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不看他一眼,也不吭一声,她只是淡漠的站着,直接漠视了苏奇的话。
“本殿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本殿啊?”苏奇不知是生气,还是好奇,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
夏蝉纤细白女敕的食指轻抵眉心,将那微皱的眉头抚平:“别白费力气了,她是不会听你的。”
“你乱说,哪有的事……”
可是虽然苏奇是骗过她,利用过她,但不可否认,苏奇比苏赋更适合在皇宫里生存,就拿苏奇装傻了十几年的事来说,他能骗过所有的人不被发现,那也是他的聪明,他的智慧。
“娘,您在说什么啊?人家不是还小嘛?况且我怕什么啊?就算嫁不出去,相信表哥也很乐意养着我。”她才不怕自己嫁不出去呢!先不说自家的条件不错,她还有个城主表哥,多少男人想着娶她为妻。
苏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宫殿中,听着他的话,夏蝉也知道,他已经听到她的话了。
“什么?离开了?”夏蝉一声震惊,一时的气急攻心,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人缓缓的落下,好在,身在暗处的青龙迅速现身,将她护下,才不至于晕倒在地。
“哪有这回事啊?明明是你喝不过,耍赖皮好不好?”他们说大皇子不傻了,而且还带着夏蝉来救国,当时他听着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所以才想要过来问明白,然而走到到殿门口,他们的谈话却让他留下了脚步。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冬儿担忧的叫喊,青龙把夏蝉放在了床上,替她打脉,冬儿又开口问道:“青龙,怎么样了?小姐她怎么样了?”
“是!属下立即去告诉夫人。”
“我知道了,可是你这身子……你不再多留几天?”心里说不出为什么,想到她要离开,苏奇心里竟然有点不舍,虽然这个女人聪明得有点可怕,势力也大得惊人,然而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令人欣赏的女人。答指抵生。
北冰城,姚府。
“一个好像在担心,一个又似乎不太计较,说实在的,你们在别扭什么?糊涂日子糊涂过,明白日子就不会过了?”
苏赋就那么看着他,不知是愣了,还是呆了,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他已经从侍卫的口里得知一切。
苏奇看着苏赋,而在被看的同时,苏赋立即大声的反驳:“我没有恨他,也没有怨他,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以前的大哥,跟现在的大哥,相差太远了好不好?”
不是她要那么怀疑,而是她有‘证据’,第一,池儿从小就爱沾着焰轻,第二,池儿一直看不上别的男人,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焰轻很出色,人又长得俊,长得帅,这样一个男人,别说是池儿了,若是她年经十几年,若她不是焰轻的姨娘,她或者也会对焰轻动心。
夏蝉淡淡的抬眉,眨眼,那灵动的目光闪烁着精灵的光芒,仿若点缀着星辰的华光,偶尔掠过一抹精光:“不多,但也足够造成混乱。苏奇,与其猜测种种,我送你四个字‘各司其职’。”
另一座宫殿里,本打算让花焰轻休息好了再找他谈谈的夏蝉才准备去找人,这厢,却听到奴才传来的话。
可是她也有她的烦恼,家里条件太好了,又有个有权有势的表哥,而且他们两家也走得近,北冰城,人人都知道她有个疼爱自己的表哥,所以那些求亲的,哪个不是这厢跟她求亲,那厢就想尽办法想让她给他走个后门,这样的男人,她能嫁吗?
说到嫁人这事,姚夫人也不免叹气,她这女人长得也不差,又活泼可爱,可是就不知是怎么的,明明多得是公子哥们上门提亲,就没见这丫头看上谁,这可让她愁死了。
见她坚持,苏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她送出了宫殿,送出了皇宫,站在城墙上,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苏奇暗暗一叹:“如此红颜非君配,淡泊一生为轻开。”
“可是……”安东阳不明为何,但最后还是恭敬的应道:“是!”
“大哥,我们兄弟去喝一杯,好久没跟你喝过酒了。”
夏蝉哎声一叹,沉默了,这些天来,为了花焰轻的事,她的确操劳过度了,不仅是担心,而且也习惯了有他的存在,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反而怎么也睡不安,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他却不吭一声离开了。
桀骜不驯的瞳眸,冷酷风华绝世的俊颜,勾勒出一张狂傲不羁的脸庞,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妖娆艳魅的幅度,冷漠顿然被他那股浑然天成的傲然取代,疏离中散发着一股天然浑成的王者气势。
虽然明白他心里的结,可是他就不能再等等吗?起码也要等她把话说清楚啊!可是他倒好,走得可真是潇洒啊!潇洒得让她很想咬他几口,只是可惜,他走了,没在身旁,否则她一定会咬他。
“哎~被欺骗了十多年,就算没有恨也有恨。”夏蝉凉凉的声音淡淡传来,很有煽风点火的味道。
厢房内,姚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眼底却有着无比的慈祥:“你这孩子,都是十八岁的姑娘了,你看看你,整天都串上跑下的,你还要不要嫁人啊?”
