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北里朝歌就起了一个老早,宫女们收拾忙碌了半天,北里朝歌满意的看着镜子里调皮的自己。
“你们下去吧,一会儿本殿一个人去找阳哥哥,一起去凤栖宫找歌儿姐姐。”
“奴婢告退。”
天颜公主在高贵,毕竟也是别国公主,所有奴婢们都是伺候的时候好生伺候,剩余时间也不会紧跟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算算日子,今天过后明日就要与阳哥哥踏上回国之路了,与这里的一切都即将说再见,虽然包含了很多不舍与难忘,哪怕多给她一天时间也满意了。
也许她命中注定到此一游,遇见歌儿姐姐,懂的很多以前从不知的事情,也长大了不少,起码她身为天颜公主不可以继续幼稚继续依赖阳哥哥的保护,她要撑起一个公主的责任,给予相信她信任她的百姓帮助。
她错了吗?她开始觉得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并不是不懂对方的爱,而是装作不懂,或者叫做想要的更多。
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单独相处的机会,缺少一个抛下一切俗事的机会而已,今天她要创造这个机会,也瞬间给自己留下一些时间,好好珍惜在东龙国的机会。
想好下定决心,北里朝歌也就心安的出了殿门,直奔着凤栖宫而去,相信阳哥哥会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并且找到自己的,这是他们一起长大后最有默契的地方了。
“歌儿姐姐,歌儿姐姐,小歌儿来找你了,你起来了吗?”
还未进入凤栖宫,北里朝歌的声音就回荡在凤栖宫中,无心三儿四儿粉儿蓝儿等贴身伺候的人听到声响,就赶在北里朝歌进来之前拦住了。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还在就寝,请勿打扰。”
无心身为首席宫女,当然有权力掌控凤栖宫的一切分配,与受宠不受宠无关。
三儿四儿粉儿蓝儿等人点头站在无心身后,看住了北里朝歌的去路。
昨夜里皇后娘娘穿着天颜公主的服饰就回来了,害得她们以为皇上弃皇后而择公主也,幸好。
虽然皇后娘娘没有很随和没有很温柔,但是对她们却很好,没有一点皇后娘娘的架子,还经常与她们有说有笑的。
反正三儿四儿对皇后娘娘敬仰之情与粉儿蓝儿对皇后娘娘的喜爱之情是真的。
北里朝歌看着门外的阵势,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找她的歌儿姐姐,与这些人何干,她北里朝歌可不似东龙国女子那么软弱无能。
“让开,本公主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北里朝歌是练家子,无心不能动手,但是防备也是绰绰有余的。
一触即发的战争,惹得三儿四儿粉儿蓝儿后退连连,生怕伤及无辜,毕竟无心姐姐的身手她们还是很信得过的。
“公主殿下,皇上与皇后娘娘正在休息,公主应该避嫌。”难不成天颜公主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破坏皇上和皇后深厚的感情。
如此的话,与太后娘娘的期盼倒是不谋而合呢,这样想着,无心下手也就轻了点,渐渐因为走神而心有余力不足,被北里朝歌占了上风。
北里朝歌一掌将无心震飞,无心无力的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余的听天由命。
三儿四儿粉儿蓝儿见无心姐姐竟然败在了天颜公主手中,哪里还敢拦截,立刻乖乖的让出了一条出路。
北里朝歌得意洋洋,就算她不出手,被歌儿姐姐知道也一定不会怪罪她而处罚这些不懂事的宫女的。
“歌儿姐姐……”
无心三儿四儿粉儿蓝儿等人只能看着北里朝歌一把推开了殿门冲了进去。
如果她们没记错的话,昨日夜里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情愫和行为,今日一早也未见皇上离开,那就说明…。
额,要出大事的感觉。
“啊——”
