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妻 第七十二章 红龄年

作者 : 潇湘萍萍

穆大娘站在店铺的外头,看着行人走来走去,心里的焦急感不言而喻,但是她还是没有动过脚,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是不给穆水谣添麻烦,就算是做不了一个能随时保护孩子的母亲,但至少要做一个让她放心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咱们回家吧。”

穆大娘看她安安全全的回来,应了一声便挽着她的手一起回了家。

另一拨监视的人,看到她们安全回了家里,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第一拨人没有动手,但是既然回了家里,那么他们自然也会想办法的。

大户人家的井都是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他们并不像苦逼的平民一样,还要到外头打水去喝,可是凡是有水的地方就一定有水源的,那些地头蛇原本就对京城了若指掌,所以想要放毒,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炎耀秘购的宅子,自然是全部翻修过的,凡是有一些漏洞的地方,也全部被堵上了,所以那些人想要下毒的话,那就一定要进宅子里才行。胡同里的人有一项绝技,那就是用狗去害人,只要他们训练好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杀人,而这一次他们也用了这一招,首先他们放了一条黑狗,让狗爬过墙口,朝有水的井口跑去。

当狗跑到井口的时候,它嘴里刁着的东西就会反射性的放下,因为这种动作,已经被训练了无数次,所以这些狗也有了反射性动作。

当黑狗做完了这一切后,就会在刚才的地方轻声叫唤两声,然后就有人将它拉上去。

当狗离开的时候,后院的屋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穿黑衣的人,他用木桶打了一些水,然后用银针试了一下,针已经变黑了,是剧毒。

正在屋子里看书的木透,忽然感觉到自己脸旁边好像有一道劲风飞过,然后一去飞镖便射了斜对面,木透看了看飞镖上的标识,便将上面的纸拿了下来。

“井中有剧毒。”一看这字迹,木透便知道是谁了。

他收了纸条,拿起药箱,便往后院厨房走去,穆水谣正好也在外面,一看到他急急忙忙的样子,立马也跟了上去。

“出事情了!”穆水谣说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木透点了点头,来到井边后,先闻了闻井水的气味,然后回答道:“井中被人下毒了,是剧毒,我需要些时间配出解药,井里的水已经不能用,到时候会有人送水过来,如果没有急事的话,尽量不要出去。”

随后而来的高手,听到这件事情,脸色变了变:“抱歉,公子,是我保护不周。”

穆水谣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宅子这么大,一个哪里保护得过来,再说下毒这种事情,也是防不甚防。”高手听到她的安慰,心里并没有好受些,他在心里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在周围转转,一看到有可疑人物,立马就抓回来。

木透已经开始再配制解药,而穆水谣则是与穆大娘说了这件事情,穆大娘拍了拍胸脯,庆幸的道:“幸亏我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水,缸里的水也够用很多天了,应该不需要在外面打水了。”

穆水谣听到她的话,笑了笑,便嘱咐她万事小心,就算是在宅子里头,也不能够太松懈,回了书房后,她提笔给炎耀写了一封信,里面的大意就是她想要现在就开始做海上贸易这一块了。

现在的她过份被动,一直再被人追着打,她必须要先发制人,钭这种情况改善,到时候就算是敌在暗,我在明,也不会这样子。将信装好后,她便放在了抽屉里面,待到木透将毒这件事情做完后,她便需要他的帮忙,将信给寄出去。

胡同里的小混混将毒下完了以后,李永家的旁枝李舜听到完事了以后,便马不停蹄的就去李家递了消息上去。

李府李永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不少,他让帐房提钱出来,给了那个来报信的旁枝李舜,现在他们只需要等消息和确认了。

李府这一边收到消息,立马便有人将消息传给了穆仲书:“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动,李永这个老家伙,还是老当益壮,做起事情来也颇为利索。”

所以说,穆大家和李家是十分迫切的希望穆水谣她们死的,如若她们不死的话,那他们就不会安心。

一个下午,木透就在弄井里的毒药,当他配制出解药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华灯初上,京城街上早已点起了灯笼,而宅子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穆大娘准备的晚餐,已经热了一次了。

“行了,已经成了。”木透抹了抹脸上的汗,将解药倒进了井里面,他直起身子都感觉有些麻木了。

穆水谣看到他站起来了,立马让高手过去扶他:“赶紧把他扶进屋子里面,娘,你多弄几个火炉。”

穆大娘听到了立马应声而去。

一群人进了屋子后,木透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的手脚,已经渐渐可以动了,他吁了一口气,端了热水喝了一口,暖暖胃:“不用再忙活了,我已经好多了,幸亏这药不是很复杂,要不然的话还真得忙活一晚上呢,药效会在明天早上生效,所以晚上也不要用里面的水了。”

专门在厨房里转悠的穆大娘,急忙点了点头,回答道:“行,我肯定不去那里打水,虎子,你也不要跑到井边去玩,知道吗?”

