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烈将维尼放在床上,顺势自己也倒了下去,将它紧紧拥在身侧,伸手拿过床头放着的那本书《神雕侠侣》,他缓缓的打开,前面的两句话让他的心再一次痛得厉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卷首语,这似乎也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课,卷首语让他心疼,但在这种心痛中品读这本书才让他有了一点他还活着的认知。
这书是依依失忆时拿来看的,而他,在这之前却一次也没看过,筱雅苑第一次演出时,他还没察觉到对依依的感情,第二次,他们正好在边关。
现在想想,他忽略依依的实在太多,而那段在边关的日子,成了他与依依共度的最美好的时光,原来那样从心到眼只有彼此的生活才是幸福。
四弟说的对,人幸福了就会不知满足,不满足的后果就是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现在,他失去了依依,他是否还能挽回她溴。
这部戏中他欣赏李莫愁,纵使她心狠手辣,纵使她逼死了她最心爱的男人,可她对爱情仍是执着的,最后即便是葬身火海,她也是微笑着奔她心爱的男人而去。
而最让晟烈欣赏的,是杨过对小龙女的爱,十六年的离别,再刻骨的爱恋也会淡漠,而杨过,纵使十六年后,仍旧决然跳入绝情谷底。
相比之下,自己与他真的是云泥之别,同时,他也看出来了依依在故事中透着的期待,无论是《神雕》还是《梁祝》,依依总是在追求着不离不弃、生死相许的爱情祷。
他记得问过依依,是否愿意等待心爱的男人看遍周围的风景,再回她身边,她说不会,当时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她还说,爱情中最美好的是情有独钟的独,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容不下任何人插足的。
当时,他不理解,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如今,他明白了,可为时已晚。
“依依,你回来吧!”晟烈说着,放下了书,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声音里是明显的哽咽和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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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路上,一辆很大但却很普通的马车缓缓地行驶着,赶车的是位老者,已是两鬓花白满脸皱褶,但若仔细观察,你不难看出,他的手与他的脸相比似乎年轻了一点点。
老者旁边坐的是一个样貌憨实的仆人,眼神有些呆滞,一只手紧紧抓着车辕,似乎在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下车去,其实,车辕处有着一把曾痛饮鲜血的宝剑。
若你不仔细观察他们,那你一定会被他们无害的样貌所欺骗,可只要你与他们刻意对视,那你就会发觉他们眼中的警惕与戒备。
车里,坐着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和一个同样相貌普通的男子,可是,即便是再普通的相貌,也难掩住他们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贵气。
正如大家所想,那位表情呆滞的仆人正是天下第一杀手明毅,而车内的三人自然就是季曜尘,依依和清昙,他们一行人早已改头换面,如此精湛的易容其实就是出自赶车老者之手。
季曜尘是高兴的,这段时间能够陪在依依身边,朝夕相处,可他也是失落的,纵使他近在身边,可他依旧近不了她的心。
他知道,依依虽然决口不提晟烈,可每当她黯然的看着车外发呆的时候,大家都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忘不了晟烈,更甚者,她越是排斥,越刻意隐藏,就越无法忘记他。
这样的事实,季曜尘不想接受,可也不得不接受,望着又在发呆的依依,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无奈,沉默了良久,他才将视线从依依脸上收回,给清昙使了个眼色。
清昙立即心领神会,毕竟,这样的眼色,她每天都要接受好多回,酝酿好久,终于找到借口。
“小姐,今天你还没讲故事呢,现在这样无聊,不如你接着讲故事啊!”
依依回神,对清昙微微一笑,“故事不是昨天结尾了吗,新故事我还没想好呢!”