未进去几刻,北里朝歌又跑了出来,捂着脸一脸红晕的冲出了凤栖宫,一句话也没留下,引得殿外的人一片好奇心泛滥,可无一人敢进殿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栖宫内,幽长欢小心翼翼看着怀中的人儿,幸好他及时捂住了东方离歌的耳朵,不然东方离歌清醒后看到现在的场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的。
说不定幽长欢自己也会切月复自杀以此谢罪的。
不管他此时的身份与行为,只要东方离歌愿意,他的性命随时恭候她的大驾。昨夜他只是本能的去做一些行为,思维全部被*所掌控,哪里还懂的一点分寸,幸好未酿成大错,还来得及弥补,他承认他渴望得到东方离歌,但绝对不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而是要东方离歌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
幽长欢穿上里衣,就连仪容都是自己整理好,未敢传唤殿外的宫女,他在心虚也在害怕。
床榻上的东方离歌双颊红润光滑,唇微张微合甚是誘人,好像昨夜偷吃了什么禁果般的回味着,那么不真实入梦般的场面怎么可能发生呢。
幽长欢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东方离歌,他生怕自己再次忍不住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清醒,还沉浸在昨夜醉酒的气氛中。
想起自己昨夜在东方离歌身上留下的痕迹,幽长欢只好无奈的靠近东方离歌,一定不能让她发现,不然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禽兽之姿下流之色的。
幽长欢将褪掉的肚兜、亵衣、里衣、外衫一件件认真的给东方离歌穿戴好,直到看不出一丝瑕疵与怪异之处才肯停手。
“呼……。”总算解决了,如果东方离歌发现了怎么办,如果东方离歌问起他要怎么回答,难道说他也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都不肯相信的理由,东方离歌愿意相信才怪。
“嗯嗯…。”东方离歌有种欲欲转醒的念头,幽长欢一跃上榻,闭目装睡,以不变应万变,装傻为先。
东方离歌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抚模着自己的脑袋,好痛好痛,远比任何一次失眠还要痛,昨夜的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会如此狼狈。
东方离歌手抚模着还穿戴完整的服饰就安心的舒松了一口气,幸好无发生不可避免的事情,她知道成为幽长欢的皇后,总会面对那么一天,可是在她没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她宁愿拖着一天是一天。
身旁的幽长欢还是熟睡,睡梦中他眼珠子滚动,好像也不是睡得很安稳,东方离歌依稀记得,明明是幽长欢与北里朝阳提议饮酒畅欢,却未曾想到最后喝的烂醉的人却是自己与北里朝歌。
小歌儿那丫头有她阳哥哥的照看,应该无碍吧。
到是她,记忆中有着零碎的片段,从与北里朝歌无形象的饮酒到醉得东倒西歪,最后依稀记得是幽长欢将自己抱回了凤栖宫,而她最后竟然吐了幽长欢一身……。
记忆到此中断,东方离歌悔恨不已,她怎么可以吐幽长欢一身呢,毕竟幽长欢现在的身份是东龙国的皇上。
东方离歌是个既开放又保守的东龙女子,身上有东龙女子的倔强与高傲,也有东龙男子的原则与思想,在她看来,国仇家恨不是一回事,凡是都分个轻重缓急之分。
既然幽长欢现在是东龙国的皇上,那么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与气场,伺候一个嫔妃还被吐了一身,而他竟然还在沉睡,将她身上与自己身上的衣物换洗就好了吗?就可以消除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了吗?
