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洁看着她,似乎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神秘地一笑。
“在说什么?”
爱侣在一起,自然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想不出来还能说些什么?
“他们自然是在说你了。”
“说我?”苏忆梅一惊,抬起头来。
“他们一定是正在商量,要把你卖个什么好价钱才合适。”欧阳洁自得其乐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品饮着。
“卖我?”
某个人后知后觉,这才想起了什么来,伸手指着她,只能说出一个字来:
“你!是你?”
“我连皇上的面都没见!”
欧阳洁把头一摇,眼神有意无意地向船首瞟了一眼。
苏忆梅走过去攀住卢渊的手臂,摇了一下,不依地责怪他:“表哥!是你告诉皇上的吗?”。
“我也是皇上告诉我,才知道你在特洛耶的身份的。”
卢渊看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瞅着他的欧阳洁,状似无意把手臂抽出来。
女人啊!有你的地方总能掀起风浪来。
经验告诉他:当你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走开,千外不要逞能。
“只是让人告诉他,我有特洛耶王妃的消息而已。”
欧阳洁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
“那就足够了!”卢渊瞪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矛盾的焦点走了,气氛反而变得平和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表哥?”
比起自己已经被决定的命运,苏忆梅似乎更加好奇欧阳洁是怎么惹毛了一向以沉稳自持的卢渊。
“扬州城里最大花楼逍遥楼,最近来了一个新的花魁。”
“然后?”以她的认知,卢表哥绝对不会对这个心花魁有染的!
“咳,我一时好奇…就去了花楼…就保养了她一个月。”
“保养花魁?你?”苏忆梅彻底傻眼了,瞪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啊?
“然后,咳,你表哥一怒之下,就带着二十多个巡捕把人家的场子给关了。”
说到此处,与其说欧阳洁是感到愧疚,不如说她是觉得好笑更恰当些。
“理由是不当经营。”
……虽然理由非常之牵强,不过也可以理解。试问,那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暴走?
“然后,咳…”
“还有然后?”
“那个老鸨也是个混江湖,泼辣的人,她的花楼被无故查封,自然迁怒与卢渊,然后便四处散播谣言,说卢渊他,他……”
“她都说了什么?”
“咳,她说……卢渊有断袖之癖,而且还和青楼的花魁争风吃醋,共同争夺那个…男人。”
“你,你都是你造的孽!”苏忆梅用手指指着她,想到卢渊被人传说成断袖之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欧阳洁,表哥到底前世欠了你什么,要这么还你啊?”
欧阳洁模模下巴,咳了一声,终于放下了茶杯。
“你为什么不曾怀疑她?”说着,她用手指指对面的船上那个秀美的身影。
“我相信她不会说的。”
“你真的不想回去吗?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想她堂堂的欧阳皓洁,藏个把人还不在话下。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就看卢渊的本事了。
哧!这关卢渊什么事情啊?真的是冤家,时时刻刻都要干扰她的思路!
应该是:就看那位未曾谋面的亲王殿下的本事了!
“那个亲王殿下,就不值得你丝毫留恋吗?”。
“也,也不是。”
头慢慢地垂下去,叹了口气。看着碧蓝的湖水,似乎又看到了他那双宛如湖水般似乎要将人的眼睛。
“他只是很可恶,很可恶!我我不想再见到他!”
再叹一口气,“你知道吗,那他的眼睛很想这湖水,也是这种澄澈温润的蓝色。”
“怪不得,你时常盯着这湖水一看就是好半天,原来实在相思。”
“他到底怎么可恶了?让你离开了又想,想了又不想再见到?”
“他……”话到口边又吞回去,这种话,怎么说出口?
“你不说,让我怎么帮你?”
“他,他说我,红杏出墙,与别人有染!”
史书和真实相差多少?
就和许多流言距离真实相差的一样多。
不同的是,史书总是把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掩藏起来,粉饰之后端给你看。
据《金盛史——圣德皇帝传略》记载:
圣德二十二年,宫斗。帝大怒,将林贵妃打入冷宫,之后崔氏,赵氏,温氏,朱氏先后获罪。
春,帝微服江南,体察民情,“豹子”之乱遂平。又藉机寻得特洛耶国王妃,两国自此结盟,通商友好,五十年内边界无战乱,帝之大德!
冷宫毁于大火,林贵妃下落不明。
三月后,帝带回江南女子,名为豆蔻,相貌与林贵妃极似,赐封为贵妃。之后,帝性大乱。(乱了些什么?没有交代。总之,红颜祸水啊!)
皇宫自此更名紫禁城,各宫室俱更名,圣令不得出现一个“宫”字。
后世有疑此女及冷宫中下落不明的林贵妃,也有人看到过,此女本乃是大佛寺出家的女尼,帝上香时看中而收到身边。这些都是纷纷之传言,不足为信。
林紫棠,林贵妃本林文岳前任左相之女,林子然后任左相之妹,林子峰为其长兄,天佑太子,后天佑帝的生母。端庄而秀丽,贤德而进退有据。曾亲自为帝选妃,其泱泱大度,可谓天下女子楷模。
豆蔻贵妃——后赐姓林,性格乖张而任性,不拘小节,善嫉,入宫之后几十年,帝再无新宠,亦不曾选秀。生育一子一女,二皇子建和四公主文,之后帝再无所出。(堂堂圣德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呢。)
豆蔻贵妃杖持得宠,惑乱后宫,时常与帝争吵,甚至将帝拒之门外,帝站立门外,低声下气,劝之再三,方才下令开门。并曾与帝一言不合,一怒之下,带二皇子与四公主私下江南。帝放下政务,亲自前往,盘桓三个多月,方才找回。
二人天下地下,不可同日而语,怎可混为一谈!
要说,这位史官对先前的那位林贵妃是推崇备至,而对后面那位林豆蔻,豆蔻贵妃则是痛恨的牙痒痒,以至于一向言简意赅的他,用了好长篇幅去写这位豆蔻贵妃性格如何的乖张,行为如何的不羁。
可见是他对李昊天的“遭遇”感同深受,深以为耻。
确实啊,堂堂一国的皇帝,被自己的妃子给关在门外,还携子带女逃家,是一国之耻,身为男子之耻。
当然了,这只是史书,一面之词,真实的情况是怎么的呢?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