“娘,表哥今天要回来了,您好了没有?您赶紧啊!”姚池扬着大大的笑脸,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奢华而淡雅的宫殿里,精美的装饰布局大气尊贵,香气从铜色香炉之中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一派晶莹之色的珠帘遮挡,珠帘后面的一张软榻,软榻上,男子修长的身影慵懒的半卧着。
如果他要掌管东都,他总不能连自己身边有多少探子都不知道吧?这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青龙张了张嘴,才要开口,此时,晕了片刻的夏蝉从床上悠悠的张开了迷蒙的眼睛,一时之间似乎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我明白了,那么你明白了吗?”夏蝉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开口却似乎话中有话,犀利的目光扫视殿门那一角可疑的白色。
关于这一点,早在冬儿第一次跟她到北冰城的路上她就教.导过了,她的人必须只听从她的命令,其他人的,一概可以忽略,否则就只能给她滚蛋,所以冬儿又怎么可能会听苏奇的话。
“我们也回城,冬儿,告诉苏奇苏赋,让他们给寒鹰一个交待。”夏蝉淡漠的瞳眸闪烁着精光的智慧,朱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淡然慵懒。
而他也从来没想过,大哥真的不傻了,而且还清晰的说出自己了想法,而大哥也很了解他,是的,大哥说得没错,这个皇位,他不会跟大哥争,他也不想争,因为那个位置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告辞了!”苏奇会知道她刚刚晕倒的事,夏蝉并不觉得奇怪,这宫殿里那么多奴才,她在这里晕倒了,肯定会有人去禀告,所以苏奇才会来了不是吗?
“二弟,你……”
清晨,阳光明媚,古声古色的房间里,轻纱帐幔,水晶珠帘,香炉熏烟袅袅,空气里飘渺着一阵淡淡清香,怡然清新,醒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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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令天下太平的君王,如果做不到,不管她宫内有多少人马,她照样会把他拉下来,但反则,如果他是个好君王,就算他不够能力无法做到的,她也会帮他完成。
夏蝉,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可是却不是那么在意名利,如果她在意,即将成为皇帝的就不会是他,而是她。
“你恨我吗?”苏赋有些生分的态度,苏奇心里不免也有些受伤,欺骗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母后早死,他并不像苏奇与苏引那般,他们有母妃疼着,有母妃爱着,更有母妃护着,而他,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人,要想活着,他就得自己保护自己。
当然,她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她在宫里的人也可以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也会听从他的命令,这并没有任何冲突,但如果他胆敢缺心眼,那么别说是听从命令,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有可能。
夏蝉的话,苏奇疑惑的看向她,随后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抹白色的衣角露在殿门边,片刻,一抹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苏奇的面前。zVXC。
“主人,属下该死,属下保护不周,让您受委屈了。”安东阳羞愧的低着头,一副等主处罚的样子,花焰轻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说出一句无关问题的话:“去准备一下,本座要立即回北冰城。”
“对了,如果苏赋要跟你争皇位,你会怎么做?”夏蝉突然想到了某个人,记得自己也曾暗示过苏赋,因为当时她只觉得苏赋是他们三人中最为聪明的。
夏蝉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嗯,寒鹰的事,是你父皇欠他的,如果不能偿还,那就给他一个公道。”
然而这么多年来,就苏赋待他最亲了,当他被一些奴才奴婢欺负的时候,也只有苏赋会对他伸出援手,可是今天的苏赋真的让他有点无法适应,他的态度有点淡漠,有点冰冷。
苏奇没有因为夏蝉的问话感到生气,他反而笑了:“不怎么做,我了解二弟,二弟从来都是个洒月兑的人,他并不喜欢皇宫的拘束,否则他也不会长年呆在宫外。”
只是这样的大哥,他该怎么相处?他可是骗了他十几年啊!真够久的,而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虽然她说的话是不大好听啦!但是她说的话可是为了他们好,而他们都是聪明人,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却连一句谢谢都懒得给,小气!
