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就上去抱住了她,但是那个女人的眼中却都是泪水。
他真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气那个女人,竟然在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在这个一生只有一次的最重要的时刻,这个女人还想着那个该死的男人!
要知道,他才是她这一辈子的男人!
所以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还去想别的男人?!
不行嫦!
一定不行!
墨擎天看着樊素晶莹的泪水,然后缓缓地放开了樊素,蓦地就冷声道:“樊素,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面,就只许装着朕,只许想着朕,即便是流眼泪,也只许为朕一个人流,你记住了吗?”
但是樊素却咬着牙对着墨擎天,道:“墨擎天,你是九五天子!是西沙最有权力的男人,所以你可以霸占我这个人,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以断断是斗不过你的!所以我认了,所以,我这不是已经穿上了你送过来的喜服坐在了你建的皇后宫里面了吗?!聒”
“但是墨擎天,你却休想霸占我的整颗心!因为只要我樊素还活着一天!还有一口气,那么我就绝对不可能爱你!我只会爱他!我的一颗心,全部都给了他!这一生一世,你都休想让我爱上你!甚至连看你一眼,也都别想!”
墨擎天真的是被激怒了。
真的。
一颗心,在这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喊声中,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蓦地,墨擎天冷冷地笑着,道:“那好啊,既然是朕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哼哼!樊素,你要知道,朕娶你回来绝对不是为了让你跟朕找不痛快的,要不然的话,朕便就只好用朕的办法去做出一些让你也不痛快的事儿了,呵呵,你说对吧?”
樊素一惊:“墨擎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墨擎天冷笑道:“樊素,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着,你已经把你的一颗心都全部给了那个男人吗?还说什么一生以时尚都不会爱上朕,呵呵,还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啊,连朕都为你你们感动,呵呵,所以啊,朕自然要为你们做点什么了。”
“呵呵,要做什么好呢?既成全了你们,也让能够让朕心里面舒坦一些的呢?呵呵,那么不如就这样吧,朕就把他变成一个死人,所以你就永永远远地在心里面怀念他、悼念他吧,呵呵,朕是不会介意的,呵呵,樊素,你说这样如何?”
下一秒,樊素一下子就跪在了墨擎天的面前,然后苦苦地哀求道:“求你了!墨擎天!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墨擎天,现如今,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墨擎天,求求你了!饶了他吧!求求你了!”
墨擎天冷眼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叩头不止、泪流满面的女子,心里面一下一下地讷讷地疼。
这个女人的每一滴眼泪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这个女人,那么骄傲,敢和自己叫板,连死都不怕!
但是现在却为了那个男人,对自己这般卑微地叩头求饶。
这个女人……
她怎么能够这样?!
难道她就只能看到那个男人?!
她就看不到自己的一颗心正在生生流血吗?!
她怎么就就能毫不在意自己的一颗心呢?!
看着樊素那柔白的额头都渗出来了鲜血,墨擎天的一颗心却变得阴冷了下来。
真的好冷。
真的好疼。
这个女人真的激怒了自己。
为什么她爱得就是不是自己?!
为什么她都不肯试着去爱自己?!
墨擎天蓦地就一把抓住了樊素的下巴,然后冷笑,道:“樊素,你既然这么想救那个男人的命,不妨就先试着取悦朕,若是你能让朕满意的话,那么朕便就考虑放过那个男人,你觉得如何?”
“不……不要……墨擎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樊素浑身都在哆嗦,下意思地想摆月兑墨擎天的禁锢,但是却怎么都逃不过。
墨擎天蓦地笑得更加的阴冷了:“呵呵,樊素,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什么都不付出,但是却还一心想着让朕放了他,呵呵,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樊素啊樊素,你当朕是傻子吗?”
樊素咬着牙,对墨擎天道:“墨擎天,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这一辈子都任你驱使,毫无怨言!但求你能够高抬贵手放过迟枫!”
“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墨擎天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似的,蓦地就仰天长笑,直笑得樊素浑身都在哆嗦,蓦地墨擎天停住了笑,然后猛地对上了樊素的眼睛,冷声道,“樊素,你给朕听好了!朕这辈子最不缺的便就牛马了!朕更不需要你这个手无缚鸡的奴婢!”
“朕要你成为朕的床奴!不然的话,你就等这个给那个该死的男人收尸吧!哈哈哈!”
……
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魔鬼!
樊素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一时间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候的优雅高贵?
