝酒喜欢喝茶吗?还是咖啡?
我真要疯了……
趁着中午跟果果吃饭的空隙,我赶紧说,“果果,下午我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果果看了眼周围伸长耳朵的同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你有事就去忙吧。”
于是我挣破层层围困,终于逃了出来。
一个人去逛商场,走到男装一层,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有一件模特身上的浅棕色西装令我觉得很面熟,却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忍不住走近了仔细看着,柜台小姐忙迎了过来,细致地跟我介绍衣服的款式和面料以及适合搭配什么款的衬衫领带,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模西装的衣领、胸口、袖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牵念在心头弥绕,我的视线既然无法移开,柜台小姐看我只是看迟迟不说要不要买,便去忙别的生意了。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将那件西装买了下来,顺便配好领带、衬衫、皮带,等我出了商场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日头不是很烈,我又去商场买了些菜、零食、水果,回到家中,一个人钻进厨房,洗洗剁剁,不知不觉时间悄悄过去,而我也做好了三菜,就剩一个汤头还差点时辰,一个人蹲在煤气灶前望着火苗跳跃默默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传来一声轻响,我心头微动,是江慕舍回来了!
旋即,打开厨房的门冲了出去。
江慕舍正在弯腰换鞋,我恶作剧地跳上他的背,抱住他的脖子,张口便咬住他的耳垂,故意恶声恶气地说,“打劫!要钱还是要命?”
江慕舍只是一愣,旋即赶紧伸手抱住我的双腿,原地打转一圈,才乐呵呵地说,“都不要了!只要劫匪!”脚上的鞋只来得及换下一只,可是江慕舍似乎并没有在意。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在他肩头重重捶一记,“讨厌!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了?”
江慕舍背着我向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看看劫匪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喂喂,某某兴奋的被劫者,你不打算换鞋了?”我提醒着他脚上正穿着完全不一样的两只鞋,江慕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稍稍迟疑了一瞬,又继续往前走,故作无所谓的说,“没事,待会儿换。”我心中微微一动,知道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是极其不容易的,心理一定别扭透了,只是他在努力尝试着,尝试克服这样超乎常人的洁癖,我想到那一晚他睡在我的病床上对我说,他会努力克服的……原来他都是记得的。
却忍不住逗他,故意很夸张地说,“江慕舍,你确定不换鞋?你看,你那只脏脏的皮鞋把厨房和客厅都弄脏了,而且把医院的病菌都带进来了呢,有好多好多的病菌,是你肉眼所无法看到的,它们正以一种超出你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在空气里滋生,不断繁殖病菌……”我感觉到江慕舍的身体逐渐僵硬,“然后你呼吸吐纳的空气里也都有了病菌,它们正偷偷的等待着时机,然后‘嗖——’一声,就在你说话的瞬间钻入你的身体!江慕——啊——”我话未说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脚跟着地,还未站稳,便被一记热吻封住唇,唇舌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江慕舍笑得一脸阴险,“如果我被病菌侵犯了,也少不了你的份儿。”
“坏蛋!”我恼羞成怒,便要追打他。
“你再骂?!再骂我还传递病菌给你!”江慕舍哈哈大笑着,一把抱起我,原地转了两圈,转得我头晕目眩,突然,他猛地停下来,“不好,什么东西焦了?”
我惊呼,“汤!”忙跑过去看,原是汤被熬干了,忙又加了些水。
江慕舍边吃着我做的菜边盛赞我的手艺好,虽然我觉得他夸我的时候有点假,不过还是开开心心地笑纳了,吃完晚饭,他收拾了桌子,又穿起那件小围裙在洗碗,我每次看到他穿着这件小围裙的时候都有种想喷饭的**,偷偷模到他身后,想要吓吓他,没想到他早我一步转过身,张牙舞爪着满是泡沫的双手向我飞扑过来,吓得我四处逃窜,泡沫水洒的厨房到处都是,地上留下一个个脚掌大小的水印子,我们两个嘻嘻哈哈,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未了,我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走过去拿拖把。
“我来。”他轻轻推开我的手。
我也不争执,“那我洗碗去了。”
我洗完碗,就蹲在地上看着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地板的江慕舍,情不自禁地想到果果那句话,‘扑他还不如扑你家大叔,扑他说不定还要被他先丢进消毒池里洗一遍哈哈……’,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领口,万一以后我们要爱爱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要这样使劲地使劲地把我洗干净?
江慕舍一转头便注意到我有些惊吓到的目光,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望着我问,“怎么了染让?”
我忙回过神来,有些讪讪地笑笑,“没什么……”
江慕舍显然从我的神色里意识到什么,他丢开手中的抹布向我走过来,轻轻扳正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看着我。”等到我抬起头来迎向他的目光时,他才说,“染让,把你刚刚想说的说出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太爱干净?会不会显得我是个很邋遢的女人?“我真没什么想说的呀……”
“染让,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不要使你觉得不自在或者拘谨,我知道我有些不同常人的怪癖,所以如果有什么你看不惯的,想说就尽管说,我喜欢你对我无话不说。”江慕舍很有耐性地劝导我。
“我……”我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我觉得跟你比起来,我好脏啊……”想了半天,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对自己相当无语,可是他真的很爱干净嘛!“还有啊,这个地板再擦,可能要擦出个洞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再补充,真的好害怕他也将我拿过去反复擦反复洗干净……
江慕舍这才似松了口气一般,他温柔地看着我说,“染让,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希望自己能改变得正常一些,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哪里脏了或者不干净我会一直想着,就连睡觉也想着,有时明明累得不想动,也不由自主地爬起身去打扫干净了才能睡去,可是从你进了我的家门以后就不一样了……”江慕舍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就此打住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有些发红的脸,忍不住问,“哪里不一样了?”
“没什么……”他慌忙避开我的视线,转身弯腰将地上的抹布捡起,在水池里洗干净,然后又去擦水池和壁台。
“喂喂……”我却好奇地绕着他转,“江慕舍,你刚刚不才说喜欢我无话不说的吗?我可不可以说,我也喜欢你无话不说呢?”
江慕舍收拾好碗筷、壁台、冰箱,然后将手又洗了一遍,擦干净,转身发现我还在,忍不住叹道,“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的顽强,而且不依不饶。”
我“嘿嘿”一笑,厚颜无耻地说,“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快说快说嘛,哪里不一样了?”
江慕舍却突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呼一声,“喂,江慕舍,你该不会也要把我洗洗干净吧?不许用消毒液啊!难闻死了!”挣扎,挣扎,欲逃月兑。
江慕舍愣了下,低头看着我,“这个点子不错。”原本带笑的琥珀色深眸突然间像被点燃了火焰般,火星子不断喷出来,我在江慕舍的眼底深处捕捉到一抹**之火,他的脚步原本是走向客厅的,只是一个转念已经换了方向,大步向着浴室走去,我意识到什么,忙尖叫出声,“江慕舍,你放我下来!我不是要你帮我洗澡啊!不要啊——”真是羞死了,他以为我是在勾引他吗?“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啊江慕舍……求求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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