然而苏奇也清楚的知道,他没有那个闲命,成为一代君王,这是他生下来就注定了的,这也是他答应过母后的,他要做一个明君,不能再像父皇那般无道。
“夏蝉,有个问题我很想问个明白,这东都上上下下,究竟有多少是你的人?”此时苏奇没有再自称为本殿,而是我,聪明的他知道,在夏蝉的面前,他没有高姿态的条件,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有些事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他或者是长得像某个人,可是在夏蝉的心里,她也许是喜欢卫子信,可是她最后的爱去给一个叫花焰轻的男人,而不是他这个即将成为皇帝的男人。
一个对他无心之人,就算带回去了,她的心也不在他的身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执着,放手,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
“但万一呢?”凡事都没有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再肯定的事,万一的机率还是会出现的不是吗?
从大声,到小声,从小声,到几近无声,苏赋也说不出是什知感觉,他只知道他不希望大哥误会什么。
(注,因为春夏秋冬叫小姐叫习惯了,而夏蝉也听习惯了,故而没让他们更改称呼。)
“大哥,我不会跟你争。”简短的一句话,苏赋表达了自己的的无心。可是除了这句话,苏赋竟然找不到想要说的话。
“你要离开了?”
“东阳,你听不懂吗?是本座,与夫人无关。”花焰轻悠悠的声音,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了无人气,气若游丝。
苏奇翻了个白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个冬儿简直就是夏蝉的另一个翻板,不管是夏蝉这个做主子的,还是冬儿这个做奴婢的,同样是那么的嚣张。
相隔十几年的灭门之仇,花胜当年一心想要夺北冰城,那封临摹的假信跟花胜肯定断不了关系,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相信寒王府的灭门之灾将会有一个完整的答案。
苏奇与苏赋看了她一眼,又相视一眼,下一刻,他们同时往殿外走去,似乎都想起了少年时期,他们偷偷背着大人一起喝酒的事。
那个人再怎么错,他也是寒鹰的皇爷爷,如果寒鹰真想杀他,皇帝那老头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既然无法弑君,那就只能还他一个公道了。
所以她才不要嫁给这种丈夫呢!
“万一?”苏奇一阵沉默,他想了想才淡淡的道:“夏蝉,我不想对你说句矫情的话,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在这座皇宫里,从小到大,这里没有一丝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唯一让我可以怀念的就是我已逝的母后,所以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离开这座皇宫,像二弟那般活得无拘无束,可是我答应过母后,我不会像父皇那般,我会成为一位好皇帝。”
突然间,他还真羡慕苏赋,他这个二皇弟向来逍遥,无拘无束,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才是人间最美,也是最令人向往的日子。
苏赋摇了摇头,他不恨他,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跟这样的大哥相处,若是以前的大哥,他就像一个孩子,他只要护着他,关心着他就够了,可是如今的大哥,他不傻了,他不笨了,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样的大哥,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
听懂她的话,苏奇也只能闷闷的点头,这个皇帝不好当啊!做得好,那么你就是皇帝,一切都不会改变,但是如果做不好,那他就得小心夏蝉在宫里的势力了。
“宫主,您情绪紧张过度,您应该好好休息了,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孩子。”青龙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心里的话。
“可不是,今天我们一醉方休,我告诉你啊!别想像那时候,偷偷倒了。”
“你呀~就仗着你表哥疼你,不是……”姚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狐疑的看向姚池,,目光探测,觉得自己有些后知后觉:“池儿,你是不是喜欢你表哥啊?”
这样一个奇女人,可遇不可求,而他,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也只能藏在心里。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走出了宫殿,殿内,夏蝉没好气的瞪着远走的两人,懒懒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卸磨杀驴的家伙,一句谢谢都没给她留下,他们也不想想是谁在旁边给他们磨合。
虽然就如夏蝉说的,被骗了十几年他是该生气,可是想想,他还是替大哥高兴多一点,比起一个傻大哥,笨大哥,一个聪明的大哥,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大哥,不是更令他开心,如此一来,以后在宫里,他也不会有牵挂了,也不会再担心大哥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会被别人欺负了。
他们看中的恐怕不是她,而是她的家族背景,套一句夏蝉的话说,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是不会幸福的。
“表哥?”姚池觉得姚夫人的话很是奇怪,但还是说道:“喜欢啊!”
表哥对她很好,她当然喜欢表哥,娘干嘛问她这话啊?难道娘不喜欢表哥吗?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姚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这个笨女儿,蠢女儿,她要早说喜欢焰轻,她早就替她作主了,可是现在要咋样?夏蝉已经是嫡夫人,她总不能让女儿做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