……
初次相见的时候,是在樊素家的茶馆。
樊素原本是不爱出门的,但是那一日偏偏是正月十五赏花灯的时候,所以一家人都嚷着要出去看花灯,所以樊素便就也只得跟了出去。
那一天的人真的很多,大街上到处都是,接踵而至的人,让樊素觉得有些窒息,她最是不喜欢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尤其是那段时间,迟枫因为回乡探亲去了,樊素自然也觉得意兴阑珊,懒得去凑惹她,索性那附近有着樊素家开得一间茶馆,所以樊素便就去那茶馆里面歇脚。
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在涌到了大街上去看花灯,反倒这茶馆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樊素最是喜欢安静的,所以便就沏了一壶竹叶青,坐在二楼的窗边品着。
而那窗外,便就是人山人海,热闹得很。
樊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却喜欢静静地看着人,看着他们的表情,猜测着他们的心情,静静地品着茶,樊素觉得那是很好玩也很惬意的一件事儿。
只是忽然,那人群中有一个男子对上了樊素的眼睛。只见那个人眉眼如画,笑容温和,一身白衣胜雪,在那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恍若是神人下届一般。
高贵又优雅。
真的很好看。
樊素不由自主地就多看了两眼,那么俊美的男人自然是吸引人的眼球的,但是却也不过就是看看,樊素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迟枫,自认是没有了别的想法的,然后樊素挪开了眼,继续静静地喝茶。
只是等到再一抬头的时候,那个男子便就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你……你是何人?怎么进来都没有人通报一声?”樊素自然是下了一跳的,差一点就失手打翻了茶杯。
只是那个男人却伸手稳稳地接住了茶杯,然后轻轻地递到了樊素的面前,对着樊素微微一笑,道:“大概是这个时候,小二们都跑出去看花灯了吧,所以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实在抱歉,不想竟然惊着了姑娘。”
樊素红着脸,看着那个男人递过来的茶杯,不由得抿了抿唇。
那个男人的手指,真的很漂亮,十分饱满修长,而且非常的柔白,竟然和那白玉的茶杯有的一拼。
这个人应该是贵族人家的公子哥儿吧,所以一双手才保养得这么完美无瑕。
这是少见。
顿了顿,那男人轻声开口,彬彬有礼地道:“在下刚才路过这茶馆,便就觉得有些口渴,不知可否能跟姑娘讨杯茶喝?”
樊素随即点点头,道:“无妨。”
她虽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儿,但是却也并不是小家子气。
樊素熟练地用茶夹从茶盘中夹了一只白玉杯子,然后用沸水冲洗了那杯子,这才倒了茶,然后递给那男子,道:“公子请慢用。”
那男子看着樊素的脸,一阵发愣,然后随即接过了茶杯,轻声道:“多谢姑娘。”
两人都轻轻地品着茶,窗外人声鼎沸,但是室内却别有一番宁静幽香。
蓦地那个男人问道:“今日是元宵佳节,正是一年中难得赏花灯好的时节,姑娘为什么却坐在这里,肉不出去赏一赏那花灯呢?”
樊素淡淡一笑,道:“我自小不喜人多嘈杂,懒得去和人挤来挤去的,其实就这么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却也挺好。”
那个男人一怔,随着樊素的眼光朝窗外看去,只见窗外正好是一条小河,那河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灯,那五彩斑斓的花灯映照在河水里,波光粼粼的,十分的美不胜收。
而河对岸,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便就在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指着那河中的花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从这里看过去,真的很美丽。
尤其是坐在这个地方,和这个女人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看窗外的风花雪月,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那个男人的眼睛不自觉地就多看了樊素几眼,顿了顿,然后那男人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见那窗外有人在叫——
“陶家阿碧!请问哪一位是陶家的阿碧姑娘?!下田村的朱家少泽喜欢你!”
随着那个声音看过去,河中有一男子捞起了一个花灯,然后对着那里面的字条大声念着,然后将那花灯挂在船桨上面,然后笑着递给了岸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道:“少泽,花灯给你!希望阿碧姑娘喜欢你做的花灯啊!”
“哈哈哈哈!”
在一众人的笑声中,那个叫少泽的少年红着脸接过了花灯。
随即那人群中便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即一个模样十分清秀的少女被一众女孩子给推了出来,然后扭扭捏捏地看着一个那个叫做少泽的少年,而那少泽的手上正拿着一个莲花的花灯,那花灯上面还湿湿嗒嗒的滴着水,正是刚刚从河里面打捞上来的。
随即所有的人都起哄着:“阿碧和少泽!阿碧和少泽!”
然后那叫少泽的男孩子,便就羞涩不已地把花灯送到了叫阿碧的姑娘的面前,小声地道:“阿碧,给。”
那个叫阿碧的姑娘一时间脸红得不像话,但是眼中却都是欢喜,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花灯,也轻声道:“多谢你,少泽。”
那少泽登时眼睛蓦地就是一亮,然后便随即拉着那个阿碧,一溜烟地穿过了人群跑开了。
随即刚才的那个人,便就又捞上来了一个花灯,然后从中取出了一张字条,大声念道:“宋家文秀!文秀姑娘!十亩荷塘村的刘家华音喜欢你!”