东方离歌可不这么认为。
“喂,欢儿,给我起来,有话问你。”
东方离歌摇曳着幽长欢的身体,本就精神紧绷的幽长欢心中更为恐慌,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装睡还是睁开眼睛一脸无所谓。
“幽长欢,我知道你睡醒了,别装了,快给我起来。”
东方离歌没想到随口一问,原本熟睡叫了半天都唤不醒的幽长欢突然自己睁开双眼呆呆的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装睡啊。”
东方离歌呆愣着不知所措,最后一脸愧疚之心变成满肚子怒火:“原先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好吧,幽长欢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东方离歌手中讨过喜头,因为对于东方离歌,不管说的任何话,他都是不加怀疑的选择相信。
“歌儿,我……”
“为什么装睡,为什么不敢面对我,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慌张。”
东方离歌的眼神就是最好的刑具,让幽长欢暴露全已,可却闭口不敢承认自己所做,就算东方离歌今天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除非东方离歌发现怀疑问他之后,他在负荆请罪求饶好了。
“没有啊,我只是太困了,最好醒来之后看着你发呆就故意装傻,看你能不能发现而已,没想到歌儿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的吗?”东方离歌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着实想不出来幽长欢需要害怕的理由,所以勉强相信好了,穿鞋下床,东方离歌舒展筋骨,下次打死也不要碰酒好了,真的好难受,脖子疼,就连嘴巴都疼。
东方离歌还是第一次知道,喝酒后嘴巴都可以喝肿的感觉,简直太惨烈了,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啊——”
东方离歌坐在铜镜前,一声惨叫更是吓坏了床上发呆的幽长欢,幽长欢抬头看着东方离歌的神情,内心大呼一声完了,被发现了便不再反抗,等待着东方离歌的教训与怒火。
等了半天,东方离歌还是没开口,幽长欢不敢开,更是握紧了拳头,要是换做他也是不能轻易原谅的,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东方离歌任何惩罚的准备。
“歌儿,你不要不说话,心中要是有什么……。”
“欢儿,下次我再也不要喝酒了,你一定要将酒全部藏起来,不要让我看见。”“啊——”
幽长欢不懂东方离歌的意思,抬起头询问着东方离歌,难道不是发现了什么,那尖叫代表这什么。
东方离歌指着自己的嘴巴:“你看,嘴巴都喝肿了,我还怎么见人,好丑。”
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永远都要那么挑剔的,就连东方离歌也不例外。
原来是这个,幽长欢不由的轻笑,心中的不安彻底消散,他的歌儿那么单纯,对于男女之事也仅限表面,哪里懂的那些龌龊的污浊之事,也幸好,不然他真的无脸在见东方离歌了,也正是这样,幽长欢心中半忧半喜。
而幽长欢轻笑的模样对于东方离歌来说又是怎样的讽刺,怎么,难道她变丑了幽长欢是这般开心,难道他也真的喜欢活泼好动一些的北里朝歌吗?
“很开心很满意很欢喜,能告诉我是何原因吗?”
幽长欢这才从床上下来,走到东方离歌面前挽起她的秀发,熟练的挽起了发髻:“歌儿又是多疑,与北里朝歌那丫头绝对没关系,你放心,欢儿并未痴傻,就算你站在百万张东方离歌的脸中,欢儿还是可以一眼将歌儿找出来,不是看脸而是凭靠这个。”
拉着东方离歌的手缓缓向上,抚模着他的心口:“感受到了吗?里面那个跳动不停的东西是因为你,也只有你可以保持它的跳动。”
终归是女儿家,东方离歌被幽长欢这挑逗的动作勾来了羞涩之意,娇羞的抽回了双手握在手中。
“无赖,滚出去啦,今日北雪国贵宾最后一次做客在我东龙国,你也拿出点皇上的模样好好的表现好吗?”
“遵命!娘子之命重于山,相公听话是也。”
“哈哈…。”东方离歌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现在的她笑意比起以前多了许多,就连父皇母妃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不及幽长欢一人的魅力。
——皇“兄”太誘人——
北里朝歌横冲直撞的穿梭在皇宫中,脸火烧火烧的难受,身体也随之浮躁不安。
“啊——”
一堵厚实的肉墙拦住了北里朝歌的去路,肌肤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痛遮盖了原先的紧张。
正想破口大骂,一抬头却看见阳哥哥近在眼前的脸,吓得北里朝歌坐空,再次摔在了地上,这下好了,胳膊、大腿、都好痛好疼的。
“阳哥哥…。”带着哭腔与委屈,多想阳哥哥可以和小时候一样将她抱起来抱在怀里,她都好久没有体验过被阳哥哥宠爱宠溺的滋味了。
北里朝阳自然会疼,想要将北里朝歌抱在怀中,却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歌儿乖,快点起来,不是去找皇后娘娘了吗?怎么会这么慌张的撞在阳哥哥的身上呢。”
北里朝歌看着那双收回去的手发呆,什么时候的阳哥哥也变得虚假与伪装,这些她以前从未注意从未看到,却是因为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所改变的。
“阳哥哥……”北里朝歌眼神中的受伤让人动容,她和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
北里朝阳并没有回头,而是走在北里朝歌前面,回头看着她:“歌儿又调皮了,还不快些起来,再不起来阳哥哥就反悔了。”
北里朝歌心口一滞,虽然阳哥哥嘴角带笑,但是那笑意并未深入深度,并且那哀怨的眼神似曾相识,和……和那晚的东龙皇上一样的眼神。
北里朝歌站起身子,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北里朝阳的步伐匆匆,让北里朝歌欲撵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阳哥哥,不要去,等下……”
千万不能去,现在不适合去凤栖宫啊。北里朝歌追赶跑到北里朝阳的前面,拦住北里朝阳的去路。
北里朝阳不解的看着北里朝歌:“怎么了歌儿,为何,一早宫女就说你去找了皇后娘娘,寡人还以为你在凤栖宫,和皇后娘娘闹别扭了。”北里朝阳可记得清清楚楚,昨夜喝醉酒后北里朝歌嘴里一直嘟囔着:歌儿姐姐,不要讨厌小歌儿,小歌儿喜欢歌儿姐姐。
“没有,没有,阳哥哥不要胡思乱想,只是不方便不方便而已,歌儿姐姐还在睡觉,所以我们先行回去,等歌儿姐姐睡醒了再去可好?”