虎子看着她这么严肃,立马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先吃饭吧,要不然饭菜又得再热一遍了。”

穆水谣招呼着大家赶紧吃饭。众人听了以后,赶紧围坐在一起,拿起筷子吃起了晚饭,因为木稼将毒药给解了,所以白天的沉闷,也在晚上这餐饭中消弥了。

穆大娘收拾碗筷,而穆水谣则是跟着木透进了房间,房里,木透拿了纸条给她看,说道:“这是耀留下来的人发现的事情,看来以后我们要再加倍小心了,或者是再在宅子里加派些人手。”

穆水谣看了看上面写的几个字,脸色平淡的回答道:“人手就不用回派对了,明枪易射暗箭难防,这是我要给炎耀的信,麻烦你将这个寄出去,上次我有跟他提过海外贸易,我希望马上就上手,这样我才不会这么被动,再晚一天,他们就会派更多的人来。就算这个宅子里有人保护,但是百密总有一疏。”

穆水谣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听。木透撑在桌子上的手抚了抚,脸上满是惊讶,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了:“你真把那些东西全部学会了啊,你真要做海外贸易的话,至少得懂一国语言的,要不然的话是没有办法得到海外贸易上的权利。”

穆水谣很肯定得点了点头,来到了京城以后,她也调查了关于海外贸易的事情,现今的皇上很支持海上贸易,但他背后的思想,她也略知一二,有哪个皇帝不想将自己的国土扩展到外面去呢。

而且海上贸易并不属于朝廷管,只要你有能力在海外立足,并且进行交易,那么你就是海上贸易的商人,只不过在税收方面,做海外贸易的需要多交一些。

如果开通了海上贸易的话儿,交多一点自然是值得的。

“海上贸易这件事情,耀是最清楚的,当初皇上还有想要他做的打算,但是因为他也只是学到了皮毛,所以这个想法才搁置了,我真没有想到,你语言天赋居然这么高,一下子就学会了。”木透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碍于穆水谣还不太熟悉,他真想提出想解剖一下她脑袋的想法。

穆水谣听到他的话,只是笑了笑,她并不是语言天赋高,只是占了先机罢了,而且她日夜都再读那些东西,说实在的许久没有高强度的学习过,她的脑子都有些晕了。

“这一次日夜不停的读那些书,我脑子也有些晕了,木大夫帮我把把脉,稳稳身子吧。”她可不想在战斗要打响的时候,自己却倒下了。

木透哦了一声,急忙回过神,探指把了一下脉:“你身体太虚了,的确是要进补一下,再加上这么高强度的学习,肯定也会用脑过度的,你这些天可不能再碰那些书了,就好好的呆在这里休息吧。”

木稼开了药方,就去小药房里抓了药,抓好了药便将东西给了穆大娘,并且告诉她要怎么煮药。

穆水谣看着满街灯火下隐藏的黑暗,杀机或许就埋藏在那个地方,她白天解决掉的那两个人,按时间的话应该还没有被发现,而经过下药这一件事情,他们也会消停一点儿了。

大夫人李氏接到下了毒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坐立不安,这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特别是看着明姝嘴上绑着绷带,不见人样的模样儿,她心里就更烦躁了。

“明姝,你没事儿吧,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明姝的嘴巴现在根本开不了口,可是主子问话,奴婢怎么能不回话呢?“大夫人,奴婢没有事情,就是要休养一些日子,这一段时间奴婢可能不能服伺您了。”

明姝痛得眼角抽抽,眼泪也差点掉下来了。

大夫人李氏听到她说话困难,连忙点了占头道:“你的心情我知道,这样吧,你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待休息好了再到我面前服伺也是一样的,老爷打你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当时也是我没有用,没有护着你……”

明姝听到大夫人李氏的话,连忙摇手,嘴里模模糊糊的回道:“这不关夫人的事情,是奴婢的错。”大夫人李氏再安慰了她几句,便吩咐丫环将她扶回了房间。明姝被丫环扶着,自然是三步一回头的看了看大夫人李氏了,她休养的这么一段时间,又不知道有哪个人代替她的位置,作为一个丫环,她也很有压力啊。

