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身子一轻,她被人直接捞进怀中抱起来,优哉游哉的朝机场外面走。凡是看见裴承宣的人,都再次风中凌乱。
“裴承宣你放我下来!”
莫离染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他突然打横抱起了,但每一次都免不了血压陡然蹿高,心跳加速。
她很不理解,这男人到底是想显摆自己手臂有力还是不知道她恐高?老这么突然将人家抱起来,他就不怕吓坏了她么!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抱抱你怎么了?”裴承宣双手托着她的身子,将她举到自己跟前,凑上去就亲了一口逖。
这都亲了好几次了,他今天这是不要脸了吗?
莫离染眼角一抽,望天无语。
两个跟在裴承宣身后的大兵也是一样的黑线,一个个心里都嘀咕着,我滴个老大哎,秀幸福也不是这么来的吧,这么多人看着,都造成人流堵塞交通拥挤了俾!
“我后悔莫及了,你放我下来吧……”莫离染扶额,这损招儿也只有他干得出来。他不要脸她还要呢,一个堂堂的首长,居然抱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他也不嫌脸上无光。
“马上就到车上了,到时候你想赖在我身上我还不干呢。”他低头瞥了一眼她,继续带着迷人的微笑往前走。
“……”莫离染扶额,索性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享受着被人宠,同时又被万千人当作眼中钉的感觉。
两个大兵瞅了一眼首长开来的捷豹,识趣的走向捷豹后面那辆军用车。开车的人也是特种部队的,三个人凑到一块儿就瞧着裴承宣和莫离染挤眉弄眼,一个个说得眉飞色舞。
裴承宣白了一眼三个不识趣的家伙,唇角一挑,径直抱着莫离染坐到拉风的捷豹里。
虽然首都到处都是豪华车,可是这一辆捷豹跑车的车牌号是最拉风的,一排数字全是零,这在北隅岛象征着高级将领的特殊待遇,凡是车牌号全是零的车,不用管红绿灯或者其他阻碍,全国之内畅行无阻,没有人敢拦。
跑车刚刚起步,莫离染就别扭的侧过身子看着裴承宣,托着下巴狐疑的问道:“说,为什么要在机场这么显摆?你明明可以不穿军装的——”
跑车里的司机被裴承宣赶到后边的军车里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回答,“上午刚到这儿就被很多老前辈轮番轰炸,个个好心的给我牵红线做媒。现在你来了,正好给我解围。有我天仙儿一样的老婆在这儿,看谁还敢再拿那些庸脂俗粉糟蹋我的视线。”
莫离染被他最后一句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得,他这是将她夸上天了,她成了天仙儿,那些将门淑女,名门淑媛都成了庸脂俗粉!
“谁说我要给你解围了?”
莫离染端起了裴夫人的架子,得意的挑了挑眉,说:“我猜我估计是磕着瓜子看你被美女围攻的可能性比较大。反正你也是个这么大的官儿,有个情人啊,包个二|女乃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老婆,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有这个资格了。”裴承宣顺着她的话接过去,优哉游哉的说:“一会儿带你去挑挑看,你看中的我全要了,爷我又不是养不起!”
莫离染嘴角一抽,这家伙是越来越能扯了!
裴承宣侧眸瞥了眼她,笑得张扬,“老婆,怎么沉默了?是不是吃醋了?”
“你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吃醋不胡闹不跟小三小四掐架,”莫离染将脸转向车窗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为什么要吃醋?天天儿的看着一群狐狸精为了我老公而各种打骂,多自在!”
“那咱们走起?先去褚上校家里看看他那个年方二十的闺女?”裴承宣做出一副要打转方向盘的样子,瞅着莫离染问道。
“你口味多重啊你!”莫离染一个白眼飞过去,自个儿知道她自己是吃醋了,可是却还故意装作无所谓,“人家刚刚二十,大学没毕业,正是对人生憧憬得不得了的年龄,你怎么下得了这黑手!”
“这算什么?”裴承宣不置可否,“曾经有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我在以为她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都能下得了手,这二十的算什么?”
“……”莫离染脸红,咬牙不吭声。
“只要对那个女人有感觉了,什么都好说。年龄、学历、过去,什么都不重要。爱着你就是你,不管什么样的过去,我都爱。不管你年龄多大,我都爱。不管你是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我都爱……”
不是说着别人的事吗?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莫离染干咳了一声,这看似正经的男人一旦矫情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哎,吱一声儿啊,你想要个什么样儿年龄的小三,说一声了我好搜索搜索哪家有这样的闺女,咱们直接调头过去。”
裴承宣将车停在路边,手指慢悠悠的敲打着方向盘,说不出的优雅倨傲。
莫离染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努努嘴说:“裴承宣,你是早就打算好了找情人吧?今儿是存心给我下套是不是?”
“可不是嘛,你还有十多天才能那什么,憋死我了,我能不找个情人吗?”裴承宣继续没个正经的说道。
“……”莫离染语噎,醋劲儿说冒就冒上来了,“好啊,你去找,你信不信我能让那狐狸精竖着进裴家的门,横着被抬出去?”