北里朝歌急迫解释的模样让北里朝阳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歌儿,到底怎么了,脸这么烫是不是着凉了。”北里朝阳用手背触模北里朝歌的额头,并无发烫啊。
“没……”打开北里朝阳的手,转身低着头,她绝对不能告诉阳哥哥,刚才所见之事。
北里朝歌捂着脸颊,越是不相信想起,脑海中越是自己所见的画面,看来她真的太傻了,宫女们都告诉她了,说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在就寝,可她却单纯的以为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就如自己与阳哥哥一样,睡在一张床榻上而已。可当她踏入内殿后,映入眼帘的是怎样yin乱害羞的画面,也许是她冲进去的脚步惊醒了东龙皇上,东龙皇上刚睁开双眼,一见北里朝歌的脸就立刻用被褥遮盖住自己与歌儿姐姐的身体,虽然遮盖住了大半身体,可是遗漏在外面的肌肤还是暴露了她来之前的场景,北里朝歌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歌儿姐姐身上的红斑与睡颜,还是东龙皇上一声咳嗽北里朝歌才反应过来跑了出去。
北里朝歌内心劝说自己,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是夫妻,与她与阳哥哥的身份是不一样的,自然可以做一些她与阳哥哥不可以做的事情了。
也许是地域的原因吧,她们北雪国的女子只嫁一人,所以内心就认定无情无爱无名无分之人是不可以有肌肤之亲的,她一直认为是东龙皇上禁锢了歌儿姐姐的自由,但现在得知了东龙皇上对歌儿姐姐的真情后,她就迷茫了,歌儿姐姐心中也不是没有东龙皇上啊,昨夜喝醉之后的事情虽然她记不清了,但是用膳过程中她也是将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之间的感情流动看的很清楚。
亏她还以为自己的演技有多么出众,没想到一开始就被东龙皇上看穿了,不然醉酒后她和歌儿姐姐怎么会各自被抱回去呢。
那么就可以说明,东龙皇上在凤栖宫就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才故意说些影响她思维和意识的话,借此来玩弄与她。
北里朝歌心中做咬牙切齿状。
在她心中歌儿姐姐的形象一直都是霸气威武的,她以为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歌儿姐姐,但膳食期间,歌儿姐姐看着东龙皇上时,分明是一副抱怨嫉妒的姿态,歌儿姐姐自己都不曾看见吧。
“歌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阳哥哥觉得今天的你特别异常,不然阳哥哥还是去凤栖宫看看好了。”
北里朝阳看着北里朝歌讲了半响,可北里朝歌哪里听见了,心思全暗自在琢磨,等回过神时,北里朝阳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阳哥哥……呢。”
她只是相个事情,为什么阳哥哥就消失不见了呢。
北里朝歌四处张望,见了附近走过的宫女就询问了一二:“喂,你们看见北雪国皇上了吗?”