三天后,穆水谣要木透所寄的信,已经到了炎耀的手里,他看着信里面的内容,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吕愿看他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心里自然痒痒得也想要看。

等他头慢慢的靠过来的时候,炎耀早已将信收好,他半个字也没有看见:“吕愿,看来回去后,你真的要倒着走一天了。”炎耀戏譃的说道。

吕愿愣了一下,才想当时开的玩笑,他脸一下子苦了:“不是吧,难道穆姑娘真把所有的语言都学会了,不会是再吓我吧。”

吕愿怪叫一声,根本就不相信。

吕愿也不管他相不相信,反正事实就摆在眼前:“反正回京城你就知道了,我等着你好戏,还有,今天晚上正面拼刺,务必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消灭对方,而不是让对方把我们消灭,要是打不过那就跑,跑不过就躲。面对这些土匪们,不需要讲什么战场规则,因为他们没有这份心,那我们自然也不需要这份意。”

炎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因为人而异,因地而施,这是在兵法之诡道。后面的人听到他的话,兴奋的应了一声。

待到夜晚,正是偷袭的好时候,淡淡的月光照射在树丛中,既能看到前面的一小段路,又能够不用任何东西照亮。

土匪们的山寨就近在眼前,炎耀一挥手后面的人立马停了下来,他仔细的看了看前面的山寨,手往下挥,后面的人立马分散着朝山寨里有门的地方靠拢。

当土匪们发现敌情的时候,炎耀他们已经手持火把笑眯眯的站在他们对面,扬了扬手中的火把打趣道:“你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将这块树林子全部都烧掉呢?”

土匪们一听他的话,脸都绿了,这话不是他们前几天的问话吗,遭报应了。

三天前,土匪们施行了火攻,并且将炎耀他们薰得脸上都是黑色的,他们真以为炎耀会一笑湣恩仇,不记仇吗?这根本就是再做梦。

“有本事你就烧啊,这里可都是树林,林子里面还住了村民,你要是将这里烧了,你以后都会被人唾骂的。”土匪头大当家的秉着我不是吓大的面孔,顶着压力对着炎耀骂。

炎耀微微一笑,火光中那张脸,染上了黑暗的诡意,他手中的火把一松,腾的一声就烧起来了。

“很可惜,你所说的事情不是我所在意的,我现在所在意的就是,早点将你们灭了,然后早点回去,我已经在这里呆够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因京城,看看小猫淡淡扬起的笑脸,还有生气时候的面无表情了。

大当家脸一白,定住了脚没有张口叫人救火:“哼,别以为老子是吓大的,烧啊,烧得越大越好,到时候看看皇帝老子怪不怪罪于你。”

耐心已尽,说什么也无用了。

炎耀一挥手后面的人便杀了上去,火光乍现中,炎耀带来的人,与那些土匪们已厮杀在了一起,战况呈一面倒,土匪们只知道无章法的耍枪弄棍,基本上没有系统学过武。

而看炎耀这一边,剑舞得声声作响,这剑光到哪里,这人就倒哪里。这几天,炎耀的手下也憋得有些火了,窝在那个小洞沿里,不被人用火薰,此等奇耻大辱,怎能不讨回来。当火已经开始燃起来了,大当家的终于慌了,这在烧下去整座山都会烧个一干二净了。“阎王,你不会真的想要把这里烧掉吧!”

炎耀笑得很是开心,他看着火势已经漫延,脸色倒是好的不得了:“你不是都叫我阎王了吗?那我肯定要给你一点表率,要不然我怎麽对得起这个称号,兄弟们说是不是?”

炎耀也很是匪气的对兄弟们这样问道。

后面的兄弟们听到他的话立马精气十足行了一声:“主子说的对!”

大当家的呸了一句,红着脸对下面的兄弟们喊道:“兄弟们给我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哦!哦!哦”土匪们拿着大刀吼了几句,旺了一下胆气,便冲了过来。

两方冲在一起,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土匪们便全部倒在了地上!吕愿笑了笑,抹了抹脸上的黑痕,说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些草包,害得我们在这里耗了这么久!”

炎耀看着地上的人,吩咐属下将他们全部绑了起来!

在平阳呆了这么久,这些人终于落网了。

“主子,这些人就在此地处置吗?”吕愿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些土匪们!

大当家一听到他的话,急忙说道:“兄弟,大哥,先别急呀,我们虽然是土匪,但是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你们不相信得话,可以问问村子里的人!”