裴承宣笑抽了气,他等的就是她吃醋的模样,不吃醋一点都不可爱了!
“那今晚给不给亲?给不给抱?给不给特殊奖励?”
“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给?”
“……”莫离染咬牙,干脆的甩了一句话给他,“不好意思,本小姐技术不好,到时候要是将你的重要部位咬断了可别怪我狠心!”
“你舍得吗?真要是咬断了,你可得守一辈子活寡。”
莫离染对上裴承宣假正经的模样,牙齿磨了又磨,最终恨恨的甘拜下风了。碰上这么个色胚,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一处富丽堂皇的私人别院中,有头有脸的商人们和一些大人物在这里聚会,远远的都能听见那热闹劲儿。
“这是什么地方?“
莫离染别扭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晚礼服,然后侧眸看着英俊帅气的裴承宣。他依然是那一身倍显精神的军装,走在人堆里格外的扎眼。
“首都的将领们经常和一些商人私下往来,这里就是他们聚会的地方。”裴承宣说完,看了眼莫离染,又解释道,“北隅岛并不像有些国家一样禁止商政之间来往,在北隅岛,伤人和政治人物不仅有往来,关系还十分的密切。”
“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在酒店见面,却要在这个偏僻的私人别院见面?”
“虽然总统不禁止大家往来,但是商政之间的交往经常会带着其他的目的,有的是正大光明的,有的却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为了避免那种尴尬,大家都默契的挑中了这个地方聚会,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家的习惯。”
莫离染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脚步问道:“你不会也跟某些人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吧?”
“今儿带你来,不是为了那些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裴承宣温柔的一笑,然后带着一块儿朝里面走去。
走进别院中,大堂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酒香、佳肴的芳香与果香在空气中混杂在一起,带着些别样的诱惑。
自然,在那一股醉人的香味中少不了女人们精致的香水味。
莫离染扫了一眼大堂,男人们身边各自跟着自己的女伴,在男人们侃侃而谈的时候,女人们自然也少不了各自攀比一番。
自从裴承宣出现以后,许多原本正玩儿得尽兴的人忽然惊诧的睁大了眼睛,随即眸色一凛,都少了之前那种随意畅快的感觉。
“大家随意,今儿我是为朋友而来,各位的事,裴某绝不插手。”
裴承宣对大家微微一笑,那抹笑容中带着一丝旁人无法逾越的冷漠。在别人面前他便是那样一个人,优雅倨傲,不苟言笑,行事作风干净利落,有时候即使看见他在微笑,旁人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见到大家对裴承宣的到来这么忌讳,莫离染眼角一抽,估计这些人谈的还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买卖,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
“亲爱的,咱们去后厅。”
裴承宣侧眸对莫离染温柔一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在大家让开的一条道中走向大堂后面。直到裴承宣的身影消失在大堂,这些人才稍微恢复了一点之前的气氛。
可是,尽管裴承宣说了不会干涉大家,他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谁不知道裴承宣是出了名的刚毅正直,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犯了错他都不徇私情,更别提这些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
若是今儿个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估计大家都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鉴于这个原因,很多喝酒喝到一半的大人物都各自找了托辞先后离开了,只有少数胆儿肥的人,以及的的确确是正大光明的人留下,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哪儿坏哪儿的事!”
前方传来一个放纵不羁的嗓音,莫离染抬头望过去,见到的是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背影。裴承宣口中的朋友,就是这个人吗?
“如果不是我坏事,怎么会显得你人缘好呢?”裴承宣揶揄了一句,然后松开莫离染,眼神示意她闪到一边儿去。
莫离染虽然不知道裴承宣为什么要她闪开,不过猜想肯定跟这个黑衣男人有关。她听话的朝右手边走了几步,刚刚准备就着旁边的梨木椅子坐下,就看见黑衣男人猛地转身朝裴承宣发起了攻击——
他的食指和中指弯曲,直直逼向裴承宣的喉骨,那架势看着真吓人!要是让他扣住了裴承宣的喉骨,估计一下子能把骨头捏断不可!
“裴承宣!”莫离染紧张的喊了一声,准备上前——
“小七一直是这样,别理他。”
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一只有力的手掌覆在莫离染肩头,按住她,不让她上前去。紧张万分的她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这个说话的人。
结果就这么一眼,她就怔住了——
这个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五官精致,那双眸仿佛会说话一样,温和而儒雅。可是他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那是一种让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的威慑力!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慵懒的模样凝着面前动起手来的两个美男子。小七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功夫一流,在欧洲混迹多年,很少人能够从他手中逃月兑。
听说这个裴承宣是北隅岛的高手,整个北隅岛都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军事界传闻,这个男人是海陆空三栖最优秀的将领,只有人们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这样的两个人交起手来,不知道会是谁输谁赢。
莫离染收回自己打量这男人的目光,盯着裴承宣和黑衣男子,不敢错过一个小小的动作,生怕裴承宣有个什么闪失。
一分钟之后,裴承宣扣住黑衣男人的左肩,将他摔倒在地——
“怎样,服还是不服?”裴承宣得意的瞥了一眼为自己担心的莫离染,然后低头看着已经输了的黑衣男人。
“服服服,我服了!赶紧松手,我胳膊要月兑臼了!”黑衣男人吃痛的盯着裴承宣欠扁的嚣张样儿,又不得不由衷的说了一句,“小子,你越来越厉害了!”