宫女们瑟瑟发抖,深知眼前的女子可是北雪国的天颜公主,天下传奇人物之一,自然不敢怠慢。
“奴婢看着皇上殿下往凤栖宫去了。”东龙国皇上在凤栖宫,北雪国皇上应当是去找皇上去了吧。
“奥…。什么,凤栖宫…”啊,要出大事了,北里朝歌扔下一脸无奈的众宫女,奔跑直往凤栖宫方向。
北里朝歌急赶慢赶赶到凤栖宫外还未走近,阳哥哥与东龙皇上已经并肩走了出来,看到急匆匆的北里朝歌停下了脚步。
“歌儿,你怎会跑来,阳哥哥正要去找你呢,寡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歌儿害怕打扰到东龙皇上与皇后的恩爱,寡人刚才路上碰到歌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能让她慌张成那个样子,还一脸红烫,原来是害羞了。”
害羞倒是真的,可绝对不是因为北里朝阳所说的那么简单,既然事情已经被东龙皇上压下来了,她就可以假装忘记,什么都没看见了。
北里朝歌缓缓调节了一下呼吸,决定将早上所见之事彻底忘记:“歌儿姐姐呢?”
就算假装,可北里朝歌不得不承认,今早所见影响了她整个思考,接下来的路她开始迷失了。
“稍在殿内收拾,天颜公主还是跟我们一同前往前殿,皇后稍后就到。”幽长欢到底还是做贼心虚,就算北里朝歌懂自己的意思,可东方离歌的性格与观察力,他担心的是北里朝歌抵挡不住将所见都暴露出来,那他不但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还会被东方离歌认定为勿靠近的坏人一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怪就怪他定力不足抵挡不住诱惑,不过一个男子在心爱的面前还可以抵挡住诱惑,那才是最大的玩笑话。
北里朝阳点头表示可行,北里朝歌就算再不愿意也没办法的跟了上去,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凤栖宫方向,想知道歌儿姐姐会不会出来跟着她一起走。
幽长欢与北里朝阳走在前方说些应付的话题,无非就是和平万岁,有事好商量等等她都听腻的话题,很官方很虚假,也许这就是皇家的无奈之处吧,她相信歌儿姐姐与她一样渴望的是无忧无虑的惬意生活,如果可以选择,绝不生于宫廷的想法。
“好,等寡人回到北雪国的时候,一定会将东龙皇上的意思转告给北雪国百姓,让他们安心。”
“嗯,朕也希望北雪国与东龙国可以百年好合,永不开战,若是北雪皇上有任何难处,只管开口,朕必尽绵薄之力。”
北里朝歌无趣的走在后面提着石子,惹得宫女太监们捂着嘴巴偷笑,这位天颜公主也是可爱至极的性子,与皇后娘娘相似的容貌却是完全不同的个性。
笑过后她们有不得不感叹,这样一个性格活泼潇洒随意真实的女子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牢笼完全不符合。
“阳哥哥、东龙皇上今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为何不说些有意思的话题呢,每天都是国家大事国家大事很容易不幸福的奥。”
北里朝歌的话语引起了幽长欢与北里朝阳的兴趣,异口同声道:“奥?为何?”
他们身为一个国家的主宰,掌控着这个国家百姓的喜怒哀乐,口中不说国家大事只知道贪图享乐美色,那么对他们来说才是痛苦吧,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追求与梦想野心都没有,那么他最多只算是一个活着的牲口。
北里朝歌一下子来了活力,走到幽长欢与北里朝阳中间,三人款款而谈。
“你说,如果你们光顾着国家大事,宫中窝藏的绝色佳人岂不是落得活守寡的下场,就算她们皆因你们的身份地位只知道应付,毫无真情流露……。”
“哈哈…。”“哈哈……”
北里朝歌看着幽长欢和北里朝阳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还放声嘲笑,自然撅着嘴巴表示很不开心。
“阳哥哥你不要笑,看看你宫中的妃嫔,嫁给你也有些时日了,尚且无处,你当爹爹的心愿还要等到几何?”北里朝阳因为北里朝歌的话立刻收了笑脸,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还有东龙皇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歌儿姐姐之间的事情,我只是看在歌儿姐姐心中有你才勉强帮你隐瞒而已,若是在我走之前你还不能与歌儿姐姐冰释前嫌,好生在一起恩爱,我就将事情全部告知于她,还添油加醋让你后悔不及。”
