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美丽的大眼,夏蝉那生动的表情让人看来疑惑又迷糊,弄不懂她是何意,花焰轻也只好配合道:“也对,不看看,怎么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花胜阴冷犀利的瞳眸冷冷一眯,眼中散发着阴森森的寒光,然而想到花焰轻既然肯配合,他还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好,我就让你看,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我要你们好看。”
花焰轻被扶到一旁的座椅上,懒而无力的依靠着,接过奴才呈上的让贤书,花焰轻装模作样的拿起来看了看,然而里面写着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进入大脑。
“报~启禀国师,城外突然来了大批人马,已经将皇宫包.围了。”
“侄媳……”
“国师大人,我刚刚都已经说过了,呆会要气死你嘛!怎么样?有没有被气死的感觉啊?”夏蝉笑得很甜,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颤抖。
而花胜的方法就是让皇帝失信于天下,怀城地壳山震无疑是助了花胜一臂之力,也让他有了让皇帝下堂的借口。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夏蝉竟然还笑得出来,是她太天真了,还是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最近灾民甚多,要想让花胜没有防备,唯一的可能就是假.扮灾民,然后悄然来到东都,等待时机,一举攻城。
她会来并不是为了他吧?她是为了苏奇,为了帮他夺回一切,而他……
花胜的余.党们左右相视一见,眼睛似乎都达成了某种协议,纷纷弃甲投降。
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她真想扭转乾坤不成?如果她是那么想的,那她也太小看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胜犀利的瞳眸冷冷的瞪着夏蝉,如果目光能杀人,此时此刻,夏蝉或者已经被他瞪穿了。
他暗地看了夏蝉一眼,而此时,夏蝉也正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有点安抚的样子。
“你……”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是怎么做到的?短短的一会时间,军队已经攻进了城,如此迅速的速度,就算是北冰悍将,戎马一生的花焰轻也办不到。
原本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当时三个皇子都不在东都,怀城又出了事,如果花胜想要夺.权,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你……”花胜一手指着夏蝉,心里顿时清如明镜:“是你,原来你刚刚一直在拖延时间。”
两个宫女打扮的女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却不为所动,匕首也不曾移动过半分。
蝉儿啊蝉儿!你竟然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来呢!如果不来不是更好?没有了我,你也不再有任何阻碍,你也可以跟你真的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对对对,二叔是开玩笑的,你们还不赶紧把匕首移开。”
比起背负乱.臣贼.子的罪名,比起砍头的大罪,回归原位不是更令他们向往,况且人才难得,虽然他们一时走错了道,然而此时给他们一个机会,只会让天下的百姓觉得仁慈,继而博得天下的爱戴。
夏蝉的话,刚刚还担心夏蝉被骗的众人顿时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夏蝉这话说得……真是够有水准的,却也很贴切。
看着两个‘眉来眼去’的男女,花焰轻妖魅的瞳眸顿时一沉,而这一幕在他心里又有了另一番解释。
“你……”花胜感觉自己快气疯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套他的话。好散森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候内聚集大批人马?给我再探。”花胜震惊无比,这怎么可能?大批人马聚集而来,而他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是怎么来到东都的?zVXC。
夏蝉掩嘴轻笑:“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知道了。”
而且在这种地方,他肯定也没能好好休息,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休息。
“看完没有?”花胜冷冷的催促着,看着夏蝉那淡而沉稳的微笑,他心里就不免一阵烦躁。
苏奇直接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下了命令才来问他介不介意?这女人的脸皮也不见得有多薄,虽然心里是那么想的,但苏奇还没胆把心头的话说出来,所以他只是淡淡的道:“不会,你们都好生招待着,不得怠慢贵客。”
花胜一惊,下一瞬间立即指着夏蝉,手指微微颤抖:“夏蝉,你……来人啊!把他们都捉起来,告诉城下的人,谁若敢再乱来,本国师就杀了他们。”
想到此,花胜心里又是一阵不安:“还是赶紧把让贤书签了,本国师没这个耐心跟你们玩了,来人啊,笔墨伺候,让他们签字画押。”
“我说二叔,国师大人,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说你这脸……有这么厚吗?”夏蝉说着用手比了比,一副很怀疑的模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混帐~”花胜气得头顶只差没冒烟,这群笨蛋,他们竟然把剑指向他,笨蛋。
他就说夏蝉怎么那么乖巧的配合,原来她心里早有打算。
“不用探了,国师若想知道答案,问我就好了。”夏蝉笑得很是天真,眼睛都笑弯了,她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在脸上,眼底却一片冰冷,晶亮晶亮的闪烁着慧黠光芒,水女敕女敕的小脸蛋饱满,晶莹剔透。闻言,夏蝉先是一愣,然而是轻轻的笑了,最后变成了大笑:“呵呵~哈哈……二叔?开玩笑?”
“其实也没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夏蝉的话刚落下,刚刚才跑出去再探的侍卫又跑了回来:“报~启禀国师,城外的军队已经攻进城门,情况危机。”
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打算,因为在这皇宫里,他早已有所安排,所以城外的军队?他可不会怕,因为他要的人都在这里,他还怕外面那些人不屈服吗?
