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将他推出门外,然后将门关上,反靠在门上长出了一口气,想着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当真是恍如隔世。
头一次见面被她割了衣裤的男人,居然跟她说,他命定的女子便是她,是不是很滑稽?
她又没有同意要跟着他,这种事,单方面做主是没用的,再者说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疯和尚说的话,她为什么要相信?
她冷哼一声,只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既来之则安之,之前缺少部署又大意做错了许多事儿,看来也该恢复狙击手该有的冷静谨慎了,只有先养足了精神,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印舒桐月兑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他清晨裹在她膝盖上的野线麻叶来,那是羊毛毡子做的,很保暖,自从戴上这个,她就真没觉得冷过,握在手里,上头残留的温度很像他掌心的温热,他花心思做的这个,上头的针脚一看就是男人做的,歪歪斜斜笨手笨脚的,这会儿没来由的又想起他偶然露出的心疼眼神来。
他说,她的存在惊醒了他所有的感觉,是说的他动心了么?
她又不是木头人,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相待的,只是有些无措,她多害怕习惯了谁的好,最后又被无情的丢掉。
叩叩叩。
忽然的敲门声,惊散了她的思绪,她放下手里的羊毛护膝毡子,跑去开门,见门口是中午给她送饭的小丫鬟,一愣:“你来做什么?”
那丫鬟抿唇一笑,给她行了个礼:“王爷说姑娘身边不能缺了服侍的人,说让醇儿来服侍姑娘,还说姑娘身上的伤不能隔夜擦药,否则会留下疤痕的,所以醇儿贸然来打扰姑娘了,若姑娘方便,让醇儿给姑娘擦药之后姑娘再睡吧。”
印舒桐冷了眉眼:“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这话一出,醇儿便掩嘴轻笑,印舒桐挑眉问她笑什么,那丫鬟才憨厚笑道:“王爷说姑娘必定说这话,叫醇儿只问姑娘一句,姑娘背后的伤能自己擦么?若是不能,还是让醇儿代劳吧!”
印舒桐扶额,他倒是想得周到细致,专门让个小丫鬟来堵她的嘴!
这小丫鬟她也不讨厌,便让她进来了,这丫鬟说话倒也伶俐,印舒桐纵是不习惯被人服侍,只怕从此也得慢慢习惯起来,好歹醇儿在身边,还能提点她一两句,狙击手不是也都需要观察手么?
这一觉香甜,转眼就天亮了,醇儿进来她早起了,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多年不练的玩意儿,这会儿就为了活动筋骨而已,倒是把醇儿看呆了。
“姑娘!这是什么呀!姑娘耍起来可真好看!”
印舒桐勾眉一笑,走过去伸手试试醇儿手里端着的洗脸水,这都凉了,这丫头也不知看了多久:“怎么?你有兴趣啊?将来得空教教你!”
她正笑着说话,见醇儿眼睛直直的看着院门口,她心下奇怪,也跟着看过去,院门口进来几个人,头里的是个穿着碧色衣裳的姑娘,那姑娘瓜子脸,模样还挺俏丽。
“印姑娘,那是叶老夫人身边服侍的远荷,也不知她来咱们这儿做什么?”
叶老夫人?长孙无越的娘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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