大当家自然也不希望,这一帮子兄弟就载要这里了,但是现在他自身难保,只能厚着脸皮求别人大发慈悲了。

可是炎耀从来都不是一个慈悲的人,因为如果用慈悲做事儿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位大当家的,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谈条件吗?说实话,这些山窝窝里的村民们,哪个不与你们有些瓜葛,所以就算他们愿意证明,我也不会相信的。不过,既然你想要活下来,我总得给你一个选择才是,要不然我的属下要杀这么多人,到时候也会累。”

底下的土匪们听到他的话,立马挣扎了起来,他们也觉得颇为憋屈了,以前来的官也只是在这里转悠几下就走了,其实真要说杀人,他们也没有杀什么人啊,占山为匪这种事情,也是逼出来的。

平阳这一带大多数是山,也种不了什么东西,当然这里的村民们也没有聊以填肚的东西,这没吃的那自然就是要去钻营吃的了,要不然的话难道活活饿死自己不成。他们抢的基本上是路过的一些富商,规程了一些粮食在山上。

“只要您能放过我这帮子兄弟,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大当家的脸上露出喜色,急忙说道。

炎耀模了模下巴,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大当家的开始有些狐疑,最后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连连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

回京的路上,吕愿一直再问炎耀到底跟那个土匪头说了什么,但是炎耀只是笑而不语。

“主子,你真的放过他们啊,到时候怎么跟皇上交待呢,他可是吩咐了,一定要将这群土匪一网打尽的。”吕愿有些担心了。

炎耀悠闲的甩了甩马鞭,很不在意的回道:“我们是一网打尽了,平阳这一带多山,而且又没有什么人愿意到那里做官,土匪多是常事儿,况且,皇上这些年不是一直说要以仁政施民吗,那些土匪用好了也是能人,既是没有做什么大坏事,那么放了也无妨啊。”

吕愿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吕愿降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自家主子肯定是又再打什么主意了。

穆家最近这几天气氛悠然,穆仲书做起事情来也特别带劲儿,自从收到了事情办完了的消息,他就再等丰哪天听到,有人毒死的消息,可是等了这么多天,依旧还是没有听到,于是乎,他急了。

“李家的人不是说已经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你们李家不会是再骗我的吧。”穆仲书一把将大夫人李氏的门给踢开了,怒气冲冲的走进来问道。

大夫人李氏正在镜前妆办自己,谁知道就被丈夫质问,她反身起来,有些模不着头脑的问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这件事情又不是我派人去做的,你真当我好欺负了,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冲啊。”

穆仲书甩了甩袖子,重重的坐了下来,阴着脸看着大夫人李氏:“你也别忙着打扮自己了,赶紧去李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你们李家做不好这事情的话,那么到时候我来做。”

穆仲书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大夫人李氏,那里面全是威胁。

大夫人李氏这个时候也不敢撒泼,她知道当时办的事情,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好了,别生气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李家打听一下,到时候再给你个消息。”

穆仲书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便离了屋子。

大夫人李氏叫了近旁的丫环,去李家递了消息,做完这件事情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酸楚一阵又一阵,那些后院的姨娘们,肯定再屋子里笑话了。

李府一接到大夫人李氏传过来的消息,立马派人去查了,最后查出的结果,让李永差点吐血,他看着堂下跪着的旁枝李舜,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当时,你们有人失踪,怎么没有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跪着的李舜白了脸,他急忙辩解道:“大人,我真不敢有这个心啊,当时那两个兄弟不见了,我也以为他们只是出去外面寻欢作乐了,毕竟这是常事儿,但是谁杨到这么多天都没有见人,而且其他兄弟下的毒,也没有见生效。”

李舜心里也恨得牙痒痒,就算是给了这么多的钱,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啊,怎么着他也流着李家的血,但是为什么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

李永看到他还敢争辩,气得摔了一桌子的茶杯,那杯屑划到李舜的脸上,血痕立现:“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再也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赶紧的。”李永捂着心脏,脸上露出痛苦,伺候的人看到了急忙将他扶进了屋里面,拿了药给他吃下。

穆仲书并没有等李家的消息,而是直接开展了自己的行动,他并没有像李家一样,一出手就出杀招,他只是让人传了句话,说是让穆大娘去见他一面,叙叙感情。

穆水谣接到他的请帖后,扔进灶膛里就烧了,在这样的时候,不管是见面还是碰面,都是十分危险的。穆仲书在茶楼包厢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他这才想到自己是被放鸽子,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很好。