可是你却来了,也让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燃了起来,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为什么每天给我希望却又让我难过。
这些天,花焰轻在东都的事她都一清二楚,虽然没有对严刑对待,却一直喂食了软筋散,所以才无法逃离皇宫。
刚刚还一副‘逼宫’的模样,这会变孬种了?还二叔侄媳呢!臭不要脸的老东西,像他那种良心早已泯灭的人,他还真好意思说那出那么不要脸的话,如果不要脸也可能颁.发奖杯,她还真想给他发一个。
“你竟然连这事也知道?”花胜笑得阴森,冰冷,这个夏蝉,她竟然连自己陷害皇帝那老东西也知道,难怪夏承景会将城主之位交给她,看来他还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然而看他一脸疲惫,夏蝉还是忍下了心头的话,招了招小手道:“来人啊!带姑爷下去休息,大皇子,你不会介意吧?”
“别你了,你应该说,你赢了!”夏蝉她猛地上前一步,那股挡不住煞气转着浩然傲气,转而面向国师的余.党,他们不约而同的仓惶退后一大步,她上前,众人退,一来一往间,她锋芒毕露,狂傲逼人。
“你……”花胜怒红了一张脸,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开口大骂的时候,花胜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换上了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哎呀~侄媳,你这是干嘛啊?我可是你的二叔,二叔刚刚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看……至于吗?”
经过一战,苏奇非常清楚,得罪谁都可以,但唯独夏蝉不行,不说别的,就说说这次的行动,不管是城外还是宫殿内都是如此迅速就结束了,可见是里应外合,所以他敢肯定,宫中肯定有不少夏蝉的人,可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混进皇宫的?他们竟然全然不知。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慵慵懒懒的声音,那么短短的一句话,听在花胜的耳里却是那么是刺耳,心里的烦躁与不安高升。
这也难怪夏蝉那么自信,而且还敢给他保证,会将他推上高峰,看来有些人,就算看来只是简单,但却是最难缠的,而此时,苏奇也庆幸自己最后没有再利用夏蝉,否则他大概会死得壮烈。
已经攻进城门?
刚刚竟然还在自作多情,还以为她是为了自己而来呢!原来一切还是没有改变,苏奇对她来说还是最重要的,而他,不过是刚好被她‘救’了,然而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味。
况且她只是答应帮苏奇登上高峰,可没答应帮他收拾尾巴,以后的事,那就得靠他自己了,如果他连眼前这些人都管不主,那他也没必要做在那个位置上,当然,就当她有点小心眼吧!谁让苏奇这男人骗了她,利用了她的同情心,所以不给他造点麻烦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锋芒利剑齐刷刷的出鞘,然而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偌大的宫殿内,竟然有一半的侍卫把剑指向了花胜,瞬间形成了对恃的局面,而其中,两名宫女一上一下,两把匕首迅速的对准了花胜的脖颈与心脏,更可笑的是花焰轻身边那两个扶着他出来的侍卫竟然对花焰轻形成了一种保护的姿态。
知道花焰轻已经平安了,一切也结束,夏蝉担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而这些天来紧绷的情绪也瞬间放松,她懒懒的依靠在座椅上,脸上出现了丝丝的疲惫。
毕竟昏庸无道的君王,不会有人爱戴,况且这些年来皇帝除了喜欢吃喝玩乐,喜欢一座一座宫殿的建造,他就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所以皇帝‘弃’百姓不顾的事一出,也注定了江山不保,而这正是花胜想要的。
“我累了!”一句简短的话,打断了夏蝉的声音,夏蝉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个爱钻牛角尖的男人,他要什么时候才不会那么别扭?他就那么不想听她的故事?那么不想听她的解释吗?
“轻……”
想到此,夏蝉向苏奇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者则明白的在心里暗叹,这世间,果然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夏蝉更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不就被他利用了一下下,况且他还没有利用成功不是吗?所以亏大了!
“你们,确定还要跟他吗?别说我心狠心辣,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放下手中的武器,毕竟你们也不是主谋,我饶你们不死,过往的事也既往不咎,你们该干嘛还干嘛去。第二,那就是随着他去死,接着烙下一个叛.乱的千古罪名,好让你们的子子孙孙永世被人唾骂,永远铭记他们还有你们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祖宗。”
“别气了,这么容易就生气,待会你还不气死啊?”夏蝉嘴角牵出一抹戏虐又充满野性的笑意,神情是不可一世的邪气与孤傲,纤细白女敕的食指轻抵眉心,动作妩媚细致,令人赏心悦目,那高高在上散漫而淡定慵懒的姿态令人赞赏连连。
夏蝉懒懒的耸耸肩,淡淡轻语:“可不是嘛!让军队易容成乞丐赶往东都,就算再迅速也要一些时间,不过这个办法还得谢谢国师您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暗地将灾民赶出了城门,陷皇帝于不义,我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
夏蝉满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耸耸肩,似乎早已料到最后的结局,他们跟着着叛.变,那只是因为有利可图,可是如今花胜都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死撑着,况且她开出的条件很好不是吗?
她可以先让他乐.死,然后再让他气死!本以为一切已经成定局,现在却是从天堂到地狱,这效果——真好!她高兴。
此时,花焰轻心里真的很是复杂,他已经弄不懂夏蝉的想法,似爱非爱,若即若离,他已经不知道她是希望自己离开还是希望留下了。
敢动她的人?很大的胆子,既然有人想玩,那她何不陪人家玩玩呢!
见状,苏奇挥了挥手,众人立即离开了宫殿,若大的宫殿里也就只剩下了苏奇,夏蝉,还有夏蝉带来的冬儿。
冬天淡漠的站在夏蝉的身后,完全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丝豪没有放松,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苏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他们都离开了,你怎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