额,幽长欢的脸色随之也一落千丈,对于北里朝歌的威胁除了接受不敢有其他,不禁让幽长欢失笑,他与北里朝阳虽算不上千古明君,但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还无力反抗,看看北里朝阳又比自己好多少呢,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笑声越传越远,但是皇宫中难得有气氛。
空中蓝天白云,与红墙黄瓦行程对比,一种禁锢还是一种享受因人而异,随心而变。
东方离歌唤无心三儿四儿粉儿蓝儿等人进来侍奉,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被三儿四儿抱走送去清洗,无心则是收拾床铺,粉儿蓝儿拿着胭脂水粉,再给东方离歌补妆,今天不知道北里朝歌这丫头又想出什么主意玩,愁闷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东方离歌决定放弃一切好生享受现在的生活,在她没有找到老嬷嬷,没有找到失散的亲人之前,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人一只手都可以掐算她的脖子。
许多以前尚未看清楚的事情,东方离歌现在都有些自觉,比如她对幽长欢的感情,绝对不是兄妹或者姐弟之情,但她也不确定那就是母妃所说的爱情,毕竟她未曾经历过更不曾了解过。
所以她试着接受,试着付出,试着改善与幽长欢之间的相处,但是她也是一个善妒的女子,既然幽长欢无忧无悔的选择了她,那么必须对这段感情保持绝对的忠诚,只要被她发现幽长欢有任何不忠于这段感情的时候,她会果断的决策,绝不反复。
也许母妃说得对,相比于无上的权势,女人更在乎男人与感情。
相比于疲惫,女人更希望被纵宠被爱溺。
相比于仇恨,其实女人最先学会的是爱,被伤害之后,所有的爱才会变成利刃杀人无形,怒火成恨。
“皇后娘娘,今天画的淡妆,娘娘喜欢吗?”
东方离歌看着镜子中的妆容,满意的微笑着,粉儿蓝儿是越来越懂得伺候,懂得她的心了,粉儿蓝儿这两个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她们收为心月复,不管是为了什么。
“嗯嗯,很漂亮,你们在殿外守着呢,本宫一会儿就出来。”
幽长欢在内殿藏了很多百花蜜糕呢,她不吃上一块心中总是不悦,为了一会儿能够进行的玩乐,她要一直保持好心情,所以多带几块百花蜜糕放在身上好了,北里朝歌不喜甜食,北里朝阳好像与北里朝歌口味相同,她拿上几块与幽长欢分享好了。
但是满殿都是宫女,让她没有办法抛下皇后的尊严弯腰从床榻下方的暗格里面将百花蜜糕拿出来并且藏在身上。
“奴婢遵命~”
无心也跟着告退,凤栖宫内只剩下东方离歌一人站在内殿与外殿之间,直到背后响起关闭殿门的声音,东方离歌才松懈下来,不再保持一种高傲的姿态,蹑手蹑脚的趴在殿门口,从缝隙中看着宫女都笔直的站在殿外等候,才放心的跑进去内殿,将百花蜜糕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几块装在手帕里面藏进衣服里面。
东方离歌开心的抚模着胸口的百花蜜糕准备出去,走到大的铜镜面前时,突然一闪而过的痕迹驻留了东方离歌的脚步。
刚才的那是什么?她还以为自己看错或者眼花,可…。
东方离歌靠近铜镜,将自己的衣物领子拉开,果真一块一块的红色痕迹显得特别显眼。
东方离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怎么弄上去的,手抚模着痕迹,身体的变化她感应到了,难道……
东方离歌不敢再多想,羞涩遮住了一切愤怒与恐慌,她只感觉到自己彻底迷失了心。
将衣物拉好,东方离歌走出凤栖宫,身后一群宫女跟随前往前殿。
一路上的东方离歌显得魂不守舍,手时不时的抚模着脖子上的痕迹,就连怀中最爱的百花蜜糕都了无兴趣了。
他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不过今晨起来之后她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谁给她清洗的,这一切东方离歌本都没有怀疑,此刻却感觉到不安。