清昙势要将依依拉出她一个人的沉默,继续开口道:“那我们来猜脑筋急转弯,我们好久都没玩了”。
依依加大了嘴角的弧度,“我看还是算了吧,省得你一个都答不上来又郁闷了”。
清昙立刻坐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眼里是自信满满,“不会的,这次我一定能答出来”。
“真的?”依依将尾音拖得很长,明显的不相信。
“真的”清昙点头如捣蒜,顺势还将季曜尘拖下水,“季公子也参加,我们一定答得出来”。
清昙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将季曜尘拉上,待会就算真的不会,小姐也不会光笑她一人,有个垫背的,才显得笨的不只是她一人嘛。
果然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依依久了,清昙也开始耍小聪明了。
“好,我也参加”
季曜尘宠溺一笑,她的问题总是那么有趣,上次他就见识过了,以依依古灵精怪的想法,不知又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她的问题,大概他是答不上来的,可他也不介意被她打趣,她高兴就好。
“好吧,既然你俩都想玩,那我就出几个题让你们猜猜吧,可是得先说好了,待会要是答不上来,可不许不高兴”
听依依这样说,那两人正襟危坐,等待着依依出题,那严肃的样子好似他们正在参加六方会谈。
“第一题,有两个人同时掉进了一口枯井里,一人当场死亡,那么死了的那个人就叫死人,请问,活着的那个人该叫什么?”
季曜尘和清昙对望一眼,谁也不能确定答案,最后还是清昙试探的问出,“活人?”
依依微笑,“你确定吗?曜尘,你的答案呢?”
“应该是这个吧”季曜尘同意清昙的说法,但同样也不能确定。“呵呵,你们都错了,他应该叫‘救命啊’”
季曜尘额头滑下三根黑线,不过想想,这也合理。
“第二题,有两条狗赛跑,一条狗跑得快,另一条跑得漫,请问,到达终点后,哪条狗流的汗多?”
“快的那条”
依依话音刚落,他俩就异口同声的答道,按照常理,快的会更累一些,这回应该没错了。
依依看着他们笃定的样子,笑得有些得意,“哈哈,又错了,他们是一样的”。
清昙不解,“不可能是一样的,明明它们跑的不一样快”。
“清昙,狗是不会流汗的,所以它们是一样的一滴汗也没流,不信天热时你自己去观察呀,即使再热,它们也只是趴在地上伸长舌头,喘着粗气来散热,何时见到它们出汗的。”
清昙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第三题,请问,是红蟹跑得快还是青蟹跑得快?”
通过上面两题,季曜尘已基本找到了这类问题的回答模式,每一个答案都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必须转一个弯,联系实际生活才能得到正解,所以这一回,他没有贸贸然就做答,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青蟹跑得快,因为红蟹已经熟了”
他是一国太子,从来没见过活的螃蟹是什么样,可他吃过的螃蟹却很多,他能确定,每次餐桌上的螃蟹都是红色的。
“曜尘真是聪明,继续听下一题吧,一张桌子有四个角,请问,砍掉一个还剩几个?”
“三个”清昙首先作答,这么简单的问题,应该不会错了。
“曜尘?”依依有些期待,不知他是否还能答对。
“五个”这回,季曜尘答得肯定。
“你用不用这么聪明啊”
这下,依依真的佩服他了,可是,就这样让他答对,她会不会有些丢面子,既然他这样聪明,那就别怪她使坏了,眼睛一眯,脸上的算计毫不掩饰。
“再猜一个题,话说有一个农夫,家里养了一头猪和一头驴,过年了,他没钱买年货,只能选择杀了它们其中一样,你们猜,他会选择杀什么?”
这一回,清昙不打算开口,小姐的那副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明显就是要整人嘛。
季曜尘仔细琢磨着,细细掂量,觉得驴的作用更大,所以他认为,农夫会留下驴,可他也没忽视依依刚才那副算计的样子,只能试探的反问,“杀猪?”
听到他回答,依依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一条腿还得意的抖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鼓励,像是表扬,可季曜尘却觉得安慰更多一些,这样的表情,他甚是不解。
“恭喜你答对了,驴也是这么想的”
季曜尘瞬间石化,满头黑线,“依依,我要是说杀驴,你是不是会告诉我,猪也是这么想的”。
他总算明白了,依依就是挖好了个坑等着他来跳,这道题,不管他答什么,都是自己找死。
依依这个得瑟啊,小样,她一现代人和古人玩脑筋急转弯,即使古人在聪明,那也只有被她欺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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