随即那人群中再一次地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文秀!华音!”
……
那个男子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是新奇,又是好玩,随意便就转头问樊素,道:“姑娘,在下是外地过来的,并不太懂这京师里面的风俗,请问姑娘,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樊素看着外面的场景,也是笑了,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是京师的青年男女,在一起相互示爱的呢,若是平时哪一家的公子瞧上了哪一位的姑娘,又或者是哪一位姑娘,看上了那家的少年,若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便就会趁着每一年的元宵节,便就将那人的名字写在这花灯上,然后放到河中,若是被捞上来了的,便就趁机向人家表白。”
那男子听得十分入神,顿了顿,然后又问道:“这个法子确实不错,而且也雅得很,只是若是他喜欢的人,人家不喜欢他,那又怎么办?还有若是没有被捞到,那又如何是好?”
樊素笑道:“那又何妨?元宵节已经是给了一次机会了,所以大家伙便就都想着抓住呢,你看那河中满满的都是花灯,这就足以说明,有多少的少男少女在暗恋呢,呵呵,若是捞不到的话,那也就权当为心上人祈福了的。”
那男子瞧着樊素微微一笑的脸,蓦地就是一阵心跳如狂,赶紧地低下头,抿了口茶,那男子又问道:“既是如此,那么姑娘怎么不下去放花灯呢?莫不是姑娘还没有心上人吗?”
樊素的脸随即一红,有些愠怒地看了看那个男人,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这男人竟然这般的口无遮拦,真是讨厌!樊素也不打算回答那男子,只是一个劲儿闷闷地喝着茶。
那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樊素,却是一脸柔和的笑。
这女孩儿一言不发的模样真的是很美很美。
……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一看见了那男子,随即松了口气,道:“公子啊,你竟然在这里,让小的好找。”
那男子不悦地看了看那上来的人,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那人看了一眼樊素,然后随即对那男子道:“是的,家中出了大事儿,还请公子赶紧回去看看呢。”
那男子的脸色一沉,随即喝完了茶,然后对着樊素道:“多谢姑娘的茶,日后相见,在下必定也请姑娘喝茶。”
樊素看着那男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个人真是的,你连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却还口口声声地说请我喝茶,看见不真诚。
但是当下樊素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公子慢走。”
“是,多谢姑娘关怀,”那男人蓦地就是一脸的惊喜,然后随即起身对樊素又道,“在下告辞。”
那男人这方才随那人下了楼。
只是樊素不知,到了楼下,那个男人却买了一盏花灯,然后接着微弱的光线,那个男人一笔一划,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写着——
愿墨擎天和西沙皇后,百年好合,岁月静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微服私访的墨擎天。
写完了之后,墨擎天又小心翼翼地将那花灯放在了河中,看着那花灯随着河水缓缓地向前面流着,墨擎天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极其美丽的笑来——
姑娘,你会成为朕这一生一世唯一的皇后。
墨擎天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窗户,眼中都是温柔,然后对身边的侍卫,道:“赶紧去查一下那是什么人的姑娘,越快越好。”
“是,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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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素绝对没有想到还能会再一次遇见那个男人,尤其是还是在自己的家中,而且再见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是一身的明黄!
他竟然是当今天子!
樊素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擎天的脸,真的是太震惊了,震惊得以至于她都忘了要行跪拜大礼,直到父亲暗中狠狠地拉了一下樊素,樊素这才赶紧地跪在了地上:“臣女樊素拜见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擎天看着樊素一脸柔情似水的笑,道:“原来,你叫樊素啊,呵呵,真是个好名字,名如其人,呵呵,其实那一天,在茶馆的时候,朕便就想问你来着,只是宫中有事,所以走得匆忙,竟然都没有时间去问。”
樊素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地道:“那一日,臣女不知道是万岁驾临,还请万岁爷恕罪!”
墨擎天笑得愈发温柔了:“樊素,朕怎么会给你降罪?非但不会,朕还要封你为西沙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怎么会?!
下一秒,樊素蓦地就直起了身子,瞪着墨擎天那张温柔缱绻的脸,道:“不会吧?万岁爷不会在开玩笑吧?”
“呵呵,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一边说着,墨擎天一边上前,拉起了樊素。
墨擎天看着樊素眼中的震惊,他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他以为这个女孩儿是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后来,他却知道,原来她这却是被震得吓住了。
“别怕,呵呵。”墨擎天对着樊素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身后跟着的太监微微点了点头。
那太监便赶紧地走到前面,然后朗声道:“樊氏一族,接旨!”
下一秒,樊素机械似的随着父母以及一族的人都纷纷跪倒在地,叩头,道:“臣/臣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樊氏一族有女樊素,贞静之德,称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祗遵圣母皇太后命,兹册其为皇后,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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