幽长欢,我该相信你吗?我该任由自己沉沦在你的温柔里吗?我该给你机会来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东方离歌手紧紧相握,心中慢慢下着某种决心,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她爱上了幽长欢,而幽长欢也一如既往的爱着她,那么她选择放弃一切,陪他一起沉沦在俗世的轮回中,就算东方思念不喜欢她,要将她铲除,她都可以承受,但绝不放弃报仇,她只针对该针对的人,只惩罚犯错的人。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幽长欢伤了她,那么那个时候的她也许该开心该兴奋,因为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最大的牵挂,放下牵动她情感的主线,投身在天下一统江山的霸业中,完成父皇母妃的期盼,完成她身为东方子孙的义务。
一步一步都不在沉重,反复犹豫了这么久,心中终于有了一个抉择答案。
刚走近前殿,就传来北里朝歌的欢笑声,还有北里朝阳与幽长欢的笑声,多久多久她没有听到幽长欢这般笑过了。
也许只有向北里朝歌这样的女子才可以带给身边的男子欢笑与幸福,而她一直都是幽长欢的累赘与负担,还有一个可能随时爆炸的危险品。
“你们说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怎么不对,你说的话哪里有不对的道理。”
北里朝歌是北里朝阳的软肋,幽长欢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北里朝阳眼中的某些东西自己太过熟悉太过了解了。
“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东方离歌微笑着进来,霎时北里朝阳、北里朝歌与幽长欢都停止了讨论,抬头看着东方离歌倒显尴尬,好吧,东方离歌认为自己着实的应该注意一下表情了,平日里过于严肃过于压抑的表情看惯了,她只是微笑着他们至于用那么大惊小怪的目光盯着她看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东方离歌让宫女们在外等候传召,只身进来倒也随意说话,不必将就繁文礼节。
“没没没,歌儿姐姐怎么样都是最漂亮的。”
三人摇头,北里朝歌赶紧站起身子走到东方离歌面前,将东方离歌的手挽着,讨好的说话。
东方离歌不禁笑着:“你倒是厚脸皮了,凭你这与我七八分相似的长相,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被说穿了心思,北里朝歌倒也不娇羞,理所当然的抬起头看着北里朝阳与幽长欢。
“你们说说看,难道我与歌儿姐姐不漂亮不美丽吗?不是厚脸皮还是事实而已。”
北里朝歌用宠溺的视线注视着北里朝歌,幽长欢则是与东方离歌款款对视,北里朝歌觉得空气中好像漂浮着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但是阳哥哥过于炙热的视线还是让她无所适从,以前从未注意,现在倒是每每不敢直视了,她北里朝歌也胆小了害怕了。
“歌儿姐姐与东龙皇上,你们两个稍微注意一下好吗?让我们兄妹两个还怎么用膳,羞涩死了。”
东方离歌与幽长欢倒也不嫌尴尬,幽长欢伸出手,东方离歌思量再三还是伸出去手放在他的掌心。
坐在了幽长欢的身边,北里朝歌也乖乖的坐在北里朝阳的身边,在宫中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少年轻狂的少男少女,在人前他们就要顾忌自己的身份,摆正位置。
“皇上,是否传膳。”门外传来小伟子的声音,北里朝阳与幽长欢同时示意,殿门才被推开,宫眷么端着各式各样的菜式上来,按类分放。
不一会儿桌子上满满的被摆放满佳肴。
“全部退到殿外侍奉,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伟子遵命告退,一群宫眷紧跟其后,小步快走,殿门关闭,虽属晨时,可殿内烛火通明。
“好了,不要装了,这下没人了,小心把你憋出病来。”
北里朝阳看着北里朝歌出口,原来是北里朝歌在北雪国身份尊贵,可公主的身份不得有染,所以总是在人前保持公主风范,人后疯疯癫癫可爱活泼,这不是,小伟子等人刚退下去,北里朝歌身上的血液就开始流动,不安的焦急着,北里朝阳是看她不好意思出手用膳才开的口,说完看着幽长欢点头表示歉意。
倒是东方离歌捂着嘴巴开始笑道:“好了,在我们面前还需要伪装吗?想吃什么就尽情吃吧,吃完了御膳房还多的是,北雪国贵宾的待遇可比你们想像的要好得多了,看把小歌儿吓得,你说是吗?欢儿。”
“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不小心又肉麻了,北里朝歌原本矜持的模样一下子破了,开口大笑起来,北里朝阳无奈流汗。
东方离歌与幽长欢眼中除了对方,哪里还管他们兄妹二人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