“这个贱人倒是有胆子,居然真敢不来,看来是谈不成了。”穆仲书下了楼,一肚子的气。

茶楼的掌柜看到他要走了,立马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谄媚的笑道:“穆大人,这是鄙人准备的精品茶叶,您带回去尝尝。”

穆仲书现在哪还有心情,弄这些风花雪月,他挡了挡,什么话也没说的便出了茶楼,掌柜的看到他如此作态,心里也颇为奇怪。

饭桌上,穆水谣将今天穆仲书递请帖的事情说了一遍,穆大娘拿碗的手一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还来这里干什么,真是个不要脸的人,当初娘是瞎了眼,才找了这么一个衣冠禽兽。”

木透也不太清楚事情的根源,所以并没有发表什么话,而高手则是当自己是透明人,拼命的在那里吃饭。

“请帖我已经烧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况且这次甩了他的面子,我看档了一天,这里肯定又会出妖蛾子了。”穆水谣说道。

木透真是无比怀念起炎耀在的日子里,那时的他只需要管好药房就成了,但是现在他不仅要管制药,还得保护炎耀喜欢的女孩子。

“也不用太着急,就算穆仲书真的冲进宅子里面,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怎么着我也算是耀的活招牌,他们不敢在这个宅子里面动粗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穆水谣问道。

木透算了算时间,回了句:“快了,以他们那马的脚程,再过个一两天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了。”

穆大娘听着木透的话,怎么想怎么别扭,那位恩人公子没有回来,自家女儿为什么要担心呀。

“娘,姐姐,我想去读书,上次我看到隔壁的小孩子,包里揣了好多书,他还在跟我炫耀呢,我也想去私塾读书了。”虎子突然在饭桌上开了口。

穆大娘和穆水谣一愣,随即回答道:“嗯,虎子是要去读书了,行,到时候我去找家比较好的私塾,让你去读,行吧。”穆大娘模了模他的头,笑着答应了。

虎子听了以后美得很,吃饭的时候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娘,那我也要一个漂亮的书包。”

穆大娘听到他的要求,自然是一一应允了。

穆仲书回了家里后,便联系上了杀手,他出重金请了他们,那边给出的时间两天,一天模清楚情况,一天动手。

天气总是变化多端,明明白天还是好好的,但是到了晚上却是风雨一起来了,宅子里打开的窗户,被风刮得呼呼作响,雨打在屋顶上也发出好大的声音。

暴雨夜加上狂风大作,总是会让人心神不宁,穆水谣在桌前整理着自己所写的笔记,再拿出了海外的地图,虽然画得很潦草,但毕竟还是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穆家和李家的动作太过于急切,所以没有考虑到全方面的,他们只知道不能暴露出自己,而忘记了炎耀也算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所以说,当他们急急切切的要派人干掉穆水谣他们的时候,炎耀的暗部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甭以为炎耀只用暗部做公事儿,这个部门是他一手成立的,说句匪话,那他就是这个部门的一把手。

就算是皇上想要从暗部调人过去,也要经过炎耀的同意才是,当初成立这个部门的时候,已经约法三章,按章画押了。在路上的炎耀接到暗部的消息后,立马下命令,让他们将那个杀手组织一网打尽,就在飞鸽传书到了京城的一个小时,暗部便出去了。

京城大街上,众人看着身穿黑色纹鹰的人,立马纷纷让开避让到了一边去。

“这又是哪家官要倒大霉了,居然惹到了暗部,有好戏看了。”

“还不快躲一边去,你想被他们抓走吗?”

街上的人个个对暗部畏如蛇蝎,他们闪到一旁,只敢在暗部路过了以后,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茶楼酒肆里面的公子哥,占据着最好的位置,看着下面呼啸而过的一众人马,也都在心里乐呵呵的想着,究竟是哪家人倒了血霉。

只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暗部进了一个酒楼,便下了马进去,暗部进去没过三分钟,又从里面出来,跃上马朝交外跑去。而他们所进的酒楼,那个管事的掌柜,早已经绑在了暗部人马上,因为这是那个杀手组织的联络点。

那个被绑的掌柜倒时十分的淡定,他一边在马上颠一边喊冤:“官爷,我可是良民啊,你们抓我是要去干什么呀,我的那个酒楼可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暗部带头的人面无更让看了他一睜,随即咧嘴一笑,那白花花的牙齿都冒着寒意:“行了,你就别再做戏了,我们早就查清楚了,不过你们也是倒了霉了,居然惹到咱们主子了。”暗部头头嘿嘿的笑了几声,直笑掌柜心里不着底了。