裴承宣满意的松了手,然后朝莫离染走来。黑衣男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闷哼一声,自己这肩膀估计要酸痛上一两天了。
“你没事吧?”莫离染紧张的反握住裴承宣的胳膊,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摇头轻笑,她确定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花厅中悠然品着咖啡的男人侧眸看向黑衣男人,淡淡的说,“越发不中用了,好歹撑到五分钟,给我长长脸啊——”
“老板,不是我弱了,是对手太强悍了!”黑衣男人笑眯眯的朝他走过去,经过裴承宣身边的时候还挤眉弄眼的看了看莫离染。“裴承宣,给你引见一下,这是我老板。”黑衣男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个人身后,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之态,俨然一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傅董是么,久仰大名。”裴承宣领着莫离染一块儿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等待那人与他握手。
叫小七的黑衣男人尴尬的瞥了眼裴承宣伸过来的手,又看向自己的老板,为难的说:“我家老板向来不喜欢……”
“多嘴。”
男人打断那个叫小七的人的话,温和一笑,站起身与裴承宣礼节性的握了握手,然后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裴承宣和莫离染坐。
小七松了口气,老板很少给人面子跟人家握手的,裴承宣这小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傅董鲜少与人握手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裴某今日会有这个荣幸——”裴承宣谦逊的说完,然后先温柔的替莫离染拉开了椅子,等莫离染坐下了之后自己才落座。
“裴少校素来不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即使陈上将的女儿追了你几年也没见有一丝成效。此刻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对裴夫人这么温柔,我也很难相信你会对一个女人温柔。”男人的眸光似有似无的掠过莫离染的脸颊,淡然一笑,“所以说,凡事有例外,不是么?”
“没错。”裴承宣侧眸看了眼自己的小妻子,幸福的勾起唇角。
男人将二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收入眼底,静默的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极品南山的味道钻入唇齿间,一如既往的苦涩。他这辈子,不曾对一个女人如此体贴入微,唯一相对她好的那个女人,却一直远在天涯。
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那个对她温柔的机会——
“小七,今儿约他来不是要将他想要的东西给他么?带他上楼去拿。”男人依然握着咖啡杯,眸光略瞥向身后的黑衣男人。
小七闻言,这才转身,领着裴承宣去二楼取东西——
裴承宣给了莫离染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安心在这儿等。莫离染听话的点点头,不过对于这三个人的事儿却是一头雾水。
在酒店的时候裴承宣给了她一套华美的晚礼服就带她来了这儿,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也不知道他问这个神神秘秘、而且还颇有些势力的男人要什么东西。
“小七曾经和裴承宣是同学。”男人放下咖啡杯,对莫离染莞尔一笑。
莫离染局促的笑了笑,然后盯着大理石的桌面不说话。这个男人与裴承宣不一样,他待人处事都十分的温和,给人谦谦君子的感觉。可是他又与容玉珩有很大的区别,容玉珩是个温柔得可以挤出来的人,他却是温和中带着一丝傲然,一丝桀骜不驯。
在看见这个男人以前,她从没有想过,温柔和傲然、桀骜不驯这样的词语竟然可以同时出现一个人身上,而且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
尽管如此,这男人还是给了她无形中的压力,很压抑的威慑力!
“一年前,你去过会展?”男人的眸中带了一丝玩味,放下咖啡杯看着莫离染。如果他记得没错,一年前他曾经见过她——
对于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有绝对的自信。
莫离染身体一僵,蓦地侧眸看着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没有揭露那个会展到底是什么会展,但是她心里已经有底了。
八成就是第一次遇见裴琳的那个历史会展——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既然他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一次,莫离染就死咬着自己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很多时候,装装糊涂,再棘手的事儿也敷衍过去了。
男人白皙的手指温柔的抚模着光洁的咖啡杯,似笑非笑,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和——
“一年前,我曾经主办了一场大型历史文物的出展。最为瑰丽的展品是那块西汉时期的美玉。”他顿了顿,瞥了眼莫离染紧张的神色,又缓缓的说下去,“传闻,那是春秋战国时期,广受人们关注的和氏璧之碎片。甚至到了西汉,那块罕见的美玉依然是皇宫中人人竞逐的瑰宝。”
他仿佛只是在跟她讲一个故事一样,明知道她曾经去过,觊觎过那块美玉的碎片,却不点破,仿佛是自己记错了,这个女人确实没有去过。
“不知道那块玉……现在在哪儿?”莫离染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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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漪十七号要从亲戚家回自己家,估计十八号的更新没办法凌晨十二点更了,得等到十八号晚上,抱歉