暗部从京城出去一个时辰后,便传出了‘血堂’被清扫的消息,京城消息灵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暗暗乍舌,这暗部可都快逆天了啊,这一出手就扫了这么一大片。

“混帐,混帐,那个阎王肯定是想跟我们穆家作对,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是两个女人罢了,他用得着这样做吗,他如果想要女人的话,我送一百个给他也成,可是他居然就这样明面着跟我对着干,真是太可恶了,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穆仲书气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按道理,炎耀的品阶可是比他高,身世也比他亲嘴,他当然可以不把穆家放在眼里,放眼天下,哪家会比皇家的人更加亲嘴呢,再说炎耀现在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一说话至少也得让地震三震的人物,穆仲书这人根本就是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他都这么警告我们了,那就说明,以后我们要是再有任何的行动,说不定他会带着暗部踏上头来,仲书啊,我看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或者就此收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永也来到了穆家,与他商量对策,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穆仲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若不是炎耀在旁边捣乱,说不定他还能上奏皇上,求皇上赐恩让那两个贱女人回穆家,这样的话想弄死也简单得多,可是炎耀既然插手这件事情,那就表示他应该对以前那件案子,有所怀疑了。

“现在能什么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据我得到的消息,阎王已经启程往这里赶了,要是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动作,无疑就是接进在他的刀口上。这个人脾气古怪,而且能力超群,当初我也试过要拉拢他,但是都被他拒绝了。”穆仲书说道。

李永叹了一口气,炎耀这个人谁没有想过拉拢,但他是皇上的人,都是站在皇上那边,又怎么会跟他们这些臣子或者是大家族拉上关系呢!

“仲书,你家里不是有一个美貌的庶女吗?我最近听说火王妃为了阎王的亲事,急得焦头烂额,明天炎王府会有一个聚会,炎王妃将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全部请去了,我估模着是杨给阎王选妾室了。”

穆仲书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会儿,他当然不是舍不得一个庶女,但是他们就这样贸贸然去,会不会有些刻意了,人家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你的企图。

“这件事情还是得想一下,明天的聚会,要是炎王妃请了还好,要是没有请,去了也是丢人现眼。”英雄爱美人是常事儿,但是最怕的是美人难过英雄关,英雄不惜美人情。

“先停停吧,就两个女人,任他们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仲书,现在是该将这件事情放放了,我们现在不是应该着重于世子联姻上吗?”

一说到与世子联姻,穆仲书的脸上也有了些笑容,毕竟那件事情已经是铁板上的钉,都已经钉进去了,只要穆家与世子家联合起来,以后京城的大家,就穆家一家独大了。

“老丈人说得是,我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办好,那两个贱女人,只要派人看着就成。”

李永看他同意了,脸上也满是笑容,虽说与世子联姻的是庶女,但是世子相看上了,这就是件好事儿。

农历二十一日那天,京城各处张灯结彩,各家各户的姑娘们,都梳妆打扮穿上了新衣,那阵仗就跟过年似的,胡同里的孩子们也在那里叫喊着,红龄年,红龄年,梳妆打扮笑颜颜,梅花开,桃花开,花花开得争奇艳。

这一天,对于京城的姑娘们是个大日子,当然这些姑娘们也指大家族的闺秀,京城里的姑娘,就算是小家小户,也是窝在家里操持家务,很少出来,而今天这个节日,就是为了让这些大家闺秀露露脸。

说到底,这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让男方瞅瞅哪家有姑娘未出嫁,而女方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一些好儿郎。

“谣儿啊,今天你也要穿得漂亮一些,也去外面看一看,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到时候娘会带着虎子一起去的,你也不用害羞,呵呵。”穆大娘明显是兴奋过头了,就穆水谣这人根本就不知害羞是何意。

“是吗,那到时候去看看吧。”穆水谣头也不抬的回道。

穆大娘看她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她抽走了穆水谣手上的笔,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的,整天就趴在桌子旁边读读写写,你是要去考状元吗,看你这几天,穿得是什么衣服呀,全部是男装。”

穆水谣抬起头,将墨水放到一边去,轻笑着回道:“因为穿男装比较好办事啊,好了,娘,你说的我都有放在心上,今天我一定会出去外面走走的。”

穆大娘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是真听进去了,才出了